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小主播(8)

小主播(8)

[一葉舟:嗯。]

看到這裏,時年心中有了計較,在經過斟酌後,才小心翼翼地打下一串字。

[年年有今日:那哥哥知道最近發生的那個連環殺人嗎?我家附近就有人被盯上,實在是太吓人了,害得我最近都不敢出門了qaq。]

[一葉舟:知道,但很少會發生當街擄人的情況,不論如何,先鎖好門窗,開門前在貓眼查看,半夜無論聽見什麽聲音都不要開門,在這種情況下,無論是什麽壞人,出事的風險都會減少。]

看見他最後那幾句,時年還以為他知道了什麽,他之前差點出事,就是因為聽見貓叫才想開門出去。

[年年有今日:那哥哥知道什麽內幕嗎?這都好久了,還沒抓到兇手,讓人感覺怕怕的QWQ。]

[一葉舟:不知道。]

[年年有今日:那要是有危險,可以給哥哥打電話嗎?哥哥會保護我嗎?]

[一葉舟:可以,但還是報警比較好。]

時年突然發現對面這人簡直了,他說這話的意思又不是真的想讓對方保護他,報警這種回答,也太現實了吧。

雖然他也覺得警察比對面那人有用,但這人還真是不會聊天。

時年本來還想再接着打字,但對方一個語音通話打過來。

接聽後,因為手機的緣故,時年聽到的聲音有些失真,但可以聽得出,對面是個不超過三十歲的男人。

低沉的聲線,還伴随着紙質摩擦的聲音,看樣子對方在和他聊天時也在看書,對面在說完第一句後,就安靜下去。

時年可是忠誠的名偵探迷,一旦聽到與對方相關的,就心癢癢得厲害,聽着翻頁的聲音,一直在心裏想着他究竟看到哪一頁,哪一個情節,醫生有沒有認出名偵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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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一心都在想着這些,沉浸在回憶劇情中,他也就不說話了。

“怎麽不說話,出故障了嗎?”顧一舟放下咖啡杯後,合上手裏的書,疑惑地問道。

他說話後,時年才将思緒拉回,有些不好意思撓撓臉,“我一直在想你看到哪裏,所以就忘記說話了,你看完了嗎?”

“嗯。”顧一舟随意地将手搭在布料封面上,略微陳舊的書籍,卻被主人保存得很好。

“那你看的是哪個版本的?”說起喜歡的話題,時年就顯得積極很多。

“原版。”

一般人這時都會以為是未翻譯的原著,但時年卻一下子和顧一舟對上電波,“是初版書嗎?那種東西你是從哪裏弄來的?”

時年很久以前也想弄一套初版書,這種古董書籍,懂的人就會費盡心思去收藏,可無論他怎麽找都找不到一本。

沒想到今天在一個游戲裏居然見到了,他恨不得穿越到手機的另一頭,去看看那本書。

“一個認識的教授送給我的。”

乍一聽還以為是M教授呢,明明平時腦瓜都像是在生鏽一樣,但一旦對上喜歡的事,時年的智商就仿佛名偵探在世。

“教授朋友,是姓祁嗎?”

問完這句話後,對面沒了聲音,情緒高漲的時年卻瞬間明白什麽,低落下來,“算了,不問這種事了,哥哥幹嘛要給我打電話呀?”

“想聽聽你的聲音。”顧一舟還是很平淡,比起祁蘇溢熟悉之後溫和的聲線來,他的這種聲音實在是有些冷淡。

時年噘着嘴,

難以想象對方是如何說出這樣的話的,他一邊卷着沙發上的線頭,一邊漫不經心地回應道:“我也很想聽哥哥的聲音,哥哥的聲音很好聽的。”

〖敷衍。〗

聽到系統的這句話,時年冷哼一聲,“敷衍就敷衍,對方又不知道我敷衍,這和你又沒關系。”

但是被系統說敷衍,時年還是有些不高興,于是退出通話界面,開始搜索戀愛中的聊天技巧。

他才不想讓一個非人物種說自己聊天敷衍,這種東西學起來很簡單嘛。

于是他放軟嗓音,比平時的聲音還要更軟一點,像是他剛起床時的聲音。

他對顧一舟連說一籮筐的好話,對方卻還是淡淡的,要是換成祁蘇溢的話,一定會同意他吃蛋糕的,沒想到在顧一舟這裏栽了跟頭。

“系統,這個大佬好難搞啊,有沒有什麽攻略給我看看?我看游戲都有攻略的。”

〖一葉舟個人資料,40個生命值。〗

這都跟兇手的資料一樣貴了,但是他提起生命值後,時年才想起來自己最近還在直播,于是讓系統把彈幕打開。

游戲為保護個人隐私,以及防止作弊和劇透,直播會删減掉大部分不适宜播出的內容,也會将直播中關于玩家隐私的部分屏蔽掉。

【這個新人主播還是有兩下子的,居然活到了現在,還沒被***殺死,甚至***都沒有對他動手。】

【就是,我第一次進這副本的時候,還沒兩天,***就提着刀把我捅了,而且還死無全屍。】

【而且,我記得騙子主播這個身份明明是死得最快的,存活最長的也才不過兩天,這個親人主播居然活了這麽多天。】

【果然……還是看臉吧,畢竟這個新人主播的長相,的确還是讓人不忍心殺他,要換成我是兇手,我也會舍不得殺他的。】

【的确,***雖然會挑長相好看的下手,但是對好看到驚為天人的,反而會有點優待,簡直就是顏狗本狗。】

【我上一次去過***線,剛說沒兩句話,就被大佬認出我的性別,然後就被沉江了,連過好幾次才通關這個副本。】

【就是,大佬真的很讨厭男人,我懷疑他有厭男症,只要被對方發現性別不對,不是沉江就是被封水泥。】

時年試着把自己認識的人添加到那些被模糊的詞彙裏,可無論是誰都對不上。

至于最後幾句話,大佬沉江和封水泥應該是因為被騙,畢竟和前幾起案件的手法是不一樣。

這大佬也太兇殘了吧,怎麽感覺跟他認識的一葉舟完全不同。

對方雖然有些冷淡,但也不是一言不合就沉江和封水泥的吧,看來自己一定要小心,要是被對方發現,肯定會死得很慘。

電話挂斷後,時年就趴在沙發上搜索戀愛技巧,畢竟這邊還有一個祁蘇溢還要應付。

可祁蘇溢回來的時候,時年正趴在沙發上睡得正香,短袖半卷上去,露出白皙的後腰。

祁蘇溢走上前,将他的衣服拉下來,衣料遮住那半截腰身後,才重新起身。

已經末秋的天氣,穿短袖短褲肯定會冷,所以時年一直都開着暖氣,可現在房間并沒有開暖氣,估計是他自已不小心關掉了。

祁蘇溢拿着毛毯從房間出來後,就看見感受到冷意的時年,一個勁地向沙發內側拱,直到毛毯蓋在他身上後,他才停止這種無用的行為。

等時年再次醒來時,已是傍晚,他是被飯的味道吸引了才醒過來的。

祁蘇溢正把菜往桌子上端,見他醒了還有些驚訝,不過瞬間就明白這人肯定是肚子餓了,時年幹什麽都不積極,就吃飯最積極,不過也挺好的,好好吃飯就好。

吃完飯後,時年坐在祁蘇溢旁邊看電視,裏面已到暮年的老人,對死亡極其害怕,拼命想延長自己的壽命,卻不斷地提及死亡。

這讓時年覺得有些奇怪,“為什麽他會這樣,明明那麽怕死,還要時時刻刻地念着死,既然害怕,不去想不就好了,越想越怕不是嗎?”

祁蘇溢将下巴放在他的頭頂,漫不經心地說:“人最害怕什麽,對其的敏感程度也就越高,反而會多次提起,甚至有時候連他們自己都察覺不到。”

時年回憶一下,以前他就很少說死那個字,可是真的死掉後,他好像說什麽都會帶個死字。

和以前熱死了,餓死了之類的又不太一樣,這些話好像有些刻意,可他自己又沒察覺到,只是脫口而出的。

祁蘇溢把玩着他的手,又接着說:“所以呀年年,如果你想知道一個人害怕什麽,或者想知道一個人在意什麽,只需要用你在意的話題,反複去試探他,就可以得到你想要的結果,人們對自己在意或害怕的事,總會給出特別的反應。”

時年一瞬間以為是祁蘇溢是知道什麽,才會說出這麽兩句指點他的話。

“為什麽這麽說?”

祁蘇溢親了一下他手心,放在臉頰邊蹭着,微笑着說:“不為什麽,只是年年你想知道什麽的話,用這個辦法就好,要是再把誰拉進屋裏脫衣服,我一定會把那人開膛破肚的。”

不要一臉微笑着說出那麽恐怖的話好不好,時年卻沒什麽不寒而栗的反應,他并不覺得祁蘇溢真會那樣做吧,于是說:“你要真那麽做,你覺得我還能理你?”

祁蘇溢一下子笑出來,蹭着他臉頰高興地說:“我可不想你不理我,所以你別那樣做就好。”

時年實在沒辦法适應他這種黏黏糊糊的勁,推開他的臉後,繼續專心地看電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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