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楚晴然低下頭去吻了睡夢中的寧淮一下,眼睛含笑的看她的反應。

寧淮動了動唇,兩只手向前伸去,嘴裏無意識的哼哼。

“乖啊。”楚晴然連忙抱住了她,把人圈在懷裏哄,“我就出去一會兒,馬上回來。”

寧淮窩在楚晴然懷裏不動了,不知有沒有聽見她說的話。

楚晴然松了口氣,輕手輕腳的把寧淮重新放回枕頭上,拉上簾子走了出去。

外面又開始下起雨來了,聲音很大,撞在葉子上發出噼裏啪啦的響聲。

楚晴然放眼望去,看到了那個站在樹下等她的人。

那人沒舉傘,頭上帶着鬥笠,穿一身黑衣服。

就像是要與夜色融為一體一般。

“什麽事?”楚晴然快步走到樹前,接過那人遞給她的鬥笠帶上了,“夕晴。”

“這麽晚來找你定是有事的。”夕晴說着,沖楚晴然招了招手,那雙靈動的眼睛中并無絲毫笑意,和白天所見完全不同,“跟我來。”

“好。”楚晴然沒問去哪,只是低頭應了一聲,踩着腳下濕潤的泥土和她一起向前走。

夕晴帶她去了寧淮之前住過的地方,那間小屋子裏。

自從那天寧淮在楚晴然那屋睡下之後她便再也沒回來住過,屋子裏面都落上了一層薄薄的灰塵。

夕晴點燃了一根蠟燭,将黑暗劃破。

楚晴然借着燭光向裏望,發現書架上面幹幹淨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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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把誰關在裏面了?”楚晴然輕聲道,快步走上前去摸書架後面的機關。

夕晴沒回答她,仰頭示意她打開。

楚晴然嘆了口氣,抓着手裏的機關有順序的左右各擰了幾下。

沉重的書架頓時一分為二,向扇門似的打開了。

在書架後面有一扇暗門。

“進去?”楚晴然挑眉。

“嗯。”夕晴點點頭,摘下頭上的鬥笠,快步走到了楚晴然的身邊。

二人沒再交流,推開暗門下了臺階,來到了一條長長的隧道裏。

剛進去的時候楚晴然就聞到了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兒,合着一絲類似于排洩物的味道。

她知道夕晴定是又嚴刑拷打了誰,才能制造出這樣的效果。

楚晴然嘆了口氣,從兜裏掏出一張帕子來圍在了鼻子上。

“你可真是嬌氣。”夕晴注意到了她的動作,便轉過頭來看她,嘴角微微勾着,“我的楚大小姐。”

楚晴然聞言笑了笑,懶得和她争執。

二人就這樣一路往前走,終于走出了隧道,來到一個點着火把的屋子裏。

在屋子中央綁着個人,衣服早就破掉了,只剩幾塊爛布合着血跡一塊挂在身上,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楚晴然走上前去擡起那人的下巴端詳,很面生,不曾見過。

“認識麽?”夕晴在後面問她。

“不認識。”楚晴然搖搖頭說,又開始上下打量那人的打扮。

“今天你和……”夕晴頓了頓,繼續向下說,“你和寧淮在亭子裏摟着親的時候他就已經開始跟着你了。”

“你……”楚晴然幹咳了一聲,擡起胳膊撞了她一下,“你也看見了?”

“嗯。”夕晴點頭,眉毛擰在一起,一臉不悅,“也早就猜到了。”

“從你給她抹我送的月季香膏時我就知道,早晚得有這麽一天。”

楚晴然被她說的有些難堪,把視線轉移到一邊支支吾吾的應了一聲。

屋子裏瞬間安靜了下來,只有火把燃燒的聲音在耳畔響徹。

“算了。”最後還是夕晴率先開了口,語氣中帶着一絲無法道明的情緒,“說正事吧。”

“好。”楚晴然連連點頭,又把目光重新轉了回來。

夕晴瞥了她一眼,從口袋裏掏出枚玉佩放在了楚晴然的手心上。

“你不認識他不要緊,這枚玉佩你肯定認識。”緊接着她說。

楚晴然聞言低頭看去,頓時愣在了原地。

那枚玉佩……是屬于她母親的,上面甚至還刻着她母親的名字,“餘芷”兩字。

“為什麽?”楚晴然一動不動的盯着手心上的玉佩,眼底泛着一抹紅,“我娘親的玉佩為什麽會在他那兒?!”

“想知道麽?”夕晴轉過頭來看她,眉目間一片晦暗。

“你說……”楚晴然艱難的開了口,嗓子啞的幾乎不成樣子。

“這塊玉佩是你父親給他的。”夕晴說,“是獎勵他監視你們的報酬。”

“我和誰?!”楚晴然猛地擡起頭問,眼睛紅的像是要淌血。

“你和寧淮。”夕晴說着,突然勾着唇笑了起來,眼睛中帶着滿滿的諷刺。

“從你對她動心的那一刻起,你的寧淮就已經不安全了。”夕晴說着,伸手抓住面前那人的脖子,手指逐漸用力,“眼前的這人就是個例子。”

那人被夕晴掐着,頓覺一陣窒息感襲來,禁閉的眼睛瞬間睜開,被綁着的身體來回扭動着,從喉嚨裏發出難聽的嗬嗬聲。

“以後還會有更多的人……”夕晴不理會那人的反應,手指繼續收緊,直到可以致命的程度,“你受的住麽?”

“受的住!”楚晴然說着,從袖子裏抽出短刀來直接了結了那人的性命。

夕晴勾着唇笑了笑,将手從那人的脖子上收回來,擦了擦手心上的血跡。

“不管來多少人……”楚晴然看着她說,眼神發着狠,“也別想對寧淮做什麽。”

“誰都不可以,是誰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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