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追人
第三章,追人
林飲最近發現江尋變了,其實從小到大,為了方便照顧自己,江尋都是自己的同桌,他不知道什麽時候喜歡上他的,也或許是一次次的維護,也或許是人的真摯和熱忱。
他和曾經傷害過自己的那些人一樣,但又不一樣。
很好很幸福的家庭才能養出來江尋這樣的人吧。
他一次次地為自己出頭,無微不至的照顧,他總将自己放在第一位,撩而不自知的舉動,林飲怎麽會不動心。
林飲年少旖夢夢見的就是江尋,春夢了無痕,只知道夢裏的江尋勾人,并不像現實裏這樣的沒心沒肺,沒事就知道打游戲看大\胸美女。
即便是喜歡,也只能藏在心裏,生怕過了界,就算他是正常的男人,又怎麽舍得拉江尋下水,更怕的是江尋生疏他,何況,他還有病。
即便他不承認自己弱于別人,可有些事情無法改變,即便他和江尋光明正大地走在街上,也總會多吸引一些目光。
被人小心翼翼地對待着,有時候并不喜歡這樣的照顧,比如夏天的時候,江尋總是硬要拉着自己等到黃昏太陽沒那麽毒才回家。
有時候恨不得給自己再戴個臉基尼。
“江尋,我不是玻璃做的,也沒那麽脆弱。”林飲看着人的眼睛告訴他。
江尋只是讪笑着,似乎怕他的過于小心的舉動觸碰到自己的傷心處,然後開始誇獎自己:“我知道,林飲很厲害,以後肯定大有出息。
我只是習慣了你知道吧?”
那時候的林飲總是哭笑不得,他并不反感江尋的照顧,只是怕習慣了有一天會失去。
特別是初三以後,江尋長開了,也知道什麽是喜歡了,江尋的性格在學校裏總是受歡迎的,也有很多小女生喜歡他。
江尋總是跟自己說他喜歡誰誰誰,但有時候林飲又覺得江尋根本不知道什麽叫做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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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飲有時候覺得他是直男,有時候又不覺得,他一次次的喜歡一次次的失戀,搞得林飲也有些莫名其妙。
“妙妙說,選林飲還是她,我這麽喜歡你,不如和你在一起算了。
笑話,我怎麽可能為了女人放棄從小到大的好兄弟呢?
你說她奇不奇怪,這有什麽好吃醋的?”有一次,江尋求愛失敗跑來和自己說這些話。
他口中的那個妙妙覺得這樣,其實林飲也這樣覺得的,如果不是江尋毫無負擔的一些親昵的直男行為,林飲也以為江尋是喜歡自己的。
比如說勾肩搭背換衣服穿這都算一般,還有更甚的邀請自己一起洗澡吃自己咬了一半的食物諸如此類,好兄弟一起洗個澡怎麽了?
林飲多少次心跳加快呼吸急促,而撩撥自己的那個完全就是個沒事人似的:“你要真想談戀愛,就和我保持些距離,別太照顧我。”
“為什麽?我們這麽多年都是這麽過來的,我都習慣了。”江尋反駁得理所當然。
但是林飲不習慣,他覺得江尋再這樣下去他就忍不住了,偏偏眼前這人還當個沒事人似的,他對同性戀根本沒有概念,直男的小把戲玩的一套一套的。
可他總是舍不得推開對方。
都說同性戀之間是能互相看出來的,偶爾會有男生向自己表白,林飲自覺長得不錯,學習也很優秀,會樂器那不過是自己宅着打發時間的工具罷了。
他們過來說喜歡,無非是因為這些,還有因為自己是白化病的,這是病,從來都不是上天的饋贈,小時候遭人歧視,現在還有羨慕自己的病的,不是因為白皮所以好看,或許吧,或許會帶上幾分易碎感,但更多的是這張臉本身就好看。
林飲不是自戀,這是事實,他們沒有得過這個病,只覺得與衆不同,還不用上體育課,又怎麽知道其中的痛苦。
他又不是吸血鬼,為什麽就不能曬太陽?眼睛散光敏感易淚。
因為與衆不同所以別人都要多看你一眼,因為與衆不同,所以江尋守了自己十多年,而自己竟然貪心地想要人守着自己一輩子。
意料之外的是,別人同他告白被江尋看見了,莫名的怒意和那樣強烈的占有欲,林飲總覺得不是因為自己的皮膚觸碰到了陽光那樣簡單。
心中的惡魔作祟,如果他對自己真的有幾分心思,即便這樣的情緒是舍不得和習慣,那他就将人綁在身邊也無妨,用各種手段,示弱亦或是強勢。
他向對方坦白了自己喜歡男人的事實,而江尋的接受能力似乎比想象中要強一些,話是這麽說,可他明顯感覺到後面的疏遠,而江尋有心事了。
這種變化他不喜歡,林飲還沒來得及付諸行動,江尋先變了,變得認識了他十幾年的林飲都琢磨不透他想做什麽:
第一天,江尋穿着寬大的白T八分褲帆布鞋就來了,頗具少年氣息和以前的老頭衫球鞋不同,白皙的一截腳踝看得林飲心癢。還算是比較正常,林飲把這個解讀為他想換穿搭風格。
第二天,江尋穿着豹紋的背心和短褲,依舊披着校服外套,大課間也不去打球了,抓着自己問函數題,問着問着就往自己身上靠,問他聽懂了沒,他說再講一遍,這天林飲覺得應該是自己有什麽地方惹到他了,才讓他這麽折騰自己,下課十分鐘都要讓自己學習。
第三天,江尋換上了襯衫和黑色長褲,有幾分禁欲的美感,這天剛好有體育課,他帶着自己去室內體育館的籃球場上,他打前鋒,長袖襯衫往上绾了一截,場上觀衆其實挺多的,江尋覺得他進球了是想向觀衆席的小迷妹抛個媚眼,但是江尋看着像是眼睛抽筋。
也或許是他的穿着影響了他的發揮,一個撲棱摔在了地上。
林飲不得不跑下場去帶人去醫務室,江尋的腳踝腫了,林飲是想抱人或者背人去的,不知道他在糾結什麽,眼神閃爍最後還是拒絕了。
第四天,他脖子上戴了一條鎖骨鏈,連說話聲音都變了,可能摔傷的不是腳踝而是腦子,林飲總覺得他在夾着D說話,讓他忍不住想揍人。
第五天,他食堂打了很多飯菜,然後吃不完了說了一些惡心的話推給了自己,讓林飲也有幾分食欲不振。
第六天,江尋來自己家做作業,把上衣脫了在自己面前大秀腹肌,中午的時候穿一條豹紋短褲在自己床上四仰八叉地就睡着了,晚上的時候做了一頓黑暗料理然後跑了。
……
一周就這麽過去了,無論江尋的腦子是否正常,林飲覺得,他有必要跟江尋好好聊聊,他連着一禮拜都在遭受精神攻擊,再這樣下去,林飲覺得自己就算再喜歡江尋,也要向班主任申請換個同桌禍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