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三皇子的目的
避暑山莊之行,就在這爾虞我詐,雞飛狗跳的坑人行業中拉開帷幕,烏純純沒有吃下三鍋白米飯,更加沒有去吃那五個蘋果,她直接奔到廚房,與廚子大戰了三百回合,才将三鍋米飯退回,并且禦廚保證以後會給她留飯。
幾日之後,烏純純已經逛完院子,看完風景,并且哪個地方适合帶美人游玩,哪個地方适合偷情,她都一一摸清,為她誘拐香香公主做準備。
萌劍劍的衣服她是洗了又洗,有求于人時,萬事都要做到細致。
萬事俱備,只差香香。烏純純拿着衣服,就去了百花居,剛剛她聽人說,香香公主在冷才人那裏賞花,不由得讓她想起一首雅對。
十口心思,思國思君思社稷,八目共賞,賞花賞月賞香香。
如此标志的人兒,可惜是孟太後的女兒,但是這并不影響烏純純玩樂的心思,她就喜歡這些小妹妹,常言道,妹妹有三好,身輕體柔易推到。不管前面兩好如何,但最後一好很對烏純純的胃口。
烏純純一般哼唱着歌曲,一邊浪蕩的去了百花居。
小兔兒乖乖,把腿兒開開,不開不開我不開,官人你好壞……
百花居內,一如既往的玫瑰,飄香四溢,但今兒個烏純純不來看冷玫瑰,她是來尋香的,她左瞅瞅,右瞄瞄,很快就看見了某個冷木頭。
“賤賤,你咋在這裏,香香了?”烏純純裝模作樣,明知故問道。
孟劍聽到聲音,輕微擡頭,發現是烏純純,便又低下頭。烏純純也不在意,孟劍這性格她了解,邊疆好多到了他這個年齡段的,都有點這樣,屬于間歇性的悶騷。其實說的話,他都聽見了,假裝聽不見罷了。
“喏,這是上次你給我的衣服,我現在還給你。”
已經有所準備的烏純純,當場就把衣服遞交,孟劍先是詫異,後來臉頰微紅的接過手,烏純純還乘機吃了一把小豆腐。
果不其然,接了衣服的孟劍開口說話了:“公主與冷美人在裏面聊天。”
哦嚯嚯,聊天什麽的她最喜歡了。烏純純用手遮住了笑容,矜持的說道:“那我進去找她們玩。”
“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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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烏純純已經打算走人,但臨時停了下來。
“謝謝你。”
不擅長表達的孟劍不自然的道謝,烏純純瞬間明白過來,她就說像這個年齡段的都有點悶騷,果不其然。
“不客氣,應該的。”
說完這一句,烏純純就頭也不回的進了屋,但她錯過了孟劍那執着的眼神以及崇拜的表情。
屋內的風鈴叮叮當當作響,女兒家的笑容也如這鈴铛一般,清脆動聽,烏純純自認優雅的随風而來,卻忘記她穿的是一身女兒裝,那頭發也因為樂樂不在,而散亂不堪,被風一吹,活似從地獄爬起的女鬼。好在香香還算好眼力,一眼就看到了烏純純。
“純嫂子。”香香從座位上起身,直接給迎面而來的烏純純一個熊抱。
烏純純心裏高興啊,這還沒進屋,香香就投懷送抱,這身段,摸着也舒服,要是有張床就好了。
“我不是告訴你了,要叫我哥哥。”
“不嘛,你明明是女的,為什麽要叫你哥哥。”香香撅起小嘴,不滿的說道。
“額,這個嗎,其實我身是女兒,但心是漢子,你不是說我像花木蘭嗎,哥哥我也會行兵打戰。但女兒家就不會。”烏純純亂七八糟的胡扯,想想要是香香在床上叫她哥哥,該是多美妙的一件事啊。
香香略微一思考,然後疑惑的問道:“男兒家行兵打戰,那女兒家要幹什麽?”
“相夫教子。”
“噗……”
烏純純明顯聽到了茶水噴出的聲音,是誰這麽沒道德。烏純純往裏看了一眼,瞬間就傻眼了,那個萌賤賤,怎麽沒告訴她裴名華也在裏面,這下丢臉丢大發了。
“原來三皇子也在啊!”烏純純牽起香香的細膩的小手,邁着大步走了進去。
裴名華還因上次蹴鞠那事,臉尚未恢複,青紫色一片尤為明顯,看到烏純純來,他不予搭理,但是面子上還要過得去,所以稍微點了一下頭,證明他的存在。
烏純純現在特別的相信緣分,為什麽呢?因為一種執念,比方說這個裴名華,王木晴沒拿他說事時,整個皇宮見不到他一次,但王木晴說了他之後,哪個地方都能看見他,那她到底是勾引還是不勾引?
懷中還有暖香,面前又有目标,是舍目标抱暖香,還是舍暖香抱目标?最終烏純純決定為第一個,目标天天有,暖香偶爾才能有一次啊!樂樂說的對,她就是見色忘義的人,遲早死在女人手裏。
“純才人,稀客啊,什麽風把你也吹到百花居來了?”冷才人的口氣不善,但美人在懷,烏純純已經無所謂懼。她不能做撿了西瓜,丢了芝麻的事。
“大概是東南西北風。”
這句話是以前裴依錦拿來堵她的,現在王婆賣瓜……賣一個是一個。
香香也感覺到冷才人不待見烏純純,于是緊緊握住烏純純的手,幫襯的說道:”冷嫂子,你院子的花那麽漂亮,想必哥哥也是來看你的花的。”
這香香,越來越讨她喜歡。
“每個院子都有花,我這裏的又有什麽稀奇了。”
“冷才人這就說錯了,在皇宮裏,冷才人的院子也是各色的玫瑰花,在這裏,不過短短幾日,也是各色的玫瑰花,我一直很好奇你是怎麽做到的,我也好學學,你知道,我的那個院子除了雜草,什麽都沒有。”
烏純純這句話倒不是說着玩,她是真的佩服,要知道玫瑰花雖然很普遍,但是像她院子的這些,沒有十天半個月,根本湊不齊這麽多品種。
冷才人像是被恭維到了,臉上的表情也不冷冰冰,說話也有了溫度,“父親知道我愛花,所以給我找了最好的花奴,再加上我乃元豐的‘香美人’,慕名給我送花的也多,皇上也從未管過這些,那些送花的将花交給侍衛,便走了。”
這才叫‘招蜂引蝶’啊,成為了皇上的才人,還有人送花,裴依錦這個皇帝當的,也太辛苦了,再過不久,別說王木晴在外面偷人,這冷才人怕也快了。
裴名華妖嬈的笑了笑,随意說了一句:“冷才人為什麽這麽喜歡玫瑰花?”
問的廢話,哪個女人不愛花,各有各的喜好罷了。
“二皇子果然細致入微,臣妾喜歡玫瑰花确實有段淵源。”
烏純純算是服了,裴名華到底哪裏細致入微,那明明就是随口問問的,還真能說出一段故事,後宮中的女人啊,她永遠猜不懂心思。
“臣妾出生時,背上就有一朵像玫瑰花的胎記,當時正好一位高僧在家裏化緣,說臣妾乃玫瑰仙子下凡,所以爹爹就特別嬌寵于臣妾,而臣妾見到玫瑰花的第一眼,便愛上了它。”
烏純純現在覺得自己進了一個假皇宮,因為宮內的人都是神棍。但她不僅不能亂講,還得陪笑的說道:“我就是覺得冷才人長得花容月貌,好似天仙,原來不是好似,本來就是啊!”
裴名華用異樣的眼光了烏純純一樣,随後拿起旁邊的茶杯喝了一口茶。“這百花居不僅花香,人美,連茶都有股玫瑰花的味道,‘香美人’果然名不虛傳!”
如果說烏純純是拍的馬屁,那裴名華不僅拍了馬屁,還踢了馬肚子。
冷美人已經被哄的飄飄然,烏純純的贊美或許沒什麽,但是得到裴名華的贊美那就很了不起了,因為裴名華可是元豐第一的風流公子,閱女無數的他可是很少誇人的。
在屋內幹坐着也沒什麽可聊的,所以冷才人自主的請在場所有人去看她的玫瑰花,烏純純有點着急,其實她很想把香香拐走,但香香說要看玫瑰花,那她也只能焉焉的跟在他們的屁股後面。
一路歡聲笑語,烏純純覺得冷才人和裴名華像一對老夫老妻,香香公主是他們的孩子,而她嘛……估計要淪落成丫鬟,還是不受待見的丫鬟。
裴名華估計是發現後方有一股幽怨之氣在發酵,所以刻意放慢了步伐,用眼神叫香香公主把冷才人弄走。香香那是一個機靈,立馬舍烏純純而去,投奔到冷才人懷中,又是撒嬌,有是發嗲的将冷才人活生生拉走。
這個小丫頭片子,真是沒良心,枉她舍目标抱暖香,而她竟這樣離去,留下了這麽大一坨目标。
“三皇子,他們都走遠了,你不跟上去。”烏純純假裝鎮定的說道。
裴名華只是媚态的一笑,便于烏純純平走,既不說話也不答話。
“那個……你有沒有覺得我們這樣走着很尴尬,而且前面已經沒有花圃,要不我們回去。”烏純純好心提議。
裴名華依然含笑不語。
烏純純只能硬着頭皮往前走,直到走到盡頭,一堵高高的圍牆将她攔住,只是好死不死的,圍牆上有一根杏花枝伸出了牆頭,真是好寓意啊。
此地自然是不宜久留,烏純純折身準備往回走,但此時高深莫測的裴名華說話了,說出的話差點讓烏純純自挂東南枝。
話是介樣子的……
裴名華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氣吞山河之氣勢問了一句:“你喜歡我二哥嗎?”
“啊?”烏純純愕然道。
裴名華又不厭其煩的問了一句:“你喜歡我二哥嗎?”
烏純純雙眼一閉,坦蕩的說:“不喜歡。”
“那你喜歡我吧!”
“哈?”烏純純徹底懵了,不要因為頭頂着一棵杏花枝而亂講話啊,這是很恐怖的一件事。“三皇子,你是不是有點誤會,雖然我不是你二哥名義上的嫂子,但好歹也是一個妾,我們這樣不太好。”
“好吃不過餃子,好玩不過嫂子……”
這句話真是要害死她,當初她怎麽就說了這麽不要臉的話了,哎!
“三皇子,你這樣說真的讓我很為難,我……”
“答案?”
烏純純覺得很害羞,第一次有人給她表白,雖然時機不對,地方不對,但是表白啊,青天白日的,這種感覺從未體驗過。
裴名華的桃花眼一直注視着烏純純,執着的小眼神讓烏純純心撲通撲通的跳,一切來的太突然,這麽重要的事她當然要考慮考慮。
“二哥從三歲起就被送往法華寺,他的所有理念都與佛有關,他這輩子不會喜歡上任何一個人,也不會有七情六欲,雖然他現在的做法和表現都與佛家背馳,但是這何嘗不是一種修行,我曾經去法華寺問過戒色方丈,方丈說二哥是最有慧根的一個孩子,十歲就能領悟各種高深佛學,此次出任皇上,也不過是修行的一部分,等修滿歸位,悟淨太祖會親自為他剃發為僧,而他也将成為佛。”
原來裴依錦這麽牛叉,可是……“你跟我這些做什麽,我又不喜歡他。”
裴名華的桃花眼頓時陰郁了一下,剛剛還平靜如水,現在就像有萬丈的波瀾在他眼中起伏,看的烏純純心裏開始發悶。
兩人之間,靜谧了一會兒,裴名華緩緩道:“烏家世代為忠,守護着元豐的江山,我想要烏家成為我手中的人。”
烏純純的心開始由欣喜轉為心傷,一切不過是利益,就像邊疆那些女人,看重的不過是她烏家的名頭。她早就該猜到了。
“你有孟家,何須要烏家的人?”
“我不想像大哥那樣,成為孟家的傀儡,我母親和舅舅一心想要奪得天下,可惜害死了大哥,過不了多久,他們就會害死二哥,我只是第三個而已,二哥無欲無求,或許不想争奪什麽,但是我不一樣,我想要自由,就必須不擇手段。”
烏純純現在不知道說什麽好,這就是窩裏鬥,爺爺的本意是要幫助裴依錦,可是裴依錦那德行……還不如幫助裴名華,怎麽說裴名華也是有皇家血脈的人,也算是元豐的子孫,這并不違背烏家的祖訓。
“你想成為皇帝?”烏純純試探的問了一下,她只是想确認,裴名華是不是有那個決心。
“如果二哥能扳倒孟家,或許我不會有這想法,但是二哥……有時候,局勢逼人,不得不那麽做。”裴名華有點內疚,甚至表情都有種很為難的樣子。
烏純純左想右想,最後還是沒能決定下來,畢竟這是大事,她一個人做不了主。
“純才人,只要你幫我,四妃之位絕對有你的一席之地,我不會虧待對我好的人。”
烏純純現已心亂,原本打算利用裴名華激發裴依錦懶散的欲望,現在突然得知,裴名華想要做皇帝,目的也不過是為了江山社稷,她該怎麽做。
“我不需要什麽四妃之位,這件事我需要考慮一下,烏家并不是我說了算就能算的,爺爺才是烏家的将軍,我不過是一個普通的校尉。”
裴名華眼底閃過失望之色,不過很快,他就釋然的說道:“此乃大事,希望烏姑娘能好好考慮,我随時等待烏姑娘的答複。為了表示我的誠意,這塊玉佩便是我的信物,我從小佩戴在身邊的,只要是親信都認得此物,不管何時,烏姑娘拿着這塊玉佩找我,我都會歡迎。”
話已至此,裴名華直接扯下一塊镂空的雕花玉佩,玉佩紋路清晰可見,上面的‘華’字更是彰顯大家之風。烏純純本來不想接手,但裴名華伸手将她的手拉過,将玉佩硬塞在她的手中。
這下算是完了,勾引不成反被勾引,還用這類似套狗的方式套住她,翻身無望啊。
烏純純從百花居一出來,迎面就撞見了牆角處與那灰突突的門框不相符的王木晴,她無奈的走過去拍了一下她的背。
王木晴回身笑道:“談完了?”
烏純純一驚,問道:“你咋知道?”
王木晴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後腦勺,說了一句:“你們談話的那堵牆隔壁就是我的院子。”
原來如此,有杏花的院子。“你知不知道你院子的杏花枝伸出牆外了。”
“那就讓它伸吧,伸的越遠越好,最好貳哥可以順着枝頭爬到我的床頭。”
烏純純囧囧的點頭,這句話說的好有道理。敢這麽明目張膽爬牆的也只有王木晴了。
兩人站在別人家的牆下,你看我,我看你,恰逢清風吹起,迷了烏純純的眼,一塊娟秀的絲帕遞在她的手上,等擦眼之後,王木晴扭捏的靠在烏純純嘴唇的正前方。
“純純?”
“恩!”
“我發現……其實我挺喜歡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