第2章 危機至

群狼聚危機至

“什麽?弟弟有仙骨還是先天靈力入體?”顧闫滿臉震驚。

顧闫原先的鎮定已經被接連的驚喜和驚吓徹底打破。

顧長風沉聲道:“闫兒,你也是修士,你當知道這兩樣東西若是被人發現會有什麽後果。”

會有什麽後果?那自然是人人争奪,要麽不死不休,即便死了,也會被人抽筋扒骨;要麽被人抓走藏起來,當做爐鼎用來修煉,日複一日,生不如死。

無論哪種,顧闫都不允許自己的弟弟落得如此下場。

“師尊,我能做什麽?”顧闫忙問。

“闫兒,我已施法将異象逼回你弟弟體內,并在他身上施加一層幻術,除非修為在大乘期以上的修士或者用了可破除幻術的高級法器,否則看不出異樣。你立刻帶着弟弟從密道去後山禁地,那裏有結界,除了我與你師娘,旁人都進不去。我再将護天交于你,如果遇到危險,它會站出來保護你們,我也會立刻趕到。”顧長風說。

“好!”顧闫重重點頭。

“闫兒,謝謝!”顧長風摸摸顧闫的頭溫聲說。

“師尊師娘,顧闫的命是你們給的,我以道心起誓,我一定會保護好弟弟,即便付出生命,也在所不辭!”顧闫堅定地說。

一旁的林玉兒早已忍不住紅了眼眶,一把抱住顧闫,“傻孩子,誰讓你随便就以道心起誓的,你與弟弟一樣,都是我與長風的孩子,誰都不能有事。”

“師娘……”顧闫也紅了眼眶。

“咳,你們娘倆,時間緊迫,咱們以後再煽情!”顧長風哭笑不得。

顧闫輕輕掙脫懷抱,不好意思地擦擦眼睛,看着顧氏夫婦:“師尊師娘,那我帶着弟弟出發了。”

“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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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門緩緩關閉,顧闫懷抱嬰兒的身影漸漸跑遠。

“夫君,這番真是好生折騰闫兒了,等事情結束,我得親自下廚好好犒勞他。”林玉兒柔聲笑着說,眼裏盡是不舍。

顧長風朗聲笑着攬過妻子,“确實是辛苦闫兒了,不過看樣子我也有口福了。”

林玉兒掩袖微笑:“夫君,山門前可是熱鬧非凡,你我身為滄瀾宗主人,再不出去,可就落下待客不周的名號了。”

顧長風低頭親吻懷中愛妻額頭,“我妻被那霞光引得動了胎氣,為人夫,為你護法去遲了難道不是應該的?”

說完牽着“身懷六甲”的愛妻走出房門。

門前一只通體雪白,冠上褐紅,尾羽灰黑的巨大鸾鳥安逸地伏卧着。

見主人出來,親昵地蹭來蹭去。

顧長風摸摸鸾鳥的頭,說:“蒼鸾也準備好了,辛苦夫人陪為夫去招待山門外那幫不懂事的客人了。”

從蒼鸾背上躍下,顧長風夫婦并肩站立。

環顧四周,正前方神靈大陸五大宗門宗主除了顧長風來了三位,他們身後是其門下共計二百名金丹期弟子,右側有魔道三位尊者居首位,身後跟着百名渾身黑氣的弟子和手下,左側則站了六十三名築基後期以上大乘中期以下中小宗門弟子和散修。

陣營劃得泾渭分明。

與之相對的,是顧長風夫婦為首,身後三百名滄瀾宗弟子枕戈以待。

無形的硝煙彌漫,氣氛壓抑至極,若是普通練氣期弟子闖入進來,早被兩邊的威壓趴在地上。

顧長風笑不達眼底,拱手客套道:“諸位好久不見啊。內子今日只是被那異象引得動了胎氣,還未誕下麟兒,諸位想吃酒的心怕是得緩緩了。”揮手撤去護山大陣,“不過來者是客,我夫婦自當盡了地主之誼,我已吩咐弟子備下薄酒,諸位可以移步宗內休息。”

“哼,顧宗主,別裝糊塗了,得了異寶該讓大夥兒見識見識,藏着掖着可愧對強者之名啊!”

顧長風額前長發舞動,雙眼輕眯,直直看向右側出聲的魔道弟子。

“轟”

只見那名魔道弟子突然淩空,然後狠狠砸向地面,口鼻鮮血橫流。

顧長風冷聲說:“我竟不知,魔道宵小也能在我滄瀾宗門前放肆了!”

“呵呵呵呵,不敢不敢,顧宗主見諒。只是這幾千年難遇的奇觀出現在滄瀾宗上頭,顧宗主硬說沒見過重寶,怕是不能讓人信服呢。況且古往今來,重寶都是有緣者得,小生不才,想試一試這緣分。”一襲紫色錦衣長袍的俊秀男子輕搖羽扇,溫聲說道。

這話說得毫無道理,若真論緣分,這重寶出現在滄瀾宗,可不就代表與滄瀾宗有緣。

但現場的大人物們都沒開口,其他人也只敢腹诽,不敢當面反駁。

笑話,開口的可是魔道五大尊者之一的魔剎尊者肖纣,手段狠辣且陰招很多,被他纏上非死即殘。

顧長風垂眼掃過肖纣,不屑道:“讓鬼洍與我說話,你,還不配。”

肖纣狠狠瞪着顧長風,緊緊攥着扇柄,說:“哼,顧宗主小心風大閃了舌頭。今日齊聚在此的,可都是為了那重寶而來,顧宗主想要獨吞,怕是有心無力吧。”

“哎哎哎,魔道小兒,這話可不能亂說。”伴随着粗犷有力的聲音,正前方飛起一道玄黃身影立在林玉兒身邊,“我是來看我寶貝女兒的,誰管你那勞什子重寶。”

這身影自稱林玉兒為寶貝女兒,衆人清楚,此人就是千山宗宗主林天旭了。

林天旭白了肖纣一眼,再側身牽起林玉兒手腕把脈:“女兒啊,我寶貝外甥還好吧——”

這脈象不對!

怎會只有大人的脈搏?

林天旭腦內飛轉,但見林玉兒目光沉靜,始終挂着溫柔的微笑,于是面上不顯,四指撫須,哈哈大笑說:“嗯,脈搏有力,不錯,不錯。聽說你今天胎氣又動了,等娃娃出來,我幫你訓他!”

林玉兒溫柔地撫摸着圓潤的肚子,笑着對林天旭說:“爹,我沒事,我跟孩兒可都很想你呢。”

這邊一家人團聚,溫馨非常。

對面的一衆卻早已沉不住氣了,大家都是沖着重寶來的,可不是來看你林天旭享天倫的。

“顧宗主,這嗑也唠了,也該把重寶祭出來讓大夥兒瞧瞧了吧?”魔道為首的另一名長相魁梧,斷了一臂的男尊者袁虎陰陽怪氣地說。

這一番話,成功引得正魔兩派衆人議論紛紛。

“顧宗主怕是想獨享重寶。”

“那重寶本就是顧宗主所得,獨享不是很正常。”

“聽說那重寶可是仙器,真想見識一下。”

“他已經是五宗之首了,現在又有仙器在手,那不是無敵了!”

“不是說五宗同氣連枝嗎,得重寶這麽大的事,藏得這麽嚴實,怕不是想稱霸神靈大陸吧。”

眼見衆人越說越離譜,林天旭怒吼一聲:“一群混賬東西,不過是看到滄瀾宗上頭有幾縷霞光,你們就像狗聞了屎一樣迫不及待。我倒要看看,我林天旭在此,誰敢造次。”

議論聲停下,方圓一公裏內鴉雀無聲。

“咳,林兄莫急,莫急。顧宗主此番收獲頗豐,真是可喜可賀,我等着實羨慕。只是小弟見識短淺,沒見過啥好東西,想着顧宗之為人最是慷慨,所以想找顧宗主讓我開開眼嘛。”說話之人滿臉堆笑,圓潤雍容的臉愣是被他糟蹋出幾分猥瑣,眼裏盡是狡黠。

“孟千流,你什麽意思?”林天旭沖他怒喝。

原來說話之人是五大仙宗之一的流雲宗宗主孟千流。

顧長風定定地看着孟千流,直把人看得尴尬不已,閉口不言,才淡定掃過衆人衆魔,淡淡道:“滄瀾宗卻有大家所言的重寶。”

此言一出,一片嘩然,衆人眼底閃着躍躍欲試的狂熱。

“但是,這重寶乃我多年前雲游所得,拿出來,怕諸位見了要失望。”顧長風說。

“顧宗主就別謙虛了,誰不知道能伴随七彩霞光的,必是仙品。”魔尊肖纣急聲說。

“既如此,那顧某便祭出大家口中所謂的重寶,諸位可得瞧好了。”

顧長風衣袖輕揮,十二寸長,九寸寬的漆黑銅鏡飄浮在半空。

“這是——”孟千流等人一臉疑惑。

不等發問,顧長風雙手掐訣,向鏡中注入靈力。

突然,七彩霞光乍現,銅鏡的漆黑散去,變得如水晶般剔透。

因顧長風注入的是雷屬性靈力,鏡子周圍的霞光竟萦繞了層層金色閃電。

有霞光,有閃電,是重寶無疑。

只是,稍微有點眼力見兒的都能看出來,這銅鏡除了很好看,霞光很耀眼,仙品法器的威壓很強以外,裏面并未蘊含一絲靈力。

也就是說,這鏡子就是個中看不中用的雞肋。

“這就是那重寶?”孟千流難以置信地問。

顧長風颔首:“千真萬确,此境乃我多年前雲游所得,名曰玄虛鏡,是三千年前竹賢夫人飛升前所鑄造的仙品法器,用來日常梳妝的飾品。想必各位也有所耳聞。”

提起這一出,衆人可就想起來了。

當年竹賢夫人鑄成銅鏡後,也是天降異象,霞光滿天,引得無數修士妖魔争奪,神靈大陸血流成河。

竹賢夫人憑借強悍實力奪回玄虛鏡,沖着搶奪的衆人滿臉無奈:“你們搶我化妝鏡幹嗎?你們也要化妝嗎?”

搶奪者吐血,搶了半天,就是個破化妝鏡?

是的,化妝鏡。

雖然它好看,但這鏡子除了能舉着化妝以外,沒有半點用途。

衆人呆滞的模樣,顧長風仿佛早有預料,不急不緩接着說:“當年我偶然所得此物,贈予我夫人把玩,本是放在儲物袋中早已遺忘,可今早夫人一直念叨自己懷孕變醜了,我說沒有,夫人不信,非要拿出鏡子照一照,這一拿就拿出了玄虛鏡,我一施法,竟引得異象橫空,實在慚愧。”

衆人将呆滞的目光移向林玉兒,只見她擡袖半遮着羞紅的臉,輕輕颔首。

衆人靜默,好一把狗糧投喂。

半晌,林天旭粗犷的嗓音響起:“嗐,女兒啊,不是我自誇,你的容貌可是神靈大陸第一的,大可不必容貌焦慮。”

林玉兒美目橫了林天旭一眼,說:“爹,女兒家的心思,你們男人哪裏懂。”說完慚愧一笑,向衆人作揖,“讓諸位見笑了,女子素來重視容顏,妾身也不免落俗,此番驚擾了大家,實在有愧。”

一直未出聲的祁連宗宗主祁連弈撫須笑道:“顧夫人風姿綽約,有傾國傾城之姿,沒想到竟也為容貌焦慮。”

衆人心塞,顧夫人容貌焦慮不可取啊。

事已至此,衆人也明白霞光就是場烏龍,當下就各自禦器飛行而散。

一會兒工夫場上只剩千山宗、流雲宗、祁連宗三宗修士了。

孟千流熟練地堆起笑:“今日謝顧宗主慷慨,讓在下長了見識,宗中事務繁忙,在下便先行告辭了。”

“哎,孟兄莅臨,我夫婦二人可得好生招待一番。”顧長風似笑非笑說。

“額,不敢當,不敢當,下次,下次,呵呵。”孟千流背脊發涼,直冒冷汗,連忙推拒,領着弟子快速遁走。

見孟千流一行也離開了,祁連弈看着顧長風夫婦緩緩開口:“顧宗主,您之前托人讓我算的尊夫人懷的是男孩還是女孩,我已算出。”

顧長風一愣,心下了然。

以祁連弈的蔔筮之術,怕是早已知曉這次的事實了。

這番說辭,怕是有要事相告。

顧長風眼神安撫妻子,朗聲說:“多謝宗主,雖說男女都無所謂,但還是想早些知道,早做準備。只是區區小事還勞煩宗主,實在過意不去,我已命人備下薄酒,還請祁連宗主移步殿內,咱們邊吃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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