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前塵過往

第27章 前塵過往

聞言,林又春轉頭看向蔣南閣,蔣南閣也有些詫異地看着門外,思索片刻之後,蔣南閣轉頭。

“我出去看看。”說完便站起身走了出去,林又春沒由來得心慌,很想伸手拉住蔣南閣的手。

最終林又春并沒有伸出手,廂房裏只留下了大夫和林又春二人。

尋歌站在門口,一時之間不知道是該開口安慰林又春還是先勸一勸蔣南閣。

最近公主和林家公子走得很近,雖然并沒有什麽逾矩的行為,但誰也不是瞎子,都可以看出沈公子那飽含情意的眼神。

門外,沈長思見蔣南閣一個人出來,下意識勾了唇角,對蔣南閣行了一禮。

“鄙人聽聞林大人重傷未愈,想着前來看看。”

沈長思笑的溫和,似乎真的關心林又春一般,但蔣南閣他們三人都知道,沈長思可不是這麽好心的人。

蔣南閣看着沈長思不發一語,沈長思便自顧自地說着,見大夫已經從廂房裏走出來,擡腳便想進去看看林又春。

“多謝兄長關心,本官無事。”誰知沈長思還未走近,林又春的身影便出現在門口,站到了蔣南閣的右手邊。

三人面面相觑,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麽,沈長思笑的人畜無害的模樣,見林又春沒什麽大事的模樣便走了。

蔣南閣看着沈長思離開的背影有些愣神,心中湧現出一種奇異的感覺。

那種感覺撕扯着蔣南閣的神經,讓蔣南閣控制不住地想要靠近沈長思,最終在剛邁出腳步的時候被林又春拉住。

蔣南閣下意識甩開了林又春,待看到林又春受傷的神情之後又回過神來。

“啓安,我……”蔣南閣想重新拉住林又春的手,卻被林又春不動聲色地避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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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臣還有公務在身,先行離開了。”林又春說完便走了,徒留有些迷茫的蔣南閣在原地。

這次賞菊宴,明眼人都看得出來蔣南閣和林又春鬧了矛盾,京中也慢慢傳開了有關于蔣南閣三人的傳言。

而已經回府的林又春根本沒興趣知道那些傳聞,林又春身受重傷,難得可以休假幾天,她便一個人坐在花園裏愣神。

與此同時,林侯府的書房內。

“把你那身怪裏怪氣的香味散一散再進為父的書房!”林侯爺一臉鄙夷地看着剛從宴會上回來的兒子。

沈長思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回房将身上熏了三天異香的外袍脫下遞給了下人,換上了黑色的長袍才朝着書房的方向去。

沈長思剛一走進去,一只茶盞就砸了過來,沈長思沒敢躲,只能任由滾燙的茶水落到自己身上。

“父親這是何意?”沈長思歪了歪腦袋,笑容不變。

林侯爺看着沈長思那張有些欠抽的臉,不住嘆息。

“讓你接近懷安公主,但也不是大庭廣衆之下都要湊上去,你和天歌公主的婚期已經訂下,注意影響!”

沈長思輕輕拂去衣袍上的茶葉,笑容淡了幾分,“她林又春的東西,我都要搶過來,她已經搶走了我二十年的人生,如今我回來了,定要讓她百倍奉還。”

聞此言,林侯爺只覺得一陣上火,“她是搶了你的東西,但她也是個徹頭徹尾的犧牲品,你何必呢?”

沈長思冷哼一聲,不顧林侯爺氣的跳腳,轉身走了。

*

夜,雨,雷鳴。

監正府。

林又春這幾天都被逐風和管家監督着,早早便睡下了。雨水拍擊着建築和地面的聲音慢慢和睡夢中的聲音重合。

一片火光,外祖一家被火焰包裹,哀嚎聲響徹夜晚,卻無一人敢伸出頭來查看。

後院的枯井邊,林又春和表哥站在一起,那些猖狂的笑聲越發近。

“春兒,你先進去,哥哥在上面拉着你,”

表哥的面容有些模糊,他背着火光,林又春看不清他的神情。九歲林又春緊緊抓着表哥的衣袖,不明白這些都是為什麽。

林又春順從地點點頭,下到了枯井中,卻沒有接住表哥的身子,而是迎來了一缸涼水。

水剛好将林又春的脖子一下沒入,林又春一瞬便慌了神,想要叫表哥,卻聽到了表哥的呵斥。

“春兒,不許出聲!等表哥,表哥一定會來救你。”

話音落,表哥便離開了井口,林又春有些呆愣,仰着頭只看見天上的明月。月亮泛着冷光,忽的被雲層遮住,林又春眼中便只有一片火光。

那些人的狂笑灌入林又春的耳朵,表哥的聲音越來越遠,林又春皺着眉,蹲下身子沉入水底。

林又春在水中艱難地看着天上明月,一道身影出現在井口,卻不是表哥,而是尚書李大人的身影。

月光打在尚書的臉上,将李大人襯得有些可怖,林又春一動不敢動。

李大人的聲音在井中蕩開:“人不在這兒,繼續搜!”

這一夜,消息傳出,外祖家全家被斬殺。第二天一早,侯府家嫡長子離家出走的消息傳出,侯府大張旗鼓地開始尋找嫡子。

尚書府擅自行動,被皇帝訓斥了一番,最終沒了後續。

而這些,身處枯井裏的林又春卻毫不知情。她在水裏泡了一天,渴了只能喝那些泡着她身子的水,後來水沒有了,井口卻突然落下一根繩子。

林又春小心翼翼地等了半天時間,最終确定這根繩子是牢固的,才拼盡力氣爬了上去。

林又春爬上去第一眼看到的,是表哥的屍體。就那樣躺在距離井口五步之遙,肚子被剖開,腸子髒器流到了地上。

林又春捂着肚子跪到了地上,想要吐些什麽,最終只能吐出些酸水。林又春一個人在被燒毀的府裏轉,卻始終沒有發現哥哥的身影。

林又春逃了,扒開了那個以前總和表哥偷偷溜出府的狗洞,逃到了大街上。她聽到了百姓議論,說侯府嫡子離家出走了。

林又春感到十分奇怪,因為那些人都抱着自己叫少爺,可她不是,她是侯府的嫡女。

她想說話,但喉嚨發不出聲,直到下人将她接回府,她發燒之後喝了藥她才開口說話。

她還記得,父親坐在床前抹淚,告訴她哥哥被尚書所害,侯府不可以沒有嫡子,所以她冒名頂替,曾經的嫡女也在外祖家失蹤。

林又春是被冰冷的淚水驚醒的,她察覺到淚水劃過她的臉頰沒入鬓角,林又春緩緩睜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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