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特典待選作品:第隊長大婚

《麒麟》特典待選作品:第30章 隊長大婚

侯爺剛打電話過來的時候,陳默正在對着滿櫃子的衣服發愁。從口袋裏摸出手機,他的臉上帶了一絲笑意:“喂。”“默默,怎麽樣,好了麽?”電話那頭傳來奔跑時濃重的呼吸聲,氣喘的很急,“我靠這是什麽地方啊,老子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陳默無語,半晌才說:“打電話給徐知着吧,他應該是最早到的。”“丫的,我現在懷疑隊長是不是故意的,給咱們一個難找的地方,巴不得咱們迷路了才好,多摳門啊你說。……”“我想,應該是不會的。誰讓你們私底下把時間改早了呢。“那不是。。。行,那你快到了麽”方進明顯底氣不足,試圖換個話題,沒想到這平常的一句問出去竟半天沒有聽到回答。良久,才聽到對方明顯低了半調的聲音,“方進,我還沒想好……準備穿什麽。”方進大囧,然後開始放肆地笑“原來你小子也有今天吶啊哈哈。”笑聲不停,直到陳默威脅要挂電話才停下。“默默啊,”夾雜着笑聲的音有點古怪,“其實我今天早上也一直在糾結,這不,後來去問小花,他說還是穿常服就好了……所以,你剛才猶豫的那麽久,其實都浪費了。好啦不說啦,帶上嫂子,快點來吧。”

陳默挂掉電話,長籲一口氣,幹淨利索地換好衣服,對鏡整理。十五年了。那些褪色的往事就這麽猛然間浮現出來,點點滴滴砸得他心裏生疼。所有的人都散落在天涯裏,擁有了自己的悲歡離合。突然停下,發現已經幸福了這麽久。這樣的感覺讓他覺得很安寧,而今天,就是他們一起完成的最後一個心願了。“苗苗?”他走出房間,看着自己的小妻子微笑,“準備好了麽?”“等等啦,哎陳默你幫我來別好這支胸針吧,我正忙着做頭發呢。”從鏡中,苗苑看着那個相濡以沫十幾年的男人微笑着走過來,自然而然地幫自己做好這些瑣碎的小事,自己臉上的笑容也擴大了幾分。“可是,我這樣不會顯得太……隆重了麽?”“怎麽會?”陳默仍低頭于手中的工作,“再怎麽隆重也不為過的,我們今天,要去參加一個很重要很重要的儀式。”苗苑看着丈夫眼角細細的皺紋和依舊清秀認真的眼神,心裏變得很柔軟,卻依舊嘟着嘴說,“什麽嘛,還搞得這麽隆重……”“好了,”他直起身,“出發吧。”

酒店門口已經停了很多車,方進剛走上臺階就遇到了不斷張望的徐知着,後者剛瞥見他就沖過來賞了一拳,“怎麽這麽晚,侯爺你是老胳膊老腿走不動了吧?”“去你的。”小侯爺當然不甘示弱,但迷路了這麽低智商的錯誤他才不願意承認。兩人比比劃劃地玩了幾圈還沒盡興,方進就看見那朵小花臉上露出了詭異的笑容“方嫂好啊。”方進黑線,轉過頭去就看到妻子在身後。“算了算了,我什麽都沒看見,方進你繼續啊……~”方嫂幹脆轉過身,微笑着問徐知着,“你們到底是幹嘛啊,搞得這麽神秘,我今天怎麽問他他都不告訴我。”“這個嘛,”徐知着偷偷沖那個愣頭青豎了個大拇指,臉上的笑容也變成了認真的神情,“今天,真的是一個非常非常重要的儀式,不過嘛,”他轉轉眼珠,“主角卻不是我們。”

步入大禮堂,陳默看到四周座位上綠色的身影,他的心情變得很好,眼神也柔和了幾分。“走吧,”他牽起妻子的手。“默爺來啦!過來這邊。”是徐知着沖他們招手,他的身邊全是自己以前同袍的戰友,聽見聲音臉上全部露出誇張的笑容沖這邊招手。陳默走過去,問:“隊長呢?”剛才他環顧四周都沒有找到那個眼神銳利卻溫和的男人。“他啊,”坐在最前列的鄭楷頗帶神秘之色地說,“接機去了。”“去接陸臻了?”雖是疑問,眼神裏卻寫着肯定。“非也非也,”方進不甘寂寞也湊過來,“臻兒又不是沒長腿的幹嘛要讓他去接。”看到這幾個人臉上不正經地表情,陳默索性也不去猜了,他知道小侯爺那得瑟性子肯定一會兒就會忍不住揭曉答案,何必再去費神。這幾個人,真是……老不正經。

那些年在麒麟一起浴血奮鬥的人幾乎都來了,帶着自己的幸福。陳默知道這群他最好的兄弟都過得很好,在人間煙火裏流連,他們的世界,美好而斑斓。但沒有一個人忘記他們曾經的日子,那些不僅僅是苦難的洗禮,更是每個人心頭閃閃發光的勳章,歷盡歲月浮塵卻依舊熠熠生輝。

瞞着隊長将時間提前了一個小時,這是他們自己偷偷的決議。今天在這裏,帶着疑問而來的人太多,而我們,願意給他們一個解釋。徐知着這樣想着,拿了話筒走上臺前,清清嗓子說:“今天我們聚集在一起,不僅僅是一個戰友的聚會,它還有更為重要的一個意義……”

8:40分,通向首部機場的路上。夏明朗單手放在方向盤上,眼睛看向路邊的景色。随車的音響上是Us against the world在單曲循環。他另一只手撫過放在眼前的相冊,那裏面是他的陸臻,在陽光傾耀下,眼睛微彎,笑容溫暖。手指尖流連,不知在何時,他的眼神已經變得很柔軟。

9:23分,禮堂裏充滿人但卻安靜無聲,所有的人都認真聽着最前方的男子為他們講述的那個,曾經發生在他們大多數人身邊的最美好幹淨而無聲的故事。陳默感到身邊的妻子捏緊了他的手,轉過頭去,發現自己的小妻子不知何時,早已淚流滿面。他微笑着點點頭表示自己理解,然後把她環進自己的懷抱裏。然而他不知道,自己的眼眶也已開始泛紅。更不要說,最前方的徐知着,已經哽咽。

9:35分,機場人潮湧動。夏明朗左手無意識地捏住衣襟,微微探頭朝前方看,思緒卻已飛遠。他的陸臻,此時應該在乘務員的馬上要下飛機的提醒下睜開了小憩的雙眼吧。不知道在他疲憊的夢裏,自己有沒有出現。突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夏明朗轉過頭去,終于露出了笑容。

9:50分,身邊來了人,動作很輕,卻驚動了鄭楷。他不經意地轉過頭去,卻驚愕地久久無法回轉,“嚴頭,你,你怎麽來了?”嚴正頭發已斑白,但精神依舊矍铄。他佯怒,拍了拍自己曾經下屬的肩膀,說,“我還沒老到走不動的地步了,明朗打來電話,我就和孩子他媽決定來了。他們……不容易啊。”鄭楷使勁點點頭,身邊的嚴正卻笑了,遞過紙巾,“來,擦擦眼淚,像個什麽樣子。”

10:05分,依舊原路返回。車裏很安靜,夏明朗呼出一口氣,決定先把那些煩亂的思緒抛諸腦後。他看看相冊,笑得很溫柔。坐在副駕的夏媽媽張口欲言,卻在餘光看到兒子笑容的那一刻把話咽了下去。順着視線看去,車上唯一的裝飾是那個孩子的相冊,占據一方天地。不同時空的兩個人都那麽幸福。夏媽媽把眼角的濕潤逼回去,回頭看看自己老頭子。夏爸爸無聲地嘆了一口氣,點點頭,又似寬慰。另外的兩位老人沖他們笑笑,依舊沉默。

10:20分,陸臻坐在出租車後座,有點疲憊。出差歸來,看着車外流過的街景,他笑得很安心。四十歲的男子,穿着幹淨簡單的白襯衫,依稀還是當年風華年少的樣子,看不出衰老的痕跡。而他的他,現在又會是什麽樣的呢?陸臻臉上的笑容又擴大了幾分,倚着行李淺淺而眠。

在服務員的指引下來到10樓,想象中人聲鼎沸的場景卻沒有出現。唔……陸臻擡頭看看樓層號,應該沒有走錯地方啊。他拿出手機翻看短信,上面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寫着“戰友聚會,XX酒店十層禮堂。大家都會來。”發件人:夏明朗。搞什麽,如果提前換地方或者出現意外卻沒有通知我,我可不饒你。站在落地窗陽光下的陸臻威脅似的沖着手機上的那個名字耀武揚威,臉上的笑容卻怎麽也止不住。他的隊長,應該就在離自己幾十步之遙的地方吧。相比年如一日的千裏之遙,這樣的距離,算是近的出奇吧。一步一步,和着心跳的拍子,似乎能感受到那個人呼吸的節拍。他出神地想着,推開了大門。

陽光傾瀉而下,夏明朗就那麽站在黑暗裏,看着面前的大門被推開,光帶不斷變寬,直到看到那個人的身影。又瘦了一點,臉龐幹淨,棱角分明,有一雙疲憊而微彎的眼睛。白襯衫顯得很寬大,包裹住精瘦的身軀。鎖骨細長,與天平齊。夏明朗覺得不可思議的滿足,就這樣看着他,這樣站着,只想微笑,胸腔中心跳的聲音綿長。他的陸臻,他的愛人,他這一生一世最好的奇跡,終于回來了。于是,那些孤獨的日日夜夜難熬的等待與長達十年的分隔,似乎都成了夢一場。

“夏明朗?”陸臻試探性地叫了一聲,卻沒有得到回應。門裏的黑暗與光亮的反差讓他什麽都看不清。就在他猶豫着摸索到門後去開燈的時候,一只骨節分明的手溫柔而固執地阻擋了他。他在黑暗裏感受到世間獨一無二的氣息,于是安靜下來,輕輕地叫,“夏明朗。”“嗯。”對方的聲音裏帶着笑意,“回來啦。”搞什麽。陸臻憤憤地想,裝神弄鬼吓人麽。但那聲音讓他的心變得很軟很軟。似乎那些分開的日子只是像做了一次短途旅行,良辰美景賞遍回到家中依舊是不變的笑靥。後來陸臻每每回憶起分開後的那段日子都覺得模糊,一切似乎都像被打上了馬賽克,最終什麽都沒有留下。而在那些之前的,他在麒麟的日子總是鮮明得不可思議,像是所有的記憶都被暴曬在陽光下。夏明朗,果然,若有你,便是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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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有溫熱的呼吸在蔓延,那懷抱柔柔地環住了自己,熟悉的淡淡的煙草氣息撲面而來。是了,就是這樣。這樣的味道,因為有他,便是家是溫暖。陸臻安靜良久,決定說點什麽,或者問問關于,呃,所謂的聚會的事情。“那個……”,剛一開口,嘴便被堵住了,用對方的唇。用舌尖溫柔地描繪他的唇形,一遍一遍,不知疲憊。感受到懷中人微微地掙紮,夏明朗将對方抱得更緊,手臂環着他的肩胛骨。嗯……的确瘦得厲害。他不再猶豫,舌尖長驅直入,游走過裏面的每一處角落,每一處都是溫柔的撫慰。陸臻閉起眼,嘗試着去回應愛人溫柔的思念。

終于,夏明朗放開了他,而陸臻的呼吸早已亂了。“你你你……搞什麽。”“親你啊,不然你以為我在做什麽。”陸臻發現自己完全能想象夏明朗此時的樣子,他的嘴角一定會翹起大大的弧度,眼神戲谑,閃着細碎的光芒,而眉間自有一種認真。“老流氓,”他的臉燙燙的,努力平息自己的呼吸聲。“對了,那個……”“噓——”夏明朗拉起他的手,十指交握,“跟我來。”陸臻的腦子還在猶豫,身體卻已經邁出步子。行李箱的握杆劃出手心,滑落到地面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怎麽了?”他跟上夏明朗的步伐。他們逆着陽光向裏走。陸臻借着光看向身邊的夏明朗,他已不再年輕,卻比曾經更有魅力,并不顯出衰老的樣子,甚至那眉眼,那鼻梁的弧度更為深刻。嘴角帶笑,是很溫柔的樣子。陸臻這才發現他衣着很正式,很少見的穿着黑色西裝,一身英氣自發。雖然是老夫老妻了,自己的心還是很不争氣地跳了幾下。于是戲谑道,“哎呦喂夏明朗同志,您老穿成這樣不會是準備去結婚吧啊?”

徐知着發誓自己在那一刻的确差點噴了出來,他緊緊地捂住自己的嘴才沒能發出一點聲音來。餘光中看見自己身邊的兄弟貌似都有同樣的反應,于是他平靜了。反觀自家隊長,那叫一個淡定。只是微微轉過頭去,嘴角的笑意更加深了一些。

大門緩緩地關上,重歸黑暗。陸臻覺得吧,這事有點奇怪,但是怎麽問都問不出來,他只能自己安慰自己道怕什麽呢,難道還怕他把我吃了?(臻兒你早已經被吃了有木有啊……)這時聽見夏明朗的聲音,“小心,有臺階。”那種無厘頭的感覺越來越嚴重。然而陸臻知道,夏明朗就是這樣的人,因為有他在身邊,所以安心。他索性什麽都不去管,只是感受着身邊那人手心傳來的溫暖,然後很放松地閉上眼睛。

他們停了下來。良久,對面的人都沒有說話。陸臻試探性地低聲問,“夏明朗?”他不知道的是,夏明朗此時很緊張。面對着暗暗策劃好的一切,我們英明神武的隊長大人突然就無措了。他突然深深地體會到了自己兄弟們好事臨近時抓耳撓腮上蹿下跳的郁悶。他試圖去看清陸臻,在黑暗裏。他的手指一點點撫過那張熟悉的面容,他覺得他的愛人一直在看着自己。無關視覺,那是一種骨血相融的本能。是的,夏明朗想,我答應過自己,只要這雙眼睛一直看着自己,我就一定要做到最好。

“陸臻。”夏明朗的聲音響起,帶了一絲緊張似的沙啞,那音調依舊迷人。“我有話對你說。”不行了,越來越緊張了,這麽窮搖的開場白都拿出來了。夏明朗郁悶,但他能感覺到他的小家夥很認真地在聽。

“我退伍了。”“唔……是麽。”“這是我們在一起的第十五年。”“唔……對啊。”“所以,今天,是我對你履行的一個承諾。”“唔……呃?”有什麽聯系麽?陸臻承認他疲憊的大腦确實運轉過慢,事實上在當時他根本沒有機會去想清楚夏明朗話裏的含義。在下一秒,所有的燈光不約而同齊開,驟來的亮光刺激得他微眯了眼。

睜開眼,所有的景象全部映入眼簾。滿眼的新綠色成行,那是他最熟悉的顏色,屬于他的兄弟,他的戰友,他前半生與之并肩奮鬥的人。他從來沒有想象過會有這樣的一天,他,與他的夏明朗,就這樣毫無保留地站在他生活中的所有知情與不知情的人面前。不是以一種僞裝出的兄弟情誼,而是堂堂正正地十指相扣用無可質疑的眼神宣告他們的愛情,在陽光下。這刺激太大,使得他條件反射般想要縮回右手,然而夏明朗不許,他固執地緊握,那力道讓兩個人都感到了疼。

陸臻轉過頭,睫毛微顫,以一種詢問的姿态。這麽近的距離,夏明朗看到他的小家夥眼神中的驚恐與無措,他甚至不自覺地後退了半步,想要縮回到臆想中的陰影中去,手指顫抖而冰涼。那一刻夏明朗承認自己的心狠狠地疼了一下,他們在黑暗中躲了太久太久,他想,一點點的光亮都會給那個原本肆意張揚的孩子帶來驚恐,可是這一切應該有一個了結,即使我們無法得到全社會的認可,但這是我曾經的承諾,即使能夠給你的只是普通人三分之一的幸福。

“陸臻。”他轉過頭去微笑着重複,“這是我給你的承諾。”

“我們已經老了,離開了沖鋒陷陣的戰場,完成了我們用前半生換來的夢想。所幸我們都還活着,我們的兄弟們都好好的,終于,可以像平常人一樣,擁有自己平凡的生活。我們再也不用去害怕什麽,不用被什麽阻擋。所以今天,我願意告訴我生命中的所有人, 我有這樣一份值得用生命去珍惜的感情,十五年。即使我們無法舉行婚禮,但有這些人在,足夠了。”

全場寂靜,但夏明朗覺得所有的人都是微笑着的,神情平和。做出這個決定之前他也曾擔心過這樣的感情總是不容于世,如此公開是否太過莽撞。但現在,他看着面前的所有人,終于釋然。他的生死與共的兄弟,他的骨血交融的家人怎麽會不愛自己。因為愛,所以寬容,所以感動,所以一切一切的界限都能夠被模糊掉,留下的,唯有祝福。

陸臻驀地睜大了眼睛,他覺得自己被隔離到很遠的時空外,周圍的一切都變得很模糊。他想起自己曾經無數次地暗想過的未來,想起自己曾經的不确定,害怕失去,在人群失散,驀然回首已無蹤影;想起夏明朗溫柔而堅定的眼神說要相信我我不愛你怎麽能沒有關系;想起他們歷經炮火與鮮血的洗禮所幸安然無恙;想起夏明朗閃着星光的眼神以及那一句你是我的奇跡……他曾經擔心自己的苦戀無果,曾今擔心兩個人無法走完全程,曾經擔心兩地分隔感情變淡。直到今日他回來,那個男人依舊是曾經模樣。他以為這就是上天賜給他的所有幸福,讓他心滿意足。可是上天何其厚愛,幫他實現了一個個本以為無法實現的奢望。

他的眼淚砸下來,滾落在衣襟上,嘴角撐開了一個不斷擴大的弧度。陸臻轉頭,輕輕地叫:“夏明朗。”聲音嗚咽像一只小貓。身邊的男人眼神深情如溺人的海,他擡手輕輕擦去他眼角的淚,聲音寵溺,“多大的人了,還哭。不怕被人笑話。”陸臻知道面前就是他的兄弟他的朋友他的父母,可眼淚流得更多,怎麽也止不住。夏明朗知道這一次,他的愛人是真正為幸福而流淚。曾經因為表白被拒絕望,曾經對未來失去信心而傷心,曾經因不被理解而委屈,曾今因生死未知而痛心……他們終于能夠不因外力而分開而痛苦,那麽這一次就先姑且容你放縱吧。

“夏明朗?”陸臻皺皺鼻子,哭紅的眼眶怎可看怎麽可愛。

“怎麽啦?”

“可是,這麽多人在,我都沒有準備正式衣服。”

“呃,那可不怪我。”無良隊長作望天狀。

“你……”

餘光看到徐小花戲谑的眼神以及嚴頭故作嚴肅的警告,也心滿意足地看夠了那顆榛子臉紅的樣子,夏明朗拍拍他的肩膀,指向後面。陸小臻會意,奔向後臺,順便收拾自己的狼狽樣子。而夏大人在滿場的熱情的(……)各色眼神中熟視無睹,泰然自若地坐下,只是臉上的笑怎麽也止不住。(衆人:夏明朗你臉紅一下會死麽你就不能表示出一點羞射麽……搞得我們都木有好戲看鳥。。。)

觀禮席中的衆位開始沸騰。

沈少:這兩個人可真夠能瞞的啊我說,我有財兄是那麽不明事理的人麽。弄得我少了好多叫嫂子的機會(哎小花你說我該叫誰XX好呢?小花不動聲色地笑,一邊壓低了聲音如此這般,引來無數人伸長脖子圍觀,哦呵呵呵呵,真相了的衆人皆淫笑)。話說,我都沒來得及送禮呢哈,送什麽好呢。侯爺你幹什麽不要動手動腳的你怎麽踢我啊你你你(方進怒:還敢提送禮,你不就仗着你家萬年屹立不倒的熊貓玩偶得瑟什麽啊,小爺結婚的時候你就送這個你如今還想送,你大爺的,我送你一戶口本的小熊貓試試。)來人吶殺人啦救命啊——

阿泰(雖然知道不可能了但我還想寫):噢噢噢原來如此啊,怪不得組長和隊長一起玩都不叫上我(衆:您倒是敢去啊),可是,他們會不會太晚了啊。你看看隊長那眼角都有小皺紋了哎(衆皆捂住其嘴,夏明朗環顧四周木有發現異常,于是沖着最有可能的這片地方陰笑)。好吧、這倒沒什麽,可是為什麽結婚不給偶們發喜糖類,還有我們要去吃飯啊,我們要宰隊長啊報當年的蹭飯之仇啊——

侯爺:終于到了這一天了終于到了啊,老子快累死了啊整天淩晨被隊座一個電話就呼起來比當年訓練時還累。老了啊,不中用啦。默默,你說是不?(轉頭,發現默嫂又內牛滿面了)哎呦喂苗苗嫂子,你別哭啊這這這是怎麽了。(苗苗帶着哭音:隊長他們真是太不容易了,多心酸啊多讓人感動啊……)方進大囧,轉頭看陳默,默爺很淡定,表示小女人都是這樣的……

“夏明朗!”陸臻沖出來低吼,殺人似的眼神,“憑什麽我穿白色啊?!”夏明朗很無辜,“哦……有什麽關系嗎?”“沒關系那你怎麽不穿啊。”隊長終于反應過來,好吧他承認他是留了私心,但這絕不能承認啊,一失足成千古恨吶。“那什麽……不是你穿白色好看麽。”一臉忠厚模樣。陸臻白淨的臉也從耳根處泛了一點紅,只能無語。

不知是哪個好事者吹了聲口哨起哄,兩人看去,一十五六歲的個少女從門口走來,身材纖細,眼神靈動。待走近時便可以看清那張和夏明朗有七分神似的臉。“珍兒?”陸臻不敢置信地輕喊。他回過頭問:“你……也告訴她了?”“嗯,畢竟,她是我們的女兒,無論接不接受都有知情的權利。”夏明朗依舊是一副神在在的樣子,陸臻氣結,這會兒他真的沒有把握,這個沒有血緣關系卻讓他最疼愛的孩子,究竟能否接受。夏珍走上前來,沖着他們微笑,眼神狡黠。陸臻還在猶豫他該對這個孩子說些什麽,夏珍已經猛地撲上前來,摟住兩人激動地各親了一口:“爸爸陸爸爸你們真是太帥了啊,我簡直不敢相信我的生活中會有你們這樣的同性戀人,我真是太幸福了啊啊啊啊有這麽好的資源可以看到直播。我要打電話給XXX還有XXX告訴她們,她們一定會羨慕死我的哦耶……”

陸臻黑線,于是,這就是傳說中的,腐女麽。這到底是怎樣一個囧囧有神的世界啊……

夏明朗不得已咳嗽了兩聲,才提醒起夏小珍的正事。她變魔術般地從身後拿出一個盒子,打開,裏面嵌有兩枚閃閃發光的戒指。“吶,祝我的兩位爸爸白頭到老,永遠幸福~”夏小珍轉了轉眼珠,開始滔滔不絕的訴苦:“陸爸爸你知道爸爸為了這枚戒指費了多少神麽。他跑遍了北京的幾乎所有珠寶店還不斷地上網去搜。可憐小女,年方二八,就被迫當了苦力,腿都快跑斷了有木有!!而且還要忍受一位中年大叔不停滴在耳邊唠叨你說這個好看麽他會喜歡麽那個是不是忒俗了怎麽娘們唧唧的以及時不時的傻笑……即使他再帥我也受不了啊有木有!!!爹,您要為小女報仇啊~~~壓倒他壓倒他,必須的!!!……”隊長大人取戒指的手就這麽僵在了半空,“夏小珍你再廢話我就把你提個腿兒丢出去你信不信?”難得隊座大人三尺厚的臉皮也飚出了血。(衆人激動:哦呵呵呵呵……他終于臉紅了。自己的女兒都叫嚣着壓倒,隊長,您的人品是有多低啊……)那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小孩被拖走前還不斷地沖陸臻喊着FIGHTING!她的眼裏都冒出了綠油油的光芒……

陸臻忍着笑,整張臉都憋得扭曲了。然而在Us again the world的音樂中他的笑意斂起,靜靜注視着對面低眉為他認真戴上戒指的男子。很簡單的白金男戒,有內斂而華麗的感覺。他覺得自己似乎暴露在全世界下,在全世界的燈光下那枚戒指被戴上無名指,他知道,這就如同很久之前的那對镯子堅定地牢牢鎖住他們的感情,誰也不逃離,連死亡也無法将它們分開。陸臻戴給夏明朗的時候低頭了很久很久,夏明朗疑惑去看的時候看到他的小家夥肩膀微微在抖動,真是…… 他有些無奈地笑笑,所幸将他整個人都拉進環抱裏,狠狠地擁住,讓他在自己懷裏盡情地哭泣。而此時坐在臺下的所有人都看到,在燈光下他們曾經殺伐果斷妖孽成雙的隊長的眼眶裏變得很濕潤,緩緩地有一滴淚滾落下來,滑過臉龐,滑進他摟着的愛人脖頸裏。夏明朗用口型微笑着對面前的所有人說:謝謝你們。

那天回去後苗苗變得很沉默,一向愛笑愛鬧的小女子整日發呆,唬得陳默以為是中了邪。兩天後的一個下午,默嫂大義凜然地一啪茶幾,也不管手被震得發痛就沖進了廚房。從那刻起不斷地有香味從廚房彌漫出來也不斷地有做壞的糕點被扔出來。終于在十二個小時的忙碌過後,默嫂一手叉腰仰天長嘯:終于完成了!!!!

敲開夏家大門的時候是陸臻過來開的門,門外是一張笑容燦爛的詭異的臉,吓得他差點沒認出來是誰。苗苗提了個黑色的袋子(……),一臉神秘地探頭探腦問:“隊長呢?”陸臻沒留意身後的澎湃,随意答道他在沙發上睡覺呢。然後穿着拖鞋咚咚咚跑進客廳,撲進沙發裏大喊:“老頭子,苗苗來咯。”可憐的隊長在睡夢中差點沒被身上的龐然大物壓得喘不過氣來,他睜開眼,看着眼前亢奮非常的臉,撫摸着他的頭發開始親。“你你你……”陸小臻被偷吃了豆腐後羞愧異常,“老流氓,沒看見還有人呢麽。”“誰讓你不懷好意都快壓斷我的腰了,哼。”夏大人表示不屑。陸小臻直起身來拽拽衣服,強壯淡定地說,“你什麽都沒有看見啊。”默嫂很狗腿地點頭。

夏家小女從樓上跑下來,一頭紮進苗苗懷裏開始哭訴,“嗚嗚……苗苗嬸你看看他們多大的人了啊怎麽不知節制,天天黏到一起不嫌煩啊,他們好意思我都不好意思了。我受不鳥了啊教壞小孩子啊啊。”隊長再次表示鄙視,“哎呦喂小同志是誰整天偷拍我們來着還發給你們同學圍觀,我在樓下都能感覺到你們聊電話說我們時的內唾沫星子。這就算了吧你居然還教壞陸臻,你整天給他看的那叫什麽亂七八糟的小說啊搞得他現在神經都不正常了啊。看小說就算了吧還看電影,看電影就算了吧還看XX……你讓我情何以堪啊。還有,最讓我受不了的是,你憑什麽只給你陸爸爸看啊不給我看,這是赤裸裸的歧視!!!”

夏大人一出,誰與争鋒。苗苗很小心地咳嗽了兩聲,盡量向這和諧(……)的一家人表明自己的存在感。

還是陸臻比較有良心,他問:“默嫂,你來是有什麽事嗎?”苗苗點頭,小心翼翼地從袋中取出一個盒子,拆開盒子接下來是小盒子,小盒子後面是小小盒子……。終于完啦,她鄭重其事地打開,裏面裝的是一個小小的蛋糕。非常精致的形狀,一顆心的樣子。“嘗嘗看啦。”小珍剛歡呼着想要獨占,卻被苗苗攔了下來,“這是給你爸爸和陸爸爸的。乖。”“最近大家怎麽都這麽愛搞神秘……”陸臻碎碎念,一邊在女兒的怨念下很開心地用勺子小心翼翼地品嘗起來。只一口,臉上就變了顏色。夏明朗看着陸臻嚴肅的表情不明所以,用眼神詢問。而後陸小臻很快地笑了起來,像是所有的陽光都集中到了他的臉上。在夏明朗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咬了一大口将嘴唇貼了上去。呃……怎麽今天突然這麽開放了。夏明朗微張嘴,意猶未盡地卷走了所有的香味。送上門來的不占白不占。他仔細感受着那香味,開始是很苦澀的味道,然後慢慢褪去,有一種略苦的清香,像綠茶又像新竹,溢滿了陽光的味道。接下來是溫潤的奶油,卻并不太膩,有一種淡淡的香甜殘留在口腔裏,似乎永遠都不會散去。夏明朗看着吃得像只小花貓似的陸臻笑了,他擡起頭問苗苑,“有名字嗎?”“嗯,”苗苑認真地點頭,“這是只屬于兩個人的專屬甜點,它的名字,叫做——不相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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