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這是……誰的身體
這是……誰的身體
還沒睜眼的時候，你耳邊就有人大聲呼喊着宇智波泉奈的名字。你心裏微微感到有些懷念，最近真的發生了好多事，跟泉奈一起投飛镖好像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比起斑，泉奈更活潑；比起鏡那孩子，泉奈要更加細膩。你喜歡跟泉奈一起玩，喜歡陪他講話，或者陪他一起哭，泉奈就像是跟你從小一起長大的幼馴染一樣，是你珍視的同齡夥伴。
【謝謝你。】
在心底突然冒出這樣的聲音來，你吓了一跳，連忙睜開眼睛，只見宇智波斑扶住你的身子，正關切地用眼神詢問你。
你還記得斑曾經跟你說過，下次來到這裏先找他，于是你開開心心露出一個笑容來：
“斑，剛才聽見你喊泉奈，我們這是在哪呀？”
聽到你發出的中性偏少女的嗓音來，面前的宇智波斑表情變了變，握緊的拳頭和蒼白的嘴唇闡釋着他不平靜的內心。
兩道聲音幾乎同時響起：
“小鑒。/小鑒？”
你一時大意沒注意到身後還有人，并且對方還是能叫出你名字的某人。不過未等你回頭轉身，宇智波斑就失去理智地瞪起萬花筒寫輪眼，把你扯過來護在身後。
站在你後面的是有着白色頭發、紅色眼睛的千手一族，你曾有過一面之緣的千手扉間。你有些意外的睜大了眼睛，未曾想一見面就是這樣交鋒的畫面。千手扉間僅憑借聲音就認出你來，到讓你有些受寵若驚。
只是，比起扉間的出現，你更在意斑扶在你的腰側，微微發抖的手。
不只是手，宇智波斑整個人都在顫抖，一雙漂亮的萬華鏡裏湧出大量眼淚似的血液，如泣如訴。
你有些摸不到頭腦的四處看了看，再次問道：“泉奈呢？”
周圍的空氣伴着你的疑問，陷入的長久的凝滞。千手扉間的表情看起來有些難以置信，而你聽見宇智波斑的呼吸聲時慢時快，帶着失控邊緣仿若呻吟的氣音，捏在你腰上的手發力又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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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這裏。】
那個聲音再次在你心中響起，你低頭看向自己的胸膛，那裏還微弱地跳動着一顆心髒，只是因為腹部的貫穿傷一直在流血，所以跳動的頻率也越來越慢。
你不敢去想那個可能性，以往你都不會與附體共感，這次卻讓你隐隐疼痛起來。你猛地擡頭看向斑的眼睛，在那裏面看到了熟悉的倒影。
這具身體……就是宇智波泉奈。
身邊沒有醫生，沒有任何救治方式，被捅了一刀貫穿髒器所以正在瀕臨垂死的，宇智波泉奈。
“你認錯人了吧？”你愣愣地開口，“泉奈根本不在附近，只是這具身體長的有點像，對不對？”
“不。”從始至終只有宇智波斑明确的糾正你的想法，他比你還要清醒，比你還要更清楚的認識殘酷的現實。斑咽下湧到喉嚨的心血，說出的每個字都像在用刀剜下自己的肉。他打破你不切實際的幻想：
“這就是泉奈。”
宇智波斑知道你附身的條件，垂死之人或是沒有自我意識之人。如今的泉奈，就是前者…可能很快也會變成後者。
在看到泉奈被那個千手白毛貫穿的一瞬間，斑的心髒仿佛炸裂一樣又疼又燙。他明明已經告訴過弟弟要謹慎，不能放松警惕，可赤裸裸的現實還是擺在面前——
不能讓泉奈死去。
你絞盡腦汁的想着，你從夢裏學過醫療忍術的，雖然只是入門，你應當能使出來的！身體裏的查克拉尚且夠用，你強迫自己冷靜，擡手施展出掌仙術來。
周圍詭異的沒有人來打擾你們，扉間的兄長千手柱間也已經趕過來，靜悄悄的看着把全身大半的重量靠在斑懷裏的“宇智波泉奈”。
泉奈的查克拉屬性不太适合治療忍術，好在有你在也勉強施展了出來。斑的心中浮現出莫大的希望來，然而這一線生機又在你頻頻的吐血下化為絕望。
根本是杯水車薪，連內出血都止不住。
你不敢慌張，你怕像失去止水一樣失去泉奈，如果有什麽是你能做的，如果有什麽是你也能做到的——
“我在做夢，我在做夢，我在做夢。”你小聲自言自語道。
“因為是夢，所以都是虛幻的…”
你閉着眼睛試圖模拟做夢時的感受，你本就可以自由改變夢中的環境，可以憑空造出不存在的東西，現在也沒什麽不同，只不過又是一個清醒夢而已。
既然是做夢，那泉奈一定會平安無事，因為這可是你最擅長的事，做不到也要做。
“我能做到…”
驅動寫輪眼的陰查克拉本就是一種精神力量的表現形式，而此時泉奈的原本的瞳力與來自镌刻在你靈魂上另外兩位宇智波的瞳力混在一起，加上你自己的意念之力——
值得被稱為神跡的情景，發生在所有人面前。
泉奈的身體展現出時光倒流的奇跡，灑在外面的血如倒帶一般規規矩矩的回到體內，不僅是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就連衣服的破損都在修複。斑想要将弟弟牢牢抓住，手臂卻穿過了泉奈的身體，就像觸碰了鏡花水月一樣，蕩起一層層的漣漪。
千手扉間的感官更為明顯，他警覺地發現周圍的景致在變化，這種經歷他曾有過，在那段不想回顧的夢裏。好在大哥在他的身邊，這次他絕不會迷失在夢境中。
扉間可不相信自己的宿敵宇智波泉奈就是他夢中見到的“小鑒”，直覺讓他判斷這又是邪惡的宇智波一族在搞鬼。
柱間則是一臉輕松的樣子，看到泉奈傷好了他甚至有心思跟天啓開玩笑：“斑，你弟弟的能力好适合療傷啊，我們一起結盟，建立個村子讓泉奈當醫院院長吧！”
宇智波斑沉着臉，頭一次沒有理會摯友的問話，只是看着占用泉奈身體的你。
他心裏本應該開心，卻不知為何感到有些不安。
【才不讓哥哥跟千手的結盟！他們都在騙斑哥！】
泉奈充滿活力的聲音在你心中重新響起，你這才敢松了一口氣，擡手輕輕撫在胸口上。
【幹嘛？不要用我的身體做這麽惡心的動作！快放下！】
如此雙魂一體的狀況你還從未經歷過，不過泉奈的身體操控起來比白絕的舒暢多了，至少泉奈嘴上嚷嚷，身體不會真的阻止你行動。
你緩緩站起身，剛才沒有斑的攙扶，你只能跪坐在地上。一擡頭，還未等你開口說話，就對上了三雙直勾勾的眼睛。
“……你們這是，怎麽了？”
有一個算一個，面前這三位都是你的熟人了，柱間是斑的摯友，所以也算你的熟人。
斑示意你看看周圍，你眨着眼睛四處瞅瞅，大家都在一個奶油色的房間內，腳踩的是五顏六色的軟泡沫墊，周邊零零散散擺着些你常玩的小玩具——這不就是你跟泉奈的玩具房嘛。
嗯，自己果然還是在做夢，還一下子夢見了四個。
“…我好厲害！”你捂住嘴角，有些想大笑又不好意思。在斑面前你可以肆無忌憚，但是你還想在其他人面前留點形象。泉奈已經無力吐槽你嬌羞的動作，斑和扉間也是非常非常不習慣的避開了視線。
——沒眼看。
“咳，可以告訴我們這是什麽地方嗎？”唯一在各方面都十分強大的柱間有禮貌地開口問道。你神色一正，不論斑和柱間是什麽關系，柱間都是後世木葉的初代目火影，也是奠定了火影體系的人。
你最想見的人除了斑，就是這位初代目火影了，現在對你來說是個意外性拉滿下的超級合适的場景，你在短暫的遲疑後立刻明白所謂機不可失。
“大家請坐，很榮幸邀請大家來到我的夢境世界，我是…小鑒。”慫了一下，你沒有念出自己的姓氏。
說是請坐，其實也沒有什麽像樣的椅子或者凳子，只有扔在地上的幾個方形坐墊。好在這幾個人都沒那麽多矯情的講究，斑是先坐下的，随後柱間拉着弟弟也坐了下來。
“謝謝大家配合，我今天組織的這個座談會是想聊聊關于火之國未來忍村的發展。”
頂着泉奈的殼子，你拿出上小學時候在國旗下演講的架勢，一點都不怯場地把所見所聞還有自己世界中一些已有成效的例子擺在幾人面前，怕說的不清楚，你還捏了一個白板在身側，一邊講解一邊在白板上寫寫畫畫。
斑是最沉默的那個，畢竟很多內容你都跟他講述過一遍了，柱間倒是像個乖學生一樣時常舉手提問，扉間則是先警惕了一會才漸漸被你所講的未來構景吸引，開始考慮起這份計劃實施的可能性。
千手一方以柱間為首，而柱間早就有結盟的打算了；宇智波一方倒是兩種聲音分庭抗禮，只不過原本是激進派的斑已經暗中改變了态度，願意為了你口中的木葉忍村放下一些執念。
畢竟未來的木葉已經建立起來，證明他宇智波斑到最後還是妥協了。與其再讓唯一的弟弟冒生命危險去戰鬥，不如他來背這個求和的罵名，換得其餘的族人能有時間休養生息。
他宇智波斑不是在乎虛名的人。
一場談話主客盡歡，聊到正酣的地方你甚至給這三位客人上了一提冰闊樂。
在場只有泉奈嗷嗷叫着不樂意，你塞上了耳朵，假裝聽不見。
\'你哥都同意了，少給我添亂！病患就要有病患的樣子！\'
“鑒小姐？”見你走神，柱間适時地提醒你。你大大方方地放下白板筆，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塵：
“就講這些吧，以後再想到其他的，我再補充。泉奈說他餓了，所以我們要回宇智波去了，下次再聊。”
——回去再收拾你，我就不信你這次作這麽大的死，你哥能饒了你？
*
幻境解除之後，你不出意外的站在原本戰場上的位置，兩位千手跟你和斑告別之後就匆匆招呼族人撤退，宇智波這邊也是同樣。
你倒是想跟着去幫忙，可身體卻無法動彈。
“喂，你還要占着我的身體多久啊？”
泉奈的話語這次不是在你心中浮現，而是用“你的嘴”說了出來。你心下一驚，腦海中傳來每次睡醒時都有的輕微眩暈感。
不是吧，這就要醒了？
你暈暈乎乎的，只覺得回到了溫暖的被窩裏，有柔軟的玩具熊環抱着，又能聞到室友煮飯的淡淡香氣…
啊，終于能睡個好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