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姐姐
第2章 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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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落的手指僵在了半空中。
呼吸一滞。
又是巧合嗎？
一個小時前她剛看過對方的瞬間，那個布滿灰的瞬間只給她透露了一個消息，那就是對方只會在五月十二號那天上線，其餘時間如果沒有猜錯，應該是不會在線的，不然也不會被系統說好久沒有回來過。
那現在是什麽情況？
是她推算錯了？
可對方不但上線了，為什麽還主動給她發消息？
放慢呼吸，楚落指尖在鍵盤上敲打着。
L：[怎麽了嗎？]
〈落〉很快給她回複，發來了一張短信的截圖。
楚落點開一看。
是soul給對方發的消息，大致就是說用戶〈L〉幫你擦灰了，快回去看一看吧…
啊…
楚落抿着唇，臉上的酒窩像是醉了似的縮了縮。
怎麽沒有人告訴她，幫別人擦灰，對方是會收到短信的？！
有點社死，也不算作社死，但還是有些不自在。
舌尖掃過唇，楚落快速地摁着鍵盤，生怕遲一秒就會被誤會。
L：[不好意思呀姐姐，我就是看你瞬間不小心點到了。]
對面很快回複。
落：[姐姐？]
楚落分析了下，這個稱呼好像沒什麽問題，難道是對方不滿意？
L：[那不然是…阿姨？]
落：[沒那麽大。]
落：[還是叫姐姐吧。]
楚落眉忍不住彎了彎。
L：[姐姐是因為看到短信後回來的？]
落：[嗯。]
心裏有點小竊喜。
就像是對方看到是她後，特意把不用的軟件下載回來，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奇妙。
L：[我就是看到我的被關注列表裏有姐姐，所以就點進去看了下。]
L：[姐姐的手真好看~]
楚落思索了下，覺得心思暴露的有些明顯，又多此一舉似的補充了句：
L：[貓貓也很可愛。]
落：[謝謝。]
落：[不過你好像一直都沒有在線，今天怎麽突然在線？]
L：[因為我之前下載後就一直沒有玩啦~今天才下載回來的。]
落：[這樣啊……]
楚落睫毛顫了下，對方的回答就像是自己幫她解決了一個長期困擾的問題，有些釋然。
落：[那出于什麽原因又下載回來呢？]
L：[因為看了廣告，它說不開心就來soul…]
楚落覺得這樣回複好像顯得她有點二，畢竟這句廣告語在網上已經成了個梗，大多數人都是抱着開玩笑的狀态對待的。
可是沒辦法，她确實是因為看到了廣告來的。
正當楚落憂慮對面的人會不會笑話她的時候，對方發來的消息讓她穩住了心神。
落：[怎麽不開心？]
是關心。不是諷笑。
L：[沒什麽，就是學習上的事情。]
落：[可以說說嗎？]
楚落猶豫了。
雖然對對方有好感，但她也不是一個随便就對別人透露心事的人，一直以來，楚落遇到事情只會憋在心裏，如果實在憋不住，就會找她發小，跟她發小吐槽。
今天是有點不開心，可這點事都算不上是事，她就沒去找發小，自己消化了。
在楚落不知道該怎麽回時，對面發來：
落：[如果不能就當姐姐沒問過。]
似乎看出她的猶豫，沒有很強硬的逼問，而是很貼心的一句話。
提升了好感不說，還讓楚落一瞬間放下了戒備。
不過在此之前，她要确定一件事。
L：[姐姐的瞬間是本人嗎？]
對面發了個微笑表情。
落：[剛才還誇我手好看呢，現在就懷疑我是假的？]
落：[妹妹不會在騙我吧？]
楚落被說了個大紅臉。
那能怎麽辦，她心裏存疑，真的怕屏幕那邊不是姐姐，而是摳腳大漢。
落：[回關我。]
楚落沒問為什麽，直接點了回粉。
L：[好啦。]
楚落沒怎麽玩過，她都不知道互關才可以發視頻。
等到對面發來一段視頻，楚落才反應過來對方讓她回關是為了什麽。
視頻只有五秒，內容是一只右手，手後的背景是深灰色的緞面布料，襯得對方的手玉似的白皙。
視頻比照片更能彰顯對方手的修長，指關節泛着淡淡粉色，指甲修剪的很整齊，很短，不會随便刮傷…楚落怔了下，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麽後，水露露的眼睛眨了眨，趕快地眨去那份龌龊。
不得不說，這是楚落見過的最長在她審美點上的手，長短适中，指蓋飽滿纖長，淡淡的粉紅色如同春季自由生長的草莓，引得人頻頻側目，勾得人移不開視線。
對方像是在證明是她本人的手，五指張開展示了兩秒手背的樣子，手掌心緩緩轉到了鏡頭前。
掌心的紋路很清晰。又是一個加分項，楚落思襯着。
接着，左側的三根指頭彎了下來，落在掌心上方，虎口微微張開，留下食指和大拇指形成了一個字母“L”的形狀。
讓她心動的手擺出的L是她的網名，這種感覺讓楚落心忽然漏了一拍。
視頻發來的時間很快，且短時間內也找不出擺出L字樣的虛假視頻。
所以說明了一件事，〈落〉瞬間裏手的照片是她本人。
說不上是什麽心情，只是楚落無意擡頭，在桌上的化妝鏡中看到了自己勾起來的嘴角，淺淺的酒窩挂在兩邊，連眼睛都眯了起來。
楚落不由摸了摸臉，就因為幾張好看的手照不是假的，她就笑成這樣？
沒出息…
可走在路上，無意間地低頭就發現了寶藏。
誰能忍住不笑？
落：[現在信是我自己的手了嗎？]
L：[當然。]
楚落心情瞬間變好，嘴上哼着不知名的調調，打字：
L：[姐姐的手真的好好看~]
L：[牽起來一定很舒服。]
楚落只是把真心話說了出來，沒有夾雜任何私欲，可是她的話在別人看來，是撩。
讓人很心動的撩。
落：[那你想牽嗎？]
楚落看到對面人發的消息，心跳莫名的加快了一下。
她能說什麽？
當然是想。
可這麽發出去，是不是太直白了？會不會吓到對方？又或者會不會被當成是那種人？
這個軟件那種不正經的人挺多的，雖楚落沒覺得自己是個正經人，畢竟她光是看見對方的手就心動了…
可她跟那些還是有區別的。
她是心動，不是心亂動。
楚落不想讓對方誤會。
糾結這些的時候，楚落完全沒有發現，她上面幾句說的話更加直白，也更加大膽。
楚落抱着腿縮在座位上，握着手機，打在聊天框上的想字，删删打打，猶豫了好久沒有發出去。
最後還是對方發來一條：
落：[我是單身。]
楚落糾結的蹙着的眉心舒展，不明白對方為什麽突然來了這麽一句，可在看到‘我是單身’四個字時，心情愉悅。
她回：
L：[我也是。]
對方又很快給了回複：
落：[所以想牽可以說想。]
“…”
嘴角的笑意更濃了是怎麽回事？
楚落成功被釣到了。
L：[…想。]
落：[這麽乖？]
L：[也沒有啦，我就是把真實想法說出來而已。]
落：[嗯。]
落：[證實了我是本人，手也牽了，現在可以說為什麽不開心了嗎？]
楚落瞪大了眼睛。
牽手？
哪裏牽手了？
這麽說了句就算牽手了？
那她一天得牽多少次手？
她不依。
L：[姐姐，我不是小孩兒。]
落：[嗯？]
L：[我們還沒牽手。]
L：[這個不能算。]
落：[那怎麽算？]
L：[當然是真實碰到你。]
楚落紅着臉。
這句話說出來，就像是以後會見面一樣。
落：[嗯。]
見對面沒再說別的，楚落斟酌後打字道：
L：[其實也沒什麽，就是老師分組作業把我和一個不熟的同學分到了一起。]
高中大學加起來同窗四年，馬上就是第五年，楚落用不熟兩個字形容她和宋陶昕，居然一點錯都挑不出。
她們确實不熟。
還是對頭。
L：[我有點愁之後跟她的相處狀況。]
楚落消息發過去，剛才一直秒回的人卻沒有回複了。
楚落：“…”
對方會不會覺得她幼稚？因為這麽一點小事就不開心…
楚落想要不要再簡單的解釋一下，說她已經捋順了思路，沒有再為這個事煩惱，就看到界面頂端顯示對方正在輸入…
落：[你讨厭她？]
讨厭？
楚落想了想，發現沒有。
就是喜歡不起來，但并不讨厭，也沒覺得對方不好。
Ｌ：［沒有。］
兩秒後，她又補充：
Ｌ：［不過她好像很讨厭我。］
楚落想到了那幾個不清不楚的白眼，想不明白宋陶昕為什麽會白眼她，她好像沒招惹過對方，也沒做過對宋陶昕不好的事情。
她們之間好像用不上水深火熱來形容，感覺更像是還沒有捅破的紙。
總感覺如果這張紙捅破了，那她也就知道宋陶昕為什麽讨厭她了。
落：［為什麽覺得她讨厭你？］
L：［沒什麽啦～就是一種感覺，說不清楚。］
楚落想要跳過這個話題：
L：［姐姐問了我這麽多問題，我是不是可以也問姐姐一個？］
＜落＞好像看出來了她的心思，沒有再問她關于宋陶昕的事情。
落：［你問。］
L：［我看姐姐的瞬間好像都是５月１２日發的，是有什麽特殊含義嗎？］
落：［沒什麽。］
落：［不過是因為我在那天下載的soul。］
楚落颔首，跟她猜的一樣。
落：［但還有個浪漫點的說法，你想聽聽嗎？］
L：［什麽啊？］
落：［我的關注列表裏只有一個人，從我關注之後她就沒有在線過，所以我每年都會上線就是想看看她在不在線。］
關注列表只有一人，從未在線過，看她在不在線。
楚落覺得對方說的是她。
百分百肯定。
但她還是想要确定答案。
L：［姐姐說的是我？］
落：[嗯。]
L：［我才不信呢～]
L：[姐姐要是想找我，為什麽不給我擦灰？］
就像她沒忍住幫她擦背景一樣。
落：［擦灰你就會回來？］
不會。
如果是楚落收到soul發來的消息，讓她上號，那她一定不會理會，甚至還覺得是條垃圾短信。
L：[那我也不信。]
可能是楚落平時跟人說話都是這樣子，以至于她沒發現，這條消息聯合上面的對話，看起來含有撒嬌般的語氣。
落：[嗯，所以說是浪漫一點的說法。]
落：[沒說是真的。]
楚落：“…？”
逗小孩兒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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