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我到底在發什麽瘋?

我到底在發什麽瘋?

陽臺的窗簾被吹了起來,風有些涼。

明铖在黑暗中靜坐了很久,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腦子一片空白,他不知道自己該想什麽。

半晌,他一只手抵在額頭上,深深呼了口氣:“是你想跟我說什麽嗎?還是說這只是我自己的妄想?”

他夢見明旭跟池落晴的婚禮,那個不存在的婚禮。

他可以理解為自己心裏的愧疚和最近跟池落晴接觸得多,所以才會做這樣一個夢,可是他怎麽會夢到自己跟淩修宇成了那樣的關系?

淩修宇是明旭的朋友,以前從來沒跟自己見過面,滿打滿算兩個人才認識了兩個月不到……

還是想不通,他到底為什麽會夢到淩修宇,而且在夢裏還讓他碰了自己?

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屏幕亮了一下,學院教師大群上,管理員正在發備課信息。

明铖看了一眼,發現現在已經是淩晨一點。

噩夢驚醒之後,他一點睡意都沒有,心跳速率也一點都沒有降下來,夢裏的聲音還在腦海裏回蕩。

“感覺如何?”

“這算不算一種驚喜?”

“你好像興致不高。”

夢裏的聲音一直在腦海裏回蕩,明铖陷入了一種焦灼的狀态裏。

他快步從床上下來,在冰箱裏找出一瓶冰水,一飲而盡,試圖讓自己的腦子降降溫,然而冷水并不能使他冷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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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種壓抑的感覺讓他快不要喘不過氣,他得想辦法将那種怪異的感覺壓下去……

半個小時後,明铖靠着客廳的茶幾坐着,手裏拿着一把小刀,刀刃沾紅,身邊還有幾張帶血的紙巾。

明铖盯着自己手上多出來的傷痕,低聲呢喃:“我到底在發什麽瘋?”

……

蘇鵬沒有什麽特殊疾病史,法醫複檢後跟初檢結果一樣,這一次秦柏宬沒再出現在他們的辦公室裏。

“我有一個想法,你們要不要聽一聽?”邢添辰看着愁眉不展的隊員們,開口吸引他們的注意力。

顧北辰趕緊道:“你快說。”

這個案子才開始沒多久,已經死了三個人了,不知道接下去還會發生什麽,警方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麽往下查。

蘇鵬的死更是讓他們陷入一種萬難的境地,案子都還沒破,結果人就死在他們的審訊室裏,還弄不清緣由,這怎麽也說不過去。

邢添辰道:“我曾經接觸過一個案例,一個連環殺人案,死者都是三四十多歲的中年人,身份各異,死因離奇。”

淩修宇有些好奇:“是近幾年的案子嗎?感覺好像沒有聽說過。”

“是我之前在國外時碰到的案子。”邢添辰微笑着解釋。

“案子後來破了嗎?”淩修宇追問。

邢添辰點點頭:“殺人動機這些我就不說了,現在沒這個時間,我給你們講一下那個案子兇手的殺人手法。”

那個案子只是個引子,沒有什麽細說的必要,況且他們現在也沒那麽多心思去了解。

邢添辰道:“兇手是一名高校心理學教授,在心理學方面很有造詣,在校外有屬于自己的工作室,他先是給受害人們做心理輔導,然後一步一步給他們催眠下暗示。”

那些受害人們對他很信任,那位心理醫生也一直僞裝着自己,直到某一天,那些受害人睡着了,然後就再也沒有醒過來。

“睡着了?”淩修宇詫異,表示自己不是很能聽懂。

邢添辰呼了口氣:“意思也就是說,那些受害人在睡夢裏覺得自己死了,然後就真的死了,身體各項機能都停止工作,死得無聲無息。”

這起案子當時在國外鬧得挺大,不過幸好到最後還是找到了真兇。

顧北辰沉默了一會:“你認為蘇鵬也是在夢裏覺得自己死了,然後就死了的?”

邢添辰點了點頭:“人其實真的很難把自己給憋死,人的呼吸由大腦的意識支配,有足夠毅力的人最多把自己給憋暈,然後大腦還是會讓身體繼續呼吸,除非大腦自己停止工作。”

大腦有的時候是會騙人的,有時間也會被騙!

蘇鵬很有可能是在被催眠後,大腦認為他在窒息,于是他呼吸不過來,把自己活活給憋死了。

辦公室陷入了沉默。

許久之後,淩修宇問:“這操作難嗎?”

邢添辰道:“看情況,有一些很厲害的心理學者可以做得到,但這些實在是少數,還有就是依靠藥物輔助。”

顧北辰突然開口:“類似之前蘇衡他們使用的那樣的藥物?”

邢添辰表情凝重地點點頭。

“蘇衡是誰?”淩修宇疑惑。

顧北月離他最近,壓低聲音給他解釋:“蘇衡是我們之前遇到的一起案子的兇手,他是個研究心理學的,能力很強,但是盡用些自己學過的知識來害人,後來他落網了。”

淩修宇了然般點頭。

“不過蘇鵬和吳淑沁都還是學生,社會關系也比較簡單,正常來說很難接觸到什麽黑心心理醫生才對。”顧北辰頓了頓,又道“還有吳淑沁死後被擺放成那個樣子,兇手對她應該不是一般的恨,對蘇鵬反而相對友善一些。”

他們已經将蘇鵬的手機檢查過一遍,沒在裏面發現什麽奇怪的聯系人,而吳淑沁的手機他們還沒有找到,很可能是被兇手拿走了。

一直跟心理醫生聯系的那個人估計是吳淑沁,将手機拿走也是為了掩蓋自己的身份。

淩修宇道:“蘇鵬的聊天記錄有跟誰提過什麽醫生的事嗎?”

顧北月搖頭:“蘇鵬大多只跟自己的同學聯系,說的基本也都是些上課下課吃飯出去玩的話,他其實跟吳淑沁也沒什麽聊天記錄,估計是因為他們天天都在一起。”

反正靠網絡這一塊很難找出什麽蛛絲馬跡。

而且衆人更加偏向于認為,那個所謂的醫生是蘇鵬和吳淑沁身邊認識的人介紹給他們認識的。

否則的話,吳淑沁和蘇鵬怎麽可能會輕易相信一個來歷不明的奇怪醫生。

顧北辰呼了口氣:“所以我們現在還是得從他們身邊的人入手,看能不能從他們的同學朋友那裏找到什麽關于那個醫生的線索。”

邢添辰:“吳淑沁的父母說不定會知道什麽,他們怎麽說?”

顧北月在嘆氣:“吳淑沁的父母一直守在警局,他們的狀态也很差,問很多事都答不上來。”

他們愛自己的女兒,但是也确實對自己的女兒不夠了解,既不知道她談戀愛的事,也不知道她在學校裏的成績怎麽樣。

說到底還是不夠關心,覺得吃喝都不缺就行,對精神層面的關注不夠。

邢添辰道:“還是再問仔細些吧,有的時候或許孩子不經意跟他們說過什麽,但是他們并沒有意識到。”

顧北月點點頭:“知道了,我後續會繼續跟他們溝通的。”

一天的工作下來,所有人都有些疲憊。

黃司箐到警局來接自家哥哥。

看到她的車出現在警局門口,淩修宇很意外。

黃司箐一看就知道他什麽都不記得了,無奈地提醒他:“你之前不是說要陪我一塊去看畫廊選址的嗎?這麽快就忘了?”

淩修宇一直很忙,有的時候還會加班加到很晚,根本找不出假期來陪黃司箐去看畫廊,于是黃小姐就自己調時間,找了個能讓他陪自己出門的點。

淩修宇坐進車裏:“都這個點了,還能去看?”

“現在還早着呢!況且欷城的夜生活可豐富了,到了晚上才是人們最活躍的時候。”黃司箐有些興奮,也有些不解“你不是比我早回來好些日子嗎?怎麽對這邊這麽不了解?”

淩修宇聳了聳肩無奈道:“我工作忙 沒時間去了解。”

“……”

黃司箐找的位置是一棟商業樓的一樓,在市中心繁華地段,這一片不用看都知道很熱鬧。

據中介說,這個地方原來就是畫廊,只是這家畫廊的老板後來出國了,所以這個畫廊就被空置了下來。

淩修宇沒辦法理解這些畫家的想法,對畫廊內部的裝潢也沒什麽太大的感覺,主要是得看黃司箐是什麽想法。

黃藝術家司箐小姐倒是對這裏的裝修挺滿意,一邊聽中介介紹一邊點頭,順便問:“挺好的,我只有一個問題,我可以把這些全部拆了重修的吧?”

“……”

滿意只是假象,每個藝術家都有自己的審美,上一個畫家留下來的東西,後來人并不喜歡。

中介沉默了一會,然後依舊維持着微笑:“這邊是不建議太大範圍的裝修,畢竟是商場內,很容易影響到其他商家的生意。”

黃司箐:“可我就是想要全部重裝。”

中介:“……”

中介下意識看向淩修宇,想看看他是什麽想法,結果這人目光壓根就沒放到他們身上,還在到處看。

中介只好在心裏嘆氣:“裝修是可以的,只是不能太過……”

“只要我們的流程合法合規,有關部門審批通過,不管怎麽裝修都可以。”淩修宇目光放在那個中介身上“如果我們将這個鋪位盤下來了,只要合法合規,我們想怎麽裝就怎麽裝,如果你擔心會影響到商場的營業,大可放心,我們會注意不會給你們帶來困擾。”

他算是明白黃司箐非要拉他過來的理由了。

中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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