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攻略進度31%

攻略進度31%

很不對勁。

神無夢覺得這個問題還挺好回答的, 所以這一對幼馴染的反應就更加奇怪。

“我又不是你們的教導主任,抽煙就抽煙嘛, 還能讓你們寫檢讨嗎?”

她的目光從兩個成年男人的身上逡巡而過,神色複雜道:“只是作為朋友的關心而已,不想說就不說嘛,怎麽搞得像是我戳穿了你們什麽共同的秘密?”

如同觸發了關鍵詞,萩原研二火速劃清界限,絕口不提剛才的沉默, 說道:“我沒有和小陣平一起抽煙。”

松田陣平在心裏覺得幼馴染獻殷勤太過,但又找不到反駁的話,随口道:“煩的時候就抽煙, 有什麽好大驚小怪的。”

“年紀輕輕哪來這麽多煩惱?”

神無夢覺得自己可太了解松田陣平了, 他這種急性子是不可能把脾氣忍住的,誰也沒本事給他氣受, 更不可能到了被稱之為“煩惱”的程度。

“哈。”松田陣平聽她這種故作老氣橫秋的語氣忍不住發笑,“你年紀又有多大啊?”

神無夢看向後視鏡,和開着車的男人對上目光, 說道:“我是心理年齡大啦,你這種心理年齡最多才念小學的家夥是不會懂的。”

“夢醬。”萩原研二趕在兩個人争起來之前将對話打斷,“不要影響小陣平開車啦, 我可以陪你聊天。”

組織的車坐多了, 每一任司機都愛說話,她也不自覺養成了不好的習慣。

神無夢深刻反省自己,重新靠回椅背, 朝萩原研二問道:“是不是爆.炸物處理班的壓力太大了?松田開始抽煙, hagi會不會也需要別的方式減壓?”

看動漫的時候只覺得拆彈這種事情帥氣得要命,但和他們相處之後, 每次聽到他們出任務還是難免讓她緊張,擔心什麽時候真的“要命”了,尤其這兩個人都是拆起彈來是簡直身體力行“将生死置之度外”這幾個字。

以她的覺悟,大概永遠都沒辦法勝任這麽特殊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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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語氣沒有任何不對,但兩人分手的事和拆彈工作脫不了幹系,因此哪怕知道她毫無舊事重提的念頭,萩原研二也不願意在這個話題上聊太多。

“只要夢醬不覺得我的電話煩人就好啦。”他簡單回答完,又分享着另一個消息,“而且小陣平最近被搜查一課借走了,短時間內都能夠離開拆彈的‘壓力’呢!”

“搜查一課?”

神無夢愣住,注意力的确被成功轉移,因為這與她記憶裏的劇情更接近了。

今天是1月3日,離早早就被标記好的1月6日很近了,她忍不住感到緊張,卻又不可能直接說出三日後的預言——說不定還因為蝴蝶效應而又發生了什麽改變。

她問道:“松田怎麽突然去搜查一課了?”

“最近東京的刑事案件太多了,搜查一課的目暮警部就來找我們上司幫忙了,畢竟小陣平的推理也很厲害嘛。”

萩原研二不吝于稱贊自己的幼馴染,可也得看當下的場合。他的眼睑微垂,臉上的表情有幾分憂郁,看向身邊的少女說道:“夢醬一直在關心小陣平呢,這樣我會吃醋的哦。”

神無夢想着她6號那天一定得空出來去杯戶商場的摩天輪守着,嘴上很不負責任地說道:“我還是更關心hagi嘛!”

在車上聊了這麽久,之前強壓下的睡意又浮上來,她捂住嘴巴打了個哈欠,眼睛裏也瑩上一層水光。

神無夢看了眼窗外,已經開出市中心了,比起房屋更多的是綠植:“我們離目的地還有很遠嗎?”

困倦的時候聲音會随之軟下來,松田陣平聽到她的問題,明明心裏知道hagi會回答,卻還是下意識地又看向後視鏡,先一步開口道:“還有四十分鐘左右。”

“夢醬要先睡一會嗎?”萩原研二控制住揉她頭發的沖動,把一旁的靠枕遞給她,“想要枕在我身上也可以哦。”

靠在他身上睡覺還是有些太過親密了,就算神無夢認為大家在逐漸恢複之前那種好朋友的關系,也不能一蹴而就。

她接過抱枕,又把被疊好的那件大衣拿過來披在身上,為自己搭造了一個适合休息且安全感十足的環境,朝兩人說道:“那我稍微睡一會,不然晚上都沒有精力玩了。”

汽車開得很穩,但偶爾的晃動不可避免,微微滑落的大衣被萩原研二往她的脖頸處掖了掖,他說話的音調輕柔,哄睡一樣,向她保證道:“到了我會叫夢醬起床的。”

溫暖的環境讓睡意蔓延得飛快,神無夢承認中午吃得太多,飯後困倦在她的身上體現得淋漓盡致,具體表現在她連開口回答都做不到,只能把臉再埋低一點,讓伸過來的那只手替她遮住穿過車窗刺在眼皮上的光。

上次見面沒有和她靠得這麽近的機會。

萩原研二看着那張幾乎被自己手掌籠罩着的面龐,唇角的弧度更深,真切地感受到“她回來了”這件事。

聽到她的呼吸逐漸平穩,他臉上的表情愈發平和,瑰紫色的瞳孔仿佛綴了亮光,映出來的都是少女的身影。

“hagi。”

松田陣平知道後座發生的一切,壓低聲音喊幼馴染的名字,提醒他不要做出格的事:“她已經有新朋友了。”

不論是和他們所不知道的人一起飛法國慶祝聖誕,還是一起在跨年夜看紅白歌會,都說明了她現在的交友情況和三年前完全不同,不再是身邊只有他們兩個人的時候了。

松田陣平等了一會,沒有聽到回答。他以為是對方聽懂了自己的暗示,卻在轉動方向盤的時候用餘光掃到萩原研二從那件大衣口袋裏取出來了一張像是便簽模樣的紙片。

——【有需要随時聯系我,不論是料理還是其他。】

男人的字跡。

萩原研二幾乎立刻做出了判斷。

通過字跡辨認性別實在武斷,但他覺得這兩行字有一些眼熟,潛意識已經下了定論。

看來中午打那通電話的時候她的确和別人在一起啊。

分明可以親口說或是發短信留言,但那個男人卻選擇了用這樣一種迂回的方式,還故意露出了便簽一角,是想要給她看到,還是希望讓他“無意中”發現,然後選擇退讓?

萩原研二将這張便簽重新放回了那件大衣口袋,接着輕緩地将少女頰邊的長發撥開,指腹稍稍蹭過柔嫩白皙的肌膚,回答起幼馴染的問題:“新朋友不能代表什麽啊。”

松田陣平不自覺地皺起眉,還想再勸,但幼馴染的後半句話還要更上一層。

“就算是新的男朋友,只要我不知道,那就是沒關系的吧?”

萩原研二的五官柔和到接近美麗,只要笑起來,再将口吻放輕,就有一種正在說甜言蜜語的感覺,假如他說的內容不是這麽過火的話。

至少松田陣平沒有想到話題會是這個走向。

意料之外的話讓他甚至想要踩急剎車臨時停在路邊,但想到這樣會吵醒在場的第三個人而選擇作罷。

“hagi。”黑色鬈發的男人竭力壓低音量,話語中的質問卻明顯至極,“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

“小陣平。”

萩原研二側身看他,答非所問道,“其實我有時候會後悔,我沒想到夢醬真的會離開。”

他在說三年前的事。

對于那件改變了他們三個人生活軌跡的事,松田陣平不能保證自己對來龍去脈一清二楚,但得到的信息也足夠讓他推理出個大概。

當初安慰幼馴染的話在這個狹窄的空間裏被他再一次重複,他強調道:“hagi,那件事你沒有錯。”

“讓夢醬聽到這種話,她會讨厭你的。”

萩原研二确定神無夢已經睡着了,不然他不會開啓這樣危險的話題:“所以小陣平到底是怎麽想的呢?”

松田陣平沒有聽懂他的問題:“什麽?”

并不想說得太過直白,可三年前沒有點破的事情到了今天還敷衍搪塞就有些刻意,萩原研二最終還是省略了最關鍵的詞彙,說道:“偶爾覺得小陣平是不是為了我才裝作不明白的樣子,不然應該早就發現了,不是嗎?”

松田陣平臉上的松快表情兀然一滞,淩厲的眉皺得更深,俊朗的面孔流露出下意識的抗拒。

或許他的情商沒有高到能夠讀懂旁人情緒的地步,但他不至于遲鈍到連自己的感情也分辨不出。

尤其他們真正親密地相處過一段時光。

他清楚幼馴染對自己的重要性,也知道他對突然闖入兩個人生活的少女是怎樣從懷疑的态度變成接納,更了解自己的确将對方放在某個相當特殊的位置上。

否則他不會暢想他們未來的生活,不會毫不猶豫地同意了今後成為鄰居的假設,更不會為她的離開和夢境的破碎而憤怒煩躁。

她是幼馴染的女朋友,未來或許會成為幼馴染的妻子。

松田陣平接受了這樣的現狀,同時并不認為有哪裏不對,當然,他也并不想要叩問自己的內心,因為答案大概不會讓他感到輕松。

但是當他知道幼馴染準備重新追她,再聽到那番游走在道德底線邊緣的發言之後,他不得不承認,自己的思緒亂了,心也亂了。

他久久沒有說話,萩原研二也并沒有真的等待對方回答,很快就将注意力重新放回了近在咫尺的少女身上。

虛懸在她的眼睛上用來遮擋光線的手掌下移,輕輕搭在了她的臉側,徹底蓋住了她的眼睛。

萩原研二俯下身,偏長的發絲将他的側臉從旁人的視線中隔開,也隐去了那個落在手背上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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