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章
第 25 章
因為拍攝非常順利，沈随今天收工很早，才不到下午五點，就已經下班了。
到家得時候，厲然明正在院子裏澆花。
脫下西裝，穿了一身休閑的淺色家居服，提着水壺悠閑地在院子裏踱步，很少能見他有這樣的閑暇時刻。
“小少爺回來了。”吳管家打開門，笑眯眯迎接上去。
早上出門的時候，沈随讓他改口不要再叫自己“沈夫人”，吳管家作為下人經過專業的培訓，不敢直接稱呼名字，于是就改回了最初的“小少爺”這個稱呼。
厲然明聽到了，也朝沈随看了過來。
“回來了？”他轉過頭去繼續澆花，淡淡地問。
“嗯。”沈随走過去，“你今天不用上班？”
厲然明沒回答，澆完了最後一盆花，放下水壺拍拍手：“今天工作還順利嗎？”
“挺順利的。”沈随想了想，裝作很神秘地問：“你猜我今天見到誰了？”
厲然明挑了一下眉。
“我見到Felix了。”沈随也不等對方真的回答，自問自答地說，“他給我拍了照。”
“你知道Felix是誰嗎？”沈随又問。
厲然明邊走邊道：“不知道。”
“你居然不知道他。”沈随像是有些失落，“他是國內非常著名的攝影師，很少能有機會讓他給個人拍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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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說他今天給你拍了？”厲然明反問。
“那是因為他接受了這家公司的邀請才過去的。”沈随說，想來自己也是沾了光。
沈随将這位攝影師說得這麽厲害，厲然明卻像是絲毫沒有興趣：“進去洗手吃飯吧。”
飯桌上，今晚的菜品要比往日還豐盛，厲然明甚至還拿出了自己收藏許久的好酒，其實從剛才回來一進門，沈随就隐約察覺到了不同，一年365天不是在公司辦公室就是在家裏書房的工作狂魔，今天居然會悠閑地在花園裏澆花？還有這一大桌子的菜和擺好準備慶祝的紅酒，是個傻子都能看得出來，日子不普通。
菜全部上去，吳管家叫上其餘下人一并退出去，關上了門。
動筷子前，厲然明倒了一杯紅酒給沈随，又自己倒了一杯，碰杯的時候，沈随清了清嗓子：“生日快樂。”
玻璃高腳杯碰出清脆的聲響，厲然明嘴角挂着淡淡的笑：“謝謝，不過我生日還得好幾個月。”
沈随有些驚訝：“那你今晚準備這麽多是......”
“慶祝公司的新項目合作成功。”厲然明說。
“......”
果然還是工作狂啊。
厲然明繼續道：“順利的話，這個項目會給公司帶來很不錯的收益。”
沈随随口問道：“多少？”
“上千億。”厲然明說，語氣聽上去頗為輕松。
沈随說：“年收入？”
厲然明看着他：“單月淨收入。”
沈随大驚！
好半晌之後，他舉起酒杯：“來，厲總，咱們走一個。”
單月淨收入上千億，公司企業利潤收入得排全球起碼前三位了吧？沈随這輩子別說見過這麽多錢，聽都是第一次聽。
确實是該好好慶祝一下。
厲然明抿了一口酒，問：“有沒有什麽想要的？”
沈随還沒徹底從巨額數字的震驚中回過神來：“什麽？”
“想實現的願望，或者是想要的什麽東西。”厲然明說，“只要是在我的能力範圍內的，我都可以答應你。”
還能有什麽事情是不在厲然明能力範圍內的？沈随心想，對他來說，豈不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這樣的人，不，神，對于沈随來說，厲然明的存在跟神仙下凡沒有區別，這樣的神現在居然問他有沒有什麽想要實現的願望？天知道沈随小時候做夢夢見過多少次這個畫面。
然現實是，當這潑天的富貴終于輪到自己的時候，一時間竟有些接不住。
厲然明見他久久不說話，想起來他說的那位攝影師。
“給你拍照的那個攝影師，他很厲害？”
一說起來Felix，沈随立馬眼睛放光，他很用力地點了點頭：“他的作品得過很多獎，不僅在國內，就在國外都很出名，賣出了很高的價，而且他本人長得超級好看。”沈随說着翻出來存在相冊裏的那張側臉照片，“這應該是他很早之前拍的，本人比照片好看很多。”
沈随滔滔不絕的誇贊，聽得厲然明耳朵疼，他沉聲打斷：“你喜歡他？”
“喜歡啊。”沈随毫不猶豫回答。
頓了兩秒，他又說：“應該說是仰慕吧，我以前也想成為像他那樣厲害的人。”準确來說是成為像Felix那樣厲害的攝影師。
沈随從小喜歡攝影，只不過那時候比較窮，連相機都買不起，上了大學後才擁有自己的第一臺相機，雖然是個二手的，但他很愛惜，每天一下課就抱着相機到處跑去拍照，那時候，他就在想，如果可以的話以後想當一名攝影師，用自己的鏡頭去記錄這個世界。
可終究事與願違，自從踏入演藝生涯之後，他就再也沒有碰過一次相機了。
沈随說完，厲然明長久地沉默，臉色看上去還有些黑？沈随有些不明所以，明明剛才是他自己非要問的，怎麽如實說了他倒看上去心情不好了？
“這魚看上去還挺好吃的哈。”沈随生硬地扯開話題，伸長胳膊往對面的盤子裏夾魚，筷子太滑，沒夾穩又掉了回去。
厲然明拿着筷子，夾起來一塊放進他碗裏，然而，自始至終，臉色都是黑的。
也不知道在吃哪門子的醋。
第二天沒有通告，沈随睡到自然醒，他下樓的時候厲然明已經去公司上班。
或許這就是他和像厲然明這樣的成功人士之間的差別吧，沈随心想，如果自己賺了別說上千億，哪怕只是一個億，他都能心安理得的躺平，從此一輩子都不想去上班。
吃過早飯，沈随拿了本書，到院子裏曬太陽去了。
陽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沈随看了一會書有些昏昏欲睡，電話鈴聲在這時毫無征兆地響起。
沈随半眯着眼睛，點下接聽。
“在幹嘛？”一道熟悉且富有磁性的聲音傳過來。
沈随倏地睜開眼，拿下來看了眼來電顯示，正是厲然明。
他将不知道什麽時候掉在地上的書撿起來：“在看書。”
“中午一起出去吃個飯，我讓司機過去接你。”厲然明說。
沈随答應道：“好。”
電話掐斷，沈随看了眼時間，起身上樓換了套衣服。
厲然明訂得是一家西餐廳，裏面的裝修風格也挺符合歐美審美。
沈随在餐廳員工的帶領下走過一條長長的樓道，拐進了裏面的包廂。
推開門進去的時候，厲然明已經在裏面等他。
沈随坐在他旁邊位置，服務員倒了一杯水給他，禮貌詢問：“您好先生，要現在開始點餐嗎？”
“稍等幾分鐘。”厲然明說。
沈随眨了眨眼睛：“還有人要來？”
厲然明剛要說什麽，包廂門從外面推開。
“不好意思，我來晚了。”
Felix穿着一件灰綠相間的格子毛衣，和昨天不同的是，今天他沒有将頭發紮起來，松松散散地披着，弄了造型，戴着貝雷帽。
在看到沈随的時候，同樣也很驚訝。
“沈随？”
沈随沒想到對方居然真的記住了自己的名字，他又驚又喜：“Felix你好。”
Felix走過來，坐在他們對面，看了眼厲然明又看沈随。
沈随也意識到什麽，轉過頭問厲然明：“你和Felix，你們之前認識？”
“五年前，在國外出差的時候見過一次。”厲然明說。
昨天問厲然明知不知道Felix，他還說不知道，原來是騙自己的。
“那挺有緣的。”沈随笑道。
“确實。沒想到你也和厲總認識。”Felix同樣笑了笑，“不過，我和厲總見過不止一次。”
厲然明擡眸，看向他。
“還有一次，我去車庫堵您，但您沒肯見我。”Felix抿了抿嘴唇，“不過我猜，您當時在車裏應該也看到我了吧？”
當時Felix還在意大利的一家雜志社上班，得知盛藺集團總裁厲然明要來意大利出差，總編安排他和另外一名同事對厲然明進行一次專訪，當時一共邀約了厲然明三次，對方都是以工作太忙無法空出采訪時間婉拒，雜志社被當面拒絕了一次，電話拒絕了兩次後，在厲然明啓程回國的當天，Felix去機場車站堵他。
厲然明仔細回憶了一下，好像确實是有這麽一段記憶。
“抱歉，當時确實有要務在身。”
Felix搖了搖頭，笑道：“該說抱歉的人是我，當時是我太冒昧，沒有考慮到您的不便。”
沈随聽着兩人之間的對話，有些震驚，厲然明不僅認識Felix，還耍大牌拒絕過人家。
點完餐，Felix看着沈随，眨了眨眼笑道：“厲總說有個朋友想見我，沒想到居然是你。”
沈随愣了一下，他也沒想到厲然明會給他單獨約Felix。
“我很喜歡您的作品。”沈随從Felix進來那刻起就比較興奮，“昨天時間太匆忙，真的沒想到還能再次見到你。”
沈随又說了幾個Felix的代表性作品，告訴他自己上大學的時候也很喜歡攝影，很想成為像他這樣的人。
Felix說了聲“謝謝”，倆人開始探讨起來了攝影。
吃飯的過程中，厲然明默默坐在旁邊聽他倆聊天，偶爾還會夾幾筷子菜放進沈随面前的碗裏。
沈随比較興奮，沒太注意到他這個舉動，夾過來的菜很自然地全部就吃了。
倒是對面的Felix，注意到他們之間有些暧昧的細節，不自覺輕輕笑着挑了一下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