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塞西斯安逸休閑的生活不複存在, 他體會到了比在軍校讀書的時候更加緊迫的感覺,好似催命。
阿彌修也只是在閑時的瞌睡多,睡覺對他來說可能更多的是為了修養身心,把身體的狀态調節到最佳。
但他沒打算睡的時候, 十天半月保持清醒都毫不費力, 并且是個說幾點起,不需要任何輔助, 也能準時準點睜開眼睛的狠蟲。
當他打定了注意要折磨……哦不, 是鍛煉塞西斯的時候,那塞西斯就不能逃過一分鐘。
鍛煉開始的第一天早上, 阿彌修叫塞西斯起來了,塞西斯賴在床上死活不動彈,阿彌修叫了幾聲都沒得到回應,他就幹脆把塞西斯搬到了外面的草叢裏面平放着。
然後去廚房拿了個小罐子攪拌了幾下就往塞西斯的身上塗抹。
塞西斯被糊了一臉甜絲絲的東西,沒忍住難受,睜開眼睛問:“你幹嘛?”
阿彌修好似電影裏面的心機反派,或許說,他本來就是:“把這個東西塗上去, 沒一會兒, 你身上就會爬滿能叫你起床的東西了。”
塞西斯頓時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阿彌修又表情陰險地問:“塞西斯,你現在醒了嗎?”
“……醒了。”
再不醒,他怕以後沒機會醒了。
阿彌修點頭, 他滿意了,站起來道:“自己去洗漱了之後換好衣服, 到正殿集合。”
塞西斯狠狠地抹一把臉後爬起來了, 在繞過阿彌修的時候, 還很倔強地故意撞了一下阿彌修宣洩不滿的情緒, 垂頭喪氣地走了。
阿彌修要是個私教,那他如果不出賣色相籠絡學員,一定會被刷爆差評,從圈子裏面徹底消失。
他只是把睡覺的地點從戶內移動到了戶外而已,教了一遍塞西斯需要怎麽做之後,他在旁邊的躺椅上看着,沒幾分鐘就不負責任地閉上了眼睛,讓“學員”自生自滅。
塞西斯起初懷疑阿彌修在詐自己,如果他沒有認真完成阿彌修規定的運動量,阿彌修一定會借題發揮變本加厲,或者他就是在等塞西斯自投羅網。
但是當阿彌修維持一個動作很久都沒動之後,塞西斯覺得阿彌修是不是真的睡着了,他就帶着疑惑,試探性地圍着阿彌修轉了幾圈,阿彌修都沒什麽反應。
塞西斯心裏閃過一絲驚喜,想要開溜,可幾乎是他前腳一邁,馬上就被抓着手腕給拽了回來。
回過頭,對上阿彌修冷笑的臉,驚出一身冷汗。
事實證明阿彌修睡是的确在睡,但是只要塞西斯敢走,阿彌修就一定會醒。
塞西斯覺得這很坑,搞不懂這究竟是個什麽原理,阿彌修難道頭上裝雷達了嗎。
其實也很簡單,這只是雌蟲為了保證雄蟲不離開自己保護區的本能而已,雖然阿彌修完全違背了這本能原有的用途,但能起的效果是一點都不打折扣。
塞西斯就這樣悲慘地被阿彌修變着法的操練,到後來,還衍生出了随機格鬥訓練,完全憑阿彌修心情來定時間的格鬥訓練。
沒錯,是塞西斯,和阿彌修的格鬥訓練。
至少名義上是這樣的。
其真實和貓咪玩弄捉到的老鼠沒什麽區別,這個項目難到塞西斯每次一聽到就起應激反應,汗毛倒豎,想立刻逃跑。
但是阿彌修卻十分熱衷,他“玩”這個的時候總是興致勃勃,一點都不會嫌棄塞西斯菜,因為塞西斯出盡了洋相,讓阿彌修惡劣的心感覺非常有趣,已經成為了他為數不多的樂子。
此樂子建立在塞西斯的痛苦之上。
塞西斯有次被逼急了甚至還用上了牙齒,要不是他維持不好雄蟲毒素的那個度,他真的恨不得讓阿彌修中毒昏睡幾天,讓他感受寧靜。
在這個塞西斯明明生為一個雄蟲,卻被迫受苦受累的日子裏,阿彌修又去參加了兩次儲君争奪戰,不出意料地都取得了勝利,塞西斯一如既往地沒有出面。
在此期間,羅迪的肚子稍微有了點凸起來的弧度,但也不十分明顯,值得一提的是,哪怕雌蟲懷孕了,也會有很多不适的反應,孕吐、無力、嗜睡等。
之前沒什麽感覺,看羅迪顯孕之後,塞西斯就覺得有點渾身不自在,好像有螞蟻在身上爬一樣。
他第一次這麽近距離地看“男人”懷孕生孩子,還是給他造成了一定的沖擊。
沖擊過後,塞西斯情不自禁在心裏面腦補了一下阿彌修揣崽的樣子,以前也覺得別扭,但是現在卻變成了……很好笑。
塞西斯就一個蟲繃着臉,面無表情地在那裏樂了半天,表面上看不出他有什麽特別的反應,但是阿彌修卻能通過他的一些微表情微動作判斷出他在高興些什麽。
并且阿彌修直覺很不好,大概是和自己有關。
于是阿彌修拍拍手,帶着塞西斯去進行了一場驚險又刺激的“格鬥訓練”,這下塞西斯頓時開心不起來了。
塞西斯在這短短的兩三個月裏,每天都過得很充實,一天更比兩天長,阿彌修硬生生憑一己之力,把塞西斯拉扯到了一般雄蟲可望而不可即的程度。
和雌蟲比雖然沒招,但是雄蟲裏面他已經是無敵的了,不過鑒于塞西斯本來在雄蟲裏面差不多就算無敵,僥幸打得過塞西斯的雄蟲也不敢對塞西斯動手,敢動手的也能用毒毒死。
所以練到這個程度唯一的作用大概是,阿爾梅列以後再也咬不到塞西斯了。
塞西斯頭發也長長到了肩膀的位置,為了不妨礙日常活動,就在腦後紮了個小揪揪,本來他嫌麻煩是想剪短的,但是阿彌修不讓,理由是他也是長發,所以塞西斯得向他看齊。
雖然沒明白阿彌修的邏輯是什麽,但是塞西斯明智地沒有去追問,反正阿彌修說什麽都不會說塞西斯愛聽的話。
塞西斯以前看似憂郁,實則陰郁的氣質竟然也變得陽光了點,精氣神足多了,身板也硬抗了許多,比他在軍校裏面混日子的時候像個軍雌多了。
這天,是阿彌修住進宮殿裏面後參加的第三次儲君争奪賽,所以阿彌修至少有大半天的時間都不在。
塞西斯對這來之不易的機會很是珍惜,他毫不猶豫地斷了阿彌修每日都要他完成的晨練,在床上抓緊時間久違地享受一下醒了不用起的滋味。
其實他是想一覺睡到中午的,可惜已經養成的生物鐘不允許。
羅迪來了之後,居然沒在外面的花園裏看到忙碌的塞西斯,他就知道塞西斯偷懶了,洗洗手自覺地就去了廚房,好讓塞西斯一會兒起床的時候還能吃個早餐。
他在這裏這麽久,算是看明白了,以前不知道天下間竟然有雄蟲和雌蟲可以處成阿彌修和塞西斯這樣,就算知道了,那種另辟蹊徑的方式他也自認絕對不行。
所以還是規規矩矩地走傳統雌蟲的老路,每個能照顧塞西斯的機會他都十分珍惜。
這邊塞西斯正躺着不想動呢,突然聽到了外面竟然有嘈雜的聲音,像是有好多蟲一下子闖了進來。
一時之間他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因為他已經有幾個月沒見過除了阿彌修和羅迪以外的蟲了,固定思維沒轉過彎來,還以為幻聽了。
等他确認的确是來蟲了之後趕緊從床上下來跑到陽臺,看見烏泱泱地來了一大堆帝國的雌蟲,他們第一時間就發現了塞西斯。
一時之間此起彼伏的“塞西斯殿下好”,久違地在塞西斯耳邊響了起來。
其中還夾雜了比較細的聲音,定睛一看,軍雌裏面還有幾個身形瘦小的,是小一到小七僞裝而來。
塞西斯愣了一下,立刻就去尋找阿彌修的身影,未找到。
今天可是儲君争奪賽的日子,雖然塞西斯對阿彌修一直很有信心,但是此刻他還是慌了,如果不是阿彌修出事了,這些蟲怎麽可能約好了組團似的進來找他。
塞西斯急忙問:“阿彌修呢,阿彌修去哪兒了?”
法莫瑞這幾月一直都在和阿彌修提意見,想進來看看塞西斯的近況怎麽了,不接觸,不交談,他就看看而已。
被阿彌修殘忍無情地拒絕了。
要說阿彌修防別的蟲也就算了,他作為塞西斯的雌兄,難道還能跟阿彌修搶蟲不成。
但是阿彌修就是不讓,一度讓法莫瑞懷疑阿彌修是不是一時失手把塞西斯怎麽樣了,他是越想越慌張,甚至懷疑塞西斯都涼了很久了。
阿彌修在他心目中的形象越發妖魔化。
他把自己的猜測和擔憂全都報告給了蟲後,蟲後卻擺出一副,随他們去吧的态度。
法莫瑞沒辦法了,搬不來救援,又拿阿彌修沒辦法,愁得掉頭發。
現在好了,他看見塞西斯好生生地站在那裏,甚至看起來更健康了,狀态比在帝國的時候還要好,總算是放下了心。
法莫瑞心裏松了一大口氣,才對塞西斯大聲地道:“阿彌修在比賽的時候受了點傷,但是沒有什麽大礙,已經去治療了,你不用擔心。”
阿彌修前面去比賽哪次需要過治療,都是睡兩天讓傷勢自己好,塞西斯心裏一跳,有不好的預感,他立馬跑下了樓。
對法莫瑞道:“我要親眼确認阿彌修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