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争吵

第六章婚後

夜晚，賓客散盡，紅燭搖曳，照的我的臉泛起紅暈。

門被輕叩幾聲，裴煜珩走進來，帶着酒氣。

我不常見他飲酒的，他臉頰微紅，嘴唇被水光包裹。

過往看的些不成器話本中的旖旎景象，如此活生生地展現在我面前，我的心似被燭光灼過，呼吸變得雜亂無章起來。

“夫人～”裴煜珩聲音黏黏糊糊的，張開手歪歪扭扭地向我走過來。

“你正常點，雞皮疙瘩起一身！”我被他惡心的一抖，嫌棄道。

“夫人，你不喜歡我了。”他向我走來的腳步一頓，嘴巴一撇，眼中竟閃出點點淚光，看得我甚是想揉捏他一番。

“愛你，當然愛你了。”忍住把他當成面團揉一揉的想法，我幾不可聞地嘆口氣，上前環住他拍了拍。

他嘿嘿傻笑起來，笑聲從他的胸膛傳來，震得我心一麻，指尖蜷縮虛握成拳。

我微微撤身，一呼一吸間，氣息拂過，他的耳垂乍紅，像是染上了鮮血。

忽的，我生了調戲他的心思，湊上前，啪嗒一聲親上了他羞紅的臉頰，聲音在寂靜的房間顯得格外明顯。

他被我突如其來的親吻吓到了，怔怔地盯着我計謀得逞後得意妄為的臉。

旋即，抿抿唇，将其附上我的，含混不清道：“夫人啊，該親這裏才對......”

婚後的日子沒我想象中那般無趣，裴煜珩常常買些新奇玩意來逗我開心。

只是時間長了，年少那些青澀悸動，在日複一日的相處中如煙散去了。

成婚後的第二年春，我誕下了我們的第一個孩子—裴成墨

看着他在襁褓中安靜的模樣，一雙黝黑桃花眼不谙世事地打量着，看着好生靈動，我心中不免欣喜。

轉過年去，成婚的第三年隆冬臘月，我們的女兒也出生了。

與成墨不同，婉兒一出生便很乖巧，不常聽見她的啼哭，因此我更加偏愛婉兒。

雖說有奶娘、丫鬟的幫忙，我還是在生活的瑣碎中變成了深宅大院裏的婦人。

初夏的一日，我去書房找裴煜珩，想同他商議成墨入學堂一事。

推門進了書房，未見他的蹤影。卻瞟見書案上放着他墨跡未幹的奏折。我好奇奏折的內容，便上前看了起來。

奏折上寫道：“奏奏明伏乞皇上睿鑒陛下乘天景命，仁德厚愛，然天災人禍不随人願，江陵郡連日大旱，致使良田盡毀，流民四起，已波及武陵、南陽數地。臣奏請陛下撥款赈災少府少監裴煜珩跪。”

看完奏折，我暗自思索。這個裴煜珩，練了一身花言巧語的本領，寫封奏折正經事不說，倒先拍上馬屁了。

确認裴煜珩不在屋內，我離開書案，走出門去，輕輕将門掩起。

關上了門，我擡頭望着天。正午的陽光有些刺眼，前一日剛剛下過雨，初夏的風裹挾着水汽，帶着預告夏日來臨的溫度，将我包圍其中，站了一會，身上就冒出一層薄汗。

“這個季節連日的幹旱，百姓該有多痛苦啊。”我喃喃道。

過了幾日，我問裴煜珩，陛下對赈災一事的處理。

裴煜珩沉默了很久，在我以為他不會回答我時，沒頭沒尾地說了句：“太史令做了場法事。”

但我聽懂了，一時竟不知如何接話。

“庫房還有些糧食，明日我拿首飾去再換些。雖然杯水車薪，但也盡點力吧。”聽了我的話，他點點頭道：“我那裏的東西，也能頂些用。”如此，便說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