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向日葵的花語
第52章 向日葵的花語
看着手裏的棒棒糖, 阮炘荑的第一反應是:溫惜寒這是在哄她?
溫惜寒會哄人嗎?
很顯然是不會的。
不然也不會說出這種哄小孩的話了。
但是這糖,是溫惜寒在哄她嗳。
心中不可抑制地升起些小竊喜,阮炘荑攥着糖, 繃着神色問了句:“姐姐有哄過人嗎?”
溫惜寒斂眉回想了下,點頭道:“哄過我小外甥女。”
還沒偷偷高興太久的阮炘荑:“???”
所以這是把她當三歲小孩在哄嗎?!
唇角微抽, 阮炘荑神色郁悶地問:“姐姐是把我當小孩子了嗎?”
難怪會用糖來哄她……
溫惜寒搖搖頭, 看着阮炘荑,桃花眼中一片坦誠, 薄唇微勾, 如實說道:“沒有,你不小了。”
确實是不小了,不論是年齡還是身體的發育, 都讓她再也沒有辦法把阮炘荑當成曾經那個奶聲奶氣的小白團子看待了。
阮炘荑傲嬌地“哼”了一聲,揚着下颌得意洋洋地說:“我都二十三了嗳,早就不是小孩子了。”
“嗯。”溫惜寒點頭應和,“不是小孩子。”
下一秒,她朝阮炘荑伸出手, “既然不是小孩子了, 那應該不需要吃糖了, 還給我吧。”
阮炘荑:“???”
這都到自己手上了, 要真還回去了, 那不就是傻的了嗎?
阮炘荑可不傻,當着溫惜寒的面将棒棒糖剝開放進了自己嘴裏,揚眉得意道:“我不。”
“呵~”溫惜寒的笑聲很輕,桃花眼微彎, 好看的眉眼噙着淺淺笑意, 聲音緩柔:“還生氣嗎?”
阮炘荑一愣, 舌尖一卷,含着的棒棒糖便被卷到另一邊,腮幫子微微鼓起,瞳孔一怔,傻愣愣地看着溫惜寒。
“所以,還生氣嗎?”溫惜寒手腕微不可察地壓了下,忍住了想去揉阮炘荑腦袋的念頭,淺笑着又問了一遍。
阮炘荑被她看得不好意思,本想別過頭,卻又舍不得錯過難得一見的絕色笑顏,只能硬着頭皮迎上那雙潋滟滢滢的桃花眼,拗聲嘟囔道:“我沒生氣。”
她怎麽會舍得生她的氣呢。
溫惜寒不置可否地輕“嗯”了一聲。
燙意在剎那湧上耳尖,阮炘荑忍着赧意扭頭看向窗外。
棒棒糖很甜,絲絲縷縷的甜意一點點浸進了心頭。
窗外的建築不斷倒退着,阮炘荑咬了咬棒棒糖的塑料小棍,手指扣着膝蓋,狀似不經意實則酸不溜秋地問起:“姐姐剛剛是在和誰聊天嗎?”
笑得這麽開心。
溫惜寒認真觀察着阮炘荑臉上的表情變化,“我姐。”
聽見這兩個字,阮炘荑的心情頓時雨過天晴,接連躍了好幾個臺階,眉眼喜色難掩,“是你小外甥女那個姐嗎?”
溫惜寒點頭,眼中閃過絲微妙,聽不出是什麽語氣:“我只有那一個姐。”
阮炘荑由衷感慨:“那你和你姐關系真好。”
光是在手機聊天都能讓性子清冷的人笑得這麽溫柔,可見兩人的關系不一般。
“說起來我也該給我媽媽打個電話,告訴她可能我要周六才能回家了。”
說着,阮炘荑撥通了阮蘇的電話。
溫惜寒默不作聲地往旁邊靠了些。
“喂,媽媽~”
“嗯。”早就從溫惜寒這裏得到消息的阮蘇明知故問道,“沒上班嗎?”
“今天沒。媽媽,我和我上司去S市開會了,可能要周六才回來。”阮炘荑乖乖交代着行程,心裏小算盤打得噼啪直響,“今年你們公司沒有來嗎?”
“還沒來。”下一秒,阮蘇話鋒一轉,“我明天早上才到S市。”
阮炘荑“啊”了聲,語氣驚訝:“媽媽你要來啊?”
“嗯。”阮蘇說得冠冕堂皇,有理有據得挑不出半點毛病,“畢竟你也在。”
阮炘荑:“……”
阮蘇輕笑出聲,不再逗她,“好了,我這會還有點事,明天再聊。”
“好,媽媽你先忙。”
挂斷電話,阮炘荑輕舒口氣,腰身後仰,靠在椅子上半開玩笑地說:“姐姐,明天有時間的話可以介紹你和我媽媽認識一下。”
溫惜寒欲言又止地張了張唇,好半晌才開口:“我認識你媽媽。”
“啊?”阮炘荑驚得整個人都坐直了。
溫惜寒似笑非笑地看着阮炘荑,語氣意味深長:“阮蘇,阮董事長,早就久仰大名。”
頓了片刻,又說:“我前不久才見過她。”
阮炘荑撓了撓後腦勺,一時竟摸不清溫惜寒究竟是幾個意思:“是嗎?”
将眼中的情緒掩下,溫惜寒淡聲道:“所以不用你再介紹了。”
不然那場面真夠這小鬼社死了。
“好……好吧。”阮炘荑應得非常不情願。
“咔嚓——”阮炘荑咬碎棒棒糖,心裏卻盤算着一定要好好找個時間,讓兩人正式見上一面。
溫惜寒可不知道阮炘荑心裏的小算盤,等司機将車停穩,她率先拉開車門從內側下車。
“師傅,麻煩開一下後備箱。”阮炘荑結好賬,又檢查了下座位,才不慌不忙地開門下車。
才站穩就見溫惜寒準備去提行李箱,阮炘荑快步走上前,制止了她的動作:“姐姐,我來吧。”
溫惜寒遲疑一秒,松開手準備去拿另一個。
“我來吧,你倆小姑娘這細胳膊細腿的。”跟着阮炘荑下車的司機樂呵呵地說。
在兩人愣神的功夫,他一手一個,非常輕松地就将兩個行李箱提了出來。
阮炘荑笑着同他致謝:“謝謝師傅!”
司機回以一笑,關上後備箱,開着車走了。
溫惜寒臉色有絲郁,眉眼清冽,語氣平淡:“走了,小姑娘。”
阮炘荑失笑,忙拉上行李箱跟了上去。
辦理好入住,阮炘荑捏着房卡,溫聲向前臺詢問道:“對了,我之前訂了兩份套餐,現在能直接送到房間嗎?”
前臺快速查了一下訂單,核對後,微笑回道:“可以的。大概五分鐘左右就安排人送上來。”
“謝謝。”
“不客氣呢。”
聽着兩人的對話,溫惜寒抵了抵腮,慢條斯理地剝開一顆奶片糖放進嘴裏。
塑料外包裝有些硌手,她斂眸走到垃圾桶邊,将攥着的垃圾丢了進去。
彼時阮炘荑已經結束了和前臺的對話,正俏生生地站在行李箱旁等她。
她模樣生得好,氣質衣品又完全遺傳了阮蘇,骨子裏的矜傲被隐藏得很好,眉眼純澈,溫潤含笑,總給人一種平易近人的溫柔幹淨感。
老實說,阮炘荑還是有些賢妻良母的溫婉特征在身的,當然前提是她不要說話,不然那副死樣子真的很讓溫惜寒接受無能。
看着這樣的她,溫惜寒心裏那口莫名的郁氣頓時消散不少。
或許有些人就是有這樣的本事,莫名氣人,又能莫名奇妙讓你消氣。
緩緩呼出口氣,溫惜寒面不改色地将奶片糖咬碎,擡腳朝那個氣人的小鬼走去。
“滴滴——”
阮炘荑用房卡刷開套房的門,将行李箱推倒一邊,大大咧咧地坐到了沙發上,“姐姐想住哪間”
總統套房有兩間卧室,房間布局相差不大,唯一區別就是一間靠近門口,一間挨着窗邊。
溫惜寒選了靠窗的那一間。
趁她進房間放行李箱的功夫,阮炘荑去套房自帶的小廚房轉了一圈,還順帶燒水将杯子燙了下,接了兩杯溫水放到茶幾上。
也是在這個時候,門鈴響了。
是酒店的送餐服務。
阮炘荑将套餐擺到餐桌上,站在客廳等了兩分鐘,見溫惜寒還沒收拾好出門,才走到她房間門前,曲起手指,輕輕扣了兩下,“姐姐,可以吃飯了。”
房間隔音很好,溫惜寒不是很清晰的聲音從裏面傳出來,“知道了。”
幾分鐘過去,阮炘荑玻璃杯裏的水都快喝完了,溫惜寒才不緊不慢地從房間裏出來。
她換了身居家服,寬松的純色長袖,亞麻色休閑褲,襯得腿又細又直,微卷的墨發紮了個低馬尾,臉上不施粉黛,桃花眼多情,又禦又純,說是剛畢業工作的大學生也有人信。
阮炘荑囫囵地将嘴裏含着的水咽下,用手背擦了擦唇,等溫惜寒在對面坐下,略顯局促地将筷子遞了過去。
溫惜寒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臉,古怪地撇了阮炘荑一眼,接過筷子,淡聲問道:“我臉上有什麽嗎?”
“沒有。”阮炘荑低頭默默吃着面前的飯,聲音很輕,“姐姐這樣,很好看。”
溫惜寒無聲地笑了一聲。
只可惜阮炘荑低着頭,錯過了那白淨耳尖上極為顯眼的一抹紅。
雖然這個套餐阮炘荑訂得清淡,但溫惜寒并沒有什麽胃口,只随便吃了一點就放下了筷子。
阮炘荑勸道:“姐姐不再吃點嗎?”
溫惜寒搖搖頭,抿了口溫水,起身回了房間:“我睡會兒午覺,有事叫我。”
“好。”
掩門聲很輕,阮炘荑愣愣地看了好一會兒才收回視線。
溫惜寒一走,阮炘荑也沒了什麽胃口,将桌面收拾好,也回了房間。
簡單整理了下行李箱,又把床單給換了,阮炘荑拿上房卡,去酒店對面的超市逛了一圈。
小廚房裏的廚具還算齊全,煮點早餐應該問題不大。
阮炘荑推着購物車,買了包荞麥面,和幾樣蔬菜,剩下的就全買了水果和酸奶。
超市門口有一個小花攤,在回酒店的時候,阮炘荑停下腳步,買了一束向日葵。
似有所感,阮炘荑拿出手機将花拍了一張發給溫惜寒。
在阮炘荑出電梯的時候,準備刷房卡的時候,收到了溫惜寒發來的問號。
阮炘荑一手拎着購物袋,單手打字回道:【很适合你。】
溫惜寒卻問:【要回來了嗎?】
阮炘荑勾了勾唇:【我在門口。】
下一秒,門開了。
溫惜寒端着半滿的玻璃杯,桃花眼散漫多情,眸光在阮炘荑手上停頓片刻,緩緩朝她伸出了右手。
阮炘荑會意,笑盈盈地将向日葵遞了過去。
作者有話說:
兩天後見。
提前祝大家新年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