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阿彌修在帝國的時候, 因為年歲不大,地位不高,行為受限,好像還看不出些什麽問題, 頂多就是奇葩了點, 霸道了點,不講理了點。

但是現在換了個他做主, 能大展拳腳的地方, 塞西斯才覺得他對阿彌修的認識,可能還是不夠清晰。

他敢斷言, 阿彌修絕對是個做暴君的好料子,他的子民一定是怨聲載道,忍辱負重。

阿彌修作為新任的十王,他重建的宮殿要求奢華也不過分,但是奢華到這個程度還是比較少見的,他一點都不會考慮現實的因素,刁鑽得好像是故意為難。

且沒有用上帝國的一分錢,從蟲力到物力, 全都是脅迫垃圾星的雌蟲無償完成的。

阿彌修指定要的東西, 沒有?

那是他們自己的事,阿彌修才不管。

罷工不幹,不服阿彌修統治?

這個就更好辦了, 找死。

本來這些雌蟲還想着阿彌修騰出手了,會怎麽來籠絡收買他們做事呢, 新任十王強則強矣, 就是年輕, 肯定沒有什麽經驗, 到時候一定要好好地拉扯,為自己博一分利。

結果阿彌修一來就直接把他們打蒙了,別說拉扯了,他們連個和阿彌修對話的機會的都沒有,因為阿彌修只會對他們發號施令。

老實說十王幾乎沒有講理的主,但是阿彌修這樣的還是讓他們長見識了。

宮殿還沒建成,宮殿門口的雌蟲血已經鋪了厚厚的一層。

塞西斯作為一個監工的,他就坐在比較遠的地方,看得很清楚。

阿彌修真的一點都不把他當外蟲,他再蠻橫殘忍的樣子都在塞西斯的面前展露無遺。

法莫瑞看了都糾結,在心裏安慰自己阿彌修是知道塞西斯不怕這些的,或者是阿彌修對塞西斯這麽誠實毫無遮掩,是好事才對。

這麽想着的他,作為一個雌兄,想把塞西斯帶去安靜的地方歇一歇,經常看這些心理會變态的。

結果過來以後,他看到塞西斯竟然在游神天外,喊了好幾聲都沒聽見。

行吧,當他沒來過。

其實塞西斯是想起了很久以前,蟲帝送給他的“禮物”,當時飛艦上,他就坐在阿彌修的旁邊,行刑的時候血色塗滿了整個屏幕,紅光印照在阿彌修專注的臉上。

那時候他就想,或許這種事情,對于阿彌修來說,比大多數都要有趣吧。

垃圾星真的比帝國更适合阿彌修這樣的雌蟲生存,也許他在這裏當個歷史上唯一一個橫行霸道的雌蟲蟲帝也不錯啊。

但是在将要建成的宮殿面前灑血這種奇怪的行為,塞西斯還是不能茍同,并且沒有哪個雌蟲覺得不對勁,甚至認為建起來的宮殿更威武雄壯了。

塞西斯只能勉強解釋為,大概蟲族都相信科學,不知道什麽叫做晦氣。

一月的時間很快就到了,儲君争奪賽又開始了第二輪,這一次塞西斯早有準備,他提早一天就在為自己的虛弱做鋪墊,大賽當日清晨就躺在床上一動不動了。

早上,阿彌修醒來後叫他起床:“塞西斯,起來了,參加慶典。”

塞西斯沒有半點反應,參加個鬼的慶典,以為我還會相信你嗎。

阿彌修起來換好了衣服,看見塞西斯閉着眼睛還是沒動彈,便推了推他:“塞西斯?”

正如阿彌修聽見不愛聽的可以選擇性失聰,塞西斯要用魔法打敗魔法,他也可以選擇性昏迷。

一個昏過去的蟲,是聽不見聲音,也叫不醒的,這很合理。

阿彌修當然明白塞西斯的意思,他只覺得有趣,便俯身湊到塞西的耳邊,故意用塞西斯喜歡的音調,把聲音壓得比平時要低,還帶了點沙啞輕輕地道:“雄主?”

塞西斯頓時覺得耳朵癢,起了點別樣的心思,無他,因為阿彌修一般發出這種聲音,都是在那個比較特別的時候。

這讓塞西斯有點條件反射,但是他還穩得住,不然就又要尴尬的坐在那個王坐被雌蟲用視線上下掃射了。

塞西斯幹脆把枕頭薅過來蒙住了頭,再一個翻身背對着阿彌修,讓他別再騷擾自己的耳朵了。

阿彌修眼中閃過一絲笑意,罷了,正好他也不是很喜歡塞西斯被那麽多雌蟲用惡心的眼神看着。

不想去就不去了,到時候垃圾星的雌蟲要是有異議,大可以都來找他。

塞西斯沒到場這件事,果然引起了垃圾星雌蟲極大的不滿,勝利者只有一個,這件事大家都知道,所以好多不抱希望的,只求能看一眼雄蟲而已。

現在等了一個月這點小小的期盼都沒了,他們仗着蟲多,阿彌修要打他們都打不過來,就在蟲群中瘋狂嘴炮輸出對阿彌修進行辱罵。

阿彌修沒搭理他們,而是在一片罵聲中,直接對着伊洛旁邊的特蘭傑道:“可能這次我們還是輪不到一起,要在比賽開始前來一場嗎?”

特蘭傑聞言皺起了眉頭,一手推開了伊洛趕緊攔着他的手臂。

伊洛急道:“從長計議從長計議!別和他硬碰硬。”

特蘭傑卻知道,躲不開的,阿彌修對他懷恨在心不可能善了,不是現在也是下一次,避不開的。特蘭傑便對伊洛耳語了幾句,然後不顧阻攔踏上了比起上一次,重新修好後,堅固了許多的比武臺。

特蘭傑道:“薩洛格都比你可愛多了。”

阿彌修緩緩地張開了蟲翼,輕蔑道:“我會把你的死狀,清楚地描述給雌父聽的。”

阿彌修和特蘭傑肅殺的氛圍猛然擴散出去,剛才在底下吵鬧的雌蟲們漸漸地也安靜了下來。

兩個雌蟲的戰鬥,不,是厮殺開始。

一觸便是不死不休,就連垃圾星都很少能看到如此震撼而充滿了力量沖擊的場面。

在最後阿彌修的手穿透特蘭傑胸膛,勝負已分的時候,全場先是一片寂靜,然後驟然歡騰,他們已經忘了阿彌修自私自利不讓他可能看雄蟲殿下的可惡行為了,蟲族天生慕強。

然而阿彌修的下一個動作,又讓他們瞪大了眼睛,僵住不動了。

阿彌修對着倒在地上已經不能動彈的特蘭傑,目标明确地一腳踏在了他的小腹,宮腔處。

誠然有很多雌蟲,一生都不會生下蟲蛋,但是宮腔對他們來說也絕對是除了大腦以外最重要的器官,沒了宮腔他們能活,但是沒了宮腔,是最大的羞辱。

并且宮腔對雌蟲的身體調節有極大的作用,原本就沒有雄蟲信息素安撫的雌蟲,會更快地被破壞平衡,失去理智陷入瘋狂當中,壽命急劇縮減。

只要是雌蟲就知道宮腔究竟意味着什麽,所以雌蟲就算是直接殺了對方,也很少有動宮腔的。

特蘭傑的小腹處凹陷了下去,已然宮腔受損,但是阿彌修并沒有罷手的意思,他眼神平靜到冷血,單膝跪在地上,指甲變得尖利,輕易刺入了特蘭傑的皮膚。

他的手在特蘭傑的皮膚下面摸索運動着,像是在尋找着什麽東西,特蘭傑的表情也随之越發痛苦。

終于,阿彌修找到了,他看着特蘭傑,露出一個惡劣而血腥的笑容,手指收攏,握住了那小小的一個東西,并故意延長了折磨的過程,一點一點地将它拽離特蘭傑的體外。

全場鴉雀無聲。

伊洛終于忍不下去了,他一咬牙猛地沖到了臺上,阿彌修用餘光看到,立刻翻身躲開了。

伊洛張開蟲翼,把特蘭傑擋在身後,他道:“特蘭傑是我的下屬,我替他認輸。”

阿彌修甩掉手上殘留的血珠,冷冷地看着他,只闡述一個事實:“你幹擾了比賽。”

“我也認輸,我們退出這次比賽。”

阿彌修疑惑,好像很不解:“就這些?”

伊洛一咬牙:“往後半年我們都不會再參加,你建造宮殿所缺的東西,都可以找我要。”

阿彌修這才滿意,放過了他們。

接下來,比賽的結果依舊是阿彌修勝利,他在次過程中,還殺死了一個十王。

圍觀的雌蟲們氛圍好像被冰凍住了,再不像上一次那樣熱烈,之前如果讓他們感覺熱血沸騰,那現在就只有壓抑。

就連帝國的軍雌們也是如此,他們安靜而沉默地觀看完了全場比賽。

這次之後,阿彌修在私底下有了個新的稱呼,“暴君”。

阿彌修回去的時候,就連一向和他關系不錯的法莫瑞,也笑得有些勉強,下意識地和阿彌修保持了一些距離,更別提別的軍雌了,大家都表現得嚴肅而克制。

阿彌修在垃圾星的表現有些出乎法莫瑞的意料了,他懷疑自己看走了眼,懷疑這樣殘忍而暴戾,同時也具備理智的雌蟲會不會……傷害到塞西斯。

而在基地裏待着無聊看書的塞西斯,身邊從一到七,圍了一圈的未成年雄蟲。

阿彌修推門而進,依舊是那副渾身是血,破破爛爛的模樣。

七個小雄蟲從血緣上來說是阿彌修的雄弟,但他們看到阿彌修就好想老鼠看到了貓,恨不得再長雙腿用來逃跑。

立馬很整齊地一個接一個站起來,和塞西斯行禮過後就急急忙忙退下了。

小雄蟲們一走,阿彌修冷戾的表情便散去,他看着塞西斯微微揚起嘴角,調笑地道:“我今天又去續了‘塞西斯’一月的使用權。”

塞西斯點頭,拍拍手誠摯地道:“恭喜恭喜,你真厲害。”

“過獎過獎,畢竟我是你的雌主,這點都做不到怎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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