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不管愛萊茵是不是認真的, 也不管阿彌修是不是認真的,雌蟲的世界塞西斯已經看不懂了,因為阿彌修在被敵蟲重重包圍,敵衆我寡的情況下, 竟然真的和法莫瑞等蟲商量起來了“垃圾星清空計劃”。

塞西斯雖然不參與讨論, 也不參與戰鬥,但是他就坐在主座上, 位置比阿彌修都還要上一級。

他們所帶不多, 因為來的時候是悄悄潛入的,雖然後續帝國會持續投入增援, 但還是很難和垃圾星打起仗來。

而垃圾星也忌憚于帝國,不會輕易動手,現在是僵持階段。

如果他們明确地告訴了垃圾星的雌蟲們,別做夢了,帝國不可能給他們雄蟲的,就算儲君在這裏也不給。

那他們的視線将會轉移到僅有的一個雄蟲,塞西斯的身上。

衆所周知,雖然幾率很低, 但是以廣播種的方式, 雄蟲生雄蟲,便可以子子孫孫無窮盡也,以後整個垃圾星都是塞西斯一個蟲的後代與延續。

反正雌蟲們也早就習慣了雄少雌多的局面, 只要努力去分一杯羹就行了。

被一整個星球如此明目張膽地觊觎,塞西斯還是聽得頭皮發麻, 頂着衆多雌蟲的目光, 他無語地下意識看向阿彌修。

卻發現阿彌修表情雖沒什麽變化, 但眼神就不太像一個有蟲性的正經蟲, 好像随時可以沖出去大開殺戒。

“咳。”法莫瑞咳了一聲,把所有蟲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了自己的身上,他道:“根據我們來的這幾日觀察,垃圾星的雌蟲沒什麽規矩,就是弱肉強食,這樣的話解決起來還比較簡單。”

“無論和他們談什麽,總之先打一仗吧。”

阿彌修道:“特蘭傑戰敗被艾奈爾救走,他的勢力也是一盤散沙,我們可以代替他,占領他的地盤,成為新的十王。”

“能打着融入垃圾星的旗號,不管有多少蟲會信,名正言順地占領一席之地,他們也能對我們少些敵意。”

“反正無論如何,垃圾星都一定會聯合起來對我們發動攻擊,要先備好作戰計劃。”

這些帝國派來的蟲,都是身經百戰的軍雌,他們進行過無數次戰鬥,因而經驗十分豐富,沒過多久就讨論整理出了好幾套作戰計劃。

而讓塞西斯詫異的是,這些明明比阿彌修職位要高好幾階的什麽中将上将,甚至包括皇子法莫瑞,竟然都隐隐有聽從阿彌修安排的意思,這不符合常理。

不簡單,塞西斯覺得在他不知道的時候,阿彌修肯定做了什麽,或者說,是他和愛萊茵約定好了什麽。

聯想到“垃圾星清空計劃”,塞西斯不得不懷疑,這可能不是做塞西斯雌君的标準,這大概率是做蟲後的标準。

用絕對的實力去将功折罪,并證明,除了他,沒有任何蟲更能配得上塞西斯。

等散會以後,有軍官雌蟲大膽地帶着精心設計過的優雅笑容,想過來和塞西斯搭話,被他的朋友眼疾手快一拳頭砸在頭上,無語地拖走了。

當着阿彌修的面想撩塞西斯殿下,真是找死啊。

所有蟲都走了,阿彌修作為絕對的主力,也要去準備開戰,所以塞西斯都不用誰說,作為一個無所事事的雄蟲,他只要做到安安分分不妨礙他們就行了。

也不用提醒,他自覺地就回房間去待着了,讓他們都能省點心。

塞西斯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剛坐下,連杯水都沒來得及喝,有蟲直接就把他的門打開了。

敢如此大膽擅闖儲君卧室的,不用猜都知道是阿彌修。

所以塞西斯頭也不擡地問:“過來找我有什麽事嗎?”

阿彌修沒答,随着金屬物落地發出咔噠的一聲,塞西斯疑惑地回頭,看到阿彌修一邊脫衣服一邊走了過來。

阿彌修笑着把衣服随手扔在地上,然後附身把手撐在床上,湊近塞西斯輕吻他的嘴角,氣息厮磨得道:“我來盡見習雌君的責任了。”

塞西斯的眼神暗了暗,他其實從見到阿彌修開始就有親近的意思,倒不是急色,只是一直惶惶不安的心需要一個落處,能讓他安定下來。

可是局勢所迫,再加上塞西斯還是沒學得會如何坦誠,羞于表達,便一直是風輕雲淡的模樣。

所以塞西斯眼中的火一下子點燃,手順勢撫上了阿彌修的緊實細膩的胸膛,問道:“你都想起來了?”

“想起了。”

“這種時候到我這裏來耽誤時間真的好嗎?”

“從沒有哪個雌蟲陪自己的雄主被稱為耽誤時間。”

塞西斯心頭一熱,他一點掙紮餘地都沒有地被勾引了,擡手抱住阿彌修的脖子,翻身把阿彌修給壓了下去。

然後塞西斯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阿彌修非常熱情,且技藝高超,一上來就把所有手段都用在了塞西斯身上,而塞西斯一開始還以為久別重逢,是阿彌修太想他了。

但是他已經來了兩次,覺得差不多了的時候,阿彌修這個嘴上說着是來陪塞西斯的家夥,其實目的性特別強。

不知道他從哪兒學成這樣,也不說我還要,就極盡媚态像個妖孽似的勾引撩撥,讓塞西斯自己主動。

塞西斯稀裏糊塗上鈎,來了一次又一次,等他一滴也沒有了之後,居然也沒用多長時間,暫且不提尊嚴是否安好這回事,阿彌修就是故意來榨他的。

待結束了,阿彌修神清氣爽地起來,獎勵式地摸了摸塞西斯的頭,他心情好了就喊塞西斯雄主,平時就直接塞西斯:“謝謝雄主,這段時間辛苦了。”

然後他洗了個澡穿好衣服,跟沒事的蟲一樣走了。

塞西斯有種很奇怪的感覺,微溏淉篜裏妙地覺得自己好像被女票了一樣。

随後他面色深沉地琢磨着阿彌修那一句話究竟是什麽意思,最終他眉頭一皺,發生事情并不簡單。

阿彌修剛才……難道是特地來确定他沒在的這段時間,有沒有被別的雌蟲偷家不成?

塞西斯雖然被阿彌修來這麽一出弄得比較疲憊,但沒有睡意,到下午的時候,随着一聲進攻,帝國和垃圾星正式開戰。

戰場離塞西斯所在的位置很遠,別波及到了雄蟲是垃圾星和帝國兩方的共識,但是塞西斯還是能感覺到飛艦在震顫,各種熱武器轟鳴的聲音,雌蟲們的怒吼咆哮聲。

充滿了硝煙和血性狂氣。

塞西斯覺得他未來有朝一日繼承了阿爾梅列的位置,寫個傳記比什麽文學都精彩,這個世上絕對沒有什麽雄蟲的經歷能有他傳奇。

竟然親臨戰地,更或者說,戰争本就因他而起。

留在飛艦的一部分雌蟲是用來防止基地被襲擊的守衛,還有一部分是不參與戰鬥的後勤蟲,他們害怕脆弱的塞西斯殿下聽到這些聲音會害怕,特地來陪塞西斯轉移注意力。

可他還沒拿出自己專用于哄生病不高興雄蟲的絕活呢,塞西斯就提出要求,他要看戰況。

戰場上的雌蟲可不好看,他們釋放天性去彼此厮殺,曾有雄蟲因好奇心過甚,看過之後便疑神疑鬼,老是覺得自己的雌君雌侍對他好都是裝的,肯定會在半夜把他生吞活剝了,得了嚴重的心理疾病。

後來戰場實況這類東西,便被帝國嚴令禁止再給雄蟲看到,所以後勤蟲們對塞西斯的要求表示很為難。

但他們這絕對是多餘的擔心,雌蟲兇殘猙獰的一幕塞西斯至今為止別說是看了,甚至還多次近距離體驗,熟悉得不得了。

再恐怖都莫過于阿彌修眼眶被塗黑向他撲過來的那一幕,換個雌蟲來都得腿軟,他也沒有做噩夢,反而覺得那樣襯得阿彌修皮膚更白了。

最後後勤蟲們沒擰得過塞西斯,還是給了塞西斯一個可以高清直觀戰場每個細節的望遠鏡。

塞西斯拿着望遠鏡,先是找到了阿彌修的位置所在之後,就開始面色凝重地數。

一、二、三……

數到最後,塞西斯眨了眨酸痛的眼睛,他覺得完了,這樣殺下去何年何月是個頭,沒完沒了的,他們以後可以考慮在垃圾星安家了。

打仗有時候用的時間很短,有時候可以多達好幾年,塞西斯沒幾天就已經習慣了在炮火聲中中安然睡去,然後又是在炮火聲中睜開眼睛。

他與阿彌修也是聚少離多,并且每次看見阿彌修,他的身上總是有獨屬于戰場的氣息,連頭發被血打濕了,變成一縷一縷的都沒時間洗,他就把頭發全都捋到後腦,露出好看的額頭,就是也黑紅黑紅的,血太上面凝成塊兒。

看不清本貌了,就一雙眼睛藍得出奇,阿彌修在戰場上是這幅尊容,實在出乎塞西斯的意料。

阿彌修回來的時候,總能在門邊看見塞西斯,法莫瑞委婉地提醒過阿彌修,塞西斯還在呢,你還是多注意點形象的好。

阿彌修渾不在意,他有恃無恐,塞西斯固然喜歡他的容貌,但他已經知道了,喜歡的也不只是容貌而已。

所以他本來已經走過了,又給倒了回來,不怎麽幹淨的手捂着塞西斯的後腦,送上了一個血腥之吻,然後急匆匆地又走掉了。

蟲醫吓一跳,他才不管什麽是長官,嘴裏罵罵咧咧阿彌修別吧什麽戰場上的病毒細菌帶給塞西斯了,趕緊拿着帕子和消毒的就要給塞西斯擦掉。

法莫瑞的狀态比阿彌修狼狽得多,他跟在阿彌修的身後無奈地對着塞西斯笑了一下。

塞西斯面無表情地擋開蟲醫貼過來的帕子,在蟲醫模仿名畫吶喊的表情中舔了舔唇。

行了,知道他阿彌修忙,百忙之中還抽空來禮貌性地敷衍一下他。

最慘的一次,阿彌修回來的時候,一只手拿着自己另一手,這次他總算進醫務室了,簡直稀客,面對着塞西斯震驚的眼神。

阿彌修淡然解釋道:“把手臂撿回來接上去,比重新長出來要快。”

塞西斯皺眉問:“這是你第幾次斷手了?”

阿彌修想了一下,搖頭道:“記不清了。”

“毀過容嗎?”

“毀過。”阿彌修看了一眼塞西斯,惡劣地有意描述得恐怖:“臉上的皮膚全都融了,嘴唇也沒有了,露出牙齒,眼眶裝不住眼球,就掉到了鼻子上。”

塞西斯聽後,劫後餘生般地站起來抱住了阿彌修的頭,心有餘悸地道:“還好你能自愈,不然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就被你吓死了。”

阿彌修一挑眉,糊了塞西斯一臉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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