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意料之外
第6章 意料之外
吃完午飯，阮炘荑陪阮蘇在客廳看起了電視。
阮蘇喜歡看財經和國際新聞頻道，阮炘荑端正坐在沙發上，也看得津津有味。
大概過了半小時，阮蘇電話響了，她将手機靜音，起身朝窗邊走去。
這通電話阮蘇打了近十分鐘，回來時臉色有些冷凝，“軟軟，公司臨時有點事，晚上你早點休息，不用等我了。”
阮炘荑關切問道：“媽媽，怎麽了嗎？”
“有幾個小數據核對不上，幸好發現得早，不然就麻煩了。”說完，阮蘇拿上外套就匆匆出門了。
聽到轎車的發動機聲響起，阮炘荑舉着手臂伸了個懶腰，一改之前端正無比的坐姿，雙肩一垮，撈過一個抱枕，毫無形象地斜躺在沙發上。
拿出手機回了幾條無光緊要的消息，阮炘荑登上email，沒有任何遲疑地點開了在兩個小時前收到的一封信息。
是黎海集團HR發來的面試結果。
【阮小姐，您好。您的資料我們認真看了，覺得您進後勤部确實是有點屈才，您要不要考慮一下別的職位？】
舌尖抵了抵上颚，阮炘荑禮貌性地回道：【那請問一下，你們還有什麽職位是空缺的？】
退出email，阮炘荑随手點進面試那天加上就一直屏蔽的新人消息群。
999+的消息，阮炘荑自然是沒有那個閑心從頭翻到尾的，她快速掃了眼現在群裏談論的話題，眼神漸漸變得意味深長起來。
【據內部消息，今年實習生名額又增加了幾個。】
【居然擴招了？！這個內部消息可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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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之八九是可靠的，聽說是挖了位總經理回來，好像還是個海龜。】
【[小聲逼逼]我一當總監的叔叔說，新來的是位女經理，年輕貌美，手腕非常厲害。】
【大膽猜測一下，多的那幾個名額，會不會是給這位美女經理當助理？】
【我覺得不可能，上面看重她肯定不會把才來的實習生分給她。】
【……】
新來的女經理？年輕貌美？又關她什麽事呢？
适逢email彈出條新收到的信息，阮炘荑點開一看，就見HR回的是：【還有一個，經理助理。就綜合素養和能力來講，阮小姐您是這批實習生中最适合這個職位的。如果可以的話，下周一當面詳談？】
輕咬下唇，阮炘荑模糊回道：【你讓我考慮考慮。周一給你回複。】
對于經理助理這個職位，阮炘荑并不是很心動，但不可否認的是，這的确是一個不可多得的鍛煉自己的好機會。
思索片刻，一通利弊分析後，阮炘荑緩緩搖了搖頭，鍛煉的機會有很多，可這六十萬跑了以後就真不一定還能再遇到了，更何況這還是她二十三年以來第一次體會到抓心撓肝是什麽感覺……
在沙發上窩到五點，阮炘荑回房間換了身衣服，從車庫裏選了輛最低調的車，踩着酒吧開門營業的點走了進去。
阮炘荑來得很早，這個點一個客人都沒有，員工還忙着清點今天晚上的酒水和各式酒杯。
依次打完招呼，阮炘荑從冰箱裏摸出罐橙汁，插上吸管坐到了最角落的卡座上。
随着天色漸暗，酒吧裏的人陸陸續續地多了起來，員工也開始變得忙碌。
阮炘荑咬着吸管，企圖在攢動的人群中找到那個算不上很熟悉，卻一眼就能認出來的身影。
炫彩的燈光不斷移動、閃爍，阮炘荑閉上眼睛，按了按太陽穴，試圖緩解下視覺上的疲勞。
女人沒來，她是失落的，但同時她又有點形容不出來的小竊喜。
“阮小姐，喝點什麽？”女調酒師将一個玻璃杯放到吧臺上，笑着溫聲問道。
橙汁不知道是在什麽時候喝完的，阮炘荑吐出吸管，托着下颌，語氣恹恹：“柯姐，要一杯西瓜汁。”
鐘柯依言轉身給阮炘荑現榨了杯西瓜汁。
“謝謝柯姐。”阮炘荑回以一笑，抿了口西瓜汁，似是想起什麽，問道，“柯姐，寧姐今天沒來嗎？”
鐘柯聳了聳肩，語調慵懶：“這幾天老板閨蜜搬家，她去幫忙了。”
“嗯？”阮炘荑捏了下鼻梁，“這樣啊……”那女人知道摯愛，那有沒有可能她是店裏的會員？
見阮炘荑又有點魂不守舍，鐘柯張了張唇，本打算說點什麽，就有客人點了兩杯調酒，她只好想說的話咽了下去，轉身去給客人調酒。
不多時，面前的西瓜汁也慢慢見了底。
阮炘荑看了眼時間，決定不再等下去，起身同鐘柯打了聲招呼，緩步出了烏煙瘴氣的酒吧。
夜晚的風微涼，阮炘荑走得很慢，等身上沾染到的煙酒味被風吹散得差不多了，她才坐回車上，在回去的時候還特意繞了段路去買了盒阮蘇最喜歡吃的糕點。
而這麽一耽誤，阮炘荑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十點半了。
将車停好，阮炘荑拎着買的糕點，輕手輕腳地拉開了別墅大門。
“去哪了？這麽晚才回來。”阮蘇正坐在沙發上，面無表情地問道。一副早已等候阮炘荑多時的架勢。
阮炘荑幹笑一聲，擡了下手腕，低聲說：“就出去買了點東西。”
看見阮炘荑拿着的糕點，阮蘇面色稍緩，語氣也柔和了下來：“下次早點回來。”
“知道啦，媽媽。”阮炘荑将糕點放到茶幾上，半撒嬌地抱怨道，“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說着她将糕點拆開，朝阮蘇方向推了推，“媽媽快來嘗嘗這個，新出的一個口味。”
糕點有些偏甜，阮蘇只吃了兩塊就沒有再吃，她抿了口溫水，波瀾不驚地開口：“軟軟，李媽熬了點粥，我還沒吃晚飯，你陪我吃點吧。”
阮炘荑愣了一下，不知道為什麽，她總有種被自己媽媽看破所有僞裝的錯覺。
擡眸與阮蘇幽不見底的眸子對上，阮炘荑神色無異地應了聲“好”。
接連兩天，阮炘荑每天晚上都會去酒吧蹲點。
但無一例外，她再也沒有遇到過那個女人一次。
不僅如此，阮炘荑還仔細篩查了遍店裏知道摯愛的高級會員，依舊沒有發現什麽有效線索。
食指輕點桌面，阮炘荑不禁想到了另一種可能，或許女人是其中某位會員的朋友，然後從對方口中知道了摯愛……
想到這裏，阮炘荑只覺頭疼，一口将杯裏的西瓜汁飲盡，還沒将空杯擱下，鐘柯就提着小半壺西瓜汁準備給她續上。
“不用了，柯姐。”阮炘荑制止了鐘柯的動作，“我得走了。”
鐘柯看了眼手表，不解道：“還早呢，才九點過，怎麽就要走了？”
阮炘荑笑笑，拖着聲音說：“明天一早就要去公司報道，然後開始日常搬磚。”
“這樣啊。”聽到阮炘荑這麽說，鐘柯便不再勉強，佯裝趕人道，“那你快回去吧，免得第一天上班就遲到，後面被你領導穿小鞋。”
“應該不會這麽誇張。”阮炘荑緩緩站起身，半開玩笑地說，“要真是這樣的話，那我就只有辭職躺平咯。”
她朝鐘柯擺了下手，背影莫名落寞，“走了，柯姐。”
阮炘荑到家時，阮蘇還沒有回來。
她去廚房用酸奶泡了碗麥片，沒吃兩口，就咬着勺子看起了群裏的消息。
室友群裏：【江韻：軟軟，阿姨在問我們什麽時候搬寝室，你大概什麽時候能來搬？】
阮炘荑回道：【畢業典禮推遲到這個月底，她有說最後的期限嗎？】
赫拉【程樾：好像說最晚是畢業典禮後一天。不過這兩天也有退寝室的人。】
舀了勺麥片，阮炘荑想了想，打字道：【我應該等兩周回來搬。】
【江韻：好，到時候需要幫忙喊我和程樾就是。】
阮炘荑挑了個表情包回複，又順勢問了下兩個室友她們的面試結果怎麽樣。
程樾表示已經收到了國外大學的offer，準備出國繼續深造；而江韻的面試結果暫時還沒出來，她最近在準備新的面試，也好多個選擇。
咬了口草莓凍幹，阮炘荑輕嘆一聲，不覺感慨這四年過得是真的快，恍然間，大家就各奔東西……
“小小姐。”程叔的聲音幽幽從身後傳來。
阮炘荑被吓了一跳，手肘支着桌沿，心有餘悸地問：“程叔，你是有什麽事嗎？”
程叔将一串鑰匙放到阮炘荑手邊，聲音溫澈：“這是公寓的鑰匙。”
輕舒口氣，阮炘荑拿過鑰匙，若有所思道：“距離公司倒是還好，就是上午通勤可能不是很方便。”
程叔微笑着說：“小小姐可以從車庫開一輛車去，或者我給你安排接送的保镖。”
“……”阮炘荑婉拒道，“太高調了。程叔你幫我買一輛十萬塊左右的車用來代步就好。”
“十萬塊左右？”程叔蹙眉，有些為難地說，“小小姐确定是要這個價位的？”
他很怕從小嬌生慣養的阮炘荑坐不慣，畢竟阮家最便宜的一輛車都是百萬起步，而十萬價位的車，無論是性能還是舒适度，那相差的可不止一星半點。
“嗯。”阮炘荑的語氣很确定，“越低調越好。”
程叔遲疑着應下，“好的，小小姐。”
雖然答應給阮炘荑買輛低調的代步車，但第二天程叔還是安排了保镖送她去公司。
怕被未來的同事看見，在快到公司的前一個路口，阮炘荑就讓保镖停車，拿上包，選擇走路過去。
保镖不放心她，壓着車速默默跟在阮炘荑身後，直到看見她進公司大門後，才調頭離開。
深吸口氣，在等電梯的空隙，阮炘荑借着反光的鏡面整理了下頭發。
也是在這個時候，她透過電梯鏡面裏看到了一個再熟悉不過的身影。
作者有話說：
或許這個也勉強算一個名場面？
嗯，再大一點的名場面還要等等。
手動感謝各位小可愛的營養液投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