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之後一連幾天,黎向皖都沒有能和陳天珩見上幾面,更別說說話了。
梁鴻的葬禮雖然已經過去,但因他的死而引發的大大小小的事務卻似乎沒有盡頭,黎向皖知道陳天珩每天要忙這些,有時連睡覺的時間都沒有,但他依舊能感覺到,陳天珩也是借此在刻意躲着自己。
只是單純在一張床上睡一覺就受不了了嗎……黎向皖坐在花房舒适的躺椅裏,捧着書思索。花房裏很暖和,他上身只穿一件特制的加厚襯衣,陽光暖融融地照在身上,直叫人昏昏欲睡。
他并不覺得陳天珩純情,畢竟男人已經三十四歲了,不知道睡過多少人,感情經驗雖然沒有梁鴻豐富但也絕對不會少,黎向皖比較擔心的是另一件事——再怎麽說,他到底是梁鴻的情人,以天珩對梁鴻的敬重來看,他會不會根本不敢碰他?
他越想越覺得可能,微微蹙起眉頭,無聲地嘆了口氣,撫上自己越來越明顯的孕肚,肚子裏的小家夥并沒有因為父親的意外身亡而出現什麽其他反應,安安靜靜的,無知無覺地汲取着來自黎向皖的營養生長。
當時他懷孕時醫生說他身體特殊,妊娠過程可能會比一般的孕婦辛苦許多,弄得他和梁鴻都格外緊張,現在看來,那些擔憂都是多餘的,他身體情況好得很,而且自從梁鴻死後,沒有床事上的種種煎熬,他越發得健康了。
天珩——
一想到那晚男人身上幾乎要暖到他心裏的溫度,黎向皖敏感的身體就不自覺騷動起來,但跟着梁鴻的這一年裏,他幾乎從沒有在那件事上體會到純粹的快樂,從來都是歡愉伴随着難忍的疼痛,以至于他現在本能地去抵抗與之相關一切。
他很想要陳天珩,但那種想要到目前僅僅局限于那個男人的擁抱,親吻,撫摸和愛,和更加深入的接觸沒有關系。
黎向皖合上書,拉過毯子蓋在身上,打算就這樣眯一小會兒。傭人沉默地站在花房不遠處的角落裏施肥澆水,時不時看上如今梁府裏這年輕美貌的主人一眼。
在沉入夢境之前,黎向皖迷迷糊糊地想:既然天珩不肯主動的話,他就要稍微逼得緊一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