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27.第二十七章

第二十七章

白淵立刻撥打程安寧電話。

沒人接。

顯示忙音。

他不知道是程安寧真的關機,還是他被程安寧再次拉黑了。

離婚之後好長一段時間裏,程安寧把他的許多聯系方式都鎖進了小黑屋,好久之後才放了出來。

他只好給那幫他給程安寧找的保全的負責人打電話。

安保隊長将程安寧這兩天去了哪裏,做了什麽,都事無巨細跟他報告了,他才知道程安寧自一天前回到別墅家裏,一整天都沒有出過門,客廳的大燈也不見亮起過。

“那個同居人呢”

“夏冬一天前出國了,家裏就程先生自己。”安保隊長回答。

白淵轉頭看助理小林: “給我訂最近回國的機票。”

……

程安寧是在早晨分外清新的空氣中醒來的。

睜開眼睛,他就看見坐紅眼航班回來,疲憊不堪的白淵,正坐在卧室飄窗那邊的獨椅上,微微的低着頭,好像在操作手機。

也不知道是什麽事,窗外那麽好看的風景,都不知道好好欣賞,還要搞手機

摸了摸額頭,他才發現額頭上已經換了退燒貼。

Advertisement

燒好像退了,渾身酸痛的感覺消失的也差不多,還剩下一點點的鼻塞跟嘴巴幹。

看樣子,他好的差不多了。

下意識的,他再去看飄窗那裏。

咦怎麽那裏還是有個人坐着啊

嗯!

難道,不是他的夢

噢!

差點忘了!

雖然認識白淵好久,但自己迄今為止的确都還沒有做到過有白淵出現過的夢呢。

——所以真的不是夢嗎

他眨巴眨巴眼睛,總覺得下個瞬間飄窗那裏的人就會不見了似的。

可那個人就在那裏。

沒有不見。

所以白淵真的出現了。

不是夢。

這個認知讓程安寧的心髒似乎發出了劇烈的砰砰的聲音。

跳得好快。

他按住心髒那個位置,真擔心那裏馬上就會跳出一顆紅色的心來。

下了床,他光着腳,踩着地毯,慢吞吞走向白淵。

整個過程幾乎沒有一丁點聲音發出來。

他就這樣靜悄悄的走到了白淵的身邊。

然後他蹲下去,伸出雙手,抱住了白淵。

他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就是忽然想要這麽做。

從前都是白淵主動擁抱他的,可是這次,他想體會一下自己主動抱白淵的感覺。

原來是這樣。

又充實,又溫暖。

讓人好安心。

被從後面抱住的白淵從聚精會神向助理小林傳達信息中回過神來,急促的轉過頭,看着程安寧。

白淵的眼睛布滿了血絲,就跟程安寧之前發燒難受睡不着覺的時候,差不了多少。

這個姿勢下,兩人隔得太近了些,程安寧的呼吸就輕輕打在白淵的鼻尖處,讓白淵感受到那抹比常人高出一些的溫熱。

不是都退燒了嗎怎麽還這麽燙

看見白淵忽然皺了皺眉頭,看着自己的樣子,程安寧後知後覺有點不太好意思,就松開了手。

但卻也不想離白淵太遠,就靠着白淵坐下來,親親熱熱的靠在白淵身上。

坐好之後,程安寧又扭過頭,就那麽近的看着白淵,問白淵:

“……我們複合好不好”

他睡得太久,現在腦子空空蕩蕩,心心念念就只剩這一句話。

白淵垂下目光,拿起披在自己膝蓋上的披肩,輕輕的給程安寧披在肩上,然後對程安寧說:

“我最近才知道一件事。”

程安寧不明所以的看着白淵。

他不是在問複合嗎白淵現在是說什麽呢

白淵說:

“你還記得三年前在FN酒吧的事嗎”

——什麽酒吧

程安寧看白淵。

“三年前,夏天的時候,你去FN酒吧喝酒,當時,有個小混混,端着酒走過你身邊,不小心酒灑了一些,蹭到你身上……雖然他給你道了歉,但你還是不高興,就叫人給了那小混混一點‘教訓’。然後,小混混的左耳因為那點教訓壞掉了。”

程安寧的心髒一下跳得好快,速度竟比剛才意識到白淵不是自己在做夢時,快多了。

“那個小混混,其實不是真的小混混,他是一個偵探,為了辦案,就跟幫派裏當了卧底。”

“當時他在追蹤消息,所以才去的那間酒吧,要不然也不會那麽巧的遇見了你。”

程安寧不是很懂白淵說這件不相幹的事做什麽,但要命的直覺還是讓他手心冒汗,整顆心都惶然起來。

“那時候雖然我們離了婚,但我還是習慣性什麽都護着你,幫你掃清你做錯事後的‘尾巴’,免去一切後續麻煩。”

“所以,那個小卧底當時交的一個朋友知道是誰搞得小卧底耳朵聽不見之後,就想報複你,也被我順手攔了。”

“那時候我還不知道——”

“那個卧底的小混混,是我找了多年的弟弟。”

白淵看着程安寧的眼睛。

“你說這樣,我們兩個還怎麽心安理得談論要不要複合”

程安寧一直都知道白淵這幾年在暗中保護着他,他都習慣了。

就跟結婚時,那四年間不管他如何作天作地,胡作非為,白淵都能不動聲色收拾掉所有的爛攤子,并且毫不在意那些麻煩事,繼續随他作天作地——只要他開心。

而現在呢

原來,上次打悶棍的那個人跟他說的“報應”,是在這裏。

白淵看着程安寧,聲音很輕,很溫柔,但沒有一點點溫度。

“我說過,我會好好照顧你的。這個依舊有效。以後,不管你有什麽需要幫助的,随時都可以跟我說。”

“無論如何,至少我們還是朋友。”

他停下來,似乎在等着程安寧說出一些需求和條件。

程安寧沒說話。

白淵于是接着說: “除此之外,從今以後,我不能再像從前那樣随你高興,就去護着你,由着你了。”

他說: “這件事我們都有錯。只是我的錯更大。”

“也錯的太久了。”

聽到這句話,那個瞬間,程安寧的心抽了一下。

跟着又狠狠的抽了一下。

他完全不懂自己怎麽會有這種反應。

他只是在聽到白淵說從今以後,他跟白淵都只是朋友的時候,就感覺心髒很不舒服了起來,好像還生出了點莫名的痛似的。

奇怪的很。

他又沒有心髒類疾病。

恍惚之間,他才想起今天是他五天一病發的日子。

是噢,算一算,那朵花的确該長大些了。

噢,原來如此。

意識到自己應該提什麽要求的程安寧看着白淵,問:

“……那個,你能親親我嗎”

想了想,他還補充了一句:

“就像朋友那樣”

白淵靜靜的看着他,看了大概一兩秒,終于傾身過來,吻了吻他額頭。

親完之後,白淵就走了。

站在門口,目送着白淵離開的程安寧下意識摸了摸溫熱的額頭,那裏是剛才白淵給了他一個吻的地方。

只是這次,白淵的吻所帶來的減少痛楚的效果,還沒有當初在那個空降的片場裏,那個吻的一半效果好。

這麽說來——

他想。

原來白淵對他的喜歡,真的已經所剩無幾了。

————————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