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50.第五十章

第五十章

胡笙離開戰場多年,最近的日子越發的好過起來,他感覺自己的确是有些放松警惕了。

直到那些暗殺者破門而入的時候,他才感覺到了危險的來臨。幸好他的武藝并未生疏。

他先是抓起趙安一起滾到了床底下,躲過了從房頂上跳下來的第一波攻擊。又掀開大床,将五六個人壓在了床板底下,同時一把奪過殺手手中的長刀,連續砍翻了三個人。

然而這些身穿黑衣的殺手幾乎悍不畏死,那些被壓在床底的人甚至都沒有發出慘叫的聲音,很快就齊心合力掀開了壓在身上的重物,又要舉刀向着胡笙的方向殺過來。

這原本只是一場無聲的殺戮,直到躲在牆角的趙安摸出了藏起來的一把轉輪槍,連開三槍,就擊倒了三名敵人。

可惜三槍之後,就得重新裝填子彈了。那些殺手顯然也不會給他裝子彈的時間,他幹脆扔掉了手中的槍,瑟瑟發抖的想要逃開,仿佛剛才冷靜開槍的那個人根本就不是他一樣。

殺手們的第一目标原本就不是趙安,直到他開槍殺死了三個人,殺手中領頭的人才比手勢分出了五個人,讓他們去把趙安控制住。

然而在跟胡笙對戰的時候還敢分心,代價是非常昂貴的。即便領頭的人已經看見冰冷的刀光出現在自己的眼前,可是他根本逃不了,他的動作速度跟不上他的目光,更加跟不上胡笙無情的刀鋒,寒刃砍在他的腦袋上,直接削掉了半個頭。

即便他們已經從隐秘多年的資料中得知,胡笙原來才是尚家軍真正的幕後統帥,所以派出了二十名強大的暗衛來殺他,現在感覺還是低估了他的實力。

統領死了,這些被當成死士培養的暗衛依舊沒有退縮,他們甚至利用同伴擋刀,也要朝着胡笙的方向靠近。

所謂雙拳難敵四手,即便胡笙的武藝高強,面對這些同樣受過精良訓練,并且悍不畏死的殺手依舊顯得有些吃力起來。

就在一個殺手憑借着同伴的擋刀和屍體,終于靠近了胡笙要給他的胸口捅上一刀時,突然感覺自己的背後仿佛有藤蔓迅速的爬上來,然後他很快就發現眼前的一切并不是錯覺,那藤蔓上的荊棘甚至刺破了他的皮膚。

他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往後拖拽過去,當他的同伴們反應過來時,卻又被胡笙抓住了機會,又殺掉了兩個人。

這時候被藤蔓綁住的殺手,才看見剛才被派過去解決趙安的人全都已經被趙安割斷了喉嚨,而這些倒黴的人身上也或多或少的捆綁着帶刺的藤蔓,而且那些藤蔓上還開出了詭異的紅花,這真的是人嗎

第一次,殺手發出了慘叫的聲音, “鬼呀,有鬼。”

取代了原先的首領當上新首領的人一直躲在後面,看到這一幕,也在心裏打起了退堂鼓。他覺得還是要保住一條性命,回去通知主上才行,不然主上不會知道這裏竟然有個妖怪,不僅能夠用詭異的鐵棍殺人,還能控制投藤蔓吸收人的血肉。

要說趙安制造出槍械,算是有了劃時代的進步,需要加強警惕沒錯,但要說他控制藤蔓吸收血肉,那就完全是冤枉好人了。

其實他也想找到那種可以增強攻擊性的變異植物,可惜這個世界沒有經歷過靈氣大爆發,所有的植物都還是普通品種,所以他現在控制的植物,就是窗臺上不起眼的枯敗的薔薇花藤,那些紅花也只是薔薇被他催生後盛開了花蕊而已。并不是吸收人血肉長出來的,那些死人也是被他用藤蔓捆住後,才被他割掉了脖子的。

趙安畢竟也不是和平年代出生的人,他下手也夠狠。而且心裏還很遺憾,即便已經過了三年的時間,他能夠快速催生的植物數量,依舊沒有超過十二株,這已經是一階異能的極限了,或許以這個世界的靈氣濃度來說,他這一輩子也無法突破到二階了。

他剛才為了控制那五個人,已經動用了八次異能,才将他們全部殺死,又看到胡笙即将面臨危險,于是緊急出手,一次性催生了兩根藤蔓,才将那個快要将當刀鋒刺入胡笙胸口的人拉了過來。

如果這時候躲在後面的領頭人對趙安發起攻擊的話,說不定會争取到一線生機,因為趙安手上已經沒有了底牌。

然而那人卻選擇逃跑,這讓趙安有了機會,給他剛才扔下的槍上了一發子彈。

趙安只是上輩子練過槍械,這輩子還沒怎麽碰過這東西,所以他扣動扳機的時候,也只是抱着嘗試的心态,并沒有想到真的能将那人留下來。

然而事情就是這麽巧合,撲通一聲槍響之後,那個将要從二樓的窗口一躍而下的人被打中了大腿,這讓他的腳下失去了平衡,直接從二樓栽下去之後,竟然摔斷了脖子。

這個殺手從樓上摔下來的一幕,剛好又被聽到槍響聲趕過來的張威等人,還有村中的民兵們一起目睹了。

村裏最近越來越有錢,所以村民更加積極的參與訓練,有些村民幹脆沒有再去幹農活,只在村裏的磚瓦窯幫忙,剩餘的時間全都訓練。

因為擔心有眼紅他們村裏賺錢的人,會對他們不利。然而三年時間過去了,除了第一年的時候,曾經遇到過半坡村的劫匪之外,後來一直都很平靜。

大家似乎緊繃的心,也松了一些,直到今天又看到有穿黑衣的人從趙安家的陽臺窗口落下來,摔斷了腦袋。

他們當然不會覺得趙安的做法有什麽錯誤,如果有人膽敢身穿黑衣手持兵器跑到他們家裏來。他們如果能夠打得過的情況下,必定将那家夥打到腦袋開花。

只是他們更加擔心趙安的情況,雖然最開始将村民們集合起來訓練的人就是趙安,然而他很快就沒有再管訓練的事情,而是把這攤子事全部交給了張威,然後開始在學堂裏教孩子們念書,所以村民們對他的印象也逐漸變成了一個文弱書生,都很擔心他遇見歹徒之後會不會有危險。

其中最擔心的一個人非琴童莫屬了,不過他現在已經改了一個名字叫做趙竹山,因為他們回到趙家村之後就一直住在竹林山下。

他之所以改名,是因為他現在已經結婚了,準确的說是他入贅了。他到村裏一個只生了獨女的人家去做了上門女婿。

趙竹山今年也才剛過十六歲,趙安原本是不同意讓他結婚的,可是人家女方已經十八歲了,再也不能拖下去,否則就要給官府交罰款了,趙安只能介紹本地風俗,同意讓他結婚。

他結婚之後也就搬了出去。

海伯又在年前的時候去了南越國那邊,他不放心讓馮少平一個人管着那邊的工坊,生怕馮少平私吞了屬于趙安的利益。

也只能說萬幸這個房子裏如今就只有趙安和胡笙兩個人住着,要是海伯和趙竹山還在家裏的話,多半已經被人提前滅口了。

當這人開槍打死那個想要逃跑的人之後,胡笙也用很快的速度解決完剩下的三個殺手,即便是他在這樣一個深秋的夜裏殺掉了十三個武功不錯的殺手,依舊覺得有些吃力。

還好有趙安幫他分擔了一部分,他走到那個被薔薇藤捆起來哇哇大叫的人旁邊,捏住他的下颌,卸掉了他的下巴,他終于不能在大喊大叫,只能發出一些嚯嚯嚯的雜音。

胡笙看了看這滿地的狼藉,被鮮血染紅的床單,還有他們原本溫馨的房間。

他有些沉重的對趙安說, “也許我們該離開了。”

他當初遲遲猶豫要不要跟趙安在一起,就是擔心會出現今天這一幕。上天給了他三年的快樂時光,然而血腥還是追着他來到了這個歡樂的世界,将一切溫馨美好的記憶全都染上了鮮血。

趙安已經聽到了樓下人們嘈雜的聲音,但他同時也看到了胡笙略顯落寞的表情。

只是稍加猶豫後,他還是迅速的跑到了胡笙的面前,在他唯一沒有染血的下巴上咬了一口, “我們倆都好好的,家就還在。”

胡笙終于露出了一個笑容,藍眼睛深深的望着趙安說, “你總是讓我感到快樂。”

趙安上前蒙住他的眼睛說, “都老夫老妻了,別說肉麻的話。”然後錯身向着樓下跑去,一邊跑一邊說, “我下去把村民們勸走,然後叫張威他們上來收拾一下。”

這樣極度血腥的情景,讓一直生活在安定環境中的村民們看見确實不太好。

胡笙走向了那個唯一的活口,蹲下來看着他的眼睛,問道, “是誰派你來的”

殺手眼中雖然只有驚恐,但是對這個問題表現的十分敏銳,也讓他想起了裝在牙齒裏的劇毒。按照訓練要求,如果被俘的話,必須馬上服毒自盡,不能洩露主上的任何消息。

可是他現在被人卸掉了下巴,別說服毒了,連把自己流出來的口水吞進去了不可能。

然而胡笙并沒有幫他把下巴裝回去的打算,胡生看見他有了除驚恐之外的其他情緒之後,立刻問道, “讓我來猜猜,是不是皇帝。”

殺手的瞳孔果然急劇收縮,顯然是被猜到了心事的表現。

胡笙搖搖頭,站起來撿起地上的刀,直接斬斷了這個殺手的脖子。

張威在胡生問到皇帝的時候,已經帶着人上樓了。他們都是最早跟随胡笙一起從北疆回來的人,對于皇帝對于朝廷都沒有太大的敬畏之心。

但是張威依舊覺得很好奇, “堂堂皇帝,為什麽要動用殺手。”

胡笙被趙安安慰過後,心情已經變好了,便不吝啬對張威解釋道, “他就是靠着鬼蜮手段登上帝位的,自然無法抛棄這條捷徑。他一直信奉只要從肉體上消滅對手,活着的人就是勝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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