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章
第 32 章
回到酒店的時候，接近淩晨一點。
沈随想着這個點大家應該都休息了，直接帶着厲然明從電梯回酒店房間。
結果剛出電梯門，就和同樣出來覓食的夜貓子方一知撞了個正着。
“沈老師。”
方一知手裏提着半只烤雞，尴尬地看了看沈随，又看向站在他旁邊的男人，神色有些緊張。
同樣有些無措的還有沈随。
方一知：“你們這是......”
沈随急中生智：“這是我表哥。”
方一知：“啊？”
厲然明意味深長地瞥了一眼沈随。
沈随硬着頭皮繼續編謊：“他臨時出差，沒訂到酒店，在我這裏湊合一晚。”說完手在下面隐蔽處拽了一下厲然明，想讓他開口說點什麽。
厲然明沉吟片刻，在被沈随又很掐了一下胳膊的時候，終于有了反應，他視線掃過方一知手裏的透明塑料袋，面無表情地說：“不是規定晚上過了六點不許吃東西？”
沈随：“？”
你在說什麽啊？
方一知緊張地抿了抿嘴唇，低着頭認錯：“對不起，老板，我下次不會再偷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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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随：“？？”
老板？！
為了身材管理，公司明确規定藝人在晚上六點以後禁止進食任何東西，更別說吃這麽油膩的烤雞。
方一知手裏提着那半只烤雞，低着頭，像是犯了錯罰站的小孩。
厲然明：“行了，下不為例，回去早點休息吧。”
“老板晚安......沈老師，晚安。”
方一知走後，愣在原地的沈随張了張嘴，一臉震驚：“方一知是你公司的藝人？”
厲然明：“上個月剛簽進來的。”
他瞥了眼沈随：“你說的那個可愛的小朋友就是他？”
沈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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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導演出去晨跑的時候，碰見了昨晚上值夜的酒店大堂經理。
“李導，早上好啊。”經理和導演混得挺熟，見到他，很自然地打着招呼。
導演颔首，笑着回他：“早。”
經理誇道：“李導真自律，昨晚上和大老板吃飯到那麽晚，早上還能堅持早起跑步。”
導演一愣：“大老板？”
“對啊。”經理說，“你們昨晚上不是和厲總去吃飯了嗎？”
厲總？
導演更加迷糊了，他昨晚上拍完節目回來洗完澡就倒頭就睡了，上哪去跟什麽厲總吃飯？
不過，連酒店大堂經理都能知道的厲總可不多。
“哪位厲總？”導演問。
“就前幾天剛上了電視，在財經頻道接受采訪的那位大老板厲總啊。”經理說，“我昨晚上還看見他和你們節目組的演員一起回酒店。”
見導演不說話，經理納悶道：“昨晚上你們沒有一起吃飯嗎？我還以為你這節目是他投資的呢。”
導演愣了愣，他在圈子裏沒什麽名氣，《正在路上》能小火一把，也全是靠運氣，哪巴結得上那位赫赫有名的厲總投資，不過......他很快想到了另外一種可能。
“你是在哪裏遇見的厲總？”
“就在21樓電梯啊。”經理說。
21樓，那不正就是方一知那小子住的房間嘛。
導演這下才反應過來，厲總大抵是來探自家公司藝人的班，不過，不是說方一知是盛藺集團旗下娛樂公司新簽的藝人嘛，怎麽還輪得到厲總親自來探班？難不成那小子真是個關系戶？
疑惑歸疑惑，導演匆匆跑回酒店換了身西裝，坐電梯直奔21樓。
關系戶不關系戶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厲總來了節目組，作為導演的他可不能失了待客之道，萬一能趁機會巴結上厲總，自己下一檔節目的投資商就不用愁了。
這麽想着，導演整了整胸前的領帶，輕輕扣響了方一知酒店房間的門。
“導演？！”
門打開，本來還在打着瞌睡的方一知一下子就清醒了。
導演臉上挂着溫和的笑容：“小知，昨晚上睡得還好吧？”
方一知快要被導演那抹詭異的笑容吓哭，他只不過是半夜太餓偷偷出去吃了半只雞，先是被老板當場抓了包，現在難不成就連導演也知道，大清早上來訓他話？
“挺，挺好的。”
“那就好那就好。”導演說話間偏着腦袋眼睛往裏面瞟，“聽說昨晚上厲總來探班？”
方一知：“？”
導演：“這是，已經走了？”
确定不是來找自己，方一知頓時松了一口氣。
“老板住對面房間。”
“好的好的。”
導演說着轉身去對面房間，手舉到半空正準備敲門，動作忽然一頓。
對面房間？
方一知對面房間住着的不是沈随嗎？
方一知解釋道：“老板昨晚上沒訂到酒店，就和沈老師住一間了。”
導演：“？”
方一知壓低聲音：“沈老師好像是我們老板的表弟。”
導演：“！！”
好家夥，這感情好，節目組一下子來了倆關系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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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宴會廳包廂內。
在座的幾個人面面相觑。
主座上的厲然明表情淡定，方寸不亂，左手邊沈随眼神閃爍，強壯鎮定，右邊的導演谄笑脅肩，溜須拍馬，唯獨坐在角落裏的方一知，縮着肩膀默默吃面前的魚，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厲總，不知您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望海涵。”導演說着拿起來酒杯自顧自地倒滿，“我自罰一杯，您随意”
喝完轉頭準備敬沈随，後者沒來得及說話，旁邊的厲然明先道：“他不喝酒。”
導演一愣。
沈随清了清嗓子忙解釋道：“不好意思，導演，我酒精過敏。”他說着端起來面前的水杯：“我以茶代酒，敬您。”
饒是對面是晚輩，但礙于和厲總的關系，導演也不敢擺架子，他心虛一笑：“害，是我大意了，居然不知道小随酒精過敏。”話是對沈随說的，眼神卻一直往厲然明臉上瞟，“那什麽，那我幹了，你随意就好。”
沈随：“謝謝導演。”
沈随抿了口水，坐下的時候飛速看了一眼身旁的人。
氣氛尴尬得他想找個地縫鑽進去，偏偏在場最有話語權的人又不說話。
厲然明察覺到他的視線同樣毫不避諱地瞥了過來：“怎麽了？水太燙？”
沈随被嗆住：“沒，沒有。”
導演正愁沒話題聊，見狀連忙見縫插針說：“要不要讓服務員換一杯呢？”
沈随：“不用這麽麻煩，剛剛好。”
導演點點頭：“好的。”
氣氛再一次陷入沉默，只剩下角落裏方一知夾菜的動靜，只不過很快，他察覺到氣氛不對勁，乖乖放下了筷子，不敢吃了。
桌子底下，沈随大腿輕輕蹭了一下厲然明，想讓他趕緊說點什麽，後者接受到他的求救信號，低笑了一聲。
就在沈随頂着導演熱情的視線快要喘不過氣來的時候，這人才肯開金口。
厲然明看着導演，好整以暇道：“這幾天過來出差，順便過來探個班，沒打擾到李導吧？”
“哪裏哪裏。”導演臉都快要笑僵了，“您能來節目組探班，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只是不知道探的是具體哪一位的班。
不過不管哪一位，反正先挨個誇一遍就是了，好聽的話沒人不喜歡聽。
導演：“知知這孩子聰明伶俐，表現很不錯，後生可畏啊。”
角落裏，方一知立馬挺直腰背。
厲然明點點頭：“嗯。”
導演：“小随長得好，很上鏡，之前看他演的電視劇就覺得演技不錯，沒想到綜藝感也很強，未來可期啊。”
厲然明頗為贊同地點點頭：“那還麻煩以後在劇組多照顧照顧。”
“肯定的肯定的。”導演哈哈笑了兩聲。
一頓尴尬地飯局結束，沈随和厲然明回了酒店房間。
導演本想給厲然明重新安排一間房，被厲然明給婉拒了。
導演還有些納悶厲總怎麽可能會跟別人同擠一間房，但厲然明執意堅持不換房，他也不好多說什麽，只當是兄弟倆感情好。
回到房間，沈随往沙發裏一趟，焉兒着一張臉。
“怎麽了？”厲然明過去坐在他旁邊。
沈随嘆了一口氣：“我感覺方一知肯定知道咱們是那種關系了。”
剛才安排房間的時候，導演倒是沒什麽反應，但是方一知，沈随親眼看到了他由好奇到震驚再到不可思議的整個表情變化過程。
厲然明不緊不慢地脫下來西裝外套搭在沙發上，看着他問：“我們哪種關系？”
沈随：“......”
又明知故問。
沈随：“我身上的痕跡都還沒消下去，你說是什麽關系。”
得到滿意的回複，厲然明壓着嘴角，換了個問題：“你不想讓別人知道我們在交往？”
沈随聽見交往兩個字，耳朵紅了紅。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現在在網上的評價還不太好，我是怕被外界知道影響到你。”
厲然明安靜了兩秒，嘴角終于有些壓不住，低頭笑了一聲。
沈随不是不想公開他們的關系，而是在擔心自己。
“知道了。”
沈随茫然地擡起頭來。
知道了？知道什麽了？
厲然明手伸過去牽住他，指腹一下一下輕輕捏着沈随的手指：“網上的那些你不用擔心，我來處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