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序憶篇
序憶篇
宿翎果真把他給“放”了,卻還是限制在寒梅院中。
好點是寒梅院一時逛不完,壞點是他依舊是被軟禁的。
姜塵清猜測不出宿翎到底要做什麽,這段時間都沒再踏進過寒梅院,依舊還是往友一日三餐照樣給他送飯。
兩人從一開始的主仆關系到一條戰線的隊友。
其實他也有些好奇姜塵清是怎麽造成這一局面的,雖說保住了變成渣的命,但陰差陽錯俘獲了男主的芳心,這就很....奇怪。
姜塵清當然不能說是因為男扮女裝擦槍走火吊住了沈長錦,捂住輕咳一聲:“劇情安排,也不是我能左右的。”
往友摸了摸後腦勺,心想這劇情安排的還真不是道,打鬥漫變成後宮漫。
退一步而言,如果沈長錦不對他動心,沒準早就慘死在他的劍下。
當天晚上往友來給他送飯時,急匆匆的跑來,喘氣都來不及喘,姜塵清斜睨他:“聽到什麽大事了?”
“真的是大事!”往友大口喘氣,停了一會兒才道,“宿翎大人要娶親了!”
聽聞,姜塵清眼睛跳動兩下,娶親?那麽久沒來是在忙這個?
往友來回踱步:“完了完了,仙師要失寵了,這萬一把寒梅院改成冷宮,那過得該有多磕碜!”
姜塵清心跳動一下,不鹹不淡道:“寒梅院又不是一直的歸宿,變成冷宮又有什麽不好?”
往友停下步子,心想也是,有回去的道,寒梅院也不是歸宿了。
宿翎娶親不可能對他一點影響都沒有,畢竟是披着沈長錦的皮,沈長錦對他的感情有多真他是有目共睹的,只嘆他們道路不同,早些死了這條心也沒什麽不好。
道路殊途,更何況現在的沈長錦是死是活還沒定論。
姜塵清只知寒梅院有幾個院,卻不知出了院外的脈絡,不搞清楚四處碰壁還是在狼窩。
所以姜塵清趕在月黑風高之際攀上寒梅院的城牆,瞭望前方有什麽,他身輕如燕,翻牆越嶺終于除了寒梅院的大院門。
剛一落地,便瞅到外面張燈結彩,哪哪都是人,那麽晚了還在忙什麽,大紅燈籠、挂起來的紅綢緞、大囍字無不透露着魔神娶親的氣息,可在為何要在這裏布置?
穿着紅衣的人沖他們喊:“動作都麻溜點,明是魔神大婚之日,可不能馬虎一點!”
把他關在這裏,接親卻還要從這裏過,姜塵清不僅冷笑一聲,把他當什麽?另養的情人嗎?
見幹活的人把挂着的紅綢緞挂錯,立即緊張大喊:“哎呦喂!別動!別動!這東西可不是放在那裏的!”
姜塵清時間不多,只當看個熱鬧,掉頭想換路溜走。
輕躍上牆,竹林蓋住身影,忽然聽到一聲:“大人,您來了。”
緊接着是宿翎淡淡的“嗯”了一聲。
姜塵清立即僵住了身,低頭彎腰,動作輕的不能再輕,步調緩緩移動想跳下藏起來。
這時月色突然換了個方向,竹影也跟着轉了向,姜塵清被影子暴露。
他只求沒人注意到,可事與願違,只聽宿翎道:“那麽晚了,師尊這是要去哪?”
姜塵清心中一緊,僵持片刻才轉過頭:“聽這裏那麽熱鬧便想來看看。”
宿翎看着他,被盯的心中發毛,姜塵清又接了一句洗清嫌疑:“恭喜你要大婚了,改日我一定去捧場。”
宿翎勾了勾唇,道:“師尊自然要來捧場。”
他的回應讓姜塵清覺得狐疑,不去還不行了?腳長在他身上,就算不去又能拿他怎麽樣,再說大婚對象又不是他。
但接下來指揮布置的人開口向姜塵清送上祝福:“仙師真是好福氣。”
姜塵清怪極了,同時也有種不好的預感,立刻問道:“對象是誰?”
司儀見他一臉狐疑,轉頭又看了眼宿翎,看起來心情不錯,便想着多說幾句好話興許能博眼球:“就是您呀!”
登時姜塵清五雷轟頂:“....什麽!?”
這激動反應令司儀反思自己是不是說錯話了,又看了眼宿翎大人,這神情也沒說錯話呀。
下一刻,姜塵清黑了臉:“我不同意!”
司儀心想這下壞了,這仙師果然是不知情的,以免火星子濺到身上,他先開口逃脫:“大人,一切都已經布置好了,小的就先退下了。”
得到準令後司儀頭也不回的帶着幹活的人走了。
聽姜塵清說那句“不同意”,宿翎嗤笑一聲:“師尊同不同意又有什麽關系?”
“宿翎!”姜塵清咬牙切齒,“我再說一遍,我不同意!”
宿翎向他步步靠近,狂狷笑道:“師尊是不是忘了什麽?如今你是我的階下囚,哪來拒絕的權利?”
“師尊要是敢逃,最好不要讓我抓到,否則我便将師尊的腿打斷,鎖在床上,永日不見着光。”
當着萬千人的面強迫把他娶為妻,他怎能接受這份屈辱,姜塵清握緊拳然後轉身離去。
同樣他也知道,就算不去宿翎也會綁着他去。
次日大婚,接親的人早早就來了,姜塵清一身紅囍袍,頭戴紅蓋頭,沒被人攙扶着便主動進了轎。
轎子被擡起,轎內的姜塵清卻無比的淡定。
大殿內他被人所指引,一步步挪向宿翎。
整個流程下來姜塵清都無比的安靜,好似昨夜已經把自己徹底說服,在多人的注視下與宿翎拜堂。
殊不知姜塵清手心冷汗沁出,直到入了洞房才緩解一些。
宿翎反倒沒去外面敬酒,也沒人敢被敬酒,房內剩他們兩人,須臾蓋頭被掀開。
姜塵清擡起眸看他,“你的目的達成了。”
宿翎卻道:“還不算。”
姜塵清看得出他眼中的欲望,只怕再不行動連逃的機會都沒了,須臾猛地站起身:“先喝交杯酒。”
宿翎不急于一時,擡步坐到一旁。
姜塵清倒了兩杯,遞到他面前。
相交手臂,只見宿翎一飲而下,他卻慢慢放下。
酒內早已被下過藥,甚至怕效果不如意,姜塵清還特意加了許多量。
片刻鐘,宿翎如料想的那般倒了下去,試探的呼喊了兩聲,沒任何回應,姜塵清才長長呼出一口氣。
門外是往友,還有提前找好的替身。
他心有餘悸:“宿翎大人真的不會發現嗎?”
姜塵清道:“他雖殘忍但不薄情寡義,該負責的不會推卸。”
往友還是有些顧慮,但還是點了點頭。
替身剛要接盤,姜塵清半只腳也剛踏出去,須臾猛被一股大力拽了回去,門“砰”的一聲被關緊。
往友頓時被吓了一大跳,他們只計劃到這并沒有下盤,再不走歸咎到那可是掉腦袋的程度!
屋內,姜塵清依靠在門,看着近在咫尺的面孔:“你怎麽……”
沈長錦眯着眼看他:“沒被藥物迷暈過去?還沒等着藥物發作就醒了過來?”
猜中了心中的疑慮,姜塵清出了一身冷汗。
“師尊,你的小伎倆,我看的一清二楚。”
他轉了個身,得已讓姜塵清解脫。只見沈長錦又拿起另一杯酒一飲而下:“藥效是被我壓下的,接下來,我便收回這道力,等着藥物的發作。”
“你…!”姜塵清被驚的說不出話,看着沈長錦微微變化的臉頰攀上一抹紅,他心中頓感大事不妙,卻又無地可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