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你該不會？
第38章 你該不會？
顧羽在沈诃這裏沒讨到什麽好, 灰溜溜走了。
不過走之前，目光幾乎恨不得黏在沈诃身上。
那種赤.裸.裸帶着侵犯性的目光，讓沈诃很是反感。
他坐下來, 開了瓶紅酒，一杯仰頭喝幹。
“這位可是個不好惹的人物。”李鹿擦了擦汗，“他是顧總的親弟弟，年紀也差不了幾歲，但是跟顧總的性格完全不一樣。”
沈诃對顧羽絲毫不感興趣, 但是涉及到顧效, 他就想知道更多，“怎麽說？”
“別看顧總天天板着張臉，處理人也毫不留情，可顧總不使黑手段，只要不涉及原則, 不會往死裏整人。那位不一樣, 小小年紀, 笑面虎一般, 心狠手辣, 心眼又小, 也不知道什麽事就會得罪他。凡是惹他不高興的，下場都十分凄慘。顧總雖然是大老板, 可我們更害怕得罪這一位。”
沈诃問：“他在公司有職務？”
“沒有，但是他爸媽是集團董事，他自己也有一些股份，有他爸媽撐腰, 動個像我這種子公司的高層，就像碾死一只螞蟻那樣簡單。”
李鹿往上努了努嘴, “別擔心，顧總防着他呢。他也就到我們這種小地盤撒撒野，頂樓，他連進門的權限都沒有。下次你來公司，咱們去頂樓說話。”
沈诃忽然明白，其實顧效一直把他保護的很好。
這個顧羽今天明擺着是沖他來的，估計是想見他很久，但沒有機會靠近他。
顧效像是給他罩了個水火不入的金剛罩，別有用心的人一律阻擋在外。
沈诃心裏暖洋洋的，又喝了口紅酒，掩飾壓制不住要揚起的唇角。
李鹿把這事彙報給了嚴慶福，顧效的電話立馬就打了過來。沈诃聽他呼吸聲不對，“你在做什麽呢？”
那邊默了默，“工作。”
“不像是，什麽工作會讓你氣喘籲籲的？”
顧效沒說話，找不到合理的借口，也不想騙沈诃。
“你該不會……”沈诃提高音量，“在做某種床上運動吧？”
李鹿一口酒嗆到嗓子眼，咳的鼻涕眼淚橫飛。
“是我哪裏做得不好嗎？”沈诃聽不見顧效的回答，陷入自我懷疑中，“咱們倆睡一張床上，你都沒有對我……我還以為你不能……”
“沈诃！”李鹿大叫，“這話能說嗎？”
沈诃委委屈屈，“對不起啊，顧總，我向你道歉。原來你可以，原來只是我魅力不夠。”
李鹿捂臉。
“謝謝你這麽忙的時候，還關心我。”沈诃真心實意，“那你繼續吧，記得做好措施，我還不想給別人當後爸。”
“沈诃！”顧效終于忍不住，這一聲喊得像是從牙縫裏硬擠出來，帶着壓制不住的怒氣，“這兩天不許出門！”
“你要軟禁……”
沈诃沒把話說完，對方就挂了。
他看看手機，又看看李鹿，“我又沒說錯，對吧，李總？”
李鹿額頭的青筋都起來了，“我收回我剛才說的話，顧總雖然沒有那麽心狠手辣，沒有那麽小心眼，但是不代表他就能得罪。祖宗诶，喝兩口酒你就不知道自己是誰了，顧總也是能随便編排的人物？”
沈诃一只手支着下巴，一只手拿起筆，轉來轉去，看樣子并沒有把李鹿的話聽進去。
“就算顧總三個月沒見你，殺青也不來接你，你也不能這麽挑戰他！”
沈诃低頭，認真看合同，李鹿敲桌面，“合同拿反了。”
“哦。”
李鹿罵完又很好奇，“你說，顧總到底行嗎？”
“下次我試試。”
“！！！”
沈诃傻笑一聲，趴在李鹿桌子上陷入沉睡。李鹿拿起他喝的紅酒，心疼的收好。
“別以為紅酒醉不倒人。”李鹿瞥他一眼，“難過的人，酒不醉人人自醉。”
*
沈诃在家反省了兩天，徹底恢複精氣神兒後，就被李鹿塞進了廣告拍攝片場。
作為圈裏的王牌經紀人，李鹿的行動力極強。在沈诃簽字之前，他就把一切合作細節全部敲定好，包括為沈诃量身定做的廣告片。
只等沈诃點頭，合作就能立刻推進。
兩個商務連着拍，比拍戲還忙。好不容易拍完商務，學校又催着畢業論文。
等畢業答辯完成，沈诃剛松一口氣，學院的院長又找他過來，希望他能帶兩個博士生進BP實驗室實習。
院長已經跟實驗室聯系過了，實驗室那邊對沈诃的印象非常好，連帶着對他們學校的評價也提高了。
本來每個假期，他們學校只能有一個實習名額，這次他開口想送兩個人過去，實驗室也沒有拒絕，只是提出，希望沈诃也能一起來實習。
“我都畢業了。”沈诃哭笑不得，“還實習什麽呀？”
“我聽實驗室的意思是，可以特聘你為組長助理。”院長激動壞了，“沈诃，從來沒有本科生進BP的先例，你要是能進去當個助理，就是業內對咱們學校這個專業實力最大的認可。”
沈诃沒有答應。
院長急壞了，“你不要覺得助理不是人家實驗室正式員工，就以為這個工作不好。BP和很多大學都有合作，你在那兒工作個一年半載，人家就能把你推薦到各大名校深造。我知道你現在沒有繼續讀書的念頭，但是人總要給自己多留條路。”
“沈诃，你讀的是國內最好的大學，咱們專業在國際排名也是靠前的，你又是老師眼裏最好的學生，像你這樣的苗子，跑去當演員，太可惜了。”院長急得直拍桌子，“你這樣對得起家庭、對得起國家對你的培養嗎？”
藤雨湊近，“院長，您別這麽說，小诃心軟，您這不是逼他嗎？”
兩個博士生也直搖頭。
“實在進不去就算了，不用為難小學弟。”
“人各有志，當明星也沒什麽不好的，我覺得小學弟這臉适合造福大衆。我可以先工作，回頭有合适的機會，再申請進入BP。”
院長擡手打斷他倆，“我不只是為了你倆的前途，沈诃是個好苗子，學校培養了他四年，不能随随便便就讓別人把尖掐走了。”
“我知道在你們年輕人看來，當明星比當專家更風光，更能掙錢。可是做人不能只看自己，魯迅棄醫從文，是為了國家，你呢，你放棄專業去當明星，為了自己嗎？你知道你的專業能給國家的發展、人類的進步帶來什麽嗎？”
院長越說越激動，“話，我就說到這兒了。到底還是你自己的前途，你自己掂量吧。”
沈诃從院長辦公室出來，兩個博士生笑着拍了拍他肩膀。
“院長雖然話說的難聽，可他絕對是好心，你的畢業論文非常精彩，他是舍不得浪費你這個好苗子，如果你在本專業深造發展的話，很有可能取得非常亮眼的成就。”
“是啊，現在國家之間打的是科技戰，不見硝煙，但更殘酷。你知道咱們國家為了把BP實驗室留在國內，付出了多少努力嗎？”
“你知道為什麽每個學校都想把人往BP塞嗎？因為那裏有全球最先進的研究技術和成果。學校塞人進去，不只是為了學校的排名。”
沈诃點了點頭。
藤雨狠狠錘了自己一拳，“我現在有點後悔，大學沒有好好學習。”
兩個博士生也拍拍他肩膀，笑嘻嘻道：“學渣有學渣作貢獻的方式。我最近刷到你視頻了，你現在也是個小網紅，開直播帶貨也太火爆了，我們根本搶不到。不如你給我們倆作點貢獻，特價無骨雞爪再上一波鏈接。”
“沒問題！”
大家笑着走出學院綜合樓，沈诃回頭看了一眼，白色的二層小樓其實很不起眼，樓後低低的火燒雲燦爛熱烈，像是給小白樓加了一個璀璨皇冠。
他思考了兩天，向大組長提出了入職申請。
“你腦子被驢踢了？”李鹿到家裏，狠狠罵了他一頓，“你知道幹咱們這一行有多忙嗎，哪有時間讓你去搞研究？”
“大組長答應我，不拍戲的時候去上班就行了。我沒有真正參與研究，只是負責幫助實驗室整理材料，其實就跟之前打掃衛生差不了太多。”
“你圖什麽呀？”
“往裏送人啊。”他多送一個國內的研究人員進去，就能減少國外的一個名額。
李鹿道：“我理解不了你們這些搞科研人士的想法，大道理我也不想聽，我就問你，你做這個決定，顧總知道嗎？”
“BP實驗室他挺上心的，應該聽說了吧。”
李鹿“啧啧”道，“你還偷偷生氣呢？這話說的，顧總對你上心才對。”
沈诃挑眉，“上心嗎？”
半年了都見不到人，好幾次打電話過去，要麽不接，要麽呼吸急促，不知道在幹什麽壞事！
“顧氏集團的芯片，是不是已經成功在國際上鋪開了？”
李鹿搖頭，“我不關心這個。不過總公司開了幾次慶功宴了，大概就是因為芯片成功了。”
“那他怎麽還不回來？”
消失了這麽久，不會是打算長居國外吧？
沈诃發現自己不知不覺中，已經接受不了沒有顧效的生活了。
一開始期盼的獨自在大房子裏揮金如土的美好生活，現在怎麽想，都覺得很空。
李鹿見他失落，安慰說：“也許，顧總在給你準備什麽驚喜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