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離開了呢

第9章  離開了呢

燈游會過後……

影影算是過了一個快樂的夜晚。

此時她正躺在床上,拿着修長的兔子面具。

那個少年顯然更适合這面具。

面具緩緩落下,蓋在她的臉上,有一絲陌生的香氣。

男人也會用脂粉嗎?

影影把面具拿起觀察,邊緣稍有些尖銳,像是刮下了什麽東西。

手指撥弄了一下,一塊皮掉了下來,影影閃得不及時,那塊皮掉在了她的臉上。

她嫌惡地坐了起來,拍着自己的臉。

低頭定睛一看,還真是塊皮。

脂粉的味道好像就是從那來的。

點了點,搓了搓,不是真皮,又似真皮。

在影影現有的所學所聽所聞中,手中的皮更像是用于易容術。

方才那個少年的臉是假的嗎?

沒能多想,她還處在能早睡的年紀,沒一會兒便睡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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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行馬車經過淩晨未亮的街。

紫伶把影影輕輕搖醒。

她們此次出行并不需要打架,只需要偵查。而偵查對她們來說輕而易舉,影影也學會了通過小疙瘩獲取消息。

客棧窗戶打開了一個小縫,幾只小蟲子飛上馬車。

那些裏面都是一些錦緞布匹金銀珠寶,怎麽看都像是主城送來的獎賞,可為何會在這時偷偷摸摸的送來?

令人起疑心。

馬車越來越遠,向着城主府去。

距離對紫伶來說不算什麽,但影影不行,紫伶陪着影影,兩人翻窗出去離開客棧,追着馬車移動。

影影的小蟲在馬車中歇歇。

小翅膀扇動,帶着肥胖的身體準備落下歇息。

一個女人不知是何時進入馬車的,先前從沒有她的身影。

眨眼間的功夫,女人擡手捏住了蟲子,把它在指上滾了一圈,掀開車窗簾,彈了出去。

紫伶還在疑惑影影怎麽突然慢下來了,緊接着,她的蟲子也被抓住。

“運的什麽東西?那麽多小蟲子。”

女人聲線如清泉綿長,慵懶随性,就這麽傳入兩人耳中。

不論哪只蟲子要鑽進馬車都會被她逮住丢出去。

她們二人的小蟲只好趴在馬車上,幹偷聽的事。

裏面的女人好像睡了一覺。

沒多久便進了城主府。

馬車中的人不知何時下了車,她們再看不到那人身影。

來取物件的是一群人,為首是一對很相像的母女,生得極美,氣質溫婉恬靜,一看便讓人覺得親和。

母親不知姓名,只聽車夫喚她娘娘,女兒名叫黎月允,是一個對什麽都不感興趣的人,此次同行怕是她母親硬拉來的。

黎國國君還給她們送了一封信問候,都是一些想念問好之類的話。

影影轉頭,見到一個有些熟悉的女子的身影,但紫伶招呼着她離開了。

她們的任務就是這些,好像沒什麽大用。

影影很傷心。

但在邢明玉看來,她們做了天大的事。

後來,她們又去了許多次,影影都沒有再見到那位神秘女子的身影。

不知為何,她對那女子有種奇怪的感覺。

邢明玉讓她們做的事終于有了進展。

邊境那對母女是黎國國君送去避難的,主城中有一位黎月韻,邊境城中有一位黎月允,黎月允比黎月韻大一歲,誰是替代品可想而知。

邢明玉在外的身份是黎月韻的貼身護衛。

她那樣厲害的人怎麽會甘願屈于人下,當然是因為存有私心。

主城中的黎月韻是主子的心上人。

愛屋及烏,影影這就想去殺了邊境城中的兩人,卻被邢明玉攔了下來。

邊境城中那兩人對黎月韻的事完全不知情,而做這件事的人是黎國國君。

“那我就去殺了黎國國君!”

一國不可一日無君,真出了此等變故怕是要引起大亂。她們小小蓮臺并不能為此事收尾,反而會引來大災難。

影影又被攔了下來。

她的任務也做完了,紫伶的事還在繼續。

看着紫伶日漸憔悴,影影很是擔心,可關心她也不能為她做什麽,紫伶只會讓她照顧好自己。

又過去了半年,紫伶來到影影的專屬小院。

她的事已經準備好了,她們可以行動了。

她們和邢明玉請了幾天假。

紫伶獨自一人帶着影影向北邊出發。

後來發生的事誰也不知道,北窟突然間就關門了,所有東西被關在了門後,紫伶也永遠留在了培養她的地方,影影是被木笠帶回來的。

影影醒來後一言不發,有些血虛,身體上沒什麽大問題,情緒上……

她也許有預想過紫伶要做的事,預見過她的死亡,只是還不太願意接受紫伶的離開。

紫伶的死狀并不凄慘,她臉上還帶着笑,就這麽倒在毒霧中,倒在她面前。她應該早知道的,紫伶從一開始就是為了這個結果而接近她,對她好也只是為了借她的血。

她就這樣把紫伶想成一個利用她的人,好讓自己快些走出來,早點恢複到原來的狀态,不讓大家擔心。

可她做不到。

大滴的淚珠似斷線的珍珠掉下。

紫伶不是那樣的,她是真心待她,在一開始她把什麽事都說了,說會保護她的安全,可以讓她繼續為邢明玉做事,對她以後沒有任何影響,也不會傷害到無辜的人,唯獨沒有說過自己會永遠死。

這個像蛇一般的女人,如姐如母,邢明玉不在的時候都是她照顧她,她快樂的回憶中,紫伶占了絕大部分。這些年的教導與鼓勵都來自于她,帶她去買衣服,帶她去玩,為她和別人吵架,即使是不占理也要把她喜歡的東西送到她手中。

淚水滴落在那面兔子面具上,影影再也忍不住地哭了出來。

哇哇的哭聲傳出,充滿整個院子。

院中的影木轉頭問影水,“影影這樣真的沒問題嗎?哭多傷身,要不要進去安慰一下?”

“就讓她哭吧,發洩出來就好了,她只是一個九歲的孩子,你還能和她喝酒談心?”

影木聽着影影的哭聲,心中覺得委屈。

“你要不也哭一哭?過幾日我便去焱國了,不知多久才回來。”

影木一聽,臉上皺巴巴的,應是想起影水不喜歡他醜的樣子,他蹲了下去,抱着膝,沉默地陪着影影一起哭。

哈哈,一下哭了倆。

影水覺得好笑,尋了個小木樁滾過來,坐在影木旁邊,一下一下地拍着他的肩。

但又有誰給影影拍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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