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法醫

林副官轉過頭來搖頭，“那怎麽行？你是個女人，最重要的是保暖，我妹妹就是月子裏受了凍，落得一身毛病。”

他這是兄妹移情？

安雅瑜無語地看着他，“林副官，我正常得很，沒生孩子，也不是在月子裏。”

林副官撓頭，腼腆地笑，“女人總要保暖，是沒錯的。”

安雅瑜不得不提醒他，“林副官，你剛才還說督軍不喜歡拖拉的，咱們還是敢快去瞧瞧那具屍體吧。”

林副官臉上的笑一下子收了，眼神飄忽，“真要去？看法醫驗屍報告不就行了？”

安雅瑜算是明白了，他不想去，心底奇怪，說：“你有事就不用去了，我自己去也行，驗屍房在哪兒？”

林副官籲了一口氣，臉上表情輕松，殷勤起來，“我讓人開車送你過去，不遠，是個老義莊臨時改建的。”

他叫了個司機來，讓他送她去，臨出門時，又支支吾吾，“小白，到義莊你如果見到了什麽人，回來可千萬別跟督軍說。”

安雅瑜驚奇地望着他，“什麽人？”

林副官欲言又止，“到了那裏你就明白了。”

說完，扭身就往回走了，仿佛後邊有人追着。

安雅瑜沉吟着上了小車，司機顯然受過嚴誡，惜字如金，一問三不知，安雅瑜只得罷了，總算來到了驗屍房，安雅瑜讓司機在外等候，自己往裏邊走。

門口有兩個兵士守着，看見是她來，怔了怔，“你是誰？驗屍重地，不可亂闖。”

那司機忙走了過來，“這位是督軍新任的白副官，來查看屍首的。”

兩名士兵忙笑了，“白副官，您請，裏邊味道不好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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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士兵遞過來口罩手套，将她往裏邊領。

安雅瑜看了看放在玻璃櫃裏的剩餘口罩，問他，“這一大清早的，就有人過來？”

士兵互望了一眼，陪笑，“白副官，林副官沒和您說？您自己進去就明白了，您一直走，走廊盡頭就是停屍之處。”

安雅瑜看他們半點也不想陪自己進去，只得自己往前走，來到了最後那間房，就聽見裏邊有動靜。

她心底一沉，推開門就走了進去，一位穿白大褂，戴着護衛帽口罩的人正趴在案臺上，聽見響聲，擡起頭來看了她一眼，又趴了下去，不耐煩地說：“叫你們別打擾我，為什麽不聽？”

安雅瑜急走了幾步，一把把他推開，看了一眼屍首，籲了一口氣，回頭望那人，厲聲說：“你是誰？是法醫嗎？既是法醫，怎麽基本驗屍常理都不懂？你如此驗屍，能檢驗出什麽？”

安雅瑜連珠炮地一串說下來，那人被她推到牆角站着，呆怔怔的，好像還沒從“竟然有人敢推他”這種情況之中清醒。

隔了好半天才說：“我做什麽了？”

安雅瑜這才反應過來，這驗屍的是個女人？

安雅瑜哪裏管她是男是女，指着她就教訓，“你下刀切開屍身腹腔，是為着什麽？既是切開腹腔，卻為何不檢查胃部，反而把肝膽劃破，讓膽汁流出？卻不收集起來，任由其流走？難道你不知道，膽汁負責消化乳化脂質、蛋白質和糖類，有些檢驗不出的毒素也可能滞留于膽汁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