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最高權限
第25章 最高權限
《小将軍》發布會倒計時十分鐘。
沈诃在休息間給顧效發了個信息，依舊是客客氣氣地問好。
自從顧效承認與沈茶一起吃飯，他跟顧效的聊天就恢複到了最開始的客套模式。
非常客氣有禮貌，一點都不讓人看出來他在生氣。
“妝化了嗎？”導演赫度推門進來，看見沈诃那張臉，又自言自語，“你化不化都行，大家塗了粉也不如你白。你皮膚不但白，還細膩。小蕊剛才還跟我吐槽，和你一起拍戲，顯得她皮膚狀态特別差。”
導演口中的小蕊是《小将軍》的女主姜蕊，一個演技尚可的小花。
“要上場了嗎？”沈诃起身。
“沒有呢，我來叮囑你幾句。小诃，你這段時間給劇帶來了不小的熱度，但是正式進入劇宣階段，就不能總是秀你和你伴侶的恩愛，你應該把熱度往我們的劇情上引！”
沈诃點頭。
“我們是一部小甜劇，除了你的事業線，最重要的就是男女主的感情線，發布會上，你多說一點甜甜的劇情，和女主多點互動。”
“放心吧，導演。”
這是工作，沈诃不會胡鬧。
“哦，對了，你們公司也會來人，據說是你那個……”
“導演，沈老師，別聊了，該上場了。”工作人員招呼他們。
兩人趕緊跟着工作人員到舞臺入口，在掌聲中和其他主演一起走上舞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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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平臺和劇方邀請了很多媒體，觀衆席都坐滿了。
大大小小的鏡頭太多了，一上場，跟機關槍似的，沈诃第一次面對這樣的場面，心裏難免有些慌亂。
好在他沒表現出來，面上還算鎮定，發言也不受影響，就是眼睛不太敢往下看，一直盯着觀衆席最中間的橫幅。
“劇中男女主感情羁絆很深，男主成長很快，有一部分原因是為了更強大，好保護女主。”
赫度與沈诃打配合，“我們的劇一點都不虐，主打一個‘甜’！互動非常有趣，能夠治愈你所有的不開心，所有的負面情緒，看完，保證你想談戀愛。”
沈诃順着話說，“是的，女主很強，一直給男主助力，可以說沒有她，就沒有後來的男主。”
他滔滔不絕誇女主，還不忘再誇一波小蕊，“劇外小蕊人也非常好，很照顧第一次拍戲的我，如果不是我愛人很好很貼心，我都要愛上我劇裏的搭檔啦！”
話音落下，沈诃明顯聽到了旁邊導演和公司代表抽冷氣的聲音。
難道他叭叭的不對？
誇人也有錯？
沈诃悄悄拿餘光瞄導演，他就是順着導演的話在說，哪裏不對了？
本來對着舞臺的鏡頭，突然轉移方向，都對準了坐在觀衆席第一排正中間的人。
觀衆席燈光較暗，沈诃眯了眯眼，想要看清被媒體關注的人是誰？
那是一張刀削一般的臉，五官線條在暗光中顯得格外鋒利冷硬。
周身氣勢明明白白寫着幾個大字——我不好惹。
沈诃腦子飛快思考，這種人只要見過，就絕不會忘。
他應該不認識，為什麽媒體在他說完話後，都無比興奮地對将鏡頭對準了這個人。
燈光師傅很快打開了觀衆席上的燈，沈诃在每一個記者臉上，都看到了“B市買房穩了”的喜悅。
沈诃：“……”
他偷偷問赫度，“什麽情況？”
臺下有記者按耐不住，開口的聲音無比興奮，“顧總，請問您愛人當着您的面，要移情別戀，您怎麽看？”
顧總！
沈诃愣住。
他這才看清被鏡頭鎖定的男人，坐在輪椅上。
他努力回憶結婚那天晚上那個模糊的身影，試圖和眼前這個人找到重疊的地方。
結婚這麽久了，他還是第一次看清楚自己合法伴侶的臉。
那是一張很好看的臉，眉骨鋒銳，長長的睫毛投下淡淡的陰影，薄唇微抿，神色冷漠。
如果不是過于蒼白的臉色軟化了幾分周身的淩厲，沈诃覺得，應該沒人敢和他對視。
“顧、顧……”沈诃慌忙起身，想要解釋一下自己只是為了宣傳劇。
不等他有所動作，顧效擡手，第二排有幾個人站起來，一邊阻擋媒體，一邊推着顧效離開了發布會。
現場好一會才恢複正常秩序，赫度見沈诃狀态有些不好，後續玩游戲的環節就沒讓沈诃參與。
沈诃在休息室待着，李鹿進來，“你不知道顧總要來參加發布會？”
沈诃搖頭。
“你們不溝通的嗎？”李鹿訝異，“你別告訴我，你不會連他回國這事都不知道吧？”
沈诃點頭。
“鬧矛盾了？”
沈诃看向李鹿，語氣倔強，又微微急促，“沒有啊，我沒有生氣！”
李鹿，“……”
哦，不是鬧矛盾，是沈诃生氣了。
“顧總性格孤僻，不怎麽會和人相處，他要是沒做下什麽觸犯您老天條的事，祖宗您就嘗試着原諒他吧。”
李鹿遞給他一杯水，“他家裏的情況，不知道你是不是清楚？他從小被老董事長養在身邊，接受非常嚴苛的教育。父母和弟弟都跟他不親近，甚至于他的腿……”
“哈哈，瞧我說什麽呢，扯遠了。”
沈诃抓住李鹿，“往下說，他的腿是？”
“沒什麽，小道消息就不亂傳了。後續都是游戲環節了，我派個車送你回家吧。”
門被敲響，一個陌生男人推門進來，“李總，顧總讓我來接沈老師離開。”
李鹿啧啧，“行啊，顧總心挺細。”
“我工作還沒結束。”沈诃不動彈。
傳話的人出去片刻又回來，“顧總說，沒關系，他在車上等您工作結束一起走。”
沈诃擡頭訝異地看了眼窗外，顧效那麽忙，居然願意等他。
“他等我有什麽事嗎？”
李鹿瞪大眼，“你問的這是什麽屁話？當然是夫夫雙雙把家還！”
沈诃不再墨跡，收拾了東西快步出來。顧效的車就停在門口，沈诃上了車，把衣服放在兩人中間。
“你是不是因為我和沈茶吃飯，生氣了？”顧效看了眼衣服。
沈诃微笑，“沒有，您跟誰吃飯，是您的自由。”
“我也這麽認為。”
沈诃撇過頭，看着車窗。
更氣了。
但是沒辦法說出來，他和顧效的結合只是各取所需罷了。
顧效看着他，眉頭皺起，“但是你生氣了，肯定是我做的事情，沒有顧及到你的情緒。”
“你和沈茶有矛盾，我不該和他吃飯。我是你合法伴侶，應該站在你的立場上，是我考慮不周到，我向你道歉。”
前面的司機忍不住從後視鏡瞄自家老板，平時恐怖的要死的人，居然還會給人道歉！
沈诃也沒想到顧效居然會給他道歉，轉過身，也有些不好意思，“沒那麽嚴重，不需要道歉。”
他把衣服拿起，放在自己腿上，清了清嗓音，“那個，發布會上你是不是生氣了？”
“我為什麽要生氣？”
“因為我說……”
“你說什麽是你的工作，你的自由。”顧效主動解釋，“我離開不是因為生氣，是不想搶了你新劇的風頭。你也不想一會各大媒體出報道，裏面都是我，對吧？”
沈诃笑着“嗯”了一聲。
顧效沒生氣就好。
氣氛本來應該轉好，顧效卻沒有再開口，車內陷入莫名其妙的安靜中。
司機瞄了半天，忍不住問，“去梧桐園嗎？”
顧效道：“回梧桐園。”
“不不不。”沈诃突然想起來他的工作，“麻煩送我去中西路21號。”
“BP實驗室？”顧效問。
“顧總也知道這個實驗室嗎？”沈诃很驚喜，“對，我寒假在那裏實習。”
車子調頭。
到了實驗室門口，沈诃跳下車正要和顧效道別，卻見司機推着顧效下了車。
“正好我也想來實驗室看看。”
沈诃漂亮的眼睛浮現為難，“我們這個實驗室，不是誰都能進的，安保可嚴格了。”
他把手放在門禁驗證處，機器冰冷地提示，“最低權限，請進。”
“我就只能在幾個房間自由活動，也沒辦法帶人參觀這裏。”
顧效沒說話，眼睛微微彎了彎，他把手放在驗證處。
“最高權限，顧總您好，請進。”
沈诃：“！！！”
這機器還會問好呢？
他甚至能從冰冷的機械音中聽出那麽一絲絲谄媚！
“顧總，你該不會是實驗室的老板吧？”
顧效示意沈诃幫他推輪椅，眼睛又彎了彎，“這難道還是什麽行業機密？”
随手一搜就能知道答案。
“我就實習一個月，沒想着深入了解。”
沈诃把顧效推到一樓大廳，“我工作的地方就在一樓，要不要通知組長來迎接你？”
“不用，就去你工作的地方看看。”
“行。”
沈诃推着顧效去了休息室，一進門，沈诃愣住。
這間屋子是大家吃飯休息的房間，平時雖然比別的屋子要亂一些，但絕對不是現在這樣，桌面上到處是飯菜的湯汁，地面也有許多看不出是什麽的污跡。
顧效極為聰明，掃一眼沈诃的神色就猜到了，擰眉，“你的工作是打掃衛生？”
“是啊。”沈诃嘆口氣，拿起了拖布。
顧效了然，“看來，有人在故意為難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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