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豪門私生子12

豪門私生子12

“黎葉,我不記得什麽時候給過你這麽大的膽子。”陸覃面色陰郁,不只是這個房間被人入侵了,還有就是眼前的男生,他怎麽随便出現在這裏,他表現出來的,就像是這個地方原本就該屬于他。

可是不對啊,這個房間原本的主人他不在了。

那麽是為什麽?

還是說這一切都是精心設計的,從黎葉出現在自己面前的那天開始。

陸覃冷徹的眼眸落到了陳宏等人身上,帶着尖銳審視的目光,一投射過去,陳宏他們一群人都紛紛打了個寒顫。

“陸少。”陳宏站了一步出來,他想要說點什麽,可是陸覃眸光一凝,那是他沒要求,別人就不能随便說話的意思。

“跟我回去。”陸覃說着去拉程臨的手,可他的手都沒有順利碰到程臨,就讓對方一巴掌給拍開了。

清脆的拍打聲,聽在人耳朵裏,一時間竟覺得好像是耳光聲。

只是自然的,程臨在怎麽無法無天,也不敢朝着陸覃臉上打過去,但他無論是眼神還是表情,從哪個方面來看,不亞于是在打陸覃的臉,他在給陸覃落面子。

從來沒有人可以對陸覃這樣,即便陸覃是被家裏給流放來的,可陸家的流放,也比起無數人都還要好得多。

能夠打掉太子爺的手,易東在看到這一幕後,心髒頃刻間提到了嗓子眼。

即便對程臨沒什麽特別的感情,可招惹到陸覃會有什麽後果,但凡知道他這個人,都應該清楚,大概死對對方來說反而是一種解決,陸覃有的是無數種方法讓人生不如死。

易冬嘴唇動了動,想要說點什麽,可是整個偌大的包間裏,在陸覃出現的那一刻後,開始變得氣氛壓抑,周遭空氣裏的氧氣越來越稀薄,稀薄到好些人都得微微張着嘴巴來呼氣。

易冬有再多的想法,不敢輕易開口,怕陸覃會遷怒到自己,他只能用驚懼的眼神看向程臨,希望這個本來算是可憐私生子,好歹能夠馬上和陸覃道歉。

陸覃就算再狠心,看在對方是自己床上的人,怎麽都不至于下手太過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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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然易冬的好心,程臨是接收不到,哪怕程臨看到了,可是他不屑一顧。

他還能怕什麽呢?

最糟糕無法接受的事都發生了,還能有什麽事能讓他害怕的。

陸覃嗎?

陸覃從來都不是他要去膽怯的對象。

在打掉了陸覃的手,面對着陸覃陰郁灰暗的神情,程臨別說是有一絲的忌憚了,他反而忽然從桌子上拿了一瓶酒在手裏,他走到了陳宏的面前。

當着陸覃還有衆人的面,程臨揚起了手臂。

嘭的一聲炸響,玻璃酒瓶随手狠狠砸在了陳宏的腦袋上,透明的酒混合着猩紅的鮮血滾落下來,陳宏先是愣了愣,繼而反應過來,額頭劇烈的痛襲來,他身體都不再能夠站的穩,猛烈晃了晃。

“黎葉!”陳宏捂着流血的頭,他盯着黎葉,拿眼神如同随時要撲過去将程臨的喉嚨給撕碎一般。

“可能你們對我還是不大了解,我這個人向來心眼比針小,誰觸犯了我,我肯定會報複回去。”

程臨說這話的時候,還特意朝着陸覃看了過去,易冬他們的注意力同樣聚焦在了陸覃那裏,程臨的意思,俨然是在暗示只要有機會,他或許也會朝着陸覃的腦袋上來一下,給陸覃的額頭開個瓢。

“黎葉,你生病了。”

沒直接說黎葉瘋了,陸覃倒不是給陸覃一點臉面,這是他最後的一點仁慈,如果黎葉還不知道收斂,那麽就不要怪他不念舊情了。

“是啊,我病了,病得太重,那麽陸覃,你要找醫生來給我看病嗎?”

程臨呵呵呵地肆笑起來,笑聲逐漸的張揚,很快就變成了狂笑。

整個房間裏只有程臨一個人的笑聲,對于任何人來說,他們眼裏此時的程臨顯然是真的瘋了。

程臨把手裏的酒瓶放回了桌子上,還有兩個人,當初和陳宏一起的另外兩個追逐他的人。

“我說了我睚眦必報,你們兩個,是我給你們開瓢,還是你們自己來,給你們十秒鐘時間做出選擇。”

不管陸覃對他的發瘋有多反感,程臨依舊在我行我素,他還裝什麽呢,他穿成了黎葉這個私生子,他就該謹小慎微,在任何人面前都當個小白花,唯唯諾諾的由着別人來欺負他嗎

他做不到,他忍耐得夠久了,再繼續下去,他真的擔心自己哪天會發瘋。

所以與其自己忍到瘋,不如換成欺負外人好了。

“十秒鐘過去了,看來你們還是更喜歡我來。”

“也對,畢竟我是受害者,受害者自己動手總歸比施.暴者來的好一點吧。”

“看來你們還是挺好的。”

程臨另外拿起了一個酒瓶,走到了陳宏的身邊,他的身旁站着卷發和另外一個人。

“黎葉!陸少……”

卷發朝着陸覃求救般地看過去,他竟是覺得程臨無視陸覃,激怒到陸覃,那麽陸覃就會反過來幫他,他根本就是求錯了人。

酒瓶砸到了頭上,把卷發砸的頭暈目眩,他捂着腦袋痛苦地蹲在了地上,手指縫裏湧出來刺目的鮮血。

“啊啊啊啊。”

卷發發出了凄厲的慘叫。

聽着別人的慘叫,程臨嘴角邊的笑卻比剛才還要深了。

他還嘆息了一聲,果然,還是他欺負別人來得更舒服點

還剩下一個,那個人再怎麽傻,也知道求助陸覃或者屋裏任何人都沒有用,看着程臨裂着嘴笑得邪氣凜然,對方有一刻竟是覺得眼前長相漂亮身體柔弱的程臨看着比陸覃還叫人可怕,像是從地獄裏爬出來的惡魔般,能夠瘋狂将人的身體和靈魂都給吞噬得一幹二淨。

那人害怕了,在程臨動手之前他自己猛地抓過一個酒瓶朝着腦袋上砸。

但動作顯然輕了,沒能砸碎玻璃瓶,程臨微微擡起了下巴,那是玩味催促的意思,對方馬上又來了第二下,這一下順利把玻璃瓶給砸碎了。

玻璃碎片刺進了那人的額頭上,鮮血湧動。

程臨伸出手,接了對方的幾滴血,手指藦挲着,濃稠的血液。

原來別人的鮮血,其實和自己的也差不多。

當初他被汽車給碾壓過身體,在死去前的一瞬,痛苦其實都還是其次,生命的流血,無盡的鮮血從自己身體裏流出來的那一幕,是程臨怎麽都忘不了的。

他死了。

他現在又活了。

他沒有別的第二個身份,他就是程臨。

現在他無比确認了,他永遠都是程臨。

程臨緩緩呼出了一口氣,笑意已經彌漫在了整張美麗的臉龐上,此時又意外帶着一種鋒利如刃的尖銳美感,即便是被砸破腦袋的幾人,當他們擡起滿臉血的臉看向程臨的時候,都為程臨流露出來的秾豔到極點的美給震撼到了。

程臨低着頭在笑,笑了幾聲,笑聲戛然而止。

所有的笑意都收攏了起來,程臨擡腳跨過了蹲在地上的幾人,他朝着包廂外走出去,屋裏都是飄散開的血腥味,他沒多大興趣聞着鮮血來喝酒。

程臨走了,就這麽把一屋子,還有一雙眼黑沉到一絲光線都投射不進去的陸覃給扔了。

“陸少,我們不知道……”

易冬從未經歷過這種狀況,可如果再不說點什麽,他真的很害怕,他害怕到了明天,不,或許不用明天,很快,也許幾個小時後,他手裏所擁有的一切都會受到侵蝕,然後自己徹底失去現在的地位。

陸覃看也沒有看他一眼,長腿三步并作兩步,眨眼間就從衆人面前消失了。

沒有人敢追上陸覃,讓陸覃不要對他們動手,不要遷怒到他們身上。

陸覃走了好一會,易冬渾身一顫,他連站立都一時間站立不穩,死死抓着桌子邊緣,才不至于讓自己身體癱軟到地上,他還能站着,另外的幾人,卻有人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那人眼神驚恐萬分,嘴裏不停地呢喃着“怎麽辦,現在怎麽辦,完了完了完了”。

“哈哈哈,全都完了。”

都瘋了,他們都瘋了。

程臨出了酒吧,一秒鐘都沒有停留過,徑直來到了街邊,站在路邊招手攔出租車,當遠處一輛空車開過來的時候,程臨在車子還沒停穩的時候一個箭步過去,抓着車門把手就要把車門給打開。

程臨的手腕被人扣住了,那只手極其地用力,似乎在過一會,程臨纖細的手腕都會被捏碎似的。

程臨彎了一點的脊背緩緩直立了起來,他勾起了左邊的嘴角,朝着左後方扭過頭,陸覃追了過來,就站在他身後。

男人高大巍峨的身體,在這個深夜裏,仿佛是一座終年不化的冰山似的,刺骨的寒意朝着程臨全身彌漫還有包裹侵蝕。

程臨對上了男人漆黑冰冷的眼眸,他反而笑出了聲。

“黎葉,你想死?”

看起來疑問的話,卻是完全肯定的語氣。

“不,我想好好活着。”

程臨糾正陸覃的話。

陸覃笑了,他很難得笑,起碼在外人面前,他基本不怎麽笑,偶爾笑,也是冷笑。

現在他卻笑得發自內心,看起來似乎挺開心的模樣。

“黎葉,我會讓你如願的。”

既然黎葉都做到了這個地步,不就是在期待和催促着他做什麽嗎?

那他就滿足他。

陸覃抓着程臨的手,拉着人去了他的車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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