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糖很甜

第38章 糖很甜

溫惜寒手裏拿着阮炘荑塞來的零食, 欲言又止好半天都沒有說出句完整的話,“你……”

阮炘荑和周萱在樓下便利店買零食那天,溫惜寒會撞上完全是巧合。

本以為是對方貪嘴才會買這麽多零食在抽屜裏囤着, 其實仔細回想起來,除了今早上看見她含着根棒棒糖, 其餘時間溫惜寒基本上就沒見阮炘荑吃過。

更別說這抽屜裏囤的還都是偏甜一類的零食。

“嗯?”阮炘荑垂眸, 一縷頑皮的發絲自耳畔垂落,她彎下身子将另一個抽屜拉開, 拿出一袋小面包順勢塞給了溫惜寒, 起身間,聲音隐沒在抽屜滑輪的滾動聲裏,“時間不早了, 我就先回去了。”

快速将做到最後幾頁的PPT保存,阮炘荑關閉電腦,眉眼淺柔,語調侬緩:“這幾天有點降溫,姐姐別受涼了。”

拿上自己的包, 阮炘荑将搭椅子上的薄外套穿上, 邁腿與溫惜寒擦肩而過時, 她聽見了很輕的一聲“謝謝”, 帶着慣有的清冷, 泠泠的音色很具辨識度,卻莫名讓阮炘荑在這一刻感覺到了幾分暖意。

外面在下毛毛雨,一出公司,幽涼的冷風迎面而來, 阮炘荑攏了攏衣領, 快步朝停車場走去。

七點過, 天色稍暗,下班的高峰期已經過去,這會兒道路上的車流量少了很多,也不像之前那麽堵車了。

回公寓的路上,阮炘荑順路去了趟超市,給冰箱補了點貨,還多買了兩個裝便當的布提袋,當然這兩個布提袋是和早上給溫惜寒那個一模一樣的。

早上那個便當盒還在溫惜寒那裏,阮炘荑計劃明早故技重施将東西給換回來。

這麽一耽誤,到公寓時已經是九點過,阮炘荑鑽進廚房,慢悠悠地将第二天中午的便當準備好後,才稍松了口氣。

去浴室舒舒服服地洗了個澡,阮炘荑裹着浴袍,悠閑地擦着還在滴水的頭發,給自己倒了杯助眠的紅酒,先是去陽臺轉了一圈,又給角落的盆栽澆了點水,便随手将長帕搭在肩上,慢慢抿着酒,欣賞夜景的同時,側耳聽了會兒隔壁的動靜。

溫惜寒還沒有回來。

之前栽種的曼珠沙華已經抽出好幾條細長的嫩芽,芽尖墜着滢滢水珠,滿是盎然的生機。

纖長的食指微動,阮炘荑捏着高腳杯,又在陽臺站了會兒,在注意到樓下停車位裏緩緩倒進一輛銀灰色的車後,她輕舒口氣,轉身回了卧室。

隔日,阮炘荑依舊起得很早。

小火慢煨好一鍋南瓜小米粥後,阮炘荑又簡單炒了兩個小菜。

将一半分了出來,這一次阮炘荑并沒有用便當盒裝,而是直接端着個盤子,明晃晃地敲響了對面的門。

阮炘荑在心裏默默數着數,兩分鐘過去,門準時從裏面打開了。

溫惜寒穿着身睡衣站在門內,身上起床氣很重,及腰的長卷發微蜷,姣好的臉上绻着明顯睡意,一雙桃花眼迷離又朦胧,連帶着深邃眉眼間的清冷拒人感也淡了不少。

被敲門聲吵醒的人反應都要比平時慢了半拍,溫惜寒擰眉觑着阮炘荑,掩唇恹恹地打了個哈欠,眼角微微泛紅,隐隐有些潤意,就連聲音也比平時柔和幾分:“有事?”

“吃早餐嗎?”阮炘荑也不拐彎抹角,表明來意的同事還将手裏端着的南瓜小米粥和小菜往溫惜寒面前送了送。

粥是才出鍋不久的,熱氣彌漫,熬得很軟爛,金黃軟爛,香味撲鼻。

一聲細微的吞咽聲從溫惜寒喉間傳出。

阮炘荑繼續說:“熬的時候我還加了幾顆冰糖。”

溫惜寒神色微動,或許是才起來反應還沒跟上的原因;又或許是被面前的早餐勾住了胃口;又或許是面前之人是她小外甥女軟軟;她側過身,又一次将阮炘荑放進了屋。

阮炘荑端着早餐,輕車熟路地走到餐桌前,一一将粥和小菜擺放好,轉頭對還在晃神的溫惜寒問道:“姐姐,便當盒在嗎?”

聞言,溫惜寒疑惑地看向她,兩秒後,似終于反應過來,眼神依舊迷離,“在廚房裏。”

沒記錯的話,她昨晚上洗了後,就一直晾在那裏的。

“嗯好。”阮炘荑語氣自然,“我去拿就好,姐姐你快去換衣服吧。”

溫惜寒沒動,目送着阮炘荑走進廚房,才後知後覺地收回目光,擡手揉了揉太陽穴,踱着步子回了卧室。

收拾好便當,阮炘荑虛掩上門,回自己那邊将提前準備好的便當放到了餐桌旁。

溫惜寒應該是在浴室洗漱,阮炘荑順勢将筷子和小湯匙擺好,輕手輕腳地合上門,回了對面。

等溫惜寒換好衣服出來時,阮炘荑早就不見了蹤影。

她下意識地朝門口方向望了一眼,又很快收回視線,斂眸看着面前的早餐,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不知道是阮炘荑時間掐得好,還是她在卧室耽誤太久的緣故,粥的溫度冷得正正好,不算燙也不算冷,入口滿是南瓜和小米的香甜味,軟爛香糯,甜味也非常适宜,不膩,更沒有喧賓奪主,回味更多的還是南瓜本身的清甜。

将粥咽下,溫惜寒捏着小湯匙又舀了一勺放進嘴裏。

粥很暖胃,小半碗下肚,胃裏就是暖烘烘的了。

之後的幾天,阮炘荑每天早上不僅會送早餐過來,還将溫惜寒的午餐一并承包了。

每天的菜色都不重複,且都是按着她的口味做的,甚至還有餐後水果,潛移默化的,一點點将溫惜寒的口味給養叼了。

當然這還是在周五晚上,溫惜寒留下來加班想随便點一份外賣應付一下時發現的。

外賣只動了一口就被溫惜寒嫌棄地推向一邊,她擰眉起身,将外賣丢進垃圾桶裏,拿着杯子去茶水間接了杯溫水。

整層樓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外面只開了一盞壁燈,不算很亮,勉強夠照明。

溫惜寒端着水杯,在回辦公室時,腳步頓了一下,她擡眸看向阮炘荑的辦公桌,冰涼反光的鏡片下,眸光清冷,幽不見底。

不過片刻,溫惜寒就收回目光,神色無異地坐回了辦公桌前。

桌面上還放着阮炘荑給的零食,甜牛奶、小面包以及糖。

不過這一次,她是等所有人都走了之後,抱着這些吃的光明正大地進她辦公室的。

輕笑出聲,溫惜寒緩緩拿起顆水果硬糖,剝開外包裝,丢進了才接的溫水裏。

糖很甜,泡了糖的水,也很甜。

難得的周末雙休,阮炘荑并沒有賴床,換了身清爽的運動服,一大早便鑽進了阮家老宅的健身房裏。

等阮炘荑将身上汗漬洗去,重新換了身休閑衣下樓時,就看見翹着腿坐在沙發上看報紙的阮蘇。

聽見腳步聲,阮蘇頭也不擡,“早餐在廚房,冷了的話自己熱一下。”

“知道啦,媽媽。”阮炘荑腳步一轉進了廚房。

早餐還是溫熱的,阮炘荑給自己熱了杯牛奶,一并端到餐桌前,慢條斯理地吃了起來。

在快吃到一半時,冷不丁聽見阮蘇問:“今天有什麽安排嗎?”

“嗯~”阮炘荑想了想,說,“下午點回學校把寝室裏的東西搬一下,再請室友她們吃一下飯,應該就沒什麽安排了。”

阮蘇漫不經心地将報紙翻了一頁,意味不明地問了句:“不買花了?”

阮炘荑小口咬着三明治,略微含糊地說:“明天回去的時候買吧……”上次是拜托花店送的,這一次阮炘荑想自己當面送,就是怕溫惜寒會不會接受……

阮蘇若有所思,淡淡地掃了眼花瓶裏焉得差不多的百合花,“順路的話,再買一束吧。”

“好。”阮炘荑順着阮蘇的目光望去,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感覺阮蘇是在看那朵早就枯萎掉的月季花。

吃過午飯,阮炘荑陪阮蘇在客廳坐了會兒。

阮蘇一臉的興致缺缺,沒坐多久就上樓補覺去了。

看着阮蘇上樓的背影,阮炘荑眼裏掠過絲擔憂,叫來程叔旁敲側擊地問:“程叔,公司最近怎麽樣?”

‘老人精’程叔在阮炘荑問這個問題的時候就知道她真正想問的是什麽,很直球地回道:“小姐周四才出完差回來,這兩天沒休息好應該是在畫室熬夜了。”

“畫室?”阮炘荑語氣驚訝。

“嗯。”程叔點點頭,感慨道,“小姐上周讓我收拾了間畫室出來,倒是有十多年沒見小姐畫過畫了。”

唇瓣微抿,阮炘荑若有所思,狀似無意地問:“媽媽是有了我之後就沒再畫畫了嗎?”

程叔回憶了下,微微渾濁的眼睛裏醞上了阮炘荑看不懂的情緒:“倒也不是,小姐還在小小姐滿月時畫過一次……”

更多的話,程叔便沒有再說了。

阮炘荑垂眸,不由得想起了阮蘇放書房裏的那本泛黃的相冊。

她見阮蘇翻看過很多次,但多數時候是她在書房看,唯有那天晚上,阮蘇将相冊抱到了客廳。

阮炘荑不是沒有好奇過裏面的相片,只不過阮蘇寶貝得緊,對她也很是防備,壓根就不給她看的機會,漸漸的,阮炘荑便把這一茬給忘記了……

快速将思緒整理好,阮炘荑神色如常,關切開口:“媽媽還是該少熬點夜,對了程叔,今年你和媽媽應該都還沒去醫院體檢吧?”

程叔眉目慈愛,語氣祥和:“還沒時間,等這陣忙過了就去。小姐要是知道小小姐這麽關心她,肯定很開心。”

阮炘荑笑笑,半挽起袖子朝廚房走去:“程叔,我今晚上不回來吃飯了,我熬鍋雞湯,你監督媽媽,讓她晚上多喝點。”

“好。”程叔自是笑着應下。

而在晚上吃飯的時候,程叔親手替阮蘇盛了碗煲了一下午的烏雞湯,并着重表示這是阮炘荑熬的後,阮蘇面上不顯,風輕雲淡地抿了口熬得金黃的雞湯,波瀾不驚地給出了評價:“還行。”

但等程叔一轉身,阮蘇就快速将整盅烏雞湯拍了下來,轉手發給了溫惜寒:【軟軟給我熬的。[照片]】

作者有話說:

最近陽的太多了,大家有備藥嗎?尤其是止痛和退熱的。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