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首發晉江|請支持正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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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雀接過草莓奶昔, 想,何止是不好的事。
簡直是比世界末日還要恐怖的事。
如果他猜的是真的話,那他豈不是從第一次見面開始就在不停地騷擾沈踏枝……
江雀這麽想着,抱着草莓奶昔喝了一大口。
草莓酸奶的味道在嘴裏蔓延開來, 比他喝過的單純的白開水或者是蜂蜜水更豐富的口感讓江雀“唔”了一聲, 剛想擡頭說好好喝,就又想起剛才沈踏枝問的問題, 于是繼續低下頭去喝自己的奶昔。
他真的不知道自己的觸手也會讓人類體驗到快感, 要是知道的話他一開始就不會這樣了……不, 他可能還是會這麽做。
江雀面無表情地壓下想要再次擡起來的觸手, 想,他也沒有辦法的,他以為這是示好或者威脅的一種方式,誰知道人類還會賦予觸手別的意義啊。
見江雀只抱着草莓奶昔不說話,沈踏枝的表情漸漸淡了下來。
他也坐了下來, 在江雀的對面支着下巴, 又問了一遍:“是看到了什麽事呢?雀雀。”
江雀吸溜奶昔的動作頓住了。
他該怎麽和沈踏枝說?
他猶豫和停頓的動作在沈踏枝眼中無比刺眼,沈踏枝強壓下自己心中的急躁, 循循善誘道:“我們不是才說好的, 有什麽事都要和我說嗎?”
“是這麽說好的……”江雀承認道, “但是我不知道該怎麽跟你說。”
就算他沒有人類的羞恥心,也不覺得做暧是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但要他這麽直接的問出來也未免太奇怪了。
要怎麽問?我的觸手會讓你舒服嗎?是和人類**的時候一樣的舒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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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不是變态。
“這樣啊。”沈踏枝安靜地垂下眸來,給助理發去信息讓對方把關于自己的新聞徹底清理幹淨, 這才笑吟吟地擡起頭來, “那我們先吃飯吧?吃完飯慢慢說也行。”
“好。”江雀完全沒有意識到危機,食不知味地夾了一筷子的菜, 動作機械地嚼飯。
他一邊要分心壓制自己的觸手,一邊還滿腦子剛才論壇裏看見的東西,一邊還要想着一會該怎麽委婉地和沈踏枝開口,這樣的一心三用下沒能咬到舌頭已經算是他天賦異禀了。
今晚的菜是清蒸鲈魚、土豆炖肉、醋溜包菜和玉米排骨湯,以及中午做蟹黃撈面剩下的幾只大閘蟹,加上沈踏枝點的草莓奶昔外賣,若是在平時,江雀一定會邊吃邊滿足地用觸手纏住沈踏枝,說着好好吃之類的話。
但今天飯桌上的兩個人都各懷心思,硬是把一頓飯吃成了索然無味的樣子。
江雀其實吃的津津有味,但是他現在不敢說話,生怕自己一說話沈踏枝就又開始追問剛才的事情。
他于是匆匆吃了飯,就着最後一口草莓奶昔吞掉了沈踏枝給他準備的活血化瘀的藥,主動把碗筷收起來後站起身來,丢下了一句“我要去洗澡了”就逃跑似的上了樓。
沈踏枝徹底停下了吃飯的動作。
他放下碗筷,看向被江雀丢在沙發上的手機。
江雀的屏保密碼肯定還是六個1,甚至都有可能不記得要設密碼,他只要打開,去看江雀的浏覽記錄,就可以知道江雀剛才都看了些什麽,為什麽突然會變成這麽不對勁的樣子。
但是沈踏枝沒有動作,他只是再次拿起了筷子,重新開始吃飯。
沒必要。
且不說他不能把江雀看到的東西直接從他的腦袋裏删除,沈踏枝覺得自己如果連和江雀的普通誤會都要用這種不正當的手段解決的話,未免也過于無能了。
他們之間一直存在着溝通的鴻溝,以後也不止會有這一個誤會,不管江雀在網上看到了什麽關于他的傳言,他都可以一一解釋清楚。
沈踏枝收起了碗筷,把難得剩下的菜放進了冰箱後轉身上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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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上。
江雀正在浴室裏訓斥自己的小觸手。
“不是都說了,還不知道觸手對于人類來說是什麽意思嗎,你們這樣往沈踏枝身上貼,萬一又造成什麽誤會了怎麽辦?”
江雀恨鐵不成鋼地來回晃着自己最粗的那根觸手,而那根觸手則是依然有氣無力地躺在江雀的手裏。
喜歡的人就是要貼貼嘛,它是觸手,它又不是人,它才不管人類是怎麽規定的。
嗚嗚,貼不到沈踏枝,它要難過了。
在察覺到觸手的想法後,江雀更氣了,他打開花灑,直接用涼水往觸手上澆:“但現在你在人類世界,給我遵守人類的規則啊!!”
話音剛落,他就聽到了房門打開的聲音,緊接着就是沈踏枝疑惑的聲音:“雀雀,你在說什麽?”
“沒、沒有。”江雀連忙放下自己焉噠噠的觸手,道,“我在洗澡。”
“這樣啊。”沈踏枝應該是輕輕笑了一聲,“那我正好先回我的房間洗個澡,一會再來找你。”
緊接着就是門再次關上的聲音,江雀重重地松了一口氣,全然不知自己欲蓋彌彰的行為更是讓本就堅定的沈踏枝下了決心。
“不過……真奇怪。”江雀自言自語地戳了戳自己焉掉的觸手,“為什麽出來之後你們就沒和我說過話了呢?”
明明在地底的時候小觸手們還經常和他一起聊天呢,自從出來之後他就再也沒有聽到過自己的觸手說話了,
雖然有沈踏枝在,沒有觸手陪他也不會覺得孤單,但江雀多少還是有些不适應。
其中一根小觸手擡了起來,搖頭晃腦地表達自己的意思:
雀雀現在不需要我們啦,等再需要的時候我們還出來陪小雀!
不需要了?
江雀想了想,也是,現在的他每天都很忙,也确實沒有時間繼續陪小觸手說話。
他本就只是随口一問,很快就略過了這個問題,轉而開始思考自己到底該怎麽和沈踏枝說自己剛才看見了什麽。
但還沒等江雀思考出結果,他就聽到卧室的門又一聲輕響。
是沈踏枝洗完澡回來了。
浴室裏沒有表,江雀也不認識時間,他不知道自己剛才耽誤了多久,但為了不讓沈踏枝察覺出不對勁,他還是加快了洗澡的速度,迅速關了花灑走出浴室。
“沈……”他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住了。
卧室的床上放了厚厚的一大本資料,旁邊還淩亂地攤着他不太認識的各種證件,總之很多很多的資料,堆在一起,看上去極有沖擊力,讓江雀莫名想到了吳越老師給他的那一打試卷,不由得不寒而栗。
這是要做什麽?要連夜給他補習上課嗎?
沈踏枝坐在床邊書桌的椅子上,見他出來了,也站起身來,彎腰把原本放在床上的那一大本資料遞給了他。
江雀不知所措地接過沉重的資料,還沒來得及翻開,就聽見了沈踏枝的聲音:
“雀雀。”
“嗯?”江雀用觸手拖着資料,疑惑地問道。
沈踏枝輕輕嘆了口氣:“這裏面是我的所有的資料,包括我從小時候到現在的學校、事業、交友等所有的一切,床上的是我的一些其它證件,不管今天下午你看見了什麽,答應我,相信我說的話,別相信別人說的話,好嗎?”
“……啊。”江雀懵了。
這都是什麽跟什麽。
雖然他确實很想全面地了解沈踏枝沒錯,但他完全沒想到沈踏枝會直接自己把所有詳細的資料都給他啊。
人類不都是很注重自己的隐私的嗎?他們連身份證號都不會輕易告訴別人的,沈踏枝這是在做什麽?
江雀費勁地試圖去理解沈踏枝說的話:“你以為我在網上看到了關于你生平的信息?”
“不是這樣嗎?”沈踏枝反問道,“你今晚一直心不在焉的。”
原來他的心不在焉表現的這麽明顯?
江雀這麽想着,拉着沈踏枝坐了下來。
他剛從浴室出來,手帶着熱騰騰的水汽,讓沈踏枝很是不自在地微微蜷縮了一下手指,江雀注意到了這一細節反應,又開始思考。
自己用觸手碰沈踏枝的時候,沈踏枝是不是也是類似的反應啊?
江雀不知道,但本來他就是準備今晚問個清楚的,于是選擇直接發問:“沈踏枝,你喜歡沈留時嗎?”
這是除了觸手的事情之外他最關心的問題,必須要最先問。
沈踏枝完全沒想到江雀會從他的生平直接跳到他喜不喜歡沈留時上,饒是他也愣了一下,這才繼續道:“我不喜歡他,怎麽了嗎?”
“沒什麽。”江雀小聲道,“看來那些人都是亂說的……”
“哪些人?”沈踏枝沒弄清楚。
江雀看的不是他的生平經歷嗎?怎麽又突然扯到了他喜不喜歡沈留時這個問題上?
“就是網上的那些人啊。”
江雀說着就想要掏手機,把自己看到的東西展示給沈踏枝看,在掏了個空後才想起來自己把手機丢在了樓下的沙發上,于是幹脆轉述道:
“他們在說你像小說男主,像言情小說的主角也像bl小說的主角,還有人說你和沈留時很配。”
沈踏枝:?
“我和沈留時?”他向來平靜的表情終于有了波動——是震驚,聲音都提高了幾個度,“這怎麽可能?”
“對啊,所以我說他們都是瞎說的。”
沈踏枝的回應無疑讓江雀放下了心來。
解決了這個問題,接下來就是觸手的事情了,江雀試着組織語言:
“還有,就是我的觸……”
他說到一半就停下了。
果然還是好奇怪啊,直接問沈踏枝他的觸手是不是會給他帶來快感什麽的,他完全說不出口。
沈踏枝等了一會,沒有等到後文,于是追問道:“你的什麽?”
江雀慌亂地差點咬了自己的舌頭:“我是說,我的、我的觸手說,不是……”
他看着自己觸手上卷着的厚厚的一大疊關于沈踏枝的資料,靈機一動:
“我是說,我之前就知道你的生平了呀,不會因為別人的話就對你産生意見的。”
他這是在回答沈踏枝之前的問題。
沈踏枝果然被他的回答轉移了注意力,問道:“你是什麽時候知道的?”
“你和我說的,還有司機和我說的。”江雀直接把異能調查科的司機給賣了,“他們都說你手段鐵血、狡詐還很有城府,我覺得他們說的不對。”
江雀掰着手指頭細數了起來:“你對我特別好,會給我做飯、給我念小說,你還答應過要帶我去看火山,帶我去……那個什麽地方吃螃蟹,你還給我買了好多東西,你是最好的人類,我不聽他們說的,他們是在欺負你。”
“雀雀……”沈踏枝嘆慨了一聲。
随後,頭頂再次傳來了熟悉的觸感。
是沈踏枝又在摸他的頭。
“很高興你能這麽看我,但你也太……”沈踏枝找了半天才找出來形容詞,“你也太高看我了。”
“我才沒有,沈踏枝是最好的。”江雀堅持道。
他能看出來的,異能調查科的人對他的好有的來自畏懼,也有的來自利用,在他為數不多所見過的人類中,只有沈踏枝的好是一眼望得到底的純粹。
這也是他願意在沈踏枝身上有着層層謎團的前提下還願意跟對方走的重要原因之一。
沈踏枝沒有繼續争辯“好不好”這個話題,而是輕笑着問道:“所以你吃晚飯的時候就一直在想網上說的我和沈留時的事情嗎?”
“對呀。”江雀有些心虛地認下來。
反正四舍五入也算是這樣吧,這麽說也不算錯。
“那些都是傳言。”沈踏枝說着開始收拾床上攤着的東西,輕描淡寫地道,“我應該和你說過,沈留時就是上一世險些将我害死的那個‘家人’,我怎麽可能留這樣一個白眼狼在身邊。”
江雀瞪大了眼睛:“你什麽時候說過?”
沈踏枝明明只說過他掉進深淵是被沈留時害的,但後來的事情都已經證明了那是沈踏枝的謊言,他是自己故意有備而來的。
“就是那晚上的故事啊,我說的那個末世裏把主角害死了的家人。”沈踏枝也有些驚訝,“當時我看你對沈留時的态度這麽惡劣,以為你已經猜出來了。”
“那是因為你不喜歡他,所以我也不喜歡他。”江雀小聲嘀咕道。
他怎麽會知道沈踏枝故事裏的“家人”是沈留時啊,他每次都需要一段不算短的時間來思考他并不熟悉的句式和陌生的詞彙,如果不把話說清楚的話他是很難一下子聽懂弦外之音的。
還是人類的負面情緒最好懂,一看就能看透。
沈踏枝又因為他的話笑了,江雀算是發現了,在他的面前,沈踏枝總是會忍不住笑。
他氣道:“不許笑我。”
“不是笑你。”沈踏枝勉強停下了笑,“是覺得開心。”
雖然不知道沈踏枝為什麽開心,但只要暫時跳過了他不知道該怎麽提起的關于“觸手”的話題就是好的。
讓他再想想,他真的不是故意瞞着沈踏枝的,他只是不知道要怎麽說。
實在不行,他就明天先去手機上搜一下,如果搜不到再問沈踏枝吧?
江雀很自然地道:“都解釋清楚了,反正我看到的就是這些,我們睡覺吧。”
明天杜露露就要來上課了,他還想去看看自己拿回了卧室但沒來得及翻開的《重生神醫:廢柴小姐太嚣張》,還要吃飯,還要繼續糾結觸手的事情……他很忙的。
“好。”沈踏枝應下來,伸手想要順帶把江雀觸手上卷着的那一厚沓關于他的生平的資料給拿回來。
江雀控制着觸手,靈活地避開了沈踏枝的手。
“不行,這個不給你。”
江雀用觸手牢牢地護住了那一沓資料。
“我明天要看這個。”
“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嗎?”沈踏枝問道。
“不一樣的。”江雀強調道,“別人說的和你給我的是不一樣的,網上也沒有你所有的資料,我要看這個。”
他是真的很想了解沈踏枝的過去,否則只有沈踏枝對他了如指掌的話未免太不公平。
沈踏枝也沒堅持,道:“那你先把這疊資料放在旁邊的書桌上?我不拿,你總不能抱着它們睡覺吧?”
“也不是不可以……”江雀小聲道。
他以前經常用觸手抱着自己死掉的小觸手睡覺的。
不過他向來很聽沈踏枝的話,還是把資料給放下了,然後回到了床上,掀開被子拍了拍床:
“沈踏枝,陪我睡覺。”
還真是理直氣壯的要求。
沈踏枝把剛才自己拿出來的所有證件都随手塞進了衣櫃裏,也上了床。
江雀的手臂再次抱住了他的腰,很滿足的像是小貓一樣在他的胸口來回蹭着,輕聲道:“對不起啊,今晚一直在發呆,都沒有好好吃晚飯,今天晚上的晚飯也很好吃。”
“還有草莓奶昔,也好喝,我第一次喝到,下次還想喝……”
江森*晚*整*理雀越說聲音越小,在話音落下的下一秒,他就呼吸均勻的睡着了。
睡眠質量真好。
不過也是,今天江雀從起床開始就一直在忙,又是試課又是哭的,後來還上了藥玩了會手機,洗完澡後還和他說了這麽長時間的話,這會确實該困了。
沈踏枝也閉上了眼睛,強迫自己忽視掉腰部來自江雀的體溫,想着希望今晚江雀的觸手不要太過分,讓他能睡上一個好覺。
十分鐘過去了,江雀的觸手沒有動作。
半個小時過去了,還是沒有。
一個小時後,身邊的人突然動了一下,讓本就處于半夢半醒狀态下的沈踏枝猛地驚醒了。
深夜,靜悄悄的,房間裏只有江雀的呼吸聲。
觸手沒有纏上來,也沒有平時熟悉的窒息感,甚至連抱在腰間的手也不知所蹤。
房間內是一片漆黑,沈踏枝看不太清楚,于是摸到了自己放在床頭的手機打開,借着手機屏幕微亮的光線,去找江雀的身影。
在影影綽綽的光線下,他終于看清了床上的情景。
只見江雀不知在何時已經自己滾到了床的最邊緣,縮成了一團,雙手緊緊地抱着自己的其中一根觸手,剩下的觸手也交錯纏繞着被他壓在了身下,看上去像是一個把自己裹了起來的小黑球。
他連被子都不要了,皺着眉嘀咕着什麽,很是不耐煩的樣子。
“不許碰……”
沈踏枝愣住了。
結合今晚江雀怪異的舉止,其實很明顯,江雀在努力讓自己的觸手遠離他。
但是——為什麽?江雀到底是在網上看到了什麽東西?
不是才說過要對他坦誠一點的嗎?
沈踏枝垂下了眸。
他伸手,把已經快要掉下床的江雀給抱回了床的正中間,給對方重新蓋上被子後輕輕地掰開了江雀抱着觸手的手臂。
小觸手一被放開就迫不及待的纏上了他的腰,開開心心地蹭來蹭去,剩下的觸手也掙紮着從江雀的身下伸出來,再次扒拉上了沈踏枝。
就要貼貼!就要貼貼!
觸手無聲抗議。
沈踏枝的身體微微抖了一下,随後看着被蓋上被子、擺正睡姿後終于松開了緊皺的眉頭的江雀,自言自語地問道:
“你到底看了什麽呢?”
已經睡着了的江雀當然不會回答他,只有小觸手在纏上他後開始乖乖地找枕頭,也要和沈踏枝一起睡覺。
它們是江雀的意識衍生體,代表的是江雀最原始最本質的想法,因此所做的一切都是順從于本心而行的。
沒關系的。沈踏枝看着煞有其事地枕在枕頭上的觸手想。
至少江雀不是在讨厭他,只是不知道因為什麽原因在極力避免觸手與他接觸。
既然江雀不願意說,他就可以等,畢竟一個成功的商人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沈踏枝這麽想着,輕輕抱住了江雀,也睡着了。
次日。
江雀在暖洋洋的被窩裏慢慢醒來。
身邊是沈踏枝溫熱的體溫,太陽被窗簾擋的嚴嚴實實,但滾燙的溫度還是透進了室內,是最為舒适的夏日清晨。
等等,沈踏枝的體溫?
江雀一下子清醒了過來,他猛地坐起來,目瞪口呆地看着像是八爪魚一樣抱着沈踏枝的觸手們,以及沈踏枝環在他的腰間的手。
他昨晚不是都特意醒了一次,把自己抗議的觸手全部控制住了才睡的嗎??怎麽又纏上了???
剛睡醒的觸手打了個旋兒,當着本體的面鑽進了沈踏枝的懷裏,意思再明顯不過:
你不要沈踏枝的抱抱,我要。
江雀的拳頭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