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我們應該讓瑞恩過來。”托勒斯緊張的看着四周, 輕聲道“你看不出來, 但我和洛克爾能,那些小鎮居民在和你打招呼的時候,臉上有隐藏的懼怕。”
“懼怕?”艾爾疑惑的問道“我以為會是敵意,或者厭惡。”
“我不會看錯,他們怕我們。”托勒斯回想道“那種眼神我在一個被校園霸淩過的男孩身上見過,我不是萊特曼博士, 我現在還看不透他們在懼怕什麽, 但這個小鎮不能再待下去了, 我們該讓瑞恩過來。”
艾爾認真的看着托勒斯,她沉思片刻後點點頭,“恐懼往往會促使人失去理智,做出有駁常理的事情, 還有一件奇怪的事情,畸形在哪?邱承柯說這個小鎮很多畸形,但我們到現在為止一個都沒見到, 瑞恩傳達的信息裏也沒有這條。”
托勒斯剛準備說什麽,突然整個人愣住, 她擡頭看着廁所的窗戶,嘴張張合合,最後喃喃道“就在這呢…”
艾爾連忙回頭,廁所的小窗戶上,一張五官非常扭曲的男人,正在看着她們, 他的臉像是被大鉗子扭過一樣,鼻梁和下颚凸起的異常,臉頰和眼眶又深凹下去,上嘴唇翻起,露出小部分牙龈。
他就像被人把臉按在大火裏滾了一圈一樣,臉上沒有一處完好的皮膚。
男人被發現之後沒有逃跑,他臉上露出扭曲的笑容,身體抽搐着,擡手對她們比劃道“你們好。”
門外響起急促的腳步聲,摩根在衛生間外面大聲喊道“艾爾!你們沒事吧!”
艾爾拉着托勒斯警惕的退出廁所隔間,眼睛緊盯着男人,嘴上對摩根說道“這裏有人!”
摩根幾步跑過來,貼在窗戶上的男人像是受到驚吓一樣尖叫一聲跑開了。
“那是什麽?”摩根才上馬桶,看向窗戶外沿,他幾下打開滑窗的鎖,探過去在窗沿邊上,摸到一個細小的土塊。
艾爾接過土塊,蹲在地上揉搓将上面的土搓下去,露出一個滿是塵土的小藥片。
摩根拿起藥片放到鼻子下聞了聞,困惑的搖搖頭,他把藥片放在紙巾裏包好,将兩位女士帶回警局。
艾爾坐到沙發上,婉拒了警長遞來的咖啡,她疑惑的問道“你們小鎮裏,有沒有人面部大面積燒傷?”
“有呀,迪蘭就是,他來小鎮的時候臉就大面積燒傷,怪可憐的。”警長感嘆的說道“他說是被同學燒的,誰知道呢,他人很自卑,有點神經質,可能是受到刺激了吧,他經常戴着面具,偶爾會摘下來,你們見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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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在廁所。”托勒斯黑着臉說道“他在女廁所偷窺。”
警長依舊是一副笑吟吟的模樣,他慢悠悠的抿了口咖啡,“這沒什麽,你們又沒吃虧。”
高登收起随意的姿勢,他嚴肅的反問道“沒吃虧?”
“這有什麽的,你們又沒受傷,我也沒聽到你們尖叫,那他應該什麽都沒看到,你們這麽緊張幹什麽。”
洛克爾上前一步正準備發作,被托勒斯一把拽住,她側着頭看着警長突然開口道“你覺得那個叫迪蘭的做的很好,你一邊嘴角挑起,諷刺,你在諷刺我們大題小做,你覺得迪蘭幹得對幹得好,為什麽?”
警長沉默片刻轉開話題,對高登說道“你們還想知道什麽嗎?”
“這樣吧……”高登看出警長不會在透露迪蘭的消息了,他低頭翻翻照片沉吟道“你能給我們詳細的說一下這個驢友團的事情嗎?”
“好,這個大胡子肌肉男叫威廉,我已經和你們說過了,他最好相處,他好像容易過敏,還是怎麽的,不能脫衣服,但也能看出肌肉很漂亮。”警長把一張照片拿出來。
“他來這給那個女孩烤東西的時候,把手燒傷了,處理之後就一直綁着繃帶,他總是說手疼,不過我覺得不虧,他和那漂亮姑娘打的火熱。”
瑞德看着照片,想起邱承柯說過他僞裝成一個大胡子肌肉男,他和摩根對視一眼,确定這個人威廉就是邱承柯。
他不脫衣服應該是因為邱承柯并沒有那麽誇張的肌肉,他在緊身衣下填充了什麽東西,改變原本的身型,邱承柯的手指修長纖細,和身體不搭調,所以他找了合理的由頭把手藏起來。
托勒斯開始焦躁不安,她也猜出照片上的人是誰了,她緊盯着緊張的臉,确定自己真的沒有看錯,警長在提及這些驢友團的時候,臉上透露出的信息就是在慶幸他們所有人都死了。
警長繼續翻着照片,他把一個女孩子的照片放到桌子上,“這裏是那個姑娘了,好像叫海莉,小姑娘沒和我說過什麽話。”
“這個是丹尼爾,這是加文,他們是兄弟,。”警長絮絮叨叨的說着,指着上面兩個男人說道“加文不怎麽愛說話,挺孤僻,很少和其他人一起出來,經常一個人到處拍照。”
…………
神父坐在教堂外的長椅上看着書,一個戴着白色面具的男人驚慌失措的跑過來,他神經質的來回看着,手顫抖着對神父道“我的…我的藥,藥丢了。”
“你怎麽又把藥弄丢了,迪蘭。”神父無奈的嘆了口氣,在口袋裏翻了翻,拿出一個小藥片遞過去,他慈祥的摸着迪蘭的頭發“再弄丢,我就不再給了。”
迪蘭寶貝一樣的把藥藏在懷裏,又咬着自己的手指甲,語無倫次的道“有人看到…看到我了,看到我的藥,我想…想回避難…所。”
“誰?那些外來的人嗎?”神父沉吟道“沒事迪蘭,別緊張,你不用回避難所,那些人不會為難你,你才是受害者,記得嗎,你只是吃片藥緩解傷痛。”
迪蘭頭一抖一抖的,他伸手按住自己的面具,像是要把面具鑲到臉裏。
他焦慮的搓着手,嘴裏嘟嘟囔囔的着“回家,要回家…吃藥,不讓人看到…藥。”
神父看着迪蘭離開才收回目光,他回到教堂,翻出一部手機,沒有接到新消息。
…………
高登辭別警長,帶着其他人,在一個警員的帶領下來到迪蘭家,窗戶上訂着木條,裏面還拉着窗簾,他們敲了半天,門才從裏面打開一條縫。
一個戴着面具的臉在縫裏露出來,警員俯下身體對他說道“他們來找你問些事情,迪蘭,開下門。”
警員說了很久,迪蘭才把門打開,他拘謹的縮在門裏,讓他們進去,他沒有開燈,又封死了窗戶,整個房間顯得昏暗又壓抑。
陪他們一起來的警員搬來個椅子坐在旁邊開始記錄,胡奇看向他沉聲問道“我們不能單獨審訊嗎?”
警員滿臉疑惑的問道“你們不需要我幫忙嗎?我記得FBI是協助當地警方破案的,不是嗎?”
胡奇皺皺眉頭沒有說什麽,默認了警員的行為。
迪蘭手忙腳亂的給他們倒咖啡,手一直在顫抖,咖啡灑的到處都是。
旁邊的瑞德看不下去了,他猶豫的張張嘴,伸出手道“要不還是我來吧。”
迪蘭猛地擡頭看向瑞德,他戴着面具,瑞德看不到他的表情,但他确定迪蘭對他沒有敵意,手卻被迪蘭用咖啡壺燙了一下,他下意識的小聲低呼一聲收回手,并沒有燙傷,仿佛只是警告他一下。
“對…對不起,我我沒拿拿住。”迪蘭磕磕巴巴的說着,他坐會對面的沙發,不斷的摳撓着自己的手指,前後晃着身體。“有,有什麽事嗎?”
“你剛剛偷窺女衛生間,是麽?”胡奇把摩根給他的小藥片拿出來“你留下了這個,這是什麽?”
迪蘭低聲嘟囔起來,他頭擺的仿佛會掉下來一樣,“我不知道,我只是去…去打招呼。”
高登緊盯着迪蘭的表現,側頭對胡奇低聲道“他吸/毒了,這個應該是毒/品。”
胡奇點點頭,把警長提供的照片擺到桌面上,繼續道,“你見過他們麽?”
迪蘭開始抓撓自己的耳朵,他帶着哭腔說道“我不知道!”
“你見過他們。”托勒斯突然開口道,她猛地湊近迪蘭,一把摘下他的面具。
迪蘭尖叫一聲捂住自己的臉,一下子倒在地上翻滾起來,嘴裏不住發出慘叫聲。“別燒我——別燒了別燒了!”
“他精神不正常。”托勒斯後退一步說道,“他的動作很多,我沒法判斷他說沒說謊,我需要看他的臉。”
洛克爾贊同的點點頭,“他一直表現的很焦慮,抓耳朵數手指,他的記憶是混亂的,意識不一定清醒,他的動作不能透露多少信息。”
瑞德搓着自己的手背看着不斷慘叫的迪蘭,他對艾爾疑惑的說道“迪蘭警告我不要碰他,為什麽?”
“他是被同學燒傷的臉,他對別人的觸碰有恐懼心裏也不難理解,你怎麽了瑞德?”
瑞德感覺自己想到了什麽,但又說不出來,他将這個困惑壓在心底。
“你見過他們,他們去哪了?”等迪蘭稍微平靜下來之後,高登繼續追問道。
本來停下慘叫的迪蘭,像是又受到驚吓一樣,靠着沙發蜷縮着身體,嘴裏不住的喃喃着“別燒了別燒了………”
瑞德覺得自己好像抓到什麽,他再次問道,“他們去哪了?”
迪蘭扣着沙發,提高聲音叫道“停下!停下!別燒了!”
作者有話要說: 日常發晚,嘆氣。
西洋棋是一個長單元,完了之後還會有短單元,是這樣的。
以及托勒斯,艾爾,加西亞,福斯特博士,都是女的。
比心!!!!!啊啊啊啊啊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