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章
第 43 章
江雀并不知道自己的行為讓在場的兩個人心中掀起了怎樣的風浪。
他想和杜露露單獨上課的原因很簡單：有些不能讓沈踏枝聽到的話, 他想單獨去問杜露露。
因此，雖然舍不得和沈踏枝暫時分開，但江雀還是戀戀不舍地松開了自己的小觸手，跟着杜露露進了書房。
圓臉女孩莫名其妙地緊張了一會, 不過很快就平靜了下來, 從自己背着的帆布包裏掏出了一個圓圓的紅色小鬧鐘放到了書桌上，對江雀笑道：
“下午好, 江雀, 中午吃的怎麽樣？”
江雀其實并不太喜歡這種無用的寒暄, 但杜露露問的是吃的, 于是他很配合地回答道：“吃的很好，沈踏枝做飯很好吃。”
“是嗎。”杜露露臉上出現了驚訝的神色，“居然是沈先生下的廚？”
她臉上的驚訝很好的滿足了江雀隐隐炫耀的心思，本不準備繼續多說的江雀忍不住又加了一句：“每次都是沈踏枝下廚的，沈踏枝很會做飯的。”
他想了想, 又補充道：“明天我也要開始學做飯。”
一是因為人類的飯真的很好吃, 二也是因為他想給沈踏枝幫幫忙，總是什麽都不會一味索取的話很快就會讓人厭煩的, 他見過很多人類因為這種原因鬧矛盾。
“好厲害呀。”杜露露笑眯眯地誇道, “那我們開始上課吧, 你以後不用叫我老師，直接喊我杜露露就行。”
“好的。”江雀應下來，認真地看向桌上的鬧鐘，“是要學認時間嗎？”
“嗯嗯。”杜露露把鬧鐘展示給江雀看, “因為沈先生說你還不認識時間, 所以……”
“我認識的，鬧鐘我認識。”江雀打斷了杜露露的話, “我可以讀出鐘表上的時間，我只是很難把時間數字和具體的一天的某個時候對照上。”
無論是在地底的時候，還是出來之後，他都一直呆在黑暗的環境中。
Advertisement
根據沈踏枝的話，他能慢慢推測出十二點是一天的中間，正中午的時候，但是卻無法一下子理解兩點、三點又是什麽時候，這才給了沈踏枝他不認識時間的錯覺。
“啊？沈先生教過你了？”杜露露驚訝道。
“不是，是我在深淵裏見過人類認時間，很簡單的，就是數字的相加。”江雀平靜地道，“我對數字不太熟悉，但是讓我慢慢想一下就可以了。”
“好聰明。”杜露露嘆道，直接跳過了原本準備的認識時間的環節，開始想辦法給江雀解釋一天中對應的時間。
這種奇怪的問題，若是旁人也許已經被難住了，但是前本職工作是幼師的杜露露顯然對此得心應手，拿出手機在上面搜索不同時間段的圖片給江雀展示，寥寥幾句話就給江雀解釋清楚了時間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十分鐘後，江雀若有所思地道：“我會了，謝謝你。”
“不用謝我，這是我應該做的。”杜露露笑着從自己的帆布包裏掏出一個小盒子，遞給江雀。
江雀疑惑地接過：“這是什麽？”
“是手表，裏面有兩只，是一對哦。”杜露露對他眨了眨眼睛。
“不是很貴的牌子，是我用完成這次接近你觀察監視的任務的獎金的一半買的。”
“我知道以我的能力，其實基本不可能完成這個任務，所以沈先生把招聘消息也發給我一份、你同意我來做家庭教師的時候我很驚訝，也很感謝你們這樣幫我，即使知道我來這裏的動機不純。”
江雀默默地把“其實我們只是擔心異能調查科換一個更棘手的人來”這句話給咽了下去。
“當然，還有一個原因。”杜露露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我以為你會學的很慢，怕你不耐煩鬧脾氣，所以想着準備一點小禮物的話也許能勉強哄住你，沒想到……”
沒想到江雀居然學的這麽快。
江雀平靜地道：“我只是不太清楚你們人類的一些事情，不是傻子。”
這話沈踏枝也說過類似的，不過對沈踏枝他可以借機撒嬌，對杜露露，江雀只是看在剛才她确實很好的面子上稍微多解釋了一下。
因為除了沈踏枝，應該不會有人類會對一個非人類的話毫不懷疑。
果不其然，杜露露雖然面上答應着“好的”，但江雀還是一眼就看到了她心中的懷疑。
他垂下眼睛，懶得繼續解釋了，只是道：“繼續吧。”
和沈踏枝以外的人類交流好累。
再堅持一下吧，他還有事想要問杜露露。
杜露露正在給江雀發認拼音的小課文。
雖然學認時間的速度超出了她的預期，但是拼音也不是多好學的東西，萬一江雀沒學會可就麻煩了，她要抓緊時間才行。
半個小時後。
江雀看着一臉呆滞的杜露露，問道：“怎麽了嗎？不繼續教了嗎？”
拼音接下來應該是數字運算吧？這個他确實不太會。
不過……
江雀看了一眼杜露露的表情，覺得今天的教學應該是到此為止了。
果不其然，杜露露緩緩地道：“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會學的這麽快，沒有準備別的，下次我會多準備一點的。”
“沒事。”
現在空出了幾乎整個下午的時間，這倒是正合江雀的意。
他拿出了自己剛才來時從沙發上帶走的手機，重新找到了那個帖子的樓主，翻到了樓主最後留的那一長串的話，展示給杜露露看，很有求知欲地問：
“你幫我看一下，她說的這些是什麽意思？魔法是什麽？我搜索不到。”
杜露露還以為江雀給看她的是什麽玄幻小說，毫無防備地伸頭去看，然後以更恍惚地表情擡起了頭來：
“你……都看了些什麽？”
江雀無辜地道：“就是搜了觸手，想要知道人類世界裏有沒有類似的東西，然後就搜索出來這個帖子了。”
杜露露：……
回去她就要提交淨網行動的倡議書，就算這不歸異能調查科管她也要提交。
這都是什麽關聯詞條，不完全是在帶壞小孩子嗎！！
“所以到底是什麽？”江雀又問了一遍。
杜露露維持着恍惚的神情，拿出自己的手機，開始給江雀解釋：“她的意思就是……”
這種類似圈內黑話的東西，江雀要是問別人還真不一定問的出來。
這不巧了，她最近剛好在看一本國外的無cp小說，因為圈子小，沒有官方漢化版也沒有中文實體書，也需要帶着原著購買記錄去找好心的漢化翻譯老師換txt，她還真知道這是什麽東西。
“……原來如此。”
江雀在聽完杜露露的解釋後若有所思地道。
其實他倒是不是很在意漫畫後續的內容，他對別的人類是怎麽**的沒興趣，他見過很多了，他只是擔心那個樓主說的是什麽很重要的信息。
既然不是什麽特別重要的東西，江雀也就沒放在心上了，轉而繼續問道：
“杜露露，你們人類應該沒有多少人見過和我一樣的生物吧？那為什麽會有這麽多類似的漫畫？”
杜露露：“……可能，是他們想象出來的吧。”
“怪不得。”江雀小聲嘀咕了一聲，“畫的根本就沒有可行性啊。”
他要是真的這麽做的話沈踏枝會死的。
杜露露很是隐晦地看了一眼江雀可怕的觸手與觸手腹上密密麻麻的白色吸盤，頭皮一麻，移開了視線，在心中默默地道：
也就只有在想象裏才能畫了，他們若是見了實物，恐怕也會被吓暈。
等等，江雀看到了這些東西這件事，沈踏枝是不是不知道？
杜露露突然反應過來了江雀單獨找她上課的原因，剛還在猶豫着要不要告訴沈踏枝一聲，擡頭就對上了江雀含着笑的目光。
“不要告訴哥哥哦。”
江雀那雙毫無人類的感情的黑眸笑着看向她，其中卻是毫無溫度的冷漠。
杜露露抖了一下，随後開始小雞啄米般地連連點頭。
好、好可怕QAQ
雖然有點對不起沈踏枝，但杜露露還是決定緘口不言了。
她摸着自己的良心，想了想沈踏枝給她開的工資，最後斟酌着道：“畫漫畫的人應該大部分都是沒真正見過你這樣的人的，所以畫的東西肯定沒有多少可行性……”
“我知道的。”江雀支着下巴道，“我不會讓沈踏枝受傷的。”
懷卵就已經很辛苦了，再讓沈踏枝受傷的話他未免就太過分了。
此時距離下課還有不短的一段時間，江雀解決了自己的疑惑就懶得繼續說話了，和杜露露沉默地對坐着，杜露露再提起什麽話題也只是“哦哦”地敷衍着。
杜露露尴尬地坐了一會，覺得這樣似乎不太對勁，小心地提議道：“那我們今天先到這裏，明天我會多準備一些教學內容再過來的，你先去找沈先生吧？”
“這樣可以嗎？”江雀問道。
“啊？”杜露露一愣。
江雀看着神情中明顯帶着不知所措的杜露露，直截了當道：“你好像在擔心什麽，我只能看出來你在焦慮，但不知道你具體焦慮的內容。”
他說着思考了一下，猜測道：“是因為異能調查科有規定你和我接觸的最低時間限制，但是你沒想到授課這麽快，所以達不到最低時間了嗎？”
好敏銳，不愧是能把郗景組長怼到心态崩潰的存在。
杜露露由衷地在心裏贊嘆了一下，也選擇實話實說了：“是的，他們的要求是至少兩個小時，現在還差一個多小時。”
“這樣啊。”江雀擡手安撫了一下因為太久沒有見到沈踏枝而有些不耐煩的觸手。
“那你随便說點什麽吧，說你看的小說，你接下來的教學安排，或者是你心心念念的郗景組長都行，不然就太無聊了。”
“組長……”
幾次三番地提到郗景，杜露露的神色黯淡了下來，她圓圓的臉上出現了擔憂和焦慮的神色：
“組長和大家都失聯了，我去問吳科長，吳科長也只說他們是去執行重要的機密任務。可是郗景組長和段雅素組長明明是我們之中最強的存在，以前從來都不會失聯超過二十四小時的……”
“我們組只留下了我一個人，我真的很擔心大家。”
所以才會那麽努力地想要完成郗景在臨走前匆匆交給她的任務，因為這是她現在唯一能為自己的行動小組做好的事情。
果然如此。
江雀在心中這樣想到。
活潑、愛偷懶、心思活絡，這是他對杜露露的第一印象，按照他在杜露露身上看到的情緒，她應該是一個很怕麻煩的人才對，照理來說根本不應該為了所謂的“獎金”接下監視他的任務。
那就只有別的原因了，他看得出來杜露露對郗景和自己的小組具有很高的歸屬感和自豪感，所以猜測和郗景的小組有關。
看杜露露的反應，他應該猜對了。
先前怎麽都無法看透沈踏枝，郗景和段雅素顯然也經過訓練，從不在他面前洩露過多的負面情緒，除了只打過幾個照面的司機和一些路過的調查員，江雀從深淵出來後幾乎就沒什麽機會再像以前一樣一眼就看出人類無聊的心思。
這回終于碰到了一個可以看透的正常人類，江雀居然覺得有點久違的懷念。
他無法和杜露露共情，但是這并不妨礙他根據杜露露的話來調整自己的話術：
“原來郗景和段雅素這麽厲害？”
“當然！”隊長狂吹杜露露就差拍案而起，“郗景組長的能力可是時間暫停，配上組長的體術，哪怕只有三秒的時間也可以解決大部分對手的，還有段雅素組長的鷹眼，她可是百發百中的神槍手！”
三秒的時間暫停、鷹眼……
饒是本身就具有非人的力量的江雀，在聽到後也愣了一下。
這是人類應該有的能力嗎？到底誰才是怪物啊？
江雀毫不懷疑，當時剛走出深淵的他若是有一點異動，那麽迎接他的就将會是一發直中眉心的子彈和突然出現在他面前的郗景。
幸好他一直很聽沈踏枝的話。
對面的杜露露則像是突然打開了話匣子似的，滔滔不絕地開始說他們小組的英勇事跡，江雀有一搭沒一搭的聽着，随手拆開了杜露露送給他的手表。
杜露露送的是一對情侶對表，銀色的小巧簡約的設計，哪怕是戴在沈踏枝的手腕上也不會顯得很突兀。
說起來，沈踏枝給了他這麽多東西，他好像都還沒有給沈踏枝送過禮物。
但是他沒有錢，他可以給沈踏枝送什麽呢？
江雀漫無邊際地想着，思緒一會兒又飄到了自己還沒來得及看的小說上。
小說，今晚去看小說吧。
在手表的指針指向三點鐘的時候，江雀适時出聲打斷：
“三點了，我們可以下課了。”
正在手舞足蹈地說郗景是如何收服異能調查科的第一個觸手系收容物，又是怎麽拎着它走進食堂震撼全科的杜露露一個急剎車，終于停下了自己的話。
她也打開手機，看了一眼時間，發現确實三點了之後不好意思地站了起來：“抱歉，一不小心說得有點激動了。”
“嗯。”江雀淡淡地應了一聲，也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帶着杜露露買的手表就推門而出。
家裏還是沒有打開窗簾，即使是在夏日的午後也暗沉沉的，但是沈踏枝記得江雀想要适應光線的話，今天把客廳的窗簾打開了一小條縫，室內不算完全的昏暗。
從窗簾縫中透過的陽光照在了沙發上，而沈踏枝就坐在那裏，膝蓋上放着電腦，應該是在處理公司的事物，前面的茶幾上則放着江雀早上沒能吃完的果盤。
其實沈踏枝是可以去他辦公的書房開着燈辦公的，但是他偏偏選擇了客廳沙發這個從小書房出來一眼就能看到的地點。
沈踏枝在特意等他。
這樣的認識讓江雀很是開心，他揣着手表一下子撲到了沈踏枝的懷裏，小觸手也終于能抱住闊別已久的沈踏枝。
“哥哥，我下課啦。”
江雀說着把手上的手表放到了沈踏枝的膝蓋上：“這個是杜露露送給我的，也有你的一份。”
“杜露露送的？”沈踏枝接住江雀，聞言挑了挑眉，打開手表盒子，在看到裏面明顯成對的手表後愣了一下。
江雀已經把手表拿出來，在沈踏枝的手腕上來回比劃了：“嗯，我想和你一起戴，可以嗎？”
“可以。”沈踏枝當然不會拒絕，他看向正後一步從小書房走出來的杜露露，對着她點了點頭，“有心了，手表的錢稍後我會轉給你。”
“不用了不用了。”
目睹了江雀從冷漠到笑靥如花的變臉的全過程的杜露露連連擺手，終于又想起來了先前江雀問她的問題。
這種事情不讓沈踏枝知道真的好嗎……
算了，小情侶的事她少管，說不定沈踏枝早就知道了……也許。
杜露露用同情摻雜着愛莫能助的目光看了沈踏枝一眼，心虛地道：“沈先生，我就不繼續打擾了，今天的課程反饋我會在晚些時候以郵件的形式發送給你，我先走了。”
杜露露說完就一溜煙地跑了，只留下沈踏枝和繼續開心地窩在他懷裏，反複欣賞着沈踏枝和他帶着一對手表的手腕。
“你剛才吓她了？”沈踏枝哭笑不得地問。
“我才沒有。”江雀很不服氣，“我一直在認真學習，我認識時間了，還會用手機拼音打字了。”
“好厲害。”沈踏枝摸了摸江雀的頭。
他沒問江雀為什麽執意要單獨和杜露露相處，而是轉而跳過了上課這個話題，道：“現在還早，今天還想做些什麽嗎？”
從把江雀帶出深淵開始，沈踏枝就已經做好了終有一天江雀會真正不需要他振翅而飛的準備。有了自己獨處的意識，不時時刻刻纏着他只是一個開始，以後還會有更多類似的事情發生。
他要慢慢習慣，江雀是一個獨立的個體而非只能依靠他而活的菟絲花。
“不想做什麽了。”又是學習又是忙着試探杜露露，江雀有點累了。
他是靠在沈踏枝的懷裏的，因此看不到對方的表情森*晚*整*理，也不知道沈踏枝現在在想什麽，好不容易能繼續窩在沈踏枝身邊，他只想用觸手纏着沈踏枝懶洋洋地睡一會。
沈踏枝的懷抱是溫暖的，身上也是幹淨的沐浴乳的味道，最适合抱着睡覺了。
江雀這麽想着，打了個呵欠，用觸手把自己和沈踏枝牢牢地捆在了一起，順帶舉起了兩根觸手作為平臺架起了沈踏枝的電腦。
“想睡一會，你繼續工作，我要在你旁邊睡，你不許偷偷走開。”
已經被江雀纏的嚴嚴實，想走也走不掉的沈踏枝：……
他擡頭看了看正乖乖托着電腦的兩根觸手，又看了看自己被江雀捆的嚴嚴實實的胳膊，掙紮着探出一只胳膊拿到了旁邊的毯子，蓋在了說完就睡着了的江雀身上。
夏天的下午三點，确實很适合午睡。
反正現在也沒辦法繼續工作，沈踏枝幹脆收起了電腦，讓江雀的觸手能舒服地放下，順帶把毯子蓋到了自己身上一半。
他被江雀的觸手包裹着，懷裏抱着江雀，就這麽和江雀蓋着同一張毯子在沙發上一起睡着了。
.
江雀又做夢了。
他夢見自己長高了許多，到了足以抱住沈踏枝的地步，觸手交錯蔓延，而沈踏枝被他的觸手牢牢地鎖在床上。
很像漫畫裏的情景，但是他還什麽都沒開始做，只能這樣纏着沈踏枝，無助地用觸手蹭着他，試圖往裏鑽。
“哥哥，觸手太大了。”他向沈踏枝求助，“這樣子的話卵送不琎去的，你教教我，哥哥。”
觸手已經不受控制地開始暴動，拼命地想要琎入。
以此來孕育自己的卵。
江雀一個沒控制住，幾根觸手一下子強行坡開了沈踏枝最後的防禦。
最米且的那根觸手随之填補而上。
他幾乎能切實地感覺到，觸手處被緊緊包裹住的溫軟。
……
不行，這樣沈踏枝會受傷的。
江雀被吓醒了。
他猛地坐起，發現太陽完全落山了，客廳已經徹底暗了下來。
他這一覺直接睡到了晚上，此時還在沈踏枝的懷裏，而兩根觸手則是在不老實地往沈踏枝的衣服裏鑽。
江雀氣得擡手就把最過分的兩根觸手打了個死結。
“雀雀？這是在做什麽。”
沈踏枝含着笑的聲音傳來，江雀這才發現沈踏枝其實醒着。
也是，他的觸手都這樣了，沈踏枝肯定是被觸手弄醒的。
江雀想着更氣了，惡狠狠地瞪了一眼心虛地縮起來的觸手，氣道：“它們在欺負你，你怎麽都不叫我。”
“它們不也是你嗎。”沈踏枝理所當然道。
江雀已經醒了，他也就沒有必要保持着原來的姿勢了，他将江雀放下來，稍微站起來活動了一下睡了一下午的身體，自然而然地道：
“對了，我明天要去公司一趟，稍微處理點事情，只出去一上午，馬上回來，你一個人在家裏……”
江雀：？！？
他一下子用觸手扯住了剛站起來的沈踏枝，直接把對方重新摁回了沙發上，以一種強硬地态度，居高臨下地看着沈踏枝：
“不行。”
江雀說完，又很嚴肅地再次強調了一遍：“不行，是你說的，我是需要感情灌溉的小花。”
“哥哥，我一個人在家的話會枯萎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