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晴天心驚膽戰的在酒吧裏等了一夜。

酒吧裏的消息很靈通,時不時的就會有人過來“直播”。

“旅館好像被一個狙擊手給炸了。”

“哎,好像有幾個賞金獵人去狙擊手的位置找人,結果被耍了。”

“哦豁,又有幾具無頭屍體出現了。”

“那些賞金獵人撤退了。”

“可憐啊,五十個人,就剩下了十二個人,這也太慘了啧啧。”

“這些新人素質不行啊,我打賭起碼能活十五個,媽的!”

……

晴天的心情就好像過山車,起起伏伏,差點沒有被自己給吓出心髒病來。

烏雲也鬧得太大了。

整個酒吧的人都在拿他打賭,甚至還有賭他身上會中幾顆子彈的,氣的晴天偷偷的在那個人點的酒裏摻了點東西。

上午十一點。

晴天被酒保趕出了酒吧。

“那些賞金獵人都趕最早一班船跑了,你還賴在這裏做什麽?”酒保這麽說着,就将晴天給趕了出去。

這小子不老實,一邊在酒吧幫忙一邊套取情報,那些情報可都是要錢的。

晴天爽快的就将酒保的衣服脫了,換上自己原來的衣服回去了。

他在酒吧裏也打探到了不少消息,到時候應該能夠讓他和烏雲兩個人生活的更好。

不知道烏雲會不會受傷呢?受傷的話,醫生那邊的錢應該可以用賣情報賺的抵扣掉。

晴天一邊擔心烏雲會受傷,一邊又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到他,于是加快了速度,幾乎是一路跑着回了家。

在這之前,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在這個地方找到一個家,會有這麽一個人讓他牽腸挂肚。

也許,這是初戀。

“烏雲!”

晴天看見門是虛掩着的,就知道肯定是烏雲回來了。

太好了,他沒有事!

晴天推開門,看見烏雲還是老樣子躺在床上看書吃巧克力,就好像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真是的。

晴天心裏提着的那口氣終于放了下來。

“烏雲,你不要在床上吃巧克力,我洗床單也很累的。”晴天走過去,想要将烏雲手中的巧克力抽走,剛靠近就看見了烏雲脖子上鮮紅的吻痕。

晴天自然知道這是什麽。

“……你去見他了?”晴天只覺得眼睛裏好像進了刺一樣。

他不是不知道陳庸和烏雲的關系,也知道自己現在這個年紀,這個實力根本沒有辦法和已經實力穩固的陳庸抗衡。

可這不代表,他就能夠不放在心上。

“嗯。”烏雲應了一聲,飛快的将巧克力給收了起來,“這個我明天吃。還有,那個箱子裏的東西是送你的禮物。”

晴天的臉色立刻多雲轉陰,“那這個禮物,是我和他都有,還是只有我有?”

“只有你。”

晴天的臉色已經變得十分燦爛了。

只有我有麽?

看來烏雲還是在意我的。

晴天以前在毒蛇那裏,也收到過很多禮物,但唯獨這一次讓他高興的幾乎快要跳起來。他不得不用所有的力氣壓制住自己的喜悅,免得被烏雲嘲笑。

咦?怎麽味道有點怪怪的。

晴天靠近這個箱子,覺得似乎有哪裏不對勁。

等他打開箱子,吓得幾乎直接叫了出來。

晴天第一時間捂住了自己的嘴,将尖叫聲在喉嚨裏咽了下去。

箱子裏是好幾顆整整齊齊的人頭。

看樣子似乎被簡單的處理過一下,人頭的臉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可是晴天寧願他們沒有被處理過,起碼看起來不要這麽吓人。

啊。

我錯了。

晴天心裏生出這麽一個想法。

他怎麽能指望以烏雲的思維會送他普通意義上的禮物呢?

晴天深呼吸了幾口氣,努力讓自己顯得不那麽大驚小怪,甚至還扯出了一抹笑容來,讓自己看起來似乎是真的很喜歡這份禮物一樣。

“烏雲,你怎麽突然想起送我這些?”

好歹給個理由吧。

不然這一次是人頭,下一次還不知道是什麽玩意兒?

一定要制止。

只要和烏雲好好說,烏雲一定能夠理解的。

“你不是說家裏沒錢麽?”烏雲眼神十分無辜,“這些都是通緝犯,都有賞金。”

“……值多少錢?”

“加起來大概三百萬美金,喜歡麽?”

“喜歡,特別喜歡!”

晴天回答的毫不猶豫。

現在這些人頭在晴天眼裏已經不再猙獰,相反顯得十分美麗動人。

這是金錢的味道。

足足三百萬美金!

這種禮物怎麽會不好?

晴天提着箱子去神父那裏換了錢,不過被神父抽成了百分之十,剩下的人全部都在一張卡裏,随時可以取。

從他們這裏出去外面兌獎比較麻煩,但如果是去神父那裏的話就要簡單的多。神父除去做軍火生意之外,也是做這些賞金生意的,據說每隔一個月就要去領一大筆獎,光是靠抽成費就是一個天文數字。

不過百分之十也算是友情價了,換了別的人來,恐怕抽一半都是有的。

要怎麽用這筆錢呢?

晴天想了想,決定還是給烏雲買一些衣服,或者再買一些護手霜或者祛除疤痕的東西。

也許烏雲自己不介意身上的疤,但是晴天每一次看見都覺得好像長在自己身上一樣,十分心疼。或者,幹脆去醫生那裏做個去疤的手術也可以啊。

晴天想了許多許多,臉上的笑容也越發真實。

他已經打聽過了,陳庸也是坐今天早上的船走的,也就是說,接下來的日子又是他和烏雲兩個人一起過了。

陳庸和他不一樣。

陳庸不是這個城市土生土長的人,他在外面還有産業,也有自己的生意,不能毫無顧忌的陪在烏雲身邊,但是自己可以。

就算現在烏雲和陳庸關系好,但他們兩個又不是情人,撐死也就是個床伴,烏雲也說過希望自己去愛他,這麽一來也就意味着我也是有機會的。

晴天低頭看了看自己,微微嘆了口氣。

雖然他長高了一點點,但是這麽一點點根本不算什麽啊。

還是要多吃飯,多運動才行。

走到C街的時候,晴天打算去買一束花。

他們住的房子很小,不過晴天沒有想要換房子的想法。

不換房子,他和烏雲是睡在一張床上的,換了房子,他可能就要和烏雲分開了。

他才不要。

不過房子還是有點太小了,看起來沒有什麽生氣,每天放一束花的話,應該會讓房子看起來漂亮很多。

晴天的審美能力可比烏雲強多了。

“玫瑰怎麽賣?”晴天詢問花店的老板。

花店老板是個身材高挑的白人美女,眼角處有一個蜘蛛的刺青,看起來又妖媚又動人。

晴天打聽出來的情報裏就有這個花店老板的消息。

真正的戰場女軍官,不過同伴幾乎全部戰死,她退役之後也難以适應外面的生活,所以主動來到這個城市安家,開了個花店。據說想要對她動手動腳的人都被她殺掉做花肥了,不然花不能開的這麽漂亮。

不過沒關系,不管這花是怎麽種的,好看就行了。

“這位小弟弟你願意親我一下的話,就給你打五折。”花店老板微微嘟起紅唇,“你這樣可愛漂亮的少年真是太少見了,我很喜歡。”

“不好意思,我也是別人的所有物。”晴天笑着拒絕了她,“我得全身心忠于他才可以。”

他答應過烏雲會如書裏所說的一樣愛他。

雖然烏雲不曾對他約束過什麽。

“好吧,我就知道,好男人都是有主的。”花店老板嘆了口氣,“這一束的話,算你一百美元吧,其實八十塊是我的精神損失費。”

“好。”

晴天爽快的給了錢,抱着這麽一大束花往回走。

這花真的開的很鮮豔,就像是烏雲的嘴唇一樣。

晴天微微低頭親了親花瓣,像是做賊一樣,心虛的不行。

紅暈直接到了脖子根。

穿過小巷即将出街的時候,晴天忽然意識到自己被人跟蹤了。

他帶着酒吧的線人牌子,居然還有人想要對他動手麽?

晴天悄悄的摸出懷裏的槍,藏在花束底下。

“人呢?”

跟蹤晴天的人發現晴天躲入一個小巷子之後就不見了,急匆匆的看着自己的同伴。

“上面!”

可惜同伴的提醒已經來不及了。

晴天從牆上跳下去,果斷的對着其中一個人開了槍。

砰。

“該死。”

另一個人仗着體格優勢想要上前制住晴天,可是才靠近就被晴天一個過肩摔給摔了過去。

男人從地上爬起來,額頭上已經被槍給頂住。

“誰派你們來的?不知道我是酒吧的線人麽?”晴天冷笑了一聲,将脖子上的牌子亮了出來,“不說的話,我就送你到酒吧裏去。”

“我……我也只是收錢辦事而已,饒,饒了我。”

“誰給你的錢?”晴天正要逼問,身後突然傳來一陣手掌聲。

啪啪啪啪。

“這才過了幾個月而已,沒想到你的身手就這麽好了?”一個約莫四十來歲的男人帶着一群人将晴天圍住,“好久不見了,安潔爾。”

這個名字實在叫人讨厭。

安潔爾。

是晴天還在毒蛇那裏的名字。

晴天看清來人的面容,只覺得渾身一涼,仿佛又回到了當日在毒蛇那裏的情景。

毒蛇幫派的二把手,綽號“狂蟒。”

沒想到,他居然還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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