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章
第 39 章
有那麽一瞬, 時微悅看着她認真的表情,懷疑溫如星是不是瘋了。
雖然她不是原主, 不可能真的把時襄靈完全當成親生姐姐,但對于時襄靈來說她就是親姐妹,時襄靈怎麽可能會對她産生那種想法呢?
時微悅緊急回憶了從自己到這裏以來和那位姐姐的所有互動交流,也沒發現有什麽越界出格的地方,甚至還沒有其她姐妹親密,有些姐妹之間可是會在一起睡覺一起洗澡的,她和時襄靈都不怎麽見面,更談何暧昧?
和小說裏描寫的刺激不同,多數人在現實生活中聽到跟自己的親生兄弟姐妹有什麽暧昧關聯都是會覺得惡心的。“骨./科”本身就不符合人倫和法律規定, 她也不信時襄靈能對自己産生什麽想法。
時微悅起初只覺得離譜,可慢慢冷靜下來之後,又想到大反派其實并不是無力放矢的人,更不會跟她開這種過分玩笑,既然她說了, 肯定就是有來由的。
時微悅于是正經了神色, 坐在床上問她:
“為什麽會這麽覺得?”
她也沒問時襄靈是Alpha, 為什麽會喜歡Alpha, 畢竟她和溫如星都能有更深一步的交流了,說明這個世界裏雙重意義上的同性戀也不是什麽太稀奇的事。
溫如星卻只回了她簡簡單單的兩個字:
“直覺。”
時微悅顯然不相信,還想刨根問底, 可女人卻已經走到了她的面前來。趁其不備将她一把推倒。背部沾到了柔軟的棉花床,視線對上溫如星居高臨下看過來的眼神,她看見那雙薄唇緊抿, 象征着此時的不悅。
即使腺體還在隐隐作痛,溫如星的信息素還是強行從中爆發開來, 氤氲滿室的小蒼蘭香味讓時微悅呼吸也開始變得淩亂。
可她很快就想到了溫如星還沒痊愈的傷勢,腺體是很脆弱的,之前在激動狀态下她那一口下去并不算很輕,溫如星現在應該還疼着才對。
果不其然,大反派的臉上已經難掩痛意,可一雙黑眸卻醞釀着濃重危險。溫如星單膝跪在了她的膝蓋間,雙手緊緊抓着床單覆上來,并沒有更進一步的意思,也并非是向她索取旖旎,而是在給予警告。
“不管怎麽樣,在合約到期之前,你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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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微悅現在總算懂得她對時襄靈的那股敵意來源于何處了,不過經溫如星這麽一提醒,時微悅也想起來有個奇怪的地方。
不知道為什麽,時襄靈之前既然同意了她們倆的婚事,卻又很不喜歡溫如星。時襄靈如此一個八面玲珑長袖善舞的人,面對溫家小姐居然都不屑掩飾自己的不滿,這不太像是她的處事風格。
溫家雖然不屬于是頂級上層圈子,卻也能算得上是中上,而且在房地産行業還是有名氣的,溫如星本人也是影視圈內知名的新起之秀編劇,無論從哪個方面來說配她這個纨绔都綽綽有餘。
為什麽時襄靈那麽讨厭從來沒有得罪過她的溫如星,時微悅起初百思不得其解,可今天聽到溫如星有點離譜的質問後,她又不得不承認,如果是這樣好像還真的能說得通……
雖然退一萬步來說,就算時襄靈産生了不軌之心,那也是對原主,時微悅心裏還是忍不住生出了點膈應。
也不知這一家到底是怎麽長的,居然除了去世的母親以外,幾乎個個都有點毛病。
看着聊天框裏的那個頭像,時微悅心情複雜地把她從聊天軟件的置頂列表裏給換了下去,轉頭就看見溫如星靠在自己肩膀上。
信息素已經被她收斂了,但空氣中仍舊殘留着剛才大量揮發的餘韻,時微悅嗅聞着如蘭似麝的芬芳,女人貼在她身上的溫度也格外柔軟。她以前自認為自制力還算不錯,但從那一次荒唐的标記過後,似乎就一發不可收拾,她有點懷疑之間Alpha也會相互依賴,甚至也懷疑起了世界觀。
畢竟這個古早小說的世界,有什麽是不可能發生的呢?
“還有一件事。”
為了抑制住自己念頭發散的不可控,時微悅在心裏默念着冷靜,剛打算起身要去洗澡,卻又被溫如星摟住了腰身。回過頭來,女人幾乎是與她臉貼着臉湊在她的面前,溫熱的呼吸直撲臉頰,再次激起了燥熱。
時微悅本能想與她拉開一點距離來躲閃,溫如星手上力道卻沒松,似乎沒有察覺到她現在的尴尬處境。她在說話的時候,時微悅就忍不住會去看她的脖頸,看一眼再迅速轉移視線,但那抹白皙上的一點殷紅還有未消散的齒痕,對于Alpha來說色.氣十足。
“你今天抱我的時候,好像抖了好幾下呢。”
溫如星依舊是像之前那樣撒嬌的語氣,其實她嗓音不算很甜,只是清脆悅耳,撒起嬌來并不讓人覺得在發嗲。裝白蓮是時微悅好久以前的看家本事,善于藏拙示弱,自然也就得展現出嬌軟的那面來,可溫如星好像裝的比她還像一點。
時微悅沒想到有一天還會被人嘲笑力量。
她的力量在女人當中不算小,記得以前上學的時候還幫人搬過行李箱上下樓的。可溫如星畢竟也是一個成年的女人,身上穿着的棉衣,厚重大約也能有幾斤,她又沒專門練過臂力,這麽100多米走下來一點不抖怎麽可能呢?
可大反派似乎并不這麽覺得。
飛鳥sk
她就這樣坐在床邊這麽看着她,似乎在等待着她的一個回答。時微悅不知道該怎麽回應,與她對視了幾秒後,忽然噗嗤笑出聲來:
“時微悅,你是不是不行啊?”
時微悅:“!?”
她一句“我行不行你要不要試試看”差點沒說出口,太陽穴突突跳了幾下,又把到嘴邊的話給收了回去。
溫如星視線就落在她的唇瓣上,須臾,竟是又捏了捏她的下巴,柔軟指腹帶來的觸感酥酥癢癢的。
這女人不知什麽時候就對她的下巴情有獨鐘,逗貓似的動不動就要撓兩下,若有若無的撩.撥試探讓時微悅有點惱火。偏偏那人還非得問一句:
“怎麽不說話?”
時微悅揮開了她的爪子,抱起衣服就往浴室裏走,匆匆丢下滿含憤懑的一句:
“那你就當我不行吧。”
見對方似乎是已經有點羞惱,讓故意活躍氣氛的溫如星後知後覺發現自己是不是逗人逗過了頭。
她果然還是不太會開這種玩笑啊。
**
幾天的年假很快也就一晃而過,時微悅有事情要處理,就得提前上班,那天辭別了外婆以後就開始忙新劇上映的事情,親自跟進流程,見她那麽拼,制作組的當然更加期待,也都賣力宣傳。
最終新劇定檔在春節過後元宵之前的那幾天,時微悅雖然平時不信黃歷,但得知圈內就是有這樣約定成俗的默認規矩,到底還是選了個“宜開工”的日子。
雖然只是網絡劇,成本也不算高,沒請什麽名演員,但時微悅到底是第一次自己搞項目,還是涉及到她以前從未接觸過的領域,心裏還是有那麽點忐忑的。
當天清晨,溫如星剛起床,沒看見時微悅。時微悅一向起的比她稍微早些,有時候是在洗衣房洗昨晚脫下來的內衣褲,有時候是做早餐,但在兩位老人家搬過來住以後她們就很少自己做飯了,基本都是保姆來準備的。
溫如星随意趿拉着拖鞋出門,轉了一圈沒找到人,最後還是在健身房裏找到了時微悅。
這間健身房還是在裝修的時候留下來的,但兩個人都很少用。雖然她們倆也會通過鍛煉來保持身材,但基本上靠一張瑜伽墊也就夠了。
溫如星今天卻天荒地破的看見時微悅一大早就在拿啞鈴鍛煉,那是兩只小巧的啞鈴,恰好适合女性的力量。啞鈴是需要手腕和手臂一起發力的,她只見過女人靠卷腹來練馬甲線。又或是做一些塑形的運動,還真很少看到這樣練臂力的。
一時間,溫如星根本沒往之前的那個玩笑上想,反倒是覺得有些有趣。這女人在她面前其實多數時候多少都是有些端着的,溫如星從未見過時微悅這副模樣,而今天就是她的那個項目要正式上映的日子,溫如星忍不住調侃了句:
“你就那麽緊張?”
啞鈴看似小巧,實際上重量根本不輕,時微悅鍛煉了有半個小時左右,現在已經進入尾聲,微微喘着氣,一時間面對她的調侃沒能接的上話。
她知道溫如星應該是會錯了意,前些日子自己都在忙,只有今天稍微能空閑下來喘口氣。時微悅是個挺記仇的人,溫如星那天不知是對她開的玩笑還是嘲諷她,她可都記在心上清清楚楚的。
別家霸總都是三天三夜,她也要面子的好吧!
不蒸饅頭争口氣,她不能在大反派面前表現出自己真的“不行”。
時微悅原本也只是打算私下裏鍛煉鍛煉,到時候再讓大反派體驗一下自己忽然比先前增強了的力量,誰知被她撞見,不由就有些尴尬。
而她又不好意思把自己的目的和盤托出,倒是顯得她刻意讨好溫如星一樣。只是在對方的注視下有些尴尬,緋色漸漸爬上臉頰。
怕溫如星發現異常,不等她再講,時微悅連忙就推着她從房間裏出去,問她今天想吃什麽,絕口不提自己剛才在鍛煉的事,順手還把啞鈴給塞到了箱子裏,巴不得她看不見那工具轉頭就能忘。
眼看着時間已經推到了年後,江奶奶和高奶奶都打算回家了。高奶奶只是過年期間來這裏住下,住了這麽多天,早就不太好意思。
過小年時她家裏人會回來,高奶奶的家人也挺客氣,知道時微悅和溫如星把空巢老人接去過年以後,很快就打電話感謝又寄了東西過來,滿滿當當的幾個特産大禮包把客廳角落都填滿了。
至于江奶奶是溫家那邊在一直催促,畢竟老人家的贍養權在溫家那邊,張奶奶又怕她們為難。她年輕的時候不掌權勢,手裏沒有實權,在這樣的家族裏也難說得上話。溫如星倒是有心想把老人家留在這裏,再過一段時間,江奶奶卻直接一句話把她給堵住了。
“你們兩個年輕人都不要過點二人世界的嗎?”江奶奶頗有些恨鐵不成鋼地看她一眼,又把溫如星人給拉到一邊去說了悄悄話,這祖孫倆說了時微悅什麽不清楚,只看見大反派回來的時候望向她的眼神頗為複雜。
溫如星到這裏就沒有再勸。
還有一事不知道算不算好消息,現在時域精神頭恢複了很多,可以出院了。按照時襄靈之前所說的,等到他精神好了些以後就能去商量之前發現的那事。時微悅其實與他已經沒什麽好說的,只是覺得原主母親挺慘,跟這樣一個狼心狗肺的東西在一起多年,還孕育了兩個孩子。
時域當年在妻子的墳前哭着發誓不會再娶,徹夜守靈有幾次險些暈倒,那副撕心裂肺的模樣,恨不得陪着妻子一起去了,讓圍觀者都頗為動容。
正因如此,時域才能拿到丈母娘給的一小部分産業,當時老方總已經是精力不濟,才會選擇把産業交一小部分給他打理。
誰知道就這麽養了一匹中山狼出來。
時域有二心的這事時微悅還沒有告訴她外婆,但歷經過大風大浪的老方總應該不至于脆弱到承受不住這些事情,那是個有魄力的女人,時微悅只是暫時不知道怎麽跟老人家開口而已。
時襄靈先找了她,兩人約好要去跟時域仔細談談。這種大事一般都是她姐姐來做主的,放在以前原主恐怕多半都只是說一句随她,可自從時微悅上次跟她說了以後,時襄靈但凡有事也會先征求一下自己的意見。
可如今面對這位看似完美無瑕的姐姐,時微悅心裏也卻也有了隔閡。
時襄靈并不知道自己在時微悅心中的形象已經悄無聲息地發生了改變,當天還開着車到時微悅家裏去接她,雖然溫如星并不在旁邊,時微悅卻也沒有像以往那樣坐到她的副駕駛上去,而是把後門一開。
看見她拎着包從後座上車,冰雪聰明如時襄靈,自然是發覺到了異常。
但她嘴唇動了動,終究還是沒說什麽,車輛在沉默中一路前行,在環城高速上疾馳,風聲在窗外匆匆掠過。她們走的是內環,現在是返鄉高峰,外環路上已經是車滿為患,如果從導航上看,怕是處處都要飄紅燈。
新年的氣息還沒結束,人們過完了新年,又在返程的高峰裏吵嚷着,期盼元宵的到來。時襄靈開車也沒有放歌的習慣,兩人不說話,就顯得車內冷清清的,與外面的熱鬧形成了鮮明對比。
車輛終于是開過了那一段,漸漸的離她們家的住宅近了,在進了停車場時,時襄靈終于開口說了第一句:“待會見到爸的時候,你先別說話,記得我之前跟你說的。”
從醫院裏出來以後,時微悅就在住宅裏安心療養,還特地請了營養師和護工,甚至連心理咨詢師也一應俱全。
時襄靈之前跟她說這件事會關乎到以後的股權問題,所以不能沖動,一定得慢慢來。她不知道時微悅有沒有聽進去,所以就再重複了一遍,如果是放在以前,原主見她這樣強調,肯定也不會搗亂,可時微悅今天仍舊是沉默着沒說話,讓時襄靈清楚地感覺到了她态度的轉變。
時域的房間有一股藥水的味道,不太好聞,也昭示着這裏住着一個并不健康的人。
一進門,時微悅就看見了那張已經不太健康的臉,即使經過了調養,也難以掩蓋現在的疲憊神色。她猶記得第一次見面時時域對她趾高氣昂的樣子,雖然這個男人從名義上來說是她的父親,可她從未有過一刻對這個稱呼有孺慕感。
現在知道了他那些已經确鑿了的破事,時微悅對他就只剩下了濃濃的厭惡。
時域咳嗽了幾聲,時襄靈先看了時微悅一眼,似乎是在暗示提醒。随後主動上前去幫時域拍了拍背,時微悅反正是做不來這副樣子的,就冷淡地看着她們父女說了幾句話,時域見她在那不吭聲,似乎有點不高興,沙啞着嗓子開口:
“你一進門杵在那裏做什麽?是來看我的還是來給我添堵的?”
時微悅心想這老渣男脾氣倒還不小,也不知是哪來的臉對原配的孩子這樣态度。
原配已死,他要是安安穩穩幾年之後正常戀愛倒也不算什麽大事,可既然當時靠賣慘獲得了丈母娘家的支持,就算是吃了這碗軟飯。
人不能既要又要,時域想給自己立深情人設,又去外面沾花惹草,天下哪來那麽多的好事,把好處都盡給他占了,當其他人都是傻子?
時微悅在心裏發狠,早把他祖宗八輩問候了個遍,但表面上卻像是被時襄靈給勸住了似的,并沒有流露出多少不滿。
直到時域又開始對她念叨,像是要把自己身體上的痛苦通過語言轉化。
經過這次的車禍,他好像一夜之間蒼老許多,眼尾多了幾許皺紋,平添不屬于這個年紀的滄桑。實際上時域以前保養很好,年輕時候更是俊朗,不然也不會能被老方總膝下唯一的掌上明珠給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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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男人在外人面前是文質彬彬的,永遠會維持住那一份體面,對時襄靈,乃至對大家族的其他小輩都有關懷,唯獨卻喜歡用言語的利刃刺向原主。
原主對外是犀利的,號稱混世魔王,人嫌狗憎,可對這個父親卻一直都有近乎于執念的期盼。她從小失去母親,也得不到父愛,即使常常在吵架,可原主主動發起的也寥寥無幾,多數時候都是時域對她挑三揀四,又做不到為人父的責任,只輕飄飄把一句“失望”丢下去。
時域像一把唯一能刺傷她的利刃,一次又一次把她傷到百孔千瘡後又用點滴溫情召回來。但時微悅不是被劇情框柱,沒有自我意識的原主,她有嘴,時域想左右她的人生,她就怼回來。
坐在床上念叨的男人見她上前一步,時微悅沒有像原主那樣歇裏斯底地大喊,但也不見在他面前唯唯諾諾的隐忍。時微悅語氣平淡,像是在說今天的天氣一般,陡然犀利起來的眼神卻像是要透過表象将他看穿:
“讓我去國外,好把你那位情婦接到國內來嗎?”
“時微悅!/悅悅!”
兩人幾乎是同時喊了她的名字,卻帶着不同的情緒,時域那張臉漲得通紅,顯然是惺惺作态被揭穿後的尴尬惶恐,同時又有惱羞成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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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者則是擔心自己的計劃被她打亂,時襄靈第一次有點不高興了,擡高了音量想要喝止她,時微悅卻順手抄起時域剛才喝過的杯子往他臉上一潑,她這一下速度很快,時域根本沒來得及躲,被還有點燙的熱水潑個正着,氣得渾身發抖。
時微悅不想在這惡心的地方繼續待下去,轉身就走。
時襄靈看了眼時域,顧不上他,連忙跑出去追時微悅。那張秀麗的臉上滿是不贊同,柳眉緊蹙,見她不停下,時襄靈真的動了怒:
“你到底想幹嘛?”
“我不如姐姐這麽會忍,也不知道姐姐神神秘秘的到底想幹嘛。”時微悅停下腳步,回頭看她,語氣與原主如出一轍,唇角噙着一抹譏諷笑意,“時域幹不要臉的事,我就去曝光他。”
“可……”
“可是你還想繼承他的股權,所以要給他的晚節保住對吧?姐姐,如果時域對你沒有半點利益,你還會像現在這樣讓我‘按兵不動’,暫時忍着嗎?”
時微悅字字句句直白戳心,聽得時襄靈臉色變了幾下。她捏緊拳,似乎在平息怒火,頓了幾秒才與時微悅對視上,往前一步。
“你最近好像對我有點意見,是溫小姐和你說什麽了嗎?”
不等她回,時襄靈嗓音在她耳邊響起,即使繃着怒氣,語氣倒也和緩,只是難掩譏諷:
“溫如星在你眼裏就那麽好啊。”
“你這話說的,她是我老婆,我看她不好還看誰好。”二人明明都快要劍拔弩張,時微悅卻忽然像是消了氣,聲音也變得像她一樣輕緩,含着笑,似是天真似是好奇,“姐姐,你為什麽總是無緣無故說我老婆的壞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