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chapter09
chapter09
緊張的體考就這麽過去了，而體考過後的幾天是許白輝的生日，剛好在兒童節當天。
傍晚。
周瑾瑜和尹然提着禮物來到奶茶點門口，直接推開門走進去，掃了一眼，發現他們坐在角落裏。她們走過去，“許白輝，生日快樂！”
正被羅澤宇糾纏的許白輝聞聲擡頭，一把推開他，站起身整理衣服，“你們來了，快坐快坐。”
周瑾瑜說：“禮物，生日快樂。”
尹然說：“還有我的，生日快樂。”
許白輝看了眼兩個包裝的很精致的禮物，收下，“謝謝，你們坐吧。”回頭看，踹了羅澤宇一腳，“坐過去點啊你。”
羅澤宇故作委屈，往旁邊挪。
周瑾瑜看了兩個生面孔，朝他們點點頭，湊到尹然耳邊說：“那兩個生面孔的人，你見過麽？”
尹然看過去，想了想，“好像是七班的，見過許白輝和他們走在一起，我也不清楚。”
周瑾瑜點點頭。
倏然，一道悅耳的男聲在周瑾瑜身後響起。
“許白輝，生日快樂。”
周瑾瑜下意識去看尹然，察覺到她神情有些不自然。
這聲音，縱使尹然沒聽過多少次，但依舊能夠聽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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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有點事，抱歉我不能夠參加你的生日聚會。”宋恒之站在她們身後，垂眼看了一下，覺得有點熟悉感，沒細想。
許白輝走上前，笑道：“心意我就領了，不能參加的話，那就改天籃球場上見。”
宋恒之點頭答應，“行，一言為定。”擡腳時，更是看了一眼挺着背的女生，像是定格住了一樣。
他心想，怎麽覺得她有點害怕自己？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罷了，轉身離開。
待他走後，尹然松了一口氣，察覺到手心居然出汗了，因為宋恒之短暫的到來。她心想，真是沒出息。
“沒事吧。”周瑾瑜擔憂的看她，剛想順順她的背，剛摸上，驚訝一聲，“你怎麽在出冷汗啊。”
聲音不小，卻被耳尖的人聽見了。
唰的一聲，坐在沙發上的兩個男生同時起身，異口同聲道：“怎麽了？”
尹然拍拍周瑾瑜的手背，示意她沒事，繼而擡眼看他們，笑了一下，“你倆幹嘛大驚小怪的？”
羅澤宇一臉不自在，為自己辯解，“我這不是擔心你嗎？”
倒是陳澤川淡定的說：“我也是在擔心你。”
“沒事。”尹然笑，“今天可是給許白輝過生日，關注我幹嘛。”轉頭看壽星，開玩笑道，“今天可是你的主場，皇冠不要被我奪走了。”
許白輝笑笑：“我不在意，您随意。”
周瑾瑜看他，“壽星公，趕緊點蠟燭許願吧。”
“收到。”
許白輝坐在中間，點燃蛋糕上插着的十九根蠟燭，雙手合十，閉上眼睛。
周圍的朋友紛紛拿起手機為他拍照，給他唱生日歌。
許白輝在心裏默默許願着，第三個願望——我不貪心，只奢求她有一天能夠回頭看我。
他睜開眼，視線往周瑾瑜身上一瞥，迅速收回，吹滅蠟燭。
氣氛組擔當的羅澤宇，帶頭起哄，“祝輝哥生日快樂，越來越帥氣。”
許白輝笑着看他一眼，“就你最會說。”切開蛋糕，分給每個人。
“快拆拆禮物，看看哥給你送了什麽。”羅澤宇催促着許白輝。
周瑾瑜看向他。
許白輝搖頭：“不行，禮物要等回家再拆。”
他可不想把周瑾瑜送給他的禮物被全部人知道，他要偷偷拆。
羅澤宇切的一聲，“行吧行吧，您自個兒回去慢慢拆。”
吃過蛋糕過後，奶茶店裏有小幅麻将可以打，于是周瑾瑜、尹然、陳澤川和羅澤宇他們四個人又開始了。
周瑾瑜摸到一張二萬，以為糊了，直接攤牌，“我糊了。”
衆人探頭看她的牌。
半晌，許白輝默默的說了一句，“你好像詐糊了。”
這話一說，周瑾瑜瞪大雙眼，仔細地看自己的牌，我靠還真是。她靜靜地把牌一個個扶起來，臉卻紅了。
尹然沒忍住笑出聲，安慰道：“哎呀沒事，人都有犯錯的時候。”
陳澤川勾唇笑了笑。
“沒事沒事。”羅澤宇也跟着安慰她。
“你們別安慰我了，我已經夠丢臉了。”周瑾瑜捂了一下臉，抱歉的說，“只好重新來了。”
“沒事。”許白輝說，“上次我和他們一起打麻将，不也以為自己糊了，反倒還賠上幾杯奶茶。”
她知道許白輝這麽說是為安慰她。
“那要不下次我請你們喝奶茶？”
許白輝笑：“這倒不用，小插曲罷了。”
到十一點左右，他們各自回家，明天還要上課。臨走前，許白輝讓服務員給他們拍了一張大合照，原圖逐個發給他們。
照片上，許白輝坐在中間，周瑾瑜挨着他坐。女孩雙手交疊放在腿上，臉上帶着腼腆的笑容，而生日的那個男孩稍微往後坐了點，看上去很像在擁抱身旁的女孩，很親昵。
......
某天周末晚上，周瑾瑜的床上擺着一大堆衣服，而尹然就坐在旁邊，時不時給她提點意見。
周瑾瑜拿起一條白色裙子在鏡子前比劃，“你覺得這條裙子怎麽樣？”
“還行。”尹然盯着正在認真打扮的周瑾瑜，上下打量她，忽然一笑，“我覺得你更适合那種性感的風格。”
“性感的？你确定我去見宋元嘉要穿性感的？”
“那肯定啊，迷死他。”
周瑾瑜笑：“有病啊你。”
今晚去見宋元嘉的因為要他簽校服上的名字，還有給他寫同學錄。剛好今晚他有空，所以就約好了今晚去。
可誰也沒想到，今晚的周瑾瑜滿懷期待和精心打扮，全部都落了空，也沒收到宋元嘉的抱歉。
足足在樓下等了三小時，也不見他下來過。
周瑾瑜收拾了好久，才終于選好衣服換上，“怎麽樣，好看不？”
眼前的女孩身穿白色的一字肩，露出凹陷的鎖骨，黑色緊身短裙，短裙下的雙腿白皙修長，腳踩一雙黑色皮靴。
尹然眼裏露出驚豔，毫不吝啬的誇贊她，“不錯，很好看。”
“也不知道宋元嘉喜不喜歡這種。”周瑾瑜忽然扭捏道。
“管他喜不喜歡，你喜歡，我喜歡就好。”
周瑾瑜挎起包，拿起車鑰匙扔給尹然，挽着她的胳膊，“你開車，走吧。”
尹然欣然答應：“行吧，看你今晚這麽漂亮的份上。”
“怎麽，我就今晚漂亮？”
“哪能啊，您天生麗質。”
周瑾瑜笑着坐上後座。
尹然提醒她：“坐好來，小心別走光。”
“有安全褲。”周瑾瑜低頭玩手機說道。
她們來到宋元嘉發來的定位，是一棟商務樓樓下，附近是公園的後門。尹然停好車問道：“他什麽時候來？”
周瑾瑜看了一眼商務樓，收回視線，“他說晚點再下來，現在在學習。”
尹然心想，哪有讓女孩子等的道理啊。她沒說，只是點點頭，“我們去那坐坐。”指了指臺階。
周瑾瑜點頭說好。
等了十五分鐘，尹然說：“宋元嘉還不下來嗎？”
這問的周瑾瑜心裏也沒底。
她垂着腦袋，小聲說：“快了。”
尹然看周瑾瑜這副模樣，心裏也不是滋味，輕嘆一聲，沒說話。
任誰心裏也難受，明明是喜歡的人先答應的，到現在卻連個人影也沒看見。
半晌，周瑾瑜說：“等這麽久了，我請你喝水吧。”讓尹然陪她在這吹冷風也挺不好意思的。
“行。”
周瑾瑜也買了一瓶芬達給宋元嘉，因為他說他比較喜歡喝這個。
她們又重新坐回臺階上，期間周瑾瑜給宋元嘉發信息，他只回了一句。
30：【我在補課，我叔叔不讓我下去。】
周瑾瑜沒回他，把聊天記錄給尹然看。
尹然脾氣一下子就上來了，“他什麽意思啊，把你約出來又不下來，下來一趟就這麽難嗎？他不知道你在等他啊？真的是服了。”
“就是哦，他什麽意思啊。”周瑾瑜也被宋元嘉的爽約給氣到了，什麽都不說。
下一秒，周瑾瑜聲音很低的說：“再等一會兒吧。”
尹然看她，知道她心情低落，拍拍她的肩膀，“那就再等等吧。”
這一等，就是三個小時。
她們吹了三個小時的冷風，身體上的冷也比不過周瑾瑜此刻的心冷。
周瑾瑜看了眼屏幕，宋元嘉依舊沒說什麽，垂下眼，掩蓋住悲傷，站起身，“我們走吧。”
“那你手裏的……”
周瑾瑜低頭看手裏的芬達，瓶身上全是水珠，冷冷的，“扔了吧。”
尹然沒說話，看着她把芬達扔進垃圾桶裏，跟上她。
回家的路上，兩個人默不作聲。周瑾瑜把尹然送回家，騎車回自己家。她把包扔到一邊，摔進床上，側躺着看了眼手機。
似乎在期待着什麽。
周瑾瑜把手機一扔，慢慢的把身子蜷縮起來，像是在給自己安全感。
半晌，寂靜的房間裏響起細微的哭泣聲。
她的滿懷期待在那三個小時內漸漸地消失，還僅剩的一絲絲希冀，把手機扔掉那一刻，消失殆盡。
同那瓶扔到的芬達，一樣舍棄。
就好像把對宋元嘉的喜歡一同舍棄掉，都不重要了。
連那天和他們一起去放孔明燈，因為旁人的原因，孔明燈也沒能寫上宋元嘉的名字。
或許，他們本該如此，本該錯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