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詛咒一族

詛咒一族

“夜游族人是受天道詛咒的一族。白天形如普通修士,但一到夜晚,他們就會變成一個個有形無體的黑影,修為會暴漲,是一個不能輕易招惹的變态一族。”顧展銘娓娓道來。

“真是無奇不有,”顧安咋舌,“那我們此去是趁他們白天修為低的時候潛進去嗎?”顧安問道。

顧闫搖頭,“不需要,我們直接拜訪即可。”

“小安安吶,這你就不知道了吧,咱大師兄可是夜游族的座上賓!”顧展銘揶揄道。

顧安疑惑看去,只見顧展銘笑得一臉不懷好意。

“就是……”

一道冷如寒冰的眼神掃過去,顧展銘的聲音戛然而止。

顧安不滿地皺眉,看向打斷話的人,有些惱火道“到底怎麽了?我不能知道嗎?”

他直覺不是什麽好事,但這種被顧闫瞞着的感覺令他十分不滿。

左手突然被牽住,顧闫用溫柔的語調解釋道:“不是不能讓你知道,只是這事說起來确實有些丢臉,而且你聽了,怕是會生氣。”

顧安眼神微動,聽完更加生氣了,扭過頭冷哼一聲:“愛說不說!”

顧展銘左看右看,見二人氣氛不對,有種道侶之間吵架的既視感,雖然不知為何自己會這麽想,但未免二人将氣撒到他身上,他十分自覺扔下一句我去前面探查路線就疾步遁走。

顧闫輕輕掰過顧安身體,嘆氣道:“先說好,你聽完可不許生氣。”

顧安斜眯了一眼,傲嬌道:“我可沒有那麽小氣!”

于是,顧闫便将多年前與顧展銘一同做客夜游族,幫助夜游族解決圍困族人,不料被夜游族宗主的人族妻子一眼看上,顧闫直言拒絕卻被其死命糾纏,想要與顧闫結為道侶。害得顧闫二人險些從座上賓變成喊打的賊人,差點被夜游族一行丢出門。幸好後來誤會解開,夜游族宗主也是個明辨是非的人,休妻後事情才徹底結束,又重新将他們奉為座上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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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闫一點也不敢隐瞞,将事情的前因後果盡數道來。

“大師兄不愧是天人之姿,連宗主妻子都對你一見傾心。”話仿佛從牙縫裏擠出來,顧安冷笑道。

顧闫哭笑不得,“安安,剛剛你可是答應我不生氣的。”

“我、哪、裏、生、氣、了!”顧安一字一頓咬牙道。

這架勢令顧闫頓感頭疼,這哪裏是沒生氣的樣子。

他将顧安的小臉輕輕轉回來,面對着他,眸色漸深,低下頭。

“安安……”

微涼的唇貼上那柔軟嬌嫩。

一觸即分。

視線下移,他盯着那柔軟嬌嫩,有種想将它一口吞下的沖動。

以前就知道它是柔軟的,嬌嫩的,溫暖的,嘗過之後,才知道那是無法用語言形容的美妙。

終于,他不再隐忍,薄唇輕啓,将那柔軟嬌嫩含在嘴裏,來回吮吸,輕易不肯放開。

一直到懷裏的身體從僵硬變得柔軟,然後“嘤咛”着無力支撐軟在他懷裏,他才作勢立刻。

兩唇微微粘黏,“啵”的一聲後,才徹底分開。

懷裏的顧安,面色潮紅,喘着氣,緊閉的眼皮下,眼珠在亂顫,如一朵正在微風中盛開的海棠花。

顧闫緊了緊環抱的手臂,聲音低啞:“安安,再不睜眼,哥哥要繼續了。”

懷裏的身體一繃,怯怯地睜開一只眼睛,又慌忙閉上。

随即又張開,見顧闫笑得溫柔,這才稍微放松下來。

只是一觸到對方的視線,或是目光轉到對方的唇上,他就眼神閃躲着垂下頭。

明明做了虧心事的不是他,可他卻羞怯地想挖個地洞将自己藏起來。

不明白,平日裏看着溫柔正經的阿闫哥哥,方才竟那般,那般……

臉更燙更紅了。

“安安,還氣嗎?”

顧安擡頭,顧闫又是一本正經的樣子,仿佛方才那個登徒子一般的人不是他一樣。

他含羞帶怯地瞪了一眼,“你不許說話了。”

顧闫欲開口,探路的顧展銘回來了,“我看過了,前面沒問題。哎!小安,你怎麽臉這麽紅?嘴巴好像也有點腫,被蟲咬了?”

這一問顧安臉更紅了,又瞪了顧闫一眼,“方才有只大蟲子,飛到我臉上了,然後就這樣了。”

“什麽蟲子,這麽厲害?有沒有塗藥?你這紅得厲害啊!趕緊塗個藥。”顧展銘拉過顧安打量着擔憂道。

顧闫不自然地咳嗽兩聲,“無妨,已經處理過了。”他上前兩步将顧展銘的手撫下,轉而自己牽着顧安的手,故作鎮定道:“時候也不早了,我們早些出發吧。”

——

兩天後,顧安三人來到夜游族。

夜游族不似其他宗門,他們很低調,低調到宗門入口在一間破敗的寺廟後頭,低調到門頭上的牌匾染上陳舊的黃黑色,漆也掉了好幾塊。

此時坐在夜游族待客廳裏,顧安不動聲色地細細打量。

室內陳設簡單,沒有任何精美華麗的器具,只有普普通通柏木制成的桌椅,連窗簾也是褪了色的普通布料。

一個字:窮!

不怪顧安,他身為滄瀾宗宗主之子,向來是吃好的用好的,他身上的一件衣服就能抵這一座庭院,想端起方才傭人倒的茶喝一口,卻見茶杯口豁了個小口,他皺了皺眉,又放下了,實在沒見過如此窮苦的宗門。

加上從顧闫那裏聽到的往事,顧安對這位夜游族宗主不禁充滿了好奇,畢竟能與險些“搶走”自己老婆的人成為朋友,實在令人佩服!

念及此,顧安又想起顧闫與那位宗主夫人的糾纏,不禁咬牙,側頭對顧闫瞪了一眼。

這一眼講顧闫看得背冒涼風,欲開口詢問,只見門口一位約莫三十歲出頭,步履匆匆,面容俊朗的男子朝他們走來。

“顧闫兄,展銘兄,許久不見,近來可安好?”

顧闫抱拳道:“承蒙夜宗主挂懷,夜宗主,久違!”

顧展銘道:“夜宗主,久違。”

顧安也客氣地抱拳,眼神隐秘地打量着,心想,原來這就是夜宗主,長得也不差呀,怎麽會跑了老婆。

不過他轉念一想,與顧闫那張臉比起來,也是能理解的。

更何況……他看了看夜宗主的衣衫,數了數,一共四塊補丁!!

這夜游族是有多窮!!!

夜修笑着熱情招呼衆人入座,随後視線移動,探究的眼神落到顧安身上,“不知這位小公子是?”

趕緊收回打量的視線,顧安淺笑道:“叨擾夜宗主了,再下顧安!”

“這是我師弟,也是我師尊的親子。”顧闫解釋道。

夜修滿臉驚詫,随即回過神來稱贊:“怪不得,我一看小公子就覺得非凡人!就像書裏說的玉面郎官,好看得不得了。”

顧安被誇得愣住,臉色通紅,“夜宗主過獎了。”

從小到大,誇他的人不少,但誇得如此直白,令人尴尬的甚為少見。

“噗~”

顧安眼神如刀,狠狠瞪視一眼憋不住笑的顧展銘。

側過頭,連顧闫也嘴角噙着笑。

罷了,反正是被人誇了。顧安深吸一口氣,維持着面上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對面的夜修見衆人都在笑,不明所以,也跟着一起笑。

“對了,顧闫兄,你們怎麽會突然過來?”夜修好奇地問道。

回歸正題,三人收起了笑。

“不瞞宗主,确實有事相求!”顧闫抱拳道。

“哎!”夜修佯怒,“你我之間哪有求不求的!”

顧闫沉思兩秒,表情嚴肅道:“我們此番是想向宗主借暗夜紫昙一用。”

夜修蹙眉不語,好似在糾結。

顧安內心着急,與顧闫對視後,見其安撫地搖頭,才焦躁漸緩。

半晌,夜修終于開口:“我不知道你們對暗夜紫昙知道多少,但我要告訴你們,暗夜紫昙是劇毒之物,普通修士觸碰到就會化為屍水。而且……”

“夜宗主但說無妨。”顧闫道。

夜修咬了咬牙,“你知道我們夜游族是受詛咒的一族,這詛咒将我們與那暗夜紫昙捆綁在一起。只要暗夜紫昙受到攻擊,整個夜游族上下就都會理智盡失成為攻擊的武器,直到将入侵者絞殺,否則,不死不滅。這麽多年,無一例外!”

夜修嘆了口氣,“顧闫兄,并非我不願借,實在是有心無力,我更不想與我的恩人刀劍相向!”

聽完後,顧闫三人沉默了。

片刻後,顧闫擡眸注視,眼神堅定:“若夜兄信得過我,請将暗夜紫昙的位置告知與我,他日,夜游族有需,再下定不推辭!”

“你,你……唉……”夜修無奈拂袖,只好将暗夜紫昙的位置告知于他,并表示,若他們真能取了花,就立刻離開,自己也不送了,顯然是被他們氣到了。

“這位夜宗主也是位性情中人。”顧安開口道。

“是啊。”顧闫感嘆道。

待衆人用過午膳後,那位嘴上說着不管他們的夜游族宗主,托人松開一封信,信上只有一行字:

醜時一刻紫昙花開,有三息時間可摘!

指尖騰地冒出一團火焰,顧闫将信燒為灰煙,“大家好好休息,今晚有場硬仗要打,子時四刻準時出發。”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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