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你怎麽在這兒？”衛昭說道，一邊往林澤那邊退了退。

他的臉上還帶着酒精引起的微醺，雙眼也有些迷離，這下意識的有些疏離的動作讓顧清極為不爽，衛昭一向是順從他順從慣了的，今天居然敢站在他的對立面。

他沉聲道：“該問這句話的人是我吧。衛昭，你不是一向清心寡欲嗎？你不是從來不進這種場所嗎怎麽，我才幾天不找你你就耐不住寂寞了”

走廊上過去幾個穿着花花綠綠的男女，用好奇八卦的目光打量着他們，一個髒辮女孩還對着衛昭指指點點，不知道說了句什麽，其他人哄地笑出聲來。

衛昭是個臉皮薄的，福利院的七年生活讓他有着極其可怕的自尊，哪怕對顧清而言這自尊已經風化成無數碎片，完全構不成威脅，但這也只是對他，一旦到別人面前，他就無法忍受任何的指指點點。說來也是可笑，這樣的一個人，竟然能為了顧清出櫃，還跟養父決裂。

他緊張地向那邊看了一眼：“顧清你別在這兒犯渾。”

顧清反唇相譏：“怎麽，你在偷男人的時候沒有做好被發現的準備……”

他略帶嘲諷的尾音還沒來得及勾起，林澤的拳頭就呼到了臉上：“顧清你真他媽的混蛋！”

他出手極快，顧清一直盯着衛昭看沒反應過來，結結實實地捱了這一拳，嘴角洇出一絲鮮血，他的第一反應是這人居然為了衛昭和自己動手，他和衛昭是什麽關系，第二反應才是反擊那人，一肘頂到他胸口：“老子的事你也配管？”

顧清從小就開始練格鬥，這一下更是用了十成十的力，當下就把林澤頂得一個趔趄連退幾步，也幸虧林澤是在部隊混久了的，要擱普通人身上指不定早就被送到醫院去了。

“顧清你發什麽瘋？！”衛昭怒沖沖地吼了他一句，轉過頭去看林澤：“阿澤，你還好嗎？”

他能夠看得出來林澤那一拳是有所保留的，否則顧清就不可能只是嘴角破皮，可顧清卻實打實對林澤下了狠手，這兩個人要是動起手來，進醫院都算輕的。他不是心疼顧清，只是不想林澤一回來，就牽扯進他們這段混亂的關系。

林澤皺着眉，眼睛因充血而變得通紅，像一頭即将爆發的雄獸，用胳膊和衛昭隔開距離：“昭哥，你讓開。”

顧清看到衛昭眼底的慌亂更是氣不打一處來，陰陽怪氣道：“阿澤，昭哥，叫得這麽親切，你是不是想你那個老相好了，人身在部隊沒辦法回來，就找個同名的聊以慰藉，別說，這麽一看還真有那麽一點像。”

“老子就是那個林澤！”林澤一把推開衛昭，對着顧清就是一腳，兩個人很快扭打在一起，旁邊看得津津有味的人被這股狠勁吓了一大跳，都識趣地走開了，安保人員只認為是普通的争風吃醋，只要不損壞他們夜色的東西都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他們打得太狠，別說拉開了，衛昭就連橫插一腳都沒法做到，在混亂中林澤揪住顧清頭發就往牆上一撞，咚的一聲巨響後，顧清軟綿綿地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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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映入眼簾的，是林澤猙獰的臉，和響在耳畔的：“衛昭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