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狗鼻子想聞什麽?

第33章 狗鼻子想聞什麽?

趙舒焉被賀靳野輕描淡寫的語氣噎了一下。

她一貫是看不上賀靳野的,所以她打心底裏不信沈逾歸會看上賀靳野。

可賀洵安将之前請賀靳野和沈逾歸吃飯的事情告訴她,并且信誓旦旦的說沈逾歸對賀靳野很不尋常,她即便不信賀靳野有讓沈逾歸動心的魅力,也相信自己的親兒子不會胡說八道。

所以,她才特意趕來見賀靳野一面,想證實一下這件事的虛實。

但從賀靳野的反應來看,她竟然有些拿不準了。

她覺得賀靳野有些不一樣了。

似乎是…多了些棱角。

“都是一家人,何必這樣夾槍帶棒的說話,以後少不了要互相幫扶的。”

趙舒焉無法探聽出事情的虛實,說話便婉轉了一些,這在以前,是絕無可能的。

“您的幫扶,我受不起。”賀靳野的目标一直很明确,要和賀家劃清界線,不管趙舒焉抛來多麽誘人的橄榄枝,他都絕不會接下。

“你在怨我?”趙舒焉的面色冷了下來:“跟你那個貪得無厭的媽一樣,不識好歹!”

賀靳野面色瞬間血色盡失。

他這些年最怕的事情,就是成為孟惜那樣的人。

所以他謹小慎微,将自己的生存要求降到最低,哪怕餓肚子,也從未主動向賀家伸手要一分錢。

他覺得自己和孟惜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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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反駁,卻無法開口。

卑劣肮髒的身世,是他洗不掉的烙印,無論怎樣的反駁,都顯得徒勞。

因為沒人會信。

“賀夫人”

一只大掌突然覆在賀靳野的腰上,他茫然回頭,對上男人深沉的桃花眼。

“站穩。”沈逾歸壓得很低,只有他們兩人能聽見。

賀靳野這才意識到自己在發抖。

他幾乎是下意識的應了一聲:“嗯。”

沈逾歸的話猶如一顆定心丸,讓賀靳野一下子平靜了下來,沈逾歸見狀抽回了自己的手,望向趙舒焉:“在這裏見到您,真巧。”

他面上帶着很淺的笑意,用了尊稱,語氣低沉平靜,無論怎麽看,都是個得體優雅的晚輩。

但趙舒焉卻沒來由的感到一絲心虛,笑容有些僵硬。

“我剛好路過,順便過來看看靳野。”她轉眸看向賀靳野:“見他過得不錯,我也就放心了。”

“賀夫人有心了。”

“應該的。”

沈逾歸卻突然話鋒一轉:“之前我們家阿野替賀總挨了兩刀,您那邊半點消息都沒有,還以為您不關心阿野呢。”

他唇角帶着笑,像是随口一提,沒有半分惡意。

趙舒焉卻聽得臉色都變了。

這和指着她的鼻子罵她忘恩負義有什麽區別。

“逾歸,你也知道我們家的情況比較複雜,靳野向來和我們生疏,但我們賀家對他是有情分的。”趙舒焉的态度已經不像剛才那麽和藹,多了些警告的意味。

她出身名門,自小跟在父親身邊耳濡目染的學習經商之道,後來賀繼山去世又獨自挑起賀氏大梁,在這寧城的商界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從沒人敢像沈逾歸這樣當衆下她的面子。

沈逾歸不為所動:“賀夫人這話說得好像阿野對你們沒有情份似的,那天他替賀總擋刀的事情,圈子裏可是人盡皆知啊。”

一而再的被沈逾歸下面子,趙舒焉的面色徹底挂不住了。

可她又不能和沈逾歸當衆撕破臉,只能忍下來。

“情分這種東西,本來就是相互的,賀家的大門随時為靳野敞開,你有時間可以陪靳野常回來看看,我今天還有事就先走了。”

趙舒焉勉強維持着面色,一轉身便徹底冷下臉來。

不過,這沈家小子向來內斂深沉,竟敢這樣不顧顏面的咄咄逼人,倒也證實了洵安的說法。

她還真是小瞧了賀靳野。

果然跟他那個媽一樣,是個禍害人的狐貍精。

直至趙舒焉的身影消失,賀靳野才轉頭看向沈逾歸,沈逾歸也正好轉頭看他,四目相對,兩人同時開口:

“你不該這樣。”

“飯菜要涼了。”

兩人的語氣都很認真,卻說的是毫不相幹的兩件事。

這種時候了,沈逾歸竟然還只想着飯菜要涼了。

賀靳野有些無奈:“你怎麽只惦記着吃飯?”

沈逾歸很不贊同的微眯起雙眸,一板一眼的糾正他:“吃飯可是大事,還有,不是我惦記着吃飯,是我惦記着你還沒吃飯。”

沈逾歸說話時,目光就牢牢釘在賀靳野身上。

明明是很正經的語氣,賀靳野卻聽出了幾分歧意。

他為自己的想法感到可恥,微微臊紅了臉,繼續剛才的話題:“你不該那樣跟賀夫人說話,這會影響沈、賀兩家的關系。”

趙舒焉并不是受得了氣的人,肯定會找機會将今天下了的面子找回去。

“難道你要讓我看着你被她欺負?”

“……”

“還是你覺得我就該是那種無情無義的人?”

“我沒有……”

“既然沒有,那就去吃飯吧。”

話都被沈逾歸說完了,賀靳野根本沒有說話的機會,只能老老實實的跟在沈逾歸身後去車裏吃飯。

孟林坐在車裏,看見兩人過來,就很有眼色的下車說要去買咖啡。

後座寬敞,沈逾歸把打包的飯菜打開。

賀靳野發現飯菜的分量有些大,根本不是他一個人能吃完的。

像是知道他的想法,沈逾歸開口:“飯桌上推杯換盞的,沒顧得上吃飯。”

賀靳野露出了然的神色。

哦,原來沈逾歸也沒吃飯。

只是,沈逾歸這樣的身份,還需要在飯局上跟人喝酒交際嗎?

他無意識的嗅了嗅,卻沒聞到酒味。

車廂再寬敞,也就這麽大的空間,沈逾歸要是喝酒了,他不可能聞不到酒味。

可能是離得太遠了。

于是他湊近聞。

直到感覺到側着身子朝他坐着的男人欺身上前,他想退開已經來不及了。後頸被寬大溫熱的手掌不輕不重的捏住,正好讓他無法動彈。

“狗鼻子想聞什麽?”

沈逾歸的嗓音帶着微不可聞的笑意,混在壓低的嗓音裏,悅耳撩人,聽得賀靳野心底一酥,整個人僵成了木頭,聲音小得幾乎要聽不見:“什麽都沒聞到。”

“哦?那再靠近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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