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沒有師尊要的野徒弟
第6章 沒有師尊要的野徒弟
男人又不是照着他喜歡的樣子長的,所以這一定是上天給他的考驗。
天道在上,他一定能夠經受住考驗的!
雲錦本來想和男人做交易,讓男人把臉借給他,他再把這張好看的臉複制貼在小木偶上,就可以拿在手裏天天看。
聽到男人的聲音,雲錦放棄了原來的打算,又想到了一個邪惡的念頭。
不如直接把這個男人做成木偶得了。
一比一等比複刻,保留原汁原味的韻味,定能百看不厭,成為他最喜歡的收藏品。
雖然家徒四壁的雲錦現在一個收藏品也沒有,但他已經認定了用這個男人做成的玩偶一定是最棒的。
雲錦後退的動作,男人都看在眼裏,他抿了抿嘴唇,輕聲道:“師尊,你不要我了嗎?”
男人撐起身子拉住雲錦的手,輕輕拉扯,同時暗中用力,将身上已經痊愈的傷口再次撕裂。
雲錦的邪惡想法都被男人的聲音打散了,他回過神來,聽到男人帶着撒嬌意味的委屈詢問。
“我說了,我不是你的師尊,我根本就不認識你。”
男人委屈地低下頭,不再說話,空氣都變得安靜下來。
這一幕落在雲錦眼裏,就是一團光暈黯淡了一些,好像連光團子都在傷心。
可愛的光團子讓雲錦的心都顫抖了一下。
他決定了,他要将這個連光暈都如此吸引他的男人做成木偶,連他的靈魂一并保存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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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摘掉了有視物效果的那層薄紗,雲錦看不到男人的神情。
突然又聞到了血腥味,他皺皺眉頭,難道一根兔毛都治不好男人的傷嗎?
要不幹脆把整個毛球團都用掉吧。
他還真不信,那麽多兔毛毛都不能治好男人的傷?
一個還沒有完全成型的毛球團被扔到了男人身上,男人順手接住。
摸着熟悉的毛球團,男人下意識擡頭看向雲錦,都忘了維持撕裂的傷口。
雲錦用了一個清潔術,清理掉男人身上的血跡,徹底聞不到血腥味他才舒服了。
“你怎麽會受這麽嚴重的傷?”
男人沉默不說話,雲錦當他有什麽難言之隐,不方便告知,就跳過了這個話題。
面對這個他非常喜歡的木偶預備役,雲錦不自覺地多了一份體貼和關心。
什麽都看不見的雲錦現在就是一個瞎子,伸手在他之前放桂花糕的地方摸索了一圈,才抓到一個玉石制成的小碟子。
他将小碟子伸到男人面前,“喏,這是我今天新買的桂花糕,你嘗一嘗。”
男人一直留意着雲錦的一舉一動,他敏銳地覺察到雲錦摘下薄紗之後,似乎看不見了。
“你的眼睛……看不見嗎?”
“唔,不是看不見,只是看不清楚。”雲錦摸索着小碟子上的桂花糕掰了一半自己吃掉,另一半遞給男人,“快吃。”
他看不清男人的臉,不受男人的美色影響,專心享受香甜的桂花糕,同時陶醉在男人低沉悅耳的聲音裏。
男人愣了一下,接過半塊桂花糕,師尊給的桂花糕吃在嘴裏是香甜的,但男人的內心是苦澀的。
如果是一般的傷害,以師尊的能力早就可以自愈,眼睛到現在還受到影響,必然是特殊的方式造成的。
不知道師尊這些年經歷了什麽,他最愛的師尊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受了這麽嚴重的傷害。
十年了,他上一次見到師尊是十年前。
原本以為只是一場普通的離別,很快他們就會再次見面,擁抱彼此,舉辦他們的合籍大典,天地見證。
但最後他見到的只是一封離別信。
信裏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他都記得,十年來每一天他都在尋找師尊,每一個沒有結果的夜裏,他都将信裏的內容重複一遍又一遍。
哪怕在他的心已經被這封信割得鮮血淋漓,他還是會把他們的過去一點點回憶起來,就好像師尊從來沒有離開過他。
一別經年,十年再遇,他既難過又慶幸。
難過師尊不記得他,慶幸的是,他沒有成為師尊期望他成為的樣子,反而做了讓師尊失望的事。
幸好現在師尊已經不記得他,也許他還有機會讓師尊再次喜歡上他。
“我是雲錦,你叫什麽名字?”雲錦吃完了半塊桂花糕,才想起來還不知道男人是什麽人,姓甚名誰。
看見男人只是呆呆地吃桂花糕,沒有任何反應,雲錦擔心他被傷到了腦子,現在還沒治好,正想湊過去靠近點,看看男人的腦袋裏面有沒有問題。
雲錦看不見男人,摸不清男人的具體位置,他的頭已經怼到了男人臉前,靠得很近,男人的臉刷地一下就紅了。
雲錦隐約察覺到不對,男人身上的光暈忽閃忽閃地亮起粉紅的光,甚至還飄散出粉紅色的小光球,在空中啪地一下炸開。
雲錦沉默了,粉紅色的小光球還怪可愛的,他想伸手戳一戳,會不會像戳小氣泡一樣有意思。
他剛伸出手就被男人握住了手腕,“蕭珩。”
“我叫蕭珩。”男人用低啞的聲音回答,師尊的手已經要碰到他了。
知道雲錦眼睛不太好之後,他始終直視着雲錦的臉,看着那張讓他無數次魂牽夢繞的臉,和十年前一模一樣,只有那雙水光潋滟的桃花眼失去了一些神采。
他的視線毫不遮掩地流連在雲錦的臉上,在那雙眼睛上停留的時間最長,好像要把這十年間錯過的全都補上。
“哇,這名字不錯,好聽。”雲錦贊許地點點頭,還覺得起這個名字的人真厲害。
蕭珩也想起了雲錦所說的那個人,他對着看不清楚他的雲錦笑了笑。
好聽嗎?必須很好聽。
自己的名字還是師尊為他起的,只是師尊現在忘了他的名字,連帶着他這個人都忘記了。
他拾起被雲錦随手放在床邊的薄紗,他想讓師尊看見他。
薄紗的觸感獨特非凡,像雲朵一般柔軟,顏色也和變回小白兔的師尊一樣白。
碰到薄紗後,蕭珩發現了它的特別,這種材質世間難尋,是傳說中只有海底深處的鲛人一族才能編織出的冰绡。
他還記得這條冰绡是他送給師尊的定情信物,被師尊當做發帶用,系在如墨傾瀉的長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