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麽！”莉娅坐在審訊室的椅子上顫抖着身體，漂亮的眼睛裏滿是淚水，看起來怕極了。“我真的不知道什麽白棋，我只是去倒垃圾！”
邱承柯在審訊室外面用打火機給匕首消毒，瑞德一會看看高登審訊一會疑惑的看看邱承柯。
在邱承柯收起打火機的時候，瑞德湊過去低聲問道“你拒絕去醫院就是想用這玩意處理傷口？匕首？和布條？剛剛真應該把你綁上救護車，你不是認真的對吧。”
邱承柯劃開自己的衣服，對着肩膀比劃兩下，直接怼進去，開始開口，然後拿着鑷子往裏捅，旁邊的瑞德都懵了，他抓住邱承柯的手厲聲問道“你在幹嘛！”
“處理傷口，打的有點深，9毫米，比我想的嚴重。”邱承柯小心的用鑷子把子彈拿出來，把血淋淋的子彈捏住遞到瑞德面前，認真的說道“看，出來了，漂亮嗎。”
瑞德一口氣沒上來，半晌才說道“好吧，厲害，我沒看出好看。”
“客氣。”邱承柯随便綁了個布條就不管它了。“我也沒覺得好看，紅豔豔，”
“疼麽？”瑞德聽着邱承柯說話，都覺得他已經疼糊塗了。
“疼得很，後悔了。”
瑞德被邱承柯一句話嗆住，不知道該怎麽接。
他看着越來越紅的布條，又看看冷着臉的邱承柯，突然明白了什麽，他輕咳一聲拍拍邱承柯的肩膀，“別擔心，莉娅會定罪的。”
邱承柯沉着臉沒有說話，嘴唇越來越白，瑞德戳戳他的傷口，把他戳一哆嗦，最後被摩根強行拖走做正規處理去了。
“原來真的有人生氣之後會拿自己出氣，他沒有一點精神上的問題，很健康。”瑞德輕聲道，“他剛剛拿子彈的時候，額頭上的冷汗比莉娅都多。”
胡奇看向瑞德，瑞德臉色很差，估計被邱承柯那一手吓得不輕，說話方式都變得貼近生活了。
“我還是希望他下回記得吃糖。”瑞德隐晦的說道“這麽處理傷口太危險了。”
“一些特殊職業的人會在特殊時期用這種方法處理傷口。”胡奇眼睛看着審訊室裏的情況，嘴裏對瑞德說道。“雇傭兵，殺手，特警，在執行任務又沒有足夠的資源的時候，會用這種辦法處理傷口，粗暴但還算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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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特殊時期，我包裏還有創可貼和酒精棉，我都準備好了。”瑞德掏出一個創可貼，緊接着就意識到自己在犯傻連忙塞了回去，摸摸鼻子尴尬道“酒精棉總是比打火機好點。”
邱承柯被按在床上幾個小護士圍着他給他處理傷口，摩根調皮的眨眨眼睛後就離開了。
邱承柯沉默的聽着小護士批評他野蠻，腦子裏全是大衛在被警察帶走前的情景，大衛抓着他的手臂，一遍遍的說着“我是無辜的，有人威脅我。”
邱承柯說了，說了他聽到莉娅模仿聲音，說了小醜襲擊了阿娃，也說了大衛被電話那邊的人控制，可被拷上手铐的依舊是大衛，而莉娅只是披上毛毯。
邱承柯不是真的偵探，這幅身體在這方面懂得也不多，他現在很擔心，法律會放走真的惡人。
他活動活動肩膀，剛想出門，一個小護士扶着一個老太太走了進來，是史密斯奶奶。
小護士出去之後，史密斯奶奶才說道“是那個女服務員殺了莉蓮嗎？”
“是的。”邱承柯的追蹤地圖上的紅點，經過對比之後，已經可以确定就是莉娅。
“她模仿大衛的聲音，騙過我的耳朵，她殺了我最好的朋友，可我卻給她做證人…”史密斯奶奶平靜的說道
“我告訴警察，大衛幫我開的門，警察問我确定嗎，我說我的耳朵從來沒錯過……殺死莉蓮的人，就在我面前大搖大擺的走過去，而我就這麽放走她……明明我的狗都發現了不對，而我卻什麽都不知道。”
“這不是你的錯。”邱承柯把史密斯奶奶扶到床上，安撫道“沒人知道會有這麽一個人，能模仿所有的聲音。”
“我能給你們作證嗎？”史密斯奶奶問道“我不知道我能不能作證，我什麽都證明不了，即使我和她面對面，我也無法指證她，我還帶來了我的狗，狗能作證嗎？莉蓮已經結案了，還有機會嗎，還有機會定罪嗎？”
史密斯奶奶聲音很平靜，可邱承柯卻看到她的眼淚在她滿是皺紋濃妝豔抹的臉上滑出一道痕跡。
“能的，會定罪，我們有最厲害的側寫師和測謊師團隊，萊特曼博士您聽說過嗎，他能識別所有謊言，一定會定罪的。”邱承柯幫史密斯奶奶擦幹眼淚，臉色微沉。
…………
“我接到一個電話，裏面是我前妻的聲音。”大衛回憶道“她讓我去保羅街見她商量合同的事情，離婚合同，我就去找她，沒見到她。”
高登點點頭，看着文件，沒有做聲。
通過這麽長時間的相處，他可以确定邱承柯不會在這些事情上出錯，他說他聽到莉娅發出阿娃的聲音和槍聲，那就一定沒聽錯，莉娅就是那個白車。
“我能見見我的女兒嗎。”大衛小心對高登問道“偵探先生說她受到了襲擊，我很擔心她。”
“她很好，邱承柯去的很及時，她沒受傷。”高登把手機遞過去，“你暫時只能和她通電話，等證明你是無辜的之後，就可以和她見面。”
“好吧，謝謝。”大衛如視珍寶的拿着電話，小聲的和阿娃說着話。
“莉蓮奶奶的死已經結案，确定成心髒病突發。”審訊室外艾爾沉吟道
“邱承柯抓住的那個偷襲阿娃的小醜和司機還在昏迷，所有現場的警察都看到是大衛挾持了莉娅，大衛說脅迫他的人告訴他手／槍裏有三發子彈，可現在裏面只有兩發，形式很不利，即使我們明知道是莉娅，但沒有任何證據。”
“找到威脅大衛的人了嗎？”
“嗯，就在北主街。”摩根說道“瑞恩的人已經去抓了，正在回來的路上。”
“他會知道很多東西，他也會說出來。”瑞德抱着手臂說道“這麽有個性的連環殺人犯很容易哄騙，他喜歡運籌帷幄萬衆矚目的感覺，只要有一點事情超出他的算計，他就急于修補，進而露出破綻。”
幾分鐘後高登走出審訊室，搖搖頭“與其說我們沒有證據不能定罪，不如說他根本就沒犯罪。莉蓮的死已經确定為心髒病突發，阿娃是被小醜襲擊，大衛是被連環殺人犯威脅，有找到其他的物證證明她和這些有直接聯系？”
“萊特曼博士呢。”艾爾問道。
“我沒讓他來。”胡奇說道“匡提科到這需要很長一段時間，他趕到也來不及了，瑞恩把連環殺人手帶來之後，就會有突破口了。”
莉娅坐在審訊室裏，緊張的擺弄着頭發，“”
瑞恩的朋友也是幾個特警，他們剛剛在尤裏卡執行完任務，正好BAU已經鎖定了犯人所在的範圍，他們就直接把人帶過來了。
那是一個年輕的男人，二十多歲，英俊帥氣風趣幽默，在看到艾爾的時候，還露出一個很紳士的笑容。
他坐到審訊室裏，就像正坐在最奢華的椅子上，漫不經心的打量着四周。
傲慢的姿勢讓坐在他對面的瑞德不适的皺起眉頭，瑞德抿抿嘴沒有說什麽，他看向高登等着他開口。
“他們找到了這個東西。”高登拿出證物袋裏的錄音筆，“裏面的聲音是誰錄的？”
他點開錄音筆，裏面傳出阿娃的尖叫聲，“爸爸！爸爸！我害怕！”
高登關掉聲音，繼續道“只有這一句話，你就用這一句話斷開放給大衛聽，進而威脅他，誰給你的錄音。”
男人敲着桌面，笑眯眯的不說話。
瑞德點點頭，在本子上寫寫畫畫，男人好奇的看過去，瑞德又壓住寫過的地方。
“好了，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麽？”男人饒有興趣的說道。
“你不需要知道。”瑞德把本子遞給高登看，高登贊同的點點頭。
男人歪着頭，臉上的興趣越來越濃厚。
“莉娅和你合作了。”高登繼續道“她給了你阿娃的錄音，讓你用這個威脅大衛去殺她，大衛到小巷之後，你給她發通知，她用別人的聲音僞裝成路人報警，把警察叫過來，見證大衛劫持她的一幕，”
“她給大衛準備的槍是設置好的轉輪□□，大衛的第一槍有很大幾率會放空。”瑞德把手／槍的照片放到桌子上“莉娅根本不會有危險，她嘴裏發出槍的聲音，讓警察誤以為大衛開槍，然後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借着警察的手殺死大衛。”
“你為她服務，她答應你找個替死鬼，讓你逃出警察的抓捕，那個替死鬼就是大衛。”高登緊跟着語速飛快的說道。“可你不知道，莉娅也給自己找了替死鬼。”
男人想到了什麽，笑容有些僵硬，眼神變得狠厲。
瑞德乘勝追擊飯“莉娅沒有犯罪，她沒有殺人，也沒有脅迫，她扮演者受害者的角色，而你……”
“停下吧。”男人冷着聲音說道“你們不用繼續詐我了，你們說這麽多，因為你們沒有證據，我說的對麽”
“我們來做個交易吧。”男人摩擦着手上的戒指慢悠悠的說道“我把莉娅藏着的東西給你們，作為交換，我要所有美國人都知道我的名字，我要各個新聞的版塊都能看到我的事跡，我要被拍成電影，我要出自己的自傳接受記者的采訪。”
高登沉默片刻，點頭道“好。”
“與虎謀皮，是莉娅做的最錯誤的決定。”摩根站在審訊室外沉吟道。
作者有話要說： 嘆氣，好晚，估計莫得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