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示愛

示愛

28

周熾野離開教室後, 就驅車去了練習室。

剛鎖好門,徐哲和孔诠兩人勾肩搭背地從室內走出來,不經意朝門口瞥了一眼, 見到周熾野, 還有些不敢相信。

徐哲擡手看看了腕上的表,是表壞了嗎?

他放下搭在孔诠肩上的手臂,身形擺正, 走下階梯, 好奇問。

“哥,你今天怎麽這麽早就來了?”

周熾野掃視了一圈周圍, 默言片刻, 最後嗯了一聲。

嗯?

這聲是什麽意思?

徐哲和孔诠對視了一眼,走到他面前。

有意無意地打探着:“這是…早上沒買到甜點嗎?”

周熾野捏了捏眉心,似有些頭痛。

見他沒說話, 徐哲又換了種問法:“還是…我們許老師不喜歡嗎?”

孔诠在旁邊為他這話捏了把汗, 扯了扯他衣角,示意他別說了。

周熾野将手從鼻梁上挪開, 面如常色, 眼底卻浮過一抹不悅, “我們許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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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哲啊了一聲,不明所以, 也跟着重複了句“我們?”

孔诠反應迅速,撞了撞他的肩,提醒着他。

徐哲這才反應過來,趕忙改口:“是你的, 你的許老師。”

周熾野冷哼了一聲,從他們身邊擦肩而過。

徐哲心有餘悸地舒了口氣, 看着周熾野的背影,小聲嘀咕着:“這也還沒把人追到手呢,占有欲就這麽重。”

孔诠拍了他一下,“少說兩句吧,野哥的耳朵可是很靈敏的。”

徐哲立馬閉麥。

……

公益演出定在下周日下午,也就是明天。

周熾野需要今天熬夜排練,把演出的流程走一遍。

林佑來的時候,看見周熾野正對着鏡子比劃着他看不懂的動作。

他倚靠在玻璃窗外,欣賞了半天,直到徐哲和孔诠過來。

兩人剛想開口問他,怎麽不進去。

林佑揚了揚下巴,示意他們朝裏面看去。

三雙眼睛就這麽盯着裏面的周熾野,場面确實有點吓人。

盯了半天,徐哲實在受不了了,輕聲開口:“我覺得,我們這樣像三個偷窺狂。”

林佑啧了一聲,恨鐵不成鋼,“哪有偷窺狂像我們這麽正大光明的,再說了,這是公共練習室,誰都能來。”

徐哲和孔诠贊同地點了點頭,确實有道理。

“所以…我們站在門外這是在幹嘛?”

林佑視線緊跟着周熾野,側了側身,壓低聲音道:“你們不覺得他最近有點不對勁嗎?”

徐哲和孔诠咳嗽了兩聲,互相交換了個眼神,似在報備,“佑哥,其實不是這兩天了,他這種狀況已經有一段時間了。”

林佑這才警覺起來,直起了身,“我才不在幾天,他精神狀态簡直堪憂啊。”

語畢又若有所思:“不過,我看他這樣可比之前一個人整天悶在練習室好多了。”

“你們說呢?”

徐哲回想着昏暗的光線中,某個身影從幽暗的地下室,一直到現在燈火通明的練習室。

這麽多年,他每天都如此。

那些日日夜夜努力的汗水,才鑄造了如今的他。

徐哲難得正經地發自內心感嘆了句:“太不容易了。”

林佑聽他這語氣,察覺到他身後的壓抑,轉過身,握了握拳頭,輕碰在徐哲的手臂上,開導道:“行了,你們的努力我都看在眼裏。”

徐哲虛扶了手臂,裝作被碰痛了。

見他恢複了原本的渾樣,林佑笑着配合了下:“德行。”

周熾野早在林佑來的時候,就透過全身鏡看見了他,但見他不進來,也就沒管。

不過,現在他練得差不多了,拿起放在旁邊的礦泉水,猛灌了一口,徑直朝門走去。

“你們不進來,是把我當成動物園的動物,來看表演呢?”

林佑他們三個人,面面相觑了一會,臉上陪着笑意,否認着:“哪敢啊。”

周熾野沒吭聲,也不知信了還是沒信。

徐哲還是沒忍住,真誠發問:“哥,你剛剛幹嘛呢。”

“我看你兩只手沒停過。”

說完還試着模仿剛剛的動作。

周熾野摩擦了一下話筒,拍了拍,喂了兩聲,聽話筒設備正常,這才想起回話。

“秘密。”

徐哲倒是沒想到他會這番說辭,挑了下眉,不理解但尊重。

-

很快就到了周一,好在天氣晴朗。

應邀參加的贊助商都能如期赴約,這是最好的一個消息。

周熾野在後臺做着準備工作,暫時無暇顧及場外的情況,對于第一次表演不擅長的歌曲類型,他有些沒有底。

“周主唱,外面有個叫許炙的老師找你,說她有話要和你說。”

工作人員從外面大聲喊着。

許炙有些社恐的尴尬症犯了,往旁邊走了走。

見周熾野出來後,工作人員才離開,特意留給他們交談時間。

許炙走向他,看着已經做好裝扮的周熾野,一瞬間竟有些恍惚,仿佛又回到了初次見面。

時間緊迫,她沒法耽誤他太多時間,沒敢看着他沖擊感強烈的眼睛,假意看向別處,輕聲交代着。

“那幾個手勢,我看t你已經掌握得很好了,不要給自己太大壓力。”

停頓了一下,又溫吞開口:“再怎麽說,這次,還有我呢。”

周熾野從一出來就緊盯着許炙,不想錯過她任何一個小表情。

此刻剛說完這話的她,耳畔邊纏上絲絲紅意。

對于她來說,能說出這句話,确實不太容易。

不過,這招,自己倒是很受用。

誰讓她是許炙。

對周熾野來說,只要是她。

怎樣都是最好的。

周熾野原本布滿陰霾的心,瞬間雨霁天晴,眉眼間染上一抹淡然,笑着答應道:“好啊。”

随後,被工作人員叫走做上臺準備。

許炙也離開後臺,找到學校的座位,氣定神閑地落了座。

周熾野上臺後,表演的第一首歌,是一首手語兒歌,伴奏裏特意有許炙加上的童聲。

此刻配着現場的孩子們,火熱效果出奇地好。

坐在她旁邊的靜靜,聽到歌後,滿臉驚喜地拉了拉許炙的衣服,像要确認:“許老師,這首歌是不是那天你讓我們唱的呀。”

許炙半眯着笑眼,摸了摸她的頭,肯定道:“是哦。”

“哇,我上電視咯~”

許炙見她這麽開心,自己也被氛圍感染,語調上揚地跟着歌曲演唱。

“下面,我将全程用手語演奏一首歌,名字叫《喜歡你》”。

許炙怔在了原地,這首歌她好像沒教過他。

她望着臺上的人,咬了下嘴唇,不禁有些擔心。

靜靜敏感地差距到許炙有些緊繃,她順着她的視線朝臺上看去,忙出聲安慰:“許老師,不要擔心小周哥哥,他可棒啦,肯定能完美表演完。”

許炙知道她這是故意安慰她,內心不免有些動容,嘴角浮起笑容,朝她點點頭。

周熾野的目光不知什麽時候看向了她這邊,鎖定了許炙後,好像在等待機會。

終于,在‘我喜歡你’那句歌詞那,特意停在了她身上,做着她昨天教給他的動作。

許炙瞬間害羞地埋下頭,贊助商也都紛紛好奇地順着周熾野的視線,看過來。

有一種社死,就是最不想讓人關注的地方,偏偏惹得人關注。

許炙現在就是這個很尴尬的處境。

周熾野估計是看到她對各種好奇目光打探的不适應,這才說了點別的,把大衆目光拉回了他那。

許炙瞬間松了口氣。

這才好好仔細欣賞着周熾野。

少年一身藍白漸變西服,右邊袖子上,刺繡了一些蘭花元素,後背是镂空設計,脖子上戴着藍色chock,肩上披着透明帶碎閃的披風,耳垂上夾着無名花耳飾。

準備的五首手語歌,相繼表演完後,他故意喊停了音響師,摘下話筒,徐徐走向舞臺邊,有意無意地看着許炙。

“這次演出的靈感,不單單是我一個人的努力結果,更要感謝一個人,是她讓我找到努力的方向,一直以來從出道到現在,我都在一直尋找着一個能讓我離開舒适圈的方法。”

他踱步走向許炙的方位,選擇性停下腳步,站定。

“所以,謝謝。”

謝謝你,來到我的身邊。

這時他才将背在身後的右手,拿了出來,看見他手上,不知道從哪裏變出了一捧蘇格蘭複古綠玫瑰,旁邊還夾雜着薄荷葉作為陪襯。

許炙抿唇,面部假裝平靜,她一直都很喜歡花,當然知道這束花的花語。

綠玫瑰:我喜歡你,是可以喜歡很久很久的。

同樣,它也有定情信物的意思,代表愛情和真摯純潔的愛,絲毫不摻合任何雜質。

“下面,我想唱一首,想唱很久的翻唱歌曲《天天》”

“看着情人肩靠肩,

慢慢轉開我視線 yeh yeh~~

有個女孩讓我好想念

我的心已經飛到這個城市的另一邊

想看着你我愛的臉

把心裏的感情都對你說”

……

臺下的投資商互相交耳,低頭竊竊私語。

周熾野卻絲毫不受他們的影響,只是盯着許炙。

許炙感受到他緊追的視線,這次,不再低頭,坦然接受着他的公開示愛。

不想再□□情裏的膽小鬼。

世界像被按下了暫停鍵,只剩下她和周熾野,兩人穿過無數的人身影,在人群中,還是一眼就能鎖定彼此。

你就是我的缪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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