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你都親嚴喑了,不公平”

第27章 “你都親嚴喑了,不公平”

再次睜眼, 祁知發現自己在冰涼的小山上。

祁知眨了眨眼努力想看清楚,手心往下一按,觸感過于冰涼, 石塊在他手底滑動。

!不是小山,

祁知動作微僵,徹底看清周圍一圈的龐大東西是什麽。

一條白色大蛇, 卷成幾圈盤着, 而他正在蛇的中心圈中央。

這條蛇體積,龐大到祁知對于它本身的物種都少了幾分認知。

白蛇察覺到尾巴圈裏的人類醒來,小心翼翼挪動身軀,稍細的尾尖圈住人類的腰。

一個巨大的蛇頭怼到祁知面前, 光是眼睛的大小都和祁知的頭差不多。

白蛇嘶嘶吐出蛇信,蛇信分叉的尖尖把祁知從腰舔到脖子。

若不是祁知反應過來抓住蛇信, 這條大蛇能把他整張臉都舔一遍。

這是在品嘗獵物的新鮮度嗎?

祁知在心中呼喚系統沒有回複,他的意識停留在給嚴喑吃毒蘑菇,然後他自己也暈了過去

白蛇刻意收起尖牙, 害怕傷害到懷裏的人類, 人類的手和它相比小小的,抓着它的蛇信不痛不癢。

祁知盡量屏蔽掉對蛇的恐懼, 冷靜下來打量周圍環境:他在一片普通的森林中,不知道具體方位,不知道具體時代空間。

大蛇嘶嘶兩聲, 卷着祁知腰的尾巴動了動,把人放在自己身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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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知懸空一瞬, 穩穩坐在蛇身上, 隔着一層布料,近乎是和蛇的近距離接觸。

“嘶嘶——”

大蛇舔了舔祁知的手。

祁知看出這條蛇對自己沒有傷害的意思, 試探性拍了拍蛇頭:“你想吃了我嗎?”

大蛇非常有靈性的搖了搖頭,用蛇頭頂了頂祁知的手心蹭蹭,狗裏狗氣的,好像是在求摸摸。

祁知壓住心底的害怕,在蛇頭頂的鱗片上摸了兩把。

這個世界有異常,至少不是純人類的正常世界。

眼前的大蛇通人性但并沒有太多人的樣子,不是蛇妖。

祁知坐在蛇身上思考:他可能是再次穿越到了異世。

在滿是危險的森林中坐以待斃一向不是祁知的風格,祁知看向大蛇黃澄澄的眼睛:“你知道哪裏有人類生存嗎?”

大蛇點頭,蛇信朝森林對面吐了吐,尾巴尖戳着祁知的腰,似是讓他往前坐好。

“大蛇。”

祁知從蛇身上跳下來,仰着臉:“我想自己走。”

祁知不是在不知天高地厚地信口開河,他隐隐約約能感受到這條蛇的情緒波動,和想表達的內容。

這條蛇把他當作天賦出衆已經幻化出人形的蛇族,而在蛇族千年的壽命中,他的年齡實在是太小。

大蛇歪着頭看了眼小人類:好吧,誰讓這個小蛇妖這麽可愛。

而且,這個漂亮人類有一股非常強大的蛇族氣息。

大蛇縮小體型幻化成小小一體,盤在祁知左手腕上環了一圈。

白蛇吐出蛇信貼貼祁知的手背,給祁知指路。

祁知跟随白蛇的指示踏進森林深處。

光線變暗,樹影晃動如同鬼影穿梭。

太安靜了。

祁知踩到一支掉落的枯枝,吱呀響聲在森林中回蕩,傳來回聲。

有什麽東西出來。

祁知警惕四周環境,他感受到一道目光一直盯着他。

紅色的身影!祁知再次轉頭,一顆詭異抽象的蘋果頭突然出現在他必經之路上。

“你是國王?”

蘋果頭說話居然是謝臨奇的聲音。

祁知閉眼又睜開:他是不是在做夢,幻聽還是幻視。

蘋果頭謝臨奇穿着一身筆挺的西裝,祁知只在謝臨奇彙報項目時見他穿過。

莫非是謝臨奇穿西裝給他留下不可磨滅的印象可為什麽是蘋果頭

“你是亞林國的國王。”

蘋果頭朝祁知走近,祁知不忍直視別開臉:實在太抽象了,謝臨奇頂着蘋果頭,紅彤彤的。

“是了。”

蘋果頭看到祁知手腕上盤着的白蛇:“只有國王有蛇族血脈。”

祁知被抓住手腕,莫名其妙被質問一通。

“你的城民知道你是肮髒的混血嗎?”

蘋果頭步步緊逼:“聖父大人”

“他們不知道。”

祁知裝出羞恥難堪的表情,看來他的這個世界是某國的國王,只是不知為何又被蘋果頭稱為聖父。

和謝臨奇一模一樣的嘲諷賤賤語氣。

祁知甩開蘋果頭的手:“知道我是國王還不讓開。”

祁知看進蘋果頭的眼睛:“我的城民知不知道,與你一個蘋果樹妖沒有關系。”

“蘋果樹妖!”

蘋果頭炸了:“還不都是因為,你那個假仁假義的心黑首相!”

蘋果頭伸出的手指慢慢石化,不可置信看向祁知:“你有美——”

蘋果頭的聲音戛然而止,徹底變成不能動彈的石像。

祁知沉默片刻,伸手摸上石像的手臂:确實是石頭。

“小蛇,你知道原因嗎?”

這個世界的異常遠在祁知意料之外。

小蛇搖了搖頭。

祁知目光複雜望向前方,更糟糕的是,這可能只是一個開始。

一個頂着蘑菇頭的男人朝他緩步走來。

祁知兩眼一黑:蘑菇他很眼熟,就是他迫害嚴喑的毒蘑菇。

“國王陛下,我們來坐筆交易怎麽樣”

果不其然,是嚴喑的聲音。

祁知平複住心情,微微一笑:“願聞其詳。”

蘑菇頭大步上前牽住祁知的手:“我和首相樣貌相同,為何他是首相我就只能是替代品”

“只是因為我比他來得晚嗎?”

蘑菇頭微微欠身,單膝跪地:“國王陛下,讓我取代他,我可以為你保守混血的秘密。”

“如果有需要,我可以消滅所有知道秘密的人。”

祁知聲音平靜:“擡頭。”

祁知看進蘑菇頭的眼睛,蘑菇頭和剛剛的蘋果頭一樣不敢相信,迅速變成石像。

沒走兩步路,祁知腰上傳來熟悉的束縛感,他再次被迫懸空。

“聖父大人——您可真是喜新厭舊。”

祁知:“秦斯白”

祁知能快速确認身份,不是因為聲音。

而是因為這個奇異生物,雖然有八條腿,像是八爪魚的變異體,可上半身包括臉還是秦斯白的。

“您又叫錯了,也是,那位能跟在您身邊那麽久,也值得您去記住名字。”

八爪魚秦斯白語調溫柔又詭異,觸手虛虛卷住祁知的脖頸:“可惜我太年輕,沒那位的心機深,落得這副模樣。”

祁知把觸手從脖子上解下來,溫柔細語:“不要妄自菲薄,我就喜歡年輕的。”

“真的嗎?”

八爪魚竟然有些羞澀。

恍若沒修煉成功,還沒開始心黑的秦斯白。

祁知笑了笑,真心實意感覺到一絲新鮮,試探道:“是誰把你們變成這樣的”

從剛剛遇到的奇異生物來看,他們并不是生來如此,原先應該都是正常人類。

“是——”

八爪魚秦斯白突然失去聲息,一動不動躺在地上。

祁知眉頭皺起,太不對勁了,這個世界從一開始的發展就給他一種荒謬感,毫無規則。

“祁知!”

從草叢鑽出一個頭頂樹葉的男生,滿頭翠綠,幾乎和森林融為一體。

又一個謝臨奇。

祁知擋住男生撲過來的動作,按兵不動。

“祁知,你當真就那麽無情”

樹葉男表情痛苦捂住心髒:“當初首相抱病,我只是一個小小的侍衛,看你為首相的病消瘦許多。”

“那段時間我們之間那般快樂。”

樹葉男黯然:“我以為你會給我一個名分。”

祁知抓住幾處細節順着說:“我無情”

祁知表情冷漠,捏住樹葉男的下巴:“不是你趁虛而入,爬上了我的床”

“看着我的眼睛。”

樹葉男低着頭愧疚:“我不敢。”

祁知沉默:不敢看他眼睛,他怎麽把人石化。

也不知道面前和謝臨奇長得一樣的人是不是也叫這個名。

“看着我的眼睛,我可以給你一個吻。”

祁知想起之前每次親謝臨奇就能把人安撫下來。

樹葉男毫不猶豫擡起頭的同時,被瞬間石化。

祁知抛開石像,謹慎探查周圍,好在接下來沒有異常發生。

森林陰暗的光線逐漸亮起,他已經離開了森林深處。

沒有一絲風,年輕國王的發絲卻飄起,滑過過分漂亮的面龐。

祁知在異世界醒來,頭發比正常長上一些,發尾用絲帶松松系着。

絲帶掉落,飄在空中懸浮着。

微長的頭發模糊了一瞬祁知的視線。

更加年輕,也更加美麗。

幽靈體嚴喑攬過祁知的脖子,在亞林國有這麽一個說法,如果你說是為了權力接近國王,人人都會嗤之以鼻。

如果你說是為了國王放棄權力,大家都會認為:這太正常了。

年輕的國王不單單是面容俊美,他為這個王國所作出的奉獻,他自帶的人格魅力,無一不是衆人欣賞仰望的地方。

“親愛的國王陛下,那位可能永遠也想不到,把我變成幽靈反而幫助了我。”

祁知感受到臉上冰冰涼涼的觸感,如同風的一句喟嘆:“我知道你有美杜莎血脈,可我沒有實體,我們永遠無法對視。”

祁知手腕上圈着的白蛇突然躁動,電光火石間,只剩幾縷煙霧飄散在空氣中。

“他被你打散了?”

祁知摸了摸蛇的腦袋:“怪不得你親近我,原來我真有蛇的混血。”

小蛇嘶嘶觸碰祁知的手心。

幽暗的森林到了盡頭,祁知被陽光晃了下眼。

馬蹄聲由遠及近。

一支騎士隊伍趕到祁知面前,最前面的下馬微微欠身行禮:“國王陛下。”

和嚴喑一模一樣的臉。

祁知轉頭回望森林又轉回:他已經離開了如同幻境般的魔鬼森林。

“嚴喑”

嚴喑低着頭,恭恭敬敬:“是,您有什麽吩咐”

“回去。”

祁知話音一落,嚴喑熾熱期待的目光差點燙到他。

祁知被突然抱住,聽着男生開始自我檢讨。

“對不起祁知,我不該針對秦公爵。”

秦公爵又是誰?

祁知拍了拍男生的背:“沒事,我原諒你了。”

兩人上馬同乘,領着一支騎士隊伍進城。

亞林國集市。

城民們對國王十分愛戴,自覺讓出一條道路。

祁知聽到有城民在小聲議論他和嚴喑。

“國王和首相感覺可真好啊,那麽多年過去始終只有彼此。”

有穿着華麗的少女和同伴們語氣豔羨:“聽說國王陛下和首相鬧矛盾,一氣之下跑去森林。”

年齡稍大一些的婦人笑容慈祥:“我們的國王陛下還小啊,年輕。”

“媽媽,今年的聖祀祭壇什麽時間開”

年輕的少女詢問母親。

“快了,待到夜晚和白天時間平衡時,國王陛下會為我們灑下祝福,驅除污穢。”

祁知坐在馬上,在腦海中組織聽來的消息,已知他是某國國王,兼職聖父,和首相感情真摯唯一。

可那便與在森林中得到的消息有所相悖,他是有美杜莎血脈的混血,花心濫情。

祁知利落下馬走進城堡,城堡中侍從們井然有序。

“祁知。”

嚴喑叫住祁知,上前兩步捧起他的臉。

祁知的嘴唇被男生的手指輕輕揉弄,偶爾露出貝齒的潔白。

男生親了親祁知的眼睛,鼻尖,額頭貼着祁知的額頭。

“寶寶,嘴巴張開好不好。”

英勇帥氣的年輕國王被首相抱在懷裏喊寶寶,侍從們自覺遠離。

祁知睫毛顫了顫,視線剛要往上掃,突然想起自己美杜莎的血脈,不能與人對視。

漂亮的年輕國王眼皮抖着閉上眼,任何一人正常人都會認為這是默許信號。

祁知的嘴巴被迫張開,任由男生索取。

纏在手腕的白蛇察覺到祁知的身體發抖,從他的襯衫下擺鑽進衣服裏。

冰冷的蛇身滑過小腹,肚子和......

祁知小聲嗚了聲,那裏被蛇身碾過。

祁知反抗着舌頭避開男生,可惜又被勾住親。

嚴喑看到了那條不知死活的白蛇鑽進祁知衣服,一邊親着祁知不放,一邊捏過白蛇,把蛇傳送到未知地方。

白蛇被捏住,吐出蛇信嘶嘶正要變回體型未果,它察覺到了問題:這個人身上魔力不僅非常強大,也非常危險黑暗。

不知過了多久,祁知終于被放開。

在異世,嚴喑的力量比原世界似乎得到了加強,一只手臂就能攬過祁知的腰,把整個人抱起。

“今晚讓我服侍你好嗎?”

祁知被親得眼角泛紅,頭發差點炸毛:“不行。”

祁知冷酷推開嚴喑:“我最近沒有興致。”

異世界的信息量超載,祁知抛開嚴喑,随便抓了個侍從讓他帶路。

在回卧室必經之路的一個亭子裏,熟悉的身影轉過身。

“秦公爵。”

侍從恭敬行禮。

果然是秦斯白的臉,祁知試探開口:“你是秦斯白”

秦斯白淺淺親了親祁知的嘴巴,一觸即離,還是那般的溫柔祥和:“國王陛下要翻臉不認人嗎?還是說打算和首相一生一世一雙人?”

侍從識趣退下,秦公爵的手段他是見過的,作為首相的親哥哥,強行插足美滿感情勾引國王,可偏偏國王被他迷了魂。

就算遇到幾個新鮮的,秦公爵始終榮寵不衰。

祁知的嘴巴紅紅的,一看就是被親了很久,只是不知道被幾個人親過。

秦斯白眯了眯眼,手指戳開祁知的嘴唇,壓了壓舌頭:“寶寶,今晚我服侍你。”

祁知咬住秦斯亂動的手指,視線警告。

“好吧。”

秦斯白抽出手指:“讓我親親好嗎?你都親嚴喑了,不公平。”

秦斯白是他唯一的正牌男友,祁知突然想起自己已經在談戀愛了。

“親太久就把你舌頭割掉。”

祁知主動勾住秦斯白的脖子親上去,微微張開嘴巴,試探性去勾秦斯白的舌頭。

他要被祁知玩死了。

秦斯白腦子一陣轟鳴,什麽克制全被抛之腦後。

亭子不遠處,嚴喑把這一幕看得一清二楚,他知道,祁知這樣神仙般的人物不可能只屬于他一個人。

心裏知道是一回事,真正經歷又是另外一回事,嚴喑自虐般看着祁知主動獻吻,仰着頭一點反抗都沒有。

在祁知心裏,秦斯白是他男友,情侶之間親親太正常了。

直到祁知惡狠狠用尖牙咬了下秦斯白的舌頭,秦斯白才神魂歸位想起祁知的威脅。

祁知甩開秦斯白,根據侍從的指引,卧室就在亭子正前方第一個門。

祁知的指尖碰了碰嘴唇,還在發燙。

一推開卧室門,祁知把卧室關上。

他看到了頂着謝臨奇臉的男生一臉羞澀看着他。

祁知死死拉住卧室門的把手,裏面的人不斷敲門試圖出來。

“祁知——為什麽,我兩個哥哥都可以,我就不可以!我比他們年輕,我有更多精力。”

終于是一個他還沒招惹過的。

祁知清了清嗓子,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放棄吧,我不喜歡年輕的。”

祁知補刀:“年輕的就只會瞎撞。”

門那邊消停,祁知松了口氣:在這個世界,他們三人是血緣關系的親兄弟,而且都是他現在國王身份的情人。

沒有系統,沒有指示,開局就是兵荒馬亂修羅場,不過兩天,祁知憑借高超的話術漸漸摸到異世界的輪廓,穩住局面。

一切都在祁知掌控之中,除了三人時不時的騷擾。

謝臨奇還算好安撫,祁知時不時朝他臉上親一口就行,可剩下兩人就麻煩了。

在原世界,秦斯白是他的男友,在異世界,嚴喑才是他唯一的伴侶。

祁知被秦斯白拉過去親後又被嚴喑堵住親,這是他每天的日常。

沒辦法,他只能犧牲自己的嘴巴,不然兩人會争着晚上來騷擾他。

被親得多了,祁知逐漸從一開始的青澀變得稍微成熟。

祁知來到異世界的第三天,亞林國一年一度的聖祀祭壇來臨。

祁知作為兼職聖父,要在當天換上聖父的純白服裝,為城民送上祝福。

聖父的服裝莊重純潔,最外層是帶兜帽的寬大白袍。

侍從雙手捧着白色絲帶呈上:“陛下。”

“給秦公爵。”

祁知系上白袍。

侍從悄悄打量站在旁邊的三個男人,首相自不用說,名正言順。

可這,交給秦公爵......

侍從不敢違抗命令,高高舉起盛放絲帶的端盤。

三人中只有嚴喑知道祁知是人類和妖怪的混血,擁有美杜莎的石化能力。

祁知不知道嚴喑打的什麽算盤,沒有揭露他。

秦斯白接過白絲帶,走到祁知身後,輕柔整理年輕國王微長的發絲。

在祁知的眼前綁上白絲帶。

聖祀祭壇盛大神聖,祁知由嚴喑扶着手引路。

“聖父大人——”

祁知搖晃鈴铛雙手合十,按照從侍從那打探的步驟,不疾不徐。

“聖父大人,請讓我和我的愛人,如同您的感情一樣,真摯永不分離。”

祁知蹙了蹙眉:倘若這個世界真的有神靈,他一定會是第一個被懲罰的。

祭壇時間并不長,新上任的虛假聖父,滿身純白,眼睛上蒙着的白色絲帶更顯得飄渺神秘。

城民們合掌祈禱,風吹鈴铛叮鈴作響。

這一切仿佛游離于時空,蒙上一層柔和光暈。

祁知吟誦完最後的詩歌,在虛幻的目光中離開。

祁知摘掉兜帽,神情有些煩躁,穿到異世界已經三天,這三天他一直沒有感受到一絲真實,好像是他誤入了夢核幻境。

祁知想要解開蒙在眼上白絲帶的動作被阻止。

“小知,你猜猜有多少人知道你是美杜莎混血。”

男人的話讓祁知冷靜下來,無論這個世界是否真實,他此刻的存在毋庸置疑。

現在最要緊的是,順利生存。

“十個人?”

祁知聽到男人帶着笑意的聲音。

“除了被嚴喑變成奇形種的一群,只有兩個。”

祁知的嘴唇被冰涼的指尖點了點:“我,和嚴喑。”

“我們來玩個游戲,現在我和嚴喑都在你旁邊,十次當中,你分清八次是誰的吻,就算成功,我們不會說出去你的秘密。”

秦斯白站在只有他和祁知在的空間裏,睜眼說瞎話。

比現實的秦斯白要明着心黑,祁知在心底笑了笑:這個世界絕對有異常。

“好。”

如果有兩人都在,他的石化能力在一瞬間只能偷襲一個人,反而會打草驚蛇。

男人壓住祁知的後頸湊近。

一次,兩次,三次......

白絲帶下,祁知的眼睛清透銳利:這裏只有秦斯白一個人。

在男人再次接近時,祁知猝不及防扯掉白絲帶,直直看進男人的眼睛。

秦斯白眼神在一瞬間錯愕随機恢複,擡起的手懸在半空中被石化。

“不愧是美人蛇。”

不是美人蛇,祁知潛意識裏想反駁,他想反駁什麽,他是人類啊。

祁知沒管已經變成石像的秦斯白,趁着城堡守護都在負責祭壇,探查城堡的不尋常之處。

城堡的內裏和古典西方的建築物設計類似,祁知站在國王畫像下,盯着花瓶。

笨重的石門打開了。

祁知松開轉動花瓶的手,順着幽深的階梯往下。

城堡隐藏的秘密,祁知打開階梯盡頭的木門,咕咚咕咚熬藥的聲音清晰傳來。

一個穿着黑袍戴着兜帽的人,背過身看不清臉,在鍋裏加入瓶瓶罐罐的藥劑。

察覺到木門被推開,黑袍人轉過身,看到來人稍有驚訝。

是嚴喑。

所有的線索串聯到一起,黑魔法書攤開,偷心魔藥四個大字一覽無餘。

嚴喑是黑魔法師,森林中祁知遇到的奇形種全是中了黑魔法。

“被發現了。”

嚴喑面無表情,在幽暗的燈光下陰氣森森。

事情不妙!

祁知轉身想跑,所有的動作瞬間停止,視野局限。

嚴喑瞬移接住要落到地上的祁知:“你要給我當畫模嗎?祁知。”

祁知被黑魔法變成了等身玩偶,不能動彈不能說話,只有思維還在。

太不對勁了。

祁知心下微沉。

“真可愛,像是洋娃娃。”

嚴喑癡漢般抱住祁知:“為什麽秦斯白可以服侍你,我連一個吻都不行我和他不是一樣的嗎?”

秦斯白什麽時候服侍過他

祁知腦中靈光一閃把兩個世界聯系起來,在原世界中,秦斯白幫他手動過,而嚴喑什麽都沒有。

在異世界嚴喑仍然執着讓祁知當畫模。

祁知被抱着端坐到桌子上,嚴喑幫祁知脫掉鞋。

在異世界經歷太過離奇,被變成玩偶不能動,祁知還懷疑過嚴喑會不會做不好的事。

幸好只是讓他端坐在桌子上,非常正常的畫模。

如果祁知能看到嚴喑在畫什麽就不會這麽想了,漂亮青年的鞋子襪子全被脫掉。

嚴喑死死盯着男生的腳,細細描繪到畫中,冷玉般的腳背,漂亮的腳趾。

往上是只露出一點的小腿,其餘全被白袍蓋住,連線條輪廓都看不出。

時間慢慢拉長,祁知的靈魂在玩偶軀殼內快要睡過去。

終于,嚴喑完成了他的作品。

“果然還是畫不出你所有的美麗。”

祁知餘光掃到畫,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了,這幅畫看着不大正經,十分神聖潔白,但為什麽他的手和腳被畫得那麽細致。

現在時間未到晚上,祁知被抱去卧室,嚴喑卻離開了。

祁知視線看向天花板,仔細思考該如何脫身,就在這時,熟悉的冰冰涼涼觸感從手腕上傳來。

是被嚴喑扔掉的小蛇。

小蛇在祁知手腕繞了幾圈嘶嘶叫着,似乎是在讓祁知不要擔心。

祁知能模糊地感應到白蛇的心中所想,白蛇可以解除魔法,但是需要時間,讓他不要着急。

夕陽落山,屋內的陽光斜到牆壁快要消失。

白蛇朝祁知吐了吐蛇信。

再等五分鐘祁知就可以恢複自由了。

祁知盤算之後的計劃,首先城堡裏肯定不能留,森林深處也有許多奇形種,可能會麻煩纏身。

卧室門被打開的聲音打斷祁知的思緒。

謝臨奇鬼鬼祟祟從門裏進來,小聲關上門。

“!吓我一跳。”

謝臨奇拍了拍胸膛,打量床上的玩偶:“還蠻逼真。”

祁知無法轉動頭部,只能勉強看到謝臨奇打開他的衣櫃,悉悉索索不知道在翻什麽。

一塊熟悉的白色布料印入眼簾。

白蛇這時剛好解開祁知中的黑魔法。

“謝臨奇,你在幹什麽?”

謝臨奇在偷祁知的內褲。

祁知想,等他想辦法從這個魔幻世界出去後,一定要和023反應這些男主都是便太。

謝臨奇吓得一激靈,手裏拿的衣服也掉了。

“祁知你怎麽在這”

祁知氣笑了:“不是該我問你怎麽在這嗎?”

門外傳來微乎其乎的腳步聲,祁知沒時間和謝臨奇糾纏。

“看着我的眼睛。”

謝臨奇聽話愣愣和祁知對視。

過了一分鐘左右,謝臨奇僅僅是手腿石化。祁知把謝臨奇推到床上,用發帶随意把微長的頭發紮起,拉開窗戶,手臂撐着窗沿帥氣落地逃離。

卧室內只有帶有白紗的窗簾,在祁知跳起一瞬間被風刮過。

城堡內的守衛匆匆趕來,見到石化一半的謝臨奇更是驚訝。

“他有......美杜莎血脈。”

說完這句話,謝臨奇全身上下完全石化。

美杜莎是亞林王國非常久遠神秘的邪惡傳說,這裏的人們對于妖怪恐懼又厭惡,人類和妖怪的結合,天理不容。

現在結果擺在衆人面前,他們尊敬的偉大國王,純白的聖父大人,居然是肮髒的混血,更可怕的是,他有邪惡力量。

祁知一路順着森林邊緣逃離,突然腳下踩空,土壤內形成漩渦把他整個吸進去。

祁知的真實身份在王國內很快傳開,國王和首相的恩愛事件也被衆人發現蹊跷,原來國王是花心的混血,和秦公爵,和謝騎士長,都有聯系。

“秦公爵可是首相的親哥哥啊,國王把兩兄弟都......”

“謝騎士長還是他們兩人的親弟弟呢,國王不是照樣不客氣。”

王國內優秀青年高層聚在一起開會。

“安靜。”

嚴喑坐在首位,臉色發黑。

下面依然竊竊私語。

“不過,我覺得也沒什麽大不了。”

坐在角落的伯爵擡頭,吊兒郎當的:“國王陛下是混血又怎麽樣,花心又怎麽樣,我還是很愛戴我的國王。”

“他花心,不一定是件壞事吧。”

一開始說話的騎士隊長語調怪異:“國王現在已經暴露了,會公開選秀嗎?”

“喂,克尹,國王是美杜莎混血,你不怕他不高興把你石化啊。”

“秦公爵,謝騎士長,還有嚴首相,都悄悄享福不告訴我們呢。”

伯爵冷哼着開玩笑。

那邊,祁知掉落在一個四周透明的冰鏡迷宮。

指引箭頭指向一個個單獨房間。

祁知環視四周,按照箭頭的指示推開第一扇門。

【請判斷,此人是否為謝臨奇。】

一道電子屏幕出現在祁知眼前。

房間內投影出的,頂着謝臨奇臉的虛幻人物,傻笑着朝祁知揮手。

這該怎麽判斷,沒有任何佐證,全靠眼睛看。

眼睛。

祁知視線重新落回男生身上,他記得,在他昏迷前,曾經在黑暗中看到三雙一模一樣的眼睛。

祁知關上門,打開另外一個房間。

裏面站着的是秦斯白模樣的投影。

“小知。”

聲音也一樣。

祁知盯着男生的眼睛片刻,關上門。

這裏有近三十扇門,祁知重複機械動作,打開每一扇門又關上。

正常情況下,每個人的眼睛如同指紋一般,各不相同。

祁知重新拉開第二扇門,第七扇門,和第十四扇門。

只有這三扇門中的人,眼睛一模一樣。

祁知在電子屏幕上點下确認按鈕。

周圍的環境幻化成數據流,在光速間他完成了一場空間穿越。

“醫生,他們怎麽樣了?”

“沒有大礙,蘑菇都是微毒,等他們醒過來吃幾片清心解毒藥。”

焦急的聲音不斷在耳邊響起,祁知睜開眼睛,視線逐漸變得清晰,頭腦卻未完全清醒。

他怎麽又回到了雲華山。

“小知。”

祁知突然捏住秦斯白靠近的臉:“你怎麽恢複了,不是被我變成石像了嗎?”

秦斯白溫柔抓住祁知的手腕放下:“小知,你不小心誤食毒蘑菇,可能經歷了幻境。”

幻境

祁知指尖戳了戳秦斯白的嘴唇:“幻境知不知道我有美杜莎血脈,還敢騙我?”

祁知哼了一聲。

“祁知,你還在做夢嗎?”

謝臨奇習慣性開怼。

“謝臨奇!”

祁知冷笑着站起:“我還沒找你算賬呢,你倒自己找上門來了。”

居然偷他的內褲。

“你不仁,不要怪我不義。”

祁知想,是謝臨奇先動的手,那他之後為了惡毒劇情搞謝臨奇,也是因果報應。

秦斯白抱住祁知的腰把人攔住:“小知,你冷靜。”

不然清醒後會後悔死。

黎莉斯拉着其他人悄悄後退幾步,內心尖叫:迷糊的祁校草好萌!

嚴喑揉着頭剛剛清醒就看到這混亂的一幕。

太可怕了,指他的夢。

“嚴喑,你醒了,你和祁知誤食了毒蘑菇,醫生看過了沒有大礙,現在還好嗎?”

話劇社社長注意到嚴喑起身,禮貌關心道。

原來不是夢,嚴喑剛想松口氣心跳又突然加速,他怎麽會誤入那樣的幻境。

成為黑魔法師和祁知在一起,把祁知變成娃娃強迫他當畫模,把情敵都變得醜陋奇形。

在秦斯白懷裏不斷掙紮的祁知停下,他聽到了023系統的聲音。

【宿主,你剛剛确實是吃了毒蘑菇誤入幻境。】

023選擇性隐瞞:而且那串毒蘑菇正是祁知不小心采到當成普通蘑菇烤,又正好被秦斯白拿到,遞給祁知。

【023】

祁知徹底清醒,從秦斯白懷裏出來看到,爬山隊伍的所有人都圍着他和嚴喑。

也就是說,他剛剛愚蠢的一舉一動全被看到了。

祁知重新埋到秦斯白懷裏:“斯白,我是不是還沒醒。”

023心虛沒有悄悄隐去後臺,祁知誤入的根本不是普通的幻境,是嚴喑潛意識形成的夢。

不僅如此,他和嚴喑本就是一人,無意中投射了一堆嚴喑本該沒有記憶到夢境中,攪得更加混亂。

嚴喑沉默盯着祁知埋在秦斯白懷裏:他怎麽會誤入那樣的幻境,虛幻又真實。

或者說,他怎麽會把自己當成祁知的伴侶,他們是好朋友啊。

“小知,大家都沒有笑你。”

秦斯白笑着把懷裏的祁知挖出來。

祁知的發絲因為剛剛的動作微微淩亂,臉色不知是不是悶的,微微泛紅。

秦斯白伸出手捧住祁知的臉,內心波濤洶湧:好可愛好可愛好可愛......

平時祁知都是游刃有餘的,除了偶爾發發脾氣,一直溫和有禮。

這就是他作為正牌男友的福利嗎?

秦斯白幫祁知撩過額前的碎發,表面一本正經。

有人歡喜有人憂。

謝臨奇看着兩人互動,像吃了兩盤苦瓜,嘴裏滿是苦澀,心中直冒酸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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