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人生猶如初‘賤’

綿延的山峰,崎岖不平的道路,幾匹快馬疾馳在小道上,直到隐隐約約看見帝都的字樣,才減緩馬速,慢慢前行。

“純純,宴會上一定不要調戲女子,這是新皇登基慶典,不合禮數,爺爺也沒法保你。”烏雲一路不斷的叮囑,已經叫烏純純深感不耐煩。“尋歡,一會兒你們看緊你家的爺,不要讓她亂碰。”

“是,将軍!”尋歡連連點頭,他以性命擔保,絕對在校尉摸女孩子小手時,伸出自己的手讓她摸。

烏雲得到保證,仍是不放心,于是直接點了烏純純的啞穴,烏純純亂摸或許他還能解釋,但是她一開黃腔,連他都會跟着無地自容的。況且此次也是為了給她在帝都皇城找一個好‘媳婦’,要是她的黃腔出口,別說媳婦,就連她估計都保不住。

一路無話的烏純純只能翻着白眼任由爺爺處置,要不是她聽說帝都美女多多,而且都是細皮嫩肉的,她才不會巴巴的跟來,要知道,邊疆的那些女子雖然不夠帝都水靈,但是各個‘善解人衣’,跟她們在一起好不快活。

想歸想,既然已經到了帝都,自然就要試試帝都的女人,況且爺爺說,這一次登基大典,不僅僅是為了給新帝慶祝,更是為了讓新帝在其中挑選妃子,填充後宮,俗話說的好,飽暖思淫欲,現在天下太平,吃飽喝暖當然就是玩女人,皇帝也是天子,當然玩的就是仙女,而她現在就是要去看看那些個仙女,順便也拿來玩一玩,反正她又不會給皇帝老子‘玩壞’。

宮廷宴會上,各處鋪滿了黃燦燦的菊花,彰顯了元豐帝國的高端大氣,更是像世人證明了元豐的昌盛,五爪金龍雕刻在顯而易見的地方,突出了皇帝的威武霸氣,還有那石黃的戰旗迎風飄蕩,說不出的飄逸。

烏純純坐在馬車內,激動的抓着烏雲的手,她那漆黑的眼珠将皇宮的黃映入眼底,說不出的美麗動人。

不過烏雲确沒有注意這些,他不知道将烏純純帶入皇宮是對還是錯,要知道烏純純的腦袋裏,這些黃可代表的是不同的意思啊!還要知道她看着那些菊花的熾熱,讓他這個老人家都不覺得屁股一緊。

進入內城門口,士兵便要求所有人下車,一是為了驗證身份,二是為了确保一些亂黨分子不會乘機而入。

當烏雲将腰牌遞給士兵時,士兵看了又看,随後恭恭敬敬又将腰牌呈遞回去,惶恐的說了一聲:“屬下有眼不識将軍,怠慢了!”

“沒事,沒事,應該的,畢竟我有十七八年沒回京了!”烏雲謙和的回禮,牽起東張西望的烏純純就準備往裏走。

“等等,将軍,你身邊這兩位是?”士兵怕唐突了烏雲,于是解釋道:“新帝慶典,閑雜人等不得進入,這兩位如果是侍衛,就只能去另外一邊等候了。”

“哦。這樣,我也是好久沒參加這種事情了,所以不知規矩,不過,你帶尋歡下去吧,這位是我的孫女,應該可以進去吧!”

“額。請問哪一位是将軍的孫女!”士兵左右看了一下,烏雲就帶了兩個人,可是這兩人明明都是男子,哪裏有女子……

烏雲尴尬的松開烏純純的手,他怕別人誤會什麽,畢竟烏純純的打扮以及長相确實……都太爺們了,是他忘記給她換裝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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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這一位便是!”烏雲将烏純純往前一推,示意士兵仔細查看。

“哦,原來……是這位啊。将軍家的小姐長的真是和你一模一樣。”

“那自然、那自然,虎父無犬……女嘛!”

烏雲覺得其他人都投來異樣的眼光,更何況他遠遠看見孟家的馬車行來,裏面不出意外坐的肯定是孟浩俨那個老奸臣,并且還有他的女兒,他回身看了一眼不耐煩的烏純純,決定還是趕緊進去,他怕烏純純還沒進宮就被按上一個調戲良家少女的名頭多不好啊。

烏雲匆匆忙忙的拉着烏純純的手進了皇宮,不顧其他人暧昧的眼神,将烏純純安置在準備好的座位上,而他一頭冷汗的坐在旁邊。

宴會已然開始,穿着嫩粉色宮衣的宮女統一的上着各類美食,并且還有上百名舞女在殿堂之中翩翩起舞,優美的舞姿讓烏純純又拍手又拍桌,恨不得摟上一兩個猛親。烏雲想抓手都抓不住,來之前明明都說好了,要注意禮儀,禮儀啊……

烏純純似乎感覺到烏雲那急的凸出來的眼睛,只能讪讪的收回有着薄繭的小手,乖乖拿起桌前的蘋果,啃了一大口,無辜的沖着他笑了一下。

烏雲偏頭痛的嘆了一口氣,心裏默念,這是自己的親孫女,随她、随她……

很快,他們周圍就陸陸續續的來了一些大人物,紛紛朝着久未回朝的烏雲鞠躬行禮,畢竟烏雲可是開國元老,手上還握有半張軍符的人。

烏純純倒是沒管那麽多,有美女看,有美酒喝,就已經讓她飄飄然了。在邊疆,每天除了操練,然後就是跟着一群哥們兒賭博,輸的人要請贏的人喝酒,在邊疆的酒,可沒這裏的酒香,那都是粗康爛米熬制成的,爺爺常說,在惡劣的環境下,才能鍛煉出強壯的體魄,而她更是從小喝着爺爺那酸臭的汗水長大的孩子,所以她的體魄,能輕易‘壓倒’十幾個漢子。

美酒一杯一杯下肚,色膽就跟着上漲,眼見一位如花似玉的閨女落座在她的對面,烏純純立馬興奮了。她悄悄的拽着烏雲的衣角,自認為很帥氣的沖着對面的女子抛了一個媚眼,而閑暇下來的烏雲順着烏純純的眼神看過去時,瞬間驚呆了。

“我的好孫女,這個不行,這是丞相家的掌上明珠,你不能亂動啊!”烏雲知道烏純純好色,特別是好女色,但是在邊疆他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看她胡來,因為軍營裏面都是男子,烏純純從小缺乏女性之愛,所以貿然切斷她對女性的熱愛,對她的來講,就是心理的一種缺憾,所以他極其鼓勵烏純純多于女性交流,可是交流到最後不知道為何就交流到床上去了,從此烏純純的取向就相當不正常。

“唔唔唔……”烏純純因為被點了啞穴,只能唔唔的表示心中的不滿。

“這個真不行,你知道丞相小肚雞腸,你要是把她女兒‘欺負’了,他不得跟你拼命。”

‘小肚雞腸’的孟丞相堪堪拿着酒杯,不尴不尬的咳嗽了兩聲,證明自己耳朵還沒背,并且就在你面前還說我壞話是不是不太好。

“烏将軍,真是好久不見啊!”

“哦,孟丞相,真是好久不見,當初見你時,你還只是個侍郎,沒想到短短十幾年裏,就坐上了丞相,真是年輕有為啊……”烏雲毫無愧色的回應,要知道官場如戰場,要做到大敵當前,面不改色才是。

用烏純純的話來形容此時的爺爺就是,死不要臉。

“過講、過講,烏将軍也是老當益壯,都已過半百了,精神還是如此之抖擻,令晚輩慚愧啊。對了,這位是……你的乖孫,長得可真是儀表堂堂,将來肯定也是一名虎将,哈哈哈哈……”

“額……其實純純是我的孫女,呵呵……”

孟丞相以為自己看花了眼,于是上上下下仔仔細細,特別是朝烏純純的胸部多看了好些眼,才确定那長相硬朗的‘男子’其實是一名女子。不過他确實也沒聽說,烏家有男孩子出生。怪自己眼拙啊。

“真是……抱歉,烏将軍的孫女長的真是閉月羞花啊!”

是的,連月亮和鮮花都不願意直視,可不是閉月羞花嘛!

烏雲沒有接話,他知道孟丞相是在挖苦烏純純,而他又是極度護短的人,這世上只有他能說烏純純各種不是,其他人休想說烏純純一分。

反觀烏純純本來還對孟丞相的女兒心生好感,可是聽了孟丞相本人說的話之後,她決定還是忘了這個美麗的人兒吧,天下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呢。所以烏純純很快就将目标看向了下一位姑娘。

不期然的,烏雲的衣袖又被烏純純狠狠拉了好幾下,他再一次順着烏純純的手指看向孟家下面那一排的女子。可是這一次烏雲不是吃驚,而是驚恐,他搖頭比撥浪鼓還快,甚至立馬打掉烏純純指人的小手,整張老臉都已經憋屈。

“我的孫啊,這個更不行,這個……那個姑娘是你同父異母的妹妹!”

烏純純瞪着銅鈴般大小的眼睛,質疑的看着自己最為崇拜的爺爺,無言的問道,你确定我妹妹長的這麽水靈,這麽漂亮,那為什麽我會長得這麽寒顫?

“你長得不寒顫,你要是一名男子,絕對是元豐第一美男子。”烏雲眼看向一邊,說着違心的話,他要怎麽告訴純純,她長得這麽男人,全是因為她母親長的也很憨實。

烏純純心中開始受傷,她看上的女子沒一個能碰的,并且同樣身為女子的她,為何胸部全是肌肉,她也想要兩大坨軟綿綿的肉啊……

烏雲見不得自己的孫女一副苦哈哈的表情,于是安慰的說道:“等宴會過後,我帶你去帝都最好的妓院,那裏面的女子随你碰,怎麽樣?”

“唔唔!”真的!

“當然是真的,爺爺從不說謊,但是去妓院之前,你給我乖乖的呆在這裏,不許亂指,更不許亂看,慶典結束之後,我就帶你去,如何!”

“唔唔!”

不用看烏純純的表情也知道,這樣的提議她是很高興的,所以接下來,烏雲折身混入人群,雖然在邊疆不需要跟這些文人打招呼,但是回朝,一些人還是有必要寒暄一下的,特別是這一次他還要給自己寶貝孫女找相公,這些文人更加怠慢不得啊。

可是烏雲前腳剛離席,後腳太監的一聲喊叫便響徹了天際。

“皇上駕到……”

托着長音的太監聲音剛落下,所有的人都齊齊的下了跪,整個場面都鴉雀無聲,裴依錦身穿黃袍,黑發金冠的由太監攙扶的走上了階梯。

斯文的儀表,俊秀的面容,再加上那嬌豔欲滴的嘴唇,這麽漂亮,肯定是個女孩子……這是烏純純第一次見到裴依錦的想法。

也就是這個想法,讓烏純純被壓榨了一輩子,不過這也是後話了。

酒杯着落,清晰的破碎聲,讓跪下的文武百官不由得朝聲響處看去。烏純純此時滿眼桃花的看着心中的‘女神’朝自己走來,她的心都快要跳出了胸口。

‘女神’輕啓朱唇,溫柔的問了一句:“你叫何名?”

“烏純純!”粗狂帶點沙啞的聲音從烏純純的嘴中脫口而出。點穴的時間已過,其實烏純純早就可以開口說話了,只是她答應爺爺,要謹言慎行,所以一直瞞着他老人家,裝作啞巴。“烏蠢蠢!”裴依錦玩味的回味了一遍名字,然後低聲說道:“見皇上不跪着,按元豐律法應當如何?”

“回皇上,應當拉去午門斬首。”

太監普通的一句回答讓烏純純終于回過了神,她連忙下跪,語無倫次的說道:“我……不知道是皇上,所以……所以才沒下跪。”

“在皇上面前自稱我,按元豐律法當如何?”

“回皇上,應該拉去午門斬首。”

“別別別……我……不是,是臣剛剛不知道,所以求皇上恕罪!”

“如果皇上不恕罪,按元豐律法當如何?”

太監擡頭看了一眼皇上那偉岸的背影,緩緩的回答道:“回皇上,應該拉去午門斬首!”

“你大爺……皇上你不要瞪臣,臣是說,公公的大爺在午門斬首很忙的,就不要麻煩他啦……”烏純純期期艾艾的解釋,爺爺都說要謹言慎行,她不但沒有謹言,更加沒有慎行啊。

眼見自己的寶貝孫女又闖禍,烏雲只能硬着頭皮高聲喊到:“皇上,是末将教女無方,請處置末将,放過末将的孫女吧!”

裴依錦默不作聲盯着烏純純,似乎也在審視身下這一團東西到底是男是女還是……人妖。

“女子?”

烏純純不知道他在問誰,不過她連忙點頭,雖然她自己也極其不想承認自己是女人,但是有時候還是要裝一下的。

“既然是女子,為何是男裝打扮?”

“回皇上,邊疆哪有女子打戰一說,所以臣習慣男裝打扮。“

“花木蘭!”裴依錦饒有興味的說道。“果真是木蘭無長胸啊!”

烏純純表示純潔的聽不懂,不管皇上說的是‘胸’還是‘兄’,她都打算徹徹底底的無視。

“皇上,要斬嘛?”太監估計是閑烏純純命長,于是督促了一句,惹來烏純純一個冷眼,小樣兒,等我下次進宮,我不弄死你……

裴依錦思量了片刻後,才下了決定:“出家人殺生是不對的,所以,拖出去打十大板吧!”

烏純純瞬間擡頭,她見到裴依錦眼中的精光一閃而過,出家人,打人也是不對的啊!不過還是算了,她真不敢說,她有種預料,她這一句話下去,說不定十大板,就變成二十大板。幸虧她皮糙肉厚,十大板就十大板吧!反正今天晚上有女人安慰,喔嚯嚯……

烏雲從烏純純犯錯到最後,也就開口為她求了一次情,不過也是這一次,讓他對新帝有了認識,如果說他喜怒無常,可是他又條條在理,說是宅心仁厚,确會小施懲戒,總之捉摸不透,還是遠離的好。

天漸漸漆黑,但是慶典上還在歌舞升平,烏雲已經帶着腫着屁股的烏純純退下,留下一群想要望女成鳳的官吏繼續在大殿之下徘徊,而裴依錦除了坐在皇位上悠閑的喝茶,就是看着殿下醜态百出的群臣,看來不管是做什麽,都是一件相當無聊的事情。

他眉目遠望,似乎看見某家女子雄赳赳氣昂昂的夾着屁股邊走邊推攘着身邊的老人,并且還時不時的從路邊的盆景裏面抽出幾朵菊花插在老人的發髻邊,烏純純……長得可真像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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