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靈牌前的幽情

十天之後,烏純純終于重新見到了夏日的陽光,雖然太陽是那麽的毒辣,但是能出牢的心情已經掩蓋了所有。

烏純純有跟邢知府提起,将湯婆婆釋放,但是邢知府死活不肯,說湯婆婆是個瘋婆子。

“她哪裏瘋,人家只是吐了你口水,用鞋梆子打了你一下,你就關人家四五年,你有沒有王法。”烏純純瞪着雙目,戾聲戾氣的問道。

邢大人也是很氣憤的說:“你聽她胡說,我關她才一年,什麽時候關她四五年了。”

“不可能,她親口跟我說,你關她四五年。”烏純純說的擲地有聲,都快揪着邢知府的衣服了。

“她都是瘋子,你還聽她的話。”邢知府也不客氣,對于這種事他還是有數,但不至于關她四五年那麽誇張,不然她親人早就鬧起來了。

烏純純也覺得自己太激動,但是人家一大把年紀,關一年也是不對的。“就算是藐視朝廷命官,也不至于關一年,那也應該把她放了。”

“不行,當初判她的時候,判的是兩年。這東西不能做悔改,雖然你是三皇子身邊的人,但也不能目無王法。”邢大人嚴詞立正,說的正氣盎然。

但烏純純答應過湯婆婆,出來給她求情,況且她什麽時候成了三皇子身邊的人了。“對了,我進牢房時,我身上的東西了,一塊玉佩,一把刀。”

“刀已經被三皇子拿走了,玉佩我也給三皇子了。”

“你咋知道那玉佩是三皇子的。”烏純純好奇的問,她好像沒給別人說過吧。

“我的衙役收繳了你身上所有的東西,看到玉佩時,就呈遞給了我,雖然我沒見過三皇子,但是上面的‘華’字以及印章,還是可以猜到跟三皇子有關的,于是拿着玉佩就去找三皇子确認。後來三皇子不是去牢裏看你了嗎?”邢大人謙恭的說道,對于三皇子身邊的人,他還是要讨好一下的,畢竟十五天之期快到了,他們還沒有一點進展。

沒想到裴名華的玉佩這麽好使,只是他們說的三皇子不會是裴依錦吧,是他們認錯了人還是裴依錦故意的?

“既然你們東西都給了三皇子,那我也沒什麽好說的。對了,那個湯婆婆真不能放?”烏純純又懇求的說了一遍。

邢知府也想賣個面子給她,她求哪個人都行,唯獨這個湯婆婆……“不行,必須刑滿兩年才能放。”

“可是你們都關了四五年了。”烏純純再一次強調。湯婆婆說話正常,那裏瘋瘋癫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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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我們現在放她走,估計她也不能獨自生活,她兒子都不在了。”

一句話把烏純純弄懵在地,“你們怎麽知道她兒子不在了,該不是你們做了什麽好事吧。”

“荒謬,你這可是污蔑朝廷命官。”邢大人氣的八角胡在唇邊直抖。

烏純純也不是不講道理之人,于是她熄了身上的怒氣,平靜的說:“那你知道湯婆婆的家住那裏嗎?”

邢大人看了一旁的阿才一眼,阿才心領神會,偷偷的退下。

“城東有一顆姻緣樹,樹旁有幾間屋子,那就是湯婆婆住的地方,不過那裏已經荒廢很久了,就算您去找,也找不出什麽名堂。”邢大人好言提醒,端的一副老好人的模樣。

烏純純聽完,轉身離去,連知會一聲都沒有。

邢大人見烏純純已走,立馬派人去了牢房。

承德這個地方,除了避暑山莊,怕也只有城東的姻緣樹比較有名了,樹旁還有一口井,據說喝了井水,便可長相厮守,但一口井水可是相當的貴。

烏純純不費吹灰之力便找到了這個地方,參天大樹幾乎遮蓋了四五家人的房屋,有的屋子都已經被壓變形,烏純純直接奔向那個被壓變形還不修理的房屋。

按說這個地方賣豬肉應該不會生意不好,人客川流不息,湯婆婆說她兒子接手後,賣豬肉的錢只能勉強糊口。

烏純純從未關緊的窗戶跳進去,裏面已經空無一物,估計是看沒有人住,一些眼皮子淺的人将屋裏面的東西偷偷運了出去。

到處的灰塵讓烏純純有點撐不開眼,只要推開一扇門,頭頂上就能掉下許多粉塵,四處查看,四處晃蕩,當推開最後一扇門時,烏純純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滿滿當當的四十多位靈牌堆滿了整個屋,靠最前的也是最近才死的一個人姓萬,叫萬高。想必是湯婆婆的嫁的是姓萬的一戶人家,這個萬高怕是她的兒子。

靈牌沒什麽可以看的,于是她準備關門,猛不其然一只白嫩的手從後方拍了拍她的肩膀,本能的烏純純想要大叫,但是被那只手捂住了嘴。

“唔……唔……”

烏純純反抗不過,只能用胳膊肘往後拐,順便抓着那個人的手準備來個過肩摔,可惜的是,摔了半天,背後的人紋絲不動。

眼見摔不動,那就只能踩腳,可是踩來踩去,倒是讓自己的腳打了叉,差點摔倒,背後的人将烏純純撈起,捂嘴的動作改為抓住她亂動的左手,然後順手将她在懷中一轉,看見背後人第一眼時,烏純純就不反抗了,但後面的人沒給她機會,直接将她逼退到靈堂,最後卡在萬高的靈位桌子之前,烏純純的脊背還成向後彎曲之勢。

兩人動作是極其的暧昧,但是這個地方就不适合卿卿我我。

“裴依錦,這可是靈堂,你注意一下你和尚的身份。”烏純純不知為何,臉瞬間紅成了柿餅,并且心口還有一只麋鹿在往出蹦跶。

“我很注意和尚的身份,所以我是來普渡這些亡靈的。”

“用這個姿勢普渡。”烏純純被徹底折服,裴依錦要不是個和尚,必定會成為一個花花公子,并且比裴名華有過之而不及。

“這個姿勢舒服。”裴依錦回答的相當恬不知恥。

“你今早洗臉了嘛?”

“怎麽?你要幫我洗。”裴依錦調侃的說。

“不,我的意思是你太不要臉了。”烏純純很是無奈。

“我不要臉,你要嗎?我給你啊!”

……她才不要,她要了就是臉厚。

“你能不能起來,我腰酸,而且我背後是湯婆婆兒子的靈牌。”烏純純說的有些羞澀,最主要的是裴依錦那貨老是色誘她,讓她覺得自己有點色欲攻心。

裴依錦眼睛無意的向後一撇,之後攔腰将她摟起,烏純純的頭在裴依錦的胸口,她只要一睜眼,就能看見他白色衣衫上細微的縫隙。

“裴依錦,你有沒有覺得我們靠的極近。”

“感覺到了。”

“那你有沒有想要退後的感覺。”烏純純再接再厲的說道。

“并沒有。”

我去,那難道要她跳上供桌。無奈之下,烏純純只能一點一點向右移動,盡量避開與裴依錦觸碰到,包括衣角邊都不行。

行至右邊,終于能喘口氣的她深深呼吸了幾口,才問道:“你怎麽會來這裏?”

裴依錦打開折扇,搖晃着扇柄說道:“來接你回避暑山莊,你已經出來了十二天,與我們約定的日期還在外面多玩了十天。”

多玩了十天,他這句話到底有沒有考慮到她是在牢房裏。但烏純純不敢說啊,她只能央求道:“在給一天時間,那個殺人犯都還沒有抓到。”

“你是後宮之人,承德殺人的事本就跟你沒有任何關系,那是官府之事。”裴依錦平淡的回答。

“怎麽會跟我沒關系了,我可是被認為是嫌疑犯的人。”烏純純想要狡辯,但是裴依錦的目光讓她有種說話都底氣不足的感覺。

“你嫌疑人的罪名已經被洗清,該回山莊了。”

裴依錦說的話說的不溫不火,可越是這樣,越是能激起烏純純心中的不滿,“雖然你是和尚,你心中無欲無求,但是我不是,看見那麽多人死在我面前,我不能指望承德知府那個飯桶抓人,你可是皇上,你現在就在承德,你都不能為百姓做事,那你回了皇宮,天高高皇帝遠,你就更不能為黎明百姓伸冤,這就是你們心中的無欲,任其自由發展,不管不顧。要知道你現在的身份根本不是法華寺的高僧,而是為民造福的皇帝。”

溫順的小老鼠終于發飙,但裴依錦依舊我行我素,他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道:“要知道你現在的身份也不是烏将軍麾下的校尉,而是後宮中的才人。”

“那我不當這個才人行了吧!”烏純純生氣的一拍桌,身後的靈位噼裏啪啦全部倒了下來。

敢與裴依錦叫板的人,烏純純怕是第一個,但也是最後一個。

烏純純知道自己激動了,也知道自己的話說的太過魯莽,她一路上都在忏悔剛剛為什麽要說的那麽大聲,而且還敢拍桌子,當着裴依錦的面她竟然還拍了桌子,現在天都幫不了她了。

一進山莊,烏純純就低着頭匆匆回了自己的屋,但走到一半,又屁颠屁颠的追上裴依錦,聲音軟軟弱弱的說道:“那個……皇上,你能不能把三皇子給我的玉佩還給我?”

面前的人半天未動,烏純純悄悄擡頭,瞬又悄悄低頭的說道:“三皇子的玉佩我可以不要,那能不能把烏家祖傳的風雲刀還給我?”

面前的人依舊不動,烏純純吓得捏了捏衣角,最後忐忑的說:“剛剛的話不要往心裏去,臣妾不是故意說的。”

“哼!”

裴依錦就這一聲,就讓烏純純的心碎裂了半塊,‘哼’是什麽意思?

左等右等等了半天,都沒有等到裴依錦說下一句的烏純純,只能灰不溜秋的悄悄逃亡,天作孽,有可為,自作孽,不可活。

順六公公瞧着這兩人詭異的氣憤,硬是沒問出口,主要是皇上的臉色太難看,是有史以來最難看的一次。

這種情況再去觸黴頭,他怕是也不想活了。

還未進門的烏純純,就被王木晴攔路截胡,甚至是直接将她拽到她的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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