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黎向皖就這樣住進了陳天珩家中。

他房間早就收拾出來了,擺設很符合他喜好,不知是誰安排的,正好和陳天珩卧室相鄰。

黎向皖四處轉了一圈,最後在窗前站定,窗外山林蔥郁,遠處碧藍的海波蕩漾,視野極佳,隐約能聽到汽笛的悠揚聲響。黎向皖目不轉睛地望着遠處,只覺身心都開闊了許多,簡直不能更喜歡這裏了。

陳天珩雙手抄在西褲兜裏,在他身後問:“喜歡嗎?”

黎向皖點點頭,梁鴻養着他的那棟洋房也在郊區山間,但沒有這樣好的視野,春藤星水少,也不如這裏滋潤。他看着外面,咦了一聲,隔着玻璃指了指海岸線邊的一片建築,問:“那是海港嗎?”

“嗯,也是這邊的産業,等有空了開船帶你去海上玩。”陳天珩上前兩步,和黎向皖靠的極近,黎向皖比他矮将近一頭,平時因清瘦顯得身量并不低,但懷孕之後身體不免圓潤許多。

他手腕上有個銀镯子,那是梁鴻給他留下的,像是某種宣布所有權的标志,自從梁鴻死後黎向皖就沒再戴過,但這次跟陳天珩來月輪星,如果沒意外,短時間內是不會回去了。

黎向皖收拾東西時思量半晌,說不清出于什麽心思,還是把镯子帶過來了。

陳天珩剛回來還有一堆事情要忙,領着黎向皖在房子裏轉了一圈便去書房處理公司的事物,知道黎向皖遠行數天也很累,叫他去休息。

黎向皖初來乍到,換了個新環境總覺得新奇,在花園裏轉了許久,最後發現了一處好地方,那裏有個乘涼的小亭子,仰頭正好能看到陳天珩書房的窗戶。

他在亭子裏坐了一會兒,孩子六個月,正是不老實的時候,說不準什麽時候就踢他一腳,黎向皖從來都是默默受着,從前梁鴻在的時候孩子月份小沒什麽動靜,如今梁鴻死了,他就算被踢得太不舒服,又能和誰說呢?

黎向皖回到自己房間,稍微睡了一覺,午飯時被人叫醒,本來以為剛過來的第一頓飯會和陳天珩一起吃,沒想到陳天珩臨時去了公司,回不來了。

其實也無所謂了,不過心裏有些遺憾罷了,黎向皖飯後回房看了會兒書,他沒什麽娛樂,不喜歡打游戲,這棟房子裏的傭人又全都不熟。從前梁鴻外出時他必須抓緊時間調養身體,現在沒有這種煩惱,就累了睡,醒了閑逛或者看書,倒也輕松自在。

周築和陳天珩的保镖依然寸步不離地跟在他身邊,黎向皖想着當初和陳天珩商量好的,等到下午聽到陳天珩回來的動靜,就去書房找他詢問。

陳天珩正發愁呢,梁鴻留下的巨額遺産是個大問題,其中百分之八十的産業都是不合法的,還好春藤星是三不管地帶,要真被哪國政府追查到了,罪名槍斃百十來次都不夠還的,陳天珩多年前便想走白道做個正大光明的人,現在接手了梁鴻的攤子,不免焦頭爛額。

事情太多,根本不知道從哪兒開始打理好,陳天珩煩的抽了一支又一支的煙,整間屋子都煙霧缭繞的,黎向皖一進去就被嗆着了,趕緊退到走廊上,他懷着孕,吸入太多二手煙對孩子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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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天珩趕忙掐了煙,啓動空氣交換系統把功率調到最大,打開窗戶讓屋裏的煙散掉,也不敢再讓黎向皖往這間屋子進了,出去問道:“怎麽了?”

“有點事兒想和你商量一下。”

陳天珩點點頭:“好,那去隔壁說吧。”

陳天珩身上的煙味散不去,不過倒也不太讨厭,兩人進了隔壁的卧房,黎向皖肚子沉,自然而然地在床邊坐下,陳天珩心裏有鬼,猶豫一瞬,拉過一把椅子在他對面。

“說吧。”

陳天珩白襯衣袖子挽到手肘,小臂線條結實,胸膛健壯撐得衣服緊貼身上,他因為熱到家之後就把裏面的工字背心脫了,兩個凸起便明晃晃地被黎向皖看見,偏偏主人是個粗糙的男人,沒注意有哪裏不對。

黎向皖一想到他曾經趁着陳天珩醉酒伏在他身上親吻,或是那故意發燒那晚兩人的糾纏就渾身燥熱,孤單許久的身體也有些異樣的感覺,他面色自然地把一切都掩飾過去,問:“天珩之前說過等到來了這邊後,如果我能待在你眼皮子底下,就可以把周築撤掉不用再跟着我,還算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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