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章
第 5 章
漆黑的烏雲漂浮在空中被風吹動緩慢地移動着,灰色的路燈上鑲着兩顆燈泡,它發出慘白的燈光垂直并寬闊照耀着路面和樹旁,挺直的樹柱上的葉片被淩厲的寒風吹動着,不由自己的飄着它并不想要的方向,它疲憊的想順着這顧寒流飄走,但根部牢牢的締結在枝桠上,它即不能順着寒流飄走又不能讓寒風停止,于是只能無力的順從着。
透過透明的玻璃,一個人跌倒在地面上手上的傷口被包紮好,他低着頭大笑着聲響從一開始的尖銳漸漸轉為平靜仿佛想出了一個合理的事實,來解釋這個場景并且逐漸接受它。
而他身前的幽靈就這麽看着他,看他逐漸恢複到平靜Dee就這麽看着他的神情從一開始的震驚和不知所措轉為明了,似是知道他在想什麽了。
在他的印象裏,Sebastian從來沒有露出過這麽…失去理智的表情和行為Sebastian永遠都是一副知道到底怎麽回事該怎麽做并且臉上永遠維持着一股…假笑的表情和行為,他從來沒有這麽的…他永遠都是冷靜的哦,除了和ches打牌的那一次他惱羞成怒把牌給燒了,爸爸他和我一樣根據行為和認識程度來推測別人的下一步動作因次做出準備來應付或對付別人的思想動作,而ches叔叔他從來不按常理出牌。
“你認為我是你的”Dee還未說出口的話,便被他的話打斷了。
“人格分裂、幻覺都有可能”Sebastian依舊低着頭他摸着自己手腕上包紮的紗布,平靜預料般的說道。
Dee愣了一下但又在預料之內的表情微微擰着眉,擡起手臂把胳膊折起來貼在胸前手掌向外伸手指骨微微彎曲說道“是的,雖然我也不太想相信這個事實真相,但他就是真的我不是你的另一個人格和幻覺事實上,我倒覺得這一切都應是我的幻覺,這一切都是假的你也是假的,是我幻想出來的”
Sebastian像是沒有聽到這些話似的,他擡起頭來用略微空洞又帶着大部分清醒和深層疲憊的眼神注視着Dee又像是透過Dee注視着黑灰色的牆壁回答道“分裂的發病原因人格多數是遺傳,也就是個人先天素質與後天發展、習得有機結合而形成的整體精神活動(思維、情感、行為)模式。它既可以體現在社會活動、處理人際關系等方面,也可以通過社會生活實踐塑造和發展,但我很确定父親他沒有人格分裂我也沒有聽聞我的祖上有過分裂的痕跡,也不排除事實被隐藏了起來”他似是在回答Dee的問題,又像是在回答他自己。
Sebastian站起來穿過Dee走向唱片機,把莫紮特的唱片脫下外衣放在唱片機上舒緩的音樂漸漸響起,随後他繼續說道“當然,精神壓力過大可能導致大腦長期處于興奮狀态,使神經紊亂,從而産生幻覺、幻聽的症狀這也是最有可能發生的事情,當然也不排除出精神狀态精神分裂症、抑郁症、雙向情感障礙症等”
随後他轉過身走向床,走到床前轉過來,向後倒去倒在床上疲憊地嘆息了一聲,他舉去手來看着手上包紮着的紗布說道“這可能也是我的幻感,是我自己找到醫療箱自己包紮,或許睡一覺就好了,但還是得做個精神測試也不知道這次會不會不一樣”他的最後一句話近乎呢喃。
Dee被他穿過去怔在原地随即反應過來了轉過身看着Sebastian躺在床上的樣子說道“就算這是幻覺,這也是非常不禮貌的行為,如果不是這也非常不好,因為你已經看到我了”
“等一下,你做過很多次精神測試”Dee聽到了他最後一句話,迅速飄到sebastian的身邊質問着他,Dee的臉上不自覺地帶上了一絲擔憂。
Dee沒有等sebastian沒有回答他的話,他用手扶着頭說道“依照那個老混蛋的做法,他确實很有可能帶你去做精神測試,那個混蛋!”
sebastian聽到Dee說髒話不由擺了一下随機反應過來“你看了我的日記不對,如果你是我的另一個人格或是幻覺确實很有可能知道內容和擺放的位置,畢竟你是我彌想出來的”說到最後一句話時sebastian自嘲的笑了一下。
“我…”就在Dee要反駁他的話時卧室的房門被推開走進來,穿着睡袍并憤怒地Gustav。
“你在鬼叫什麽!整棟房子的人都被你吵醒了”Gustav氣勢洶洶的走的sebastian的床前。
sebastian迅速坐起身來畏懼地看着他的父親他垂下來,不敢直視他的眼睛說道“抱歉,父親我只是太疼了”他撒謊了。
“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不要叫,不要叫你是聽不懂我的話嗎”他質問着sebastian。
Dee站在sebastian身邊聽到這個話,他憤怒地轉過身看着他咒罵的“你怎麽敢,你這個***”
sebastian聽到這句話,嘴角不自覺的想上仰,但很快又被壓了下來。
Gustav瞬間捕捉到這彌笑意他的被冒犯似的憤怒更甚“你以為你是誰,你在鄙視我你怎麽敢!”
就在Gustav準備擡起手臂,揮下巴掌時,sebastian在看到他即将舉起的手臂時,緊閉了眼睛收縮了身體似乎已經準備好承受了,就像無數次一樣。Dee看到他即将在動作時憤怒地捏緊拳頭咬緊牙窗戶邊的窗簾不知被什麽力量推動着,就在Dee即将像一座沉寂已久的火山爆發拳頭就要揮去時。
sebastian的母親出現在卧室門口說道“Gustav,時間已經很晚了,我們回去吧,這樣會吵醒周邊的人群的而且傳出去也不好聽”她帶着懦弱又堅定的神情看向Gustav,就像一株搖擺不定的花,臨時決定了方向,她的手放在胸前,似乎再給她提供些力量來支撐着自己。
Gustav聽到這話強忍下怒火考慮到現在的時間段深吸口氣,轉過身走向卧室的門口并說道“你該慶幸現在是半夜sebastian,我很期待你明天的表現”他意味不明的說出這句話,走出卧室管家帶上門并關上了燈。
茭白的月光透過明亮的窗戶射進卧室照亮着黑暗的環境,Dee的身體也發着比他剛出現略微強力的光芒,就像逐漸增強的星星。
“如果不是你母親出現,我一定會把拳頭揮到他臉上”Dee依然憤怒的瞪着卧室的門身體被氣的發抖似乎随時準備沖上去,只要Gustav出現在門口。鑒于他做的混賬事不止這一例。
Dee第一次得知sebastian的童年即使這可能是幻覺,他依然很憤怒,你朝夕相處的人被另一個人虐待怎麽可能會不憤怒,甚至還是這樣嚴重的虐待!至于為什麽Heavy受到欺負的時候,他沒有這麽憤怒,因為那時候他可以去制止去阻攔,但是sebastian受到的傷害他無法去制止或是阻攔,因為它已經是發生過的狀态他無能為力,他無法去保護他的家人免于受到傷害,Dee的理智向他說明情況“這是幻覺這可能假的,而且就算是真的就是已經發生過的事情,無法再去改變”Dee向理智反駁道“不,我有能力去改變,我可以改變,就算這是幻覺。如果這是真的,那就更有必要再去改變了”理智反駁Dee“這是幻覺就沒有必要再去改變,而且再說了,如果是真的時空法則該怎麽辦?你改變了這個,你又怎麽能去确保未來不會被改變?你又怎麽能去保證未來不會被改變”理智尖銳的提醒這Dee他可能造成的後果就,在Dee要反駁理智時sebastian的聲音從他的背後傳來。
sebastian聽到這句話笑道“你果然就是我的另一個人格或是幻覺”
Dee轉過身去看到sebastian的表情他迅速冷靜下來把糾結先抛到腦後飄到sebastian的身邊,并蹲下身子看着他關切地問道“你還好嗎?”
sebastian的臉上是他自己都不知道,的麻木不仁就像是已經被電擊刺激已久的,精神病人的神經細胞已經被摧毀疼痛的感知,只有眼皮時不時應激的跳動。
sebastian看着擔心他的Dee安慰他說“我很好不用擔心”最後平靜道“我已經習慣了”雖然他的內心已是千瘡百孔,但面上仍然維持着冷靜只是眼睛深處透露出疲憊和悲哀。
就在Dee要繼續說話時,sebastian轉過身躺在床上背對着Dee說道“我要睡覺了,明天還有音樂學院的考試”
他遲疑的說出最後一句話“晚安”便閉上了眼睛。
Dee沒有再多問,就是同樣的向他說了一聲“晚安”
sebastian聽到傳來晚安心裏不知為何安定了下來,沉沉的睡去。
窗外的寒風肆虐、樹葉劈啪作響似是在做着一段凄涼的舞曲,窗內思索着的幽靈,沉睡着的男孩。雙方拼接成一幅看似沒有聯系的畫面,但又諷刺地有着某種意義上的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