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好像有人敲門。”年輕的妻睡意朦胧的推推自己的丈夫“你去看一下。”

“是風聲吧。”男人嘟嘟囔囔的說了一句之後, 又翻身睡了過去。

女人也想睡, 但她家的寵物狗就像受了刺/激一樣,一直在樓下狂吠。

過了一會,他們四歲的小女兒抱着玩具熊推門跑進來,搖着她說道“媽媽,有人在敲門,媽媽, 是雪人想進來麽?”

“只是風聲, 回去睡覺, 雪人不會進屋子。”男人看了眼手機,無奈的說道“現在才三點半,誰會這個點敲門啊。”

小女孩又噠噠噠的跑出去,她跑到客廳, 敲門聲還在,她搬了個小椅子,擺在上面扒住窗戶往外看, 沒看到人。

小女孩歪着看了一會,敲了敲窗戶。

霜将玻璃蓋的嚴實, 她能隐約看到一個戴着帽子的人出現在窗戶前面,那人對着玻璃哈了口氣,他伸出手指,在玻璃上慢慢寫着。

‘嗨,你能幫幫我麽?我不是壞人。’

小姑娘還小,認得字不多, 她費力的回想着這幾個字是什麽意思,然後她發現她只認識我和你。

“媽媽!!!雪人要進來!”她跳下來,跑回卧室搖着她的媽媽大聲叫道“媽媽,雪人快要凍死了!”

女孩的媽媽剛想回答,樓下敲門聲突然消失了,只是狗還在不停的叫。

“去看看吧,萬一是小偷呢。”女人推推身邊的男人。

男人不情不願的爬起來,掏出抽屜裏的手/槍打着哈欠走出去。

他用腳輕輕的将堵住門口的寵物狗掃開,在看到窗戶上的字時瞬間被吓清醒了,他對樓上喊道“瑪麗!确實有人!”

“傑森,你小心點,我馬上來!”

他握緊手/槍,謹慎的打開門,冷冽的寒風吹到他臉上,鑽進他的衣領,将他凍的一哆嗦,外面靜悄悄的,并沒有人。

寵物狗從他腳邊跑出去,傑森低頭往下一看,看到一個人蜷縮的躺在地上,身體止不住的顫抖。

“先生?你還好嗎?”傑森猶豫的問道,他俯下身小心的碰了碰那個人。

“幫幫我……請…”

傑森聽到一個細小的聲音,他連忙拽住男人将他拖進屋裏,探頭四處看了看,确定沒有其他人之後,傑森鎖好門。

“這是什麽年代了,還能在門口撿到人,也許下一步他還會失憶也說不定,小說都是這樣。”傑森打開燈,他有些緊張,嘴裏止不住的小聲嘟囔

他對着從樓梯上下來的妻子瑪麗說道“他燒的很嚴重,我們打電話叫救護車吧。”

“可能還需要報警。”瑪麗輕聲道“他身上有槍傷和刀傷,幫派鬥毆?”

“誰說的準呢。”傑森一邊扒着他的衣服,一邊說道“還是報警來的穩妥些。”

傑森的聲音停頓一瞬,他震驚的看着男人滿是大大小小傷疤的上身,咽咽唾沫輕聲道“他還是個玩命的主啊……”

小女孩在一旁戳戳昏迷的男人,突然說道“瑞德是誰?”

“什麽?”瑪麗随口問道。

“他一直在叫瑞德。”小女孩認真的說道“瑞德是什麽?巧克力還是冰激淩?”

“瑞德就是瑞德,一個人名,別總想着甜食。”瑪麗在男人身上翻找着,只找到一部已經打碎的手機。

小女孩玩着男人的頭發,把他拽的呻/吟一聲,沙發上的人動了動,他輕咳着睜開眼睛,把傑森吓了一跳。

“你好。”男人眨眨眼睛,看清面前的傑森後,他虛弱的說道“我叫理查·基諾,你可以叫我理查。”

“我們已經報警也叫了救護車,他們很快就來,你不用擔心。”瑪麗看着理查蒼白的臉色,忍不住安撫道。

“這可真糟糕,我和警察關系可不怎麽好,”理查輕聲說道“取消,麻煩你們了。”

注意到兩人警惕的表情,理查頓了頓,解釋道“別緊張先生,我很快就會離開,可以給我一杯水嗎?喝完水我就走。”

他頻繁的看向大門,眼神中的焦慮越來越明顯,“你們能借我電話麽,我需要找人,門外的血清理了麽?”

“我們憑什麽相信你。”傑森把瑪麗拽到自己身後,警惕的問道。

“有人在追我,我只是要告訴同伴我的位置。”理查視線一直停留在門上“我已經甩掉他們,但他們一定能找到我,只是時間問題。”

他停頓幾秒,聲音幹澀的說道“我來這裏只是想借用電話,還有就是請給我一杯水。”

說着他撿過一邊的衣服,費力的穿上。

小女孩跑到一旁掏出自己的小水壺,踮着腳遞給理查。

傑森握着手/槍警惕着,他猶豫片刻準備将手機遞過去,外面傳來剎車的聲音,緊接着有人敲響房門

“應該是警察。”瑪麗起身正要去開門。

“站住,把槍給我!快!”理查神色凝重的将水壺放到一邊,他撐起身體,一把拽住瑪麗,再次重複道“把槍給我,別出去。”

敲門聲還在繼續,瑪麗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理查掙紮着爬起來,奪過傑森的手/槍,他劇烈的咳嗽着,聲音嘶啞“帶着你們的孩子躲起來,無論看見什麽都別出來。”

見兩人都沒有反應,理查厲聲道“快!”

敲門聲已經轉變為砸門,顯然門口的血跡讓外面的人确定,他們要找的人就在這裏。

“打這個號碼。”理查随便撕下一張紙條在上面寫着“找一個叫瑞德的人,報我的名字,邱承柯。”

“等等,你不是叫理查麽?”傑森問道。

“我騙你的,快點藏起來!快走!”

傑森下意識的接過紙條,拉扯着妻子女兒往樓上跑,他們剛來得及跑進卧室,就聽到樓下傳來破門而入的聲音,緊接着是門口花盆碎裂的聲音。

邱承柯躲到一旁的沙發後面,擺弄着 手/槍臉色微沉。

[看來您找的地方并不适合度過虛弱期。]系統在他腦海裏說道[而且,恕我直言,邱先生,您會用槍麽。]

‘安靜點。’邱承柯胸口劇烈起伏着,他握住手/槍,在腳步聲靠近的時候,猛地探身打在一個人腿上。

[看來不怎麽會,系統友情贈送神授丹一枚,請邱先生自行在系統郵箱內查收。]

‘謝謝,能給我一把刀麽?’

[友情提示,邱先生您現在的狀态不适合近身搏鬥,系統建議您使用手/槍。]系統頓了頓,解釋道[您現在的身體狀況,您的瑞德博士都能一拳把您打倒。]

‘我知道了,謝謝。’

傑森把卧室門鎖住,把小女兒塞進衣櫃裏,讓她不要出聲。

“天啊…警察怎麽還沒來。”瑪麗一邊照着紙條撥打着號碼,一邊焦急的說道“那個人受的傷很重,他怎麽可能扛得住。”

外面的淩/亂的打鬥聲越來越小,傑森突然伸出手示意她不要說話,他側耳聽着外面的聲音,一陣沉重的腳步聲正在逼近。

瑪麗夾着電話,将幾件衣服蓋在小女孩身上,把衣櫃門關的緊緊地,她顫抖着聲音說道“乖,別出聲,無論看到什麽都別出聲,媽媽愛你,我們永遠愛你。”

…………………………

瑞德站在被炸的面目全非的別墅外面,茫然的看着被血侵染的雪地,在地上淩/亂的散落着幾塊矽膠。

他們在這裏找到兩具屍體,別墅裏面一個,不知道是誰,別墅外面的雪地上一個男屍,不是邱承柯。

瑞德在屍體上找到一把匕首,插在骨頭裏,拔/出來很費勁,瑞德一握住這把匕首,就知道這是邱承柯常用的,匕首把柄上有一個漢字‘暗’。

樹幹上有幾個彈孔,在屍體的不遠處有一把手/槍,看來邱承柯在逃出別墅之後,又和人打了一架。

萬幸的是,他打贏了。

瑞德把匕首遞給收集物證的人員,洛克爾走過來按住他的肩膀,輕聲道“他不會有事,記得麽,邱承柯強的離譜。”

“我不确定,這裏到處都是血跡,邱承柯連匕首都沒拿走,他傷的很嚴重。”瑞德一直在給邱承柯打電話,但那邊已經關機了。

“腳印很明顯,順着小樹林穿過去的。”艾爾蹲在地上,眉頭緊鎖“腳印很重,深淺不一,這棵樹上有血印,身體虛弱,精神狀态并不樂觀,能看到幾滴血滴還在流血,傷勢不輕。”

“在嚴冬的室外顯然不是好的選擇,邱承柯傷勢嚴重,在室外待久了會有生命危險,去附近的住宅區找他。”瑞德摸摸樹幹上的血跡,深吸口氣沉聲道“想找到邱承柯的不止我們,他走不了多遠。”

艾爾點點頭快步走過去,洛克爾摟住瑞德的肩膀,輕聲安慰道“瑞德,冷靜點,邱承柯不會有事的。”

瑞德緊抿着嘴唇,他眨眨眼睛,看向洛克爾,“我……我其實不明白,為什麽會有這麽多人針對邱承柯,他明明剛剛插手這個案子。”

“他被懸賞了,還記得麽,想殺他的人多了去了。”洛克爾故作輕松的說道“而且……那個心理醫生傑弗瑞針對的是華人,無論是邱承柯還是其他的什麽人。”

“邱承柯是美籍華裔,确實可以說是中國人,但為什麽要針對……”瑞德沉吟道“傑弗瑞沒有其他的不良記錄,按理來說,作為一個白人傑弗瑞如果有種族歧視心理,他一定也會歧視黑人,但他對摩根的反應卻很小,”

“你是說他針對中國人不是因為種族歧視?”洛克爾疑惑的問道。

“我有一個想法,傑弗瑞針對中國人,很可能是因為有一部分中國人參與到了大收藏家的案子裏,而且擔任的角色,目前來看,可能并不光彩。”瑞德嘴上推理着,眼睛卻一直停留在血跡斑斑的雪地上。

瑞德的手指不斷摩擦着手心,說話的聲音輕柔又緩慢,他快速眨眨眼睛,不住的深呼吸。

“瑞德,瑞德你冷靜點。”洛克爾看出了這是抑制着悲傷的表情,他連忙按住瑞德的肩膀,安撫道“冷靜點,跟我深呼吸,別緊張,他不會死的,真的不會,讓我們繼續分析案情怎麽樣?”

“我不确定。”瑞德深吸口氣說道“遇到一個适合你的人很難,洛克爾,我不想再一個人了。”

說完,他低着頭,接起電話,裏面傳來一個有些尖銳的女聲,她刻意壓低了聲音,語氣裏透露着恐慌“瑞德麽?你們是不是有一個叫邱…什麽,邱承克的一個人丢了,他在我們這,天啊……救救我們,警察為什麽還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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