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衛昭深深地吸了口氣：“你想怎麽賭？”

“你不是喜歡我嗎？”顧清向後一退坐到沙發上，雙腿交疊，兩手随意一搭，輕笑道：“做一個随叫随到的洩欲工具，互相不過問感情，能答應嗎？”

衛昭的指甲幾乎都嵌進了肉裏，他沒想到顧清會提出這麽……過分的要求。

顧清見他不說話，哼了一聲：“連這點都做不到，你有什麽資格說喜歡我？”

“為什麽？”

衛昭無助地出聲，竭力控制住不讓他的聲音顫抖。他以為的喜歡就是這樣，把他所能想到的，都給顧清。可是顧清所認為的喜歡，又是什麽樣呢？

“我這人就這樣，”顧清伸手摸了摸他的頭發：“年輕，愛玩兒，不想過早地約束住自己，你要是能忍呢，我們就繼續，要是不能，好聚好散。”

說出最後一句話，顧清覺得似乎心裏的什麽事情剛放下又提了起來，他讨厭對顧樂不忠的自己，想趁這個機會讓衛昭趕緊滾蛋，可同時又有些後悔，如果衛昭真的走了，他又找不到樂樂，該怎麽緩解自己的思念？

聽話的床伴是不少，可是和樂樂這麽像的能有幾個？

“賭注呢？”

衛昭突然就擡起了頭，然後打開了顧清的手。

顧清有些詫異，但沒太表現出來：“随你。”

“那好，我要你的心。”衛昭盯着他，一字一頓：“我會讓你愛上我。”

那時的他，太年輕，太沖動，太愚蠢。自認為做出的是灑脫又成熟的決定，自認為他會一直愛着顧清，滿腔的熱血總能捂熱一顆心。

一片真心被當做笑話，衛昭常常想，若是當時自己不堅持，不堅持喜歡顧清，不堅持證明自己對他的喜歡是長久而認真的，會不會就不會像現在這麽慘？

手機鈴聲突然響起來，把他拉回了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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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阿澤？”

林澤的聲音從那頭傳了過來：“昭哥，睡了嗎？”

衛昭和他開玩笑：“要是睡了也被你這通電話吓醒了。”

“對不起昭哥，我……”

“沒睡呢，怎麽這麽較真兒？”

“你在家嗎？”

“沒有，在公司呢。”衛昭本來打算說個謊，但對林澤，實在是沒有辦法那麽做。他已經失去夠多了，這樣的朋友，應該好好珍惜。

林澤氣憤道：“這麽晚還工作？一定得舉報你們老板壓榨勞動力。”

衛昭也被他逗笑了，就着他的話道：“那他肯定得把我炒了，到時候無業游民一個，你養我啊？”

林澤那邊沉默了幾秒，随後道：“如果你願意，我可以，一輩子都可以。”

衛昭就是再遲鈍也聽出這話的不對勁兒了，他和林澤關系一直都不錯，就算多年不見，也聽得出他語氣裏的認真。本來只是一個玩笑，發展成這樣，衛昭多少有點尴尬，不過他更願意相信這是自己的錯覺，他和林澤是兄弟啊，一定是林澤把這想成兄弟之間的接濟了吧！

事到如今他也只能打着哈哈笑道：“那好，以後你可不許賴賬，要給我打欠條的。”

“好。”林澤心情十分愉快：“昭哥，我去接你吧，反正現在也離你們公司挺近的，就幾分鐘的路，我想跟你敘舊了。”

“那行，我到樓下等你。”衛昭也不想駁了林澤的一番好意，反正回家也是自己一個人，倒不如找個人聊聊天。

其實林澤早就到了衛昭公司門口了。

他特地跑過來就是想見衛昭一面，結果等得人都走完了也沒見着衛昭的身影，後來看到還有一間屋亮着燈，才打了個電話确認了一下，衛昭還真在。

衛昭剛一出門，就看到林澤側靠在車上的修長身影，他跑過去招手：“阿澤，你來得好快呀！”

林澤微笑：“剛剛就到那邊了，我也是才到不久。”

衛昭看到他卷起袖口露出的小半截手臂上的疤痕，內心十分愧疚：“那天的事……對不起。”

“我皮糙肉厚的能有什麽事兒？”林澤輕笑：“要有也是顧清那王八蛋！”

他知道這是林澤在安慰他，但是顧清那下手也不是輕的，就算林澤再剛，也會疼的。

林澤見他一副難受的樣子，心裏就跟貓抓似的，急中生智道：“要不，你抱我一下賠個罪？”

本來只是一句玩笑話，他也沒指望衛昭能真做什麽，但是下一秒，他卻結結實實地被人抱了個滿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