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上山了呢

第7章 上山了呢

蓮臺獨占一座山,采光好的山莊占了大半邊,後山當做訓練用也占了大半邊。

林間的石板小道,一高一低的兩人亦步亦趨。

清泉流水順山勢流淌,湍湍溪水推動小石落下清脆聲,風經過溪流吹來,沖散夏日的燥熱,知了趴在樹幹上叫喚“爽!”,泉邊青蛙鼓了鼓腮幫子,“殼子硬見識少。”

影影跟在木笠身後,陽光把森林映照得明亮,透過樹冠撒下的斑駁光點在木笠高大的背影上閃動,那一頭白發讓他整個人都在發光。

粉色長衫上的光反照在影影臉上,徒增一些氣色。

下山的人向木笠打招呼,他笑着回了兩聲。

大家都待他很是親和,連同着影影也收到了幾個果子。

因為心情帶動着興致,影影走到了山頂也不覺得累。

木笠一手扇掩面輕扇,一手拍拍她的腦袋,笑道:“不錯嘛!”

“少讓他這麽拍你。”亭中喝茶的胖叔叔看不下去了,“會長不高的。”

影影摸摸自己的腦袋,半信半疑。

“嘿!你個阿圓!”木笠折扇一合,指着胖大叔沒好氣道,“拉不出屎別怪地磚硬,自個兒長不高別怪人摸你頭!”

胖大叔用力一放茶杯,茶水蕩出一朵絲滑得像冰晶似的水花,而後盡數落入杯中,水花未破。

随即Duang的一下!他站了起來!

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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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了起來!

和他坐着的時候一樣高!

影影徹底信了,她捂着頭往後退了退。

木笠回頭想解釋,影影已經篤定木笠想讓自己長不高,捂着耳朵不聽不聽不聽!

木笠和阿圓吵了好長時間都沒有結果。

最後還是阿圓的哥哥阿壯站出來調停,他給兩人出了個主意。兩人一起去山下釣魚,吵不過就在釣魚上分出個勝負。

影影下山時沒了上山時的激情。

阿壯一拎就把影影拎到了肩上,就這麽把她帶了下去。

影影很喜歡這個胖叔叔,他總是笑呵呵的,阿圓有什麽,她都有一份。

這兄弟倆,一個大冬瓜,一個小冬瓜,對比木笠,他就是瘦條條的一個。

阿壯坐在中間當裁判,木笠阿圓分別坐在一邊,拿着杆守着魚。

真怕阿壯轉身,一個不小心把木笠擠下去。

影影在後面好奇圍觀,她肩上的小疙瘩已經在打瞌睡了。

木笠轉頭喚影影過去,在她耳邊小聲說:“你去後面的林子裏摘一顆黃色的果子來。”

影影點點頭,轉向身後的林子。

木笠似乎預見了勝利,這池子裏的魚最愛吃那種果子!

他差點笑出聲來,因為輸的要幫贏的洗一個月的衣服。

木笠笑得太早,影影沒找到黃色果子,還迷了路。

午後的林子依然明亮,陽光曬在樹葉上散發淡淡的香氣,腳下枯葉被踩得發出脆響。

餘光中出現一個蠕動的身影,她走過去,蹲下身子,那道身影是一只毛毛蟲,她對着樹葉上的毛毛蟲道:“你知道哪有黃色果子嗎?”

毛毛蟲沒想到這個人能和自己說話,稍愣了一下便回道:“北,五丈。”

作為報答,影影起身拿起毛毛蟲趴着的樹葉,送到它想去的樹上。

“謝謝。”

雙方互道聲謝便分開了。

和蟲子說話比和人說話要順暢得多,畢竟她從小和小疙瘩在一起。

身後突然沙的一聲,影影驚悚地轉過身去。

這整座山都是蓮臺的,上面的兇狠玩意都被圈到了別處,也許是野貓?

影影什麽也沒看見,轉回身子。

在她原先前進的路邊那棵樹幹上躺着一個身姿婀娜的女子,她像一條蛇似的盤踞在樹幹上,她是先前勸她學蠱的女子,紫伶。

她的眼皮緩緩擡起,露出豎着的瞳孔,“你好啊。”

“你怎麽知道我在這?”

紫伶看向別處。

她才不會說她跟着上山,聽着争吵,跟着下山,等了半晌,才尋到這個露面的時機。

她轉過來,“緣分使我們相遇。”

強來的緣分。

她支起半邊身子,一舉一動真如蛇那般讓人毛骨悚然,更何況是被蛇咬過的影影。

紫伶:“你是南窟來的吧,我認得你肩上的蟲子。”

她說話時會随着話語不自覺顯露出一些本事蛇該有的動作,像是在打量獵物的毒蛇。

紫伶繼續道:“南窟早在六年前便關門了,你是怎麽出現在這的?”

影影害怕地搖搖頭。

紫伶頓了一下,那雙蛇一般的眸子直勾勾盯着她,随後她對影影勾勾手。

影影既怪異又害怕的看着她,不明白她這個動作是什麽意思,下一秒,她便不自主地走了過去。

她明明沒有想動的!

小疙瘩見影影神情慌亂,它忙鑽進她的衣服裏。

影影離紫伶越來越近,心跳越來越快。

紫伶從樹上跳下來,雙膝微屈,平穩落地。她肩上突然鑽出一條墨紫的長蛇,它将腦袋向前伸來,好奇看看影影是個什麽人。

忽然,在影影的不斷抗拒下終于取得了成功,她恢複了身體的控制權,停了下來。

小疙瘩叼出一只手指長短樹枝大小的蟲子,丢在地上,那只蟲子爬到紫伶身邊,鑽進紫伶放下的小竹筒裏。

她看向小疙瘩,“放心,我只是讓她瞧瞧好處,你不希望她操控你嗎?”

她轉頭朝影影一步步走來,沒一會就來到她的面前,她微微傾身,勾起她的下巴,那雙眼勾得影影不敢動。

“拜我為師吧,不論是體質也好,技巧也好,這是你現階段最适合學的。”

因為怕蛇,影影一直沒找紫伶學習,現在逼得紫伶親自找上門來了。

“怎麽樣?願不願意?”

這的确是現階段影影唯一能學的,況且,她的天賦,血脈,将是她最大的助力。

“我說小孩怎麽不見了,原來是被你拐到這來了。”

木笠從影影身後的林子裏走出來,拖着慵懶的長音道。

聞言,影影掙開紫伶的手,跑向木笠,躲在木笠身後。

木笠擡起那只拿着一條魚的手,不讓水滴到影影身上,喊道:“哎呀,撞我屁股了!”

木笠衣服的下擺濕漉漉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跳下河撈魚去了。

影影往後退了退,離他的屁股遠一點,手上還抓着他的衣擺。

紫伶翻了個白眼,癟癟嘴道:“你果真是擅長壞人好事。”

“你一個北窟的去教南窟的孩子?北窟當年還戰敗了呢,你不氣?”

紫伶抱着手,側過身子釋然道:“不過是一場比試罷了,況且蓮臺中無派別之分,我既入了蓮臺便是蓮臺的人,哪來什麽北窟南窟的。”

“哦?”

木笠驚訝,這個整日吹噓北窟當年宏功偉績的紫伶突然不念着北窟了。

“那以後我得監工。”

紫伶扭頭兇狠道:“我北窟的功法哪是你能看的。”

“我北窟?”

紫伶對木笠此等掐字眼的做法嗤之以鼻。

“我徒弟把這小孩交給我,我當然得負責啊。”

木笠哈哈兩聲,“做一時的小師父,當一輩子的小爹爹!不能讓這孩子虧了去!”

“可以,不過你得在門外。”

“好!”

他們二人好像就這麽決定了影影的去向。

她本是尋求庇護的,突然就被推了出去。

随即便約好了練習的時間,紫伶心情美好地離開,木笠也是志得意滿,獨留影影一人愣在原地風中淩亂。

木笠輕輕拍拍影影的後腦,繼而往林子外的方向走去,“這次比試我贏了,拿上這只勝利品回去給你做魚湯補補身子!”

影影捂着腦袋,屁颠屁颠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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