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章

第 14 章

“靠,神神秘秘的,幹什麽呢。”程岸揉揉雙臂,見沒人應,他朝宋緒的位置探頭,“你又在幹什…”

“啪”的一聲。

宋緒猛地按下電腦,提防地看他,“你侵犯隐私了。”

程岸:?又是隐私?

“你有什麽隐…”突然,他意味深長地笑笑,拍了拍宋緒的肩,“懂,我都懂,一會發給我。”

宋緒唾棄:“你別想什麽亂七八糟的。”

程岸:“別裝。”

“都說了沒看!”宋緒扶了扶眼鏡,确定人走了後,才小心地打開電腦,打字:[剛剛我室友在旁邊,所以沒來得及回]

那頭很快回:[沒事qwq,我也沒等多久]

宋緒抿唇笑了笑,繼續話題:[你上次推薦我的小零食很好吃]

魔卡少女安:[對吧!酸酸甜甜的,芒果味很正~]

想起幾乎全進易忱肚子的芒果幹,宋緒幽怨地發:[好吃到我室友全給吃光了,他平時可挑了]

發完,宋緒便撐着手,一心一意地等對面回消息。

一直等了五分鐘,對面也沒聲響。

他略有些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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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魔卡少女安,是兩月前在一個二次元社區認識的,兩人一拍即合,很快加了□□。

聊過天後才發現,他們簡直有數不清的相同點。都學計算機,都愛看動漫,都愛吃零食。

安安是個很活潑可愛的女孩,他們每天都會聊天。

宋緒盯着屏幕,就在他忍不住要發消息時,安安回複:[剛剛在和我室友說話,耽誤了會,不好意思]

宋緒忙道:[你室友的事更重要]

[沒什麽事,我讓她給我帶午飯呢,她正好要出門]

宋緒揉着鼻子笑了下:[提醒我了,我室友也正好出門,讓他也給我帶一份]

-

鐘吟兩手提着四個垃圾袋,滿臉生無可戀地頂着冰涼的氣溫,走出寝室。

三個室友躺的躺,坐的坐,毫無愧疚之心地沖她揮揮手:“別忘了我們的飯。”

“是,祖宗們。”鐘吟笨重地用腿帶上門。

直到将垃圾全扔掉,鐘吟才空出手拿手機,沒好氣地打字:[你到了沒呀]

往上翻幾條,是半小時前易忱甩來的幾條消息:[白阿姨寄給你的快遞還要不要]

[取件碼]

[取件碼]

鐘吟發誓,她是真的想晾他一晾,讓他也嘗嘗被人忽視的滋味。

誰知這位從來不按常理出牌,發來消息:

[不要是吧]

[那我退回原地]

鐘吟已經沒脾氣了:[我的快遞怎麽在你那?]

001:[我媽讓我拿給你]

鐘吟:[辛苦你了。]

001:[不辛苦,命苦]

“……”

他語氣陰陽怪氣的,像是在回敬早上的仇,鐘吟氣結:[你能不能好好說話…]

001:[你住哪棟]

[19棟,怎麽了?]

001:[半小時後下樓]

鐘吟受寵若驚:[你真要給我拿快遞嗎?]

001:[不然我來請安?]

鐘吟:“……”

[到了]

手機嗡動一聲,與此同時,鐘吟回神,看到了站在樓前,梧桐樹下的男生。

天太冷,宿舍樓前冷冷清清。

他背着雙肩包,一手拿手機,另手懶散地插兜,耳朵裏還塞着藍牙。低頭時,黑碎的劉海模糊了張揚的眉眼。

樹影婆娑搖曳,紅色的樹葉落在肩頭,為他整個人添上鮮妍的色彩。

但下一秒,易忱也發現了她,用一種“你在看猴嗎還不快過來”的眼神看她。

帥是帥,欠也是真欠。

鐘吟嘆口氣,擡步過去。

離近了,她看到易忱泛紅的鼻尖。他長的白,這點顏色很明顯。

他摘下耳機,漫不經心地用腳碰了碰箱子:“白阿姨寄給你的冬衣,自己能拿上去嗎?”

鐘吟被他的鼻音吸引注意,擡起眼:“你感冒了?”

易忱從鼻尖哼出個音節。

他臉色看起來比往常更白,嘴唇也幹幹的。

感冒了還得頂着寒風,被逼着給她拿快遞……

鐘吟頓時原諒了他,真誠道:“謝謝你啊。”

易忱扯了扯唇,拖長聲音,“都是奴才應該做的。”

鐘吟當做沒聽到,“我請你吃飯,就當謝禮了,行不?”

易忱瞥她,扯扯唇:“想得美。”

“……?”

鐘吟沒聽明白。

他是覺得一頓飯抵他這麽大人情想得美,還是她想和他吃飯想的美?

但不管哪種,都挺離譜的。

鐘吟心中感慨中華文化博大精深,嘴上逐漸敷衍:“好吧,那你有什麽需要我做的?”

易忱置若罔聞,用下巴指着箱子,“能拿嗎?”

上下兩個箱子。

大的應該是冬衣,小的是…?

“是我媽做給你的蛋糕。”

“替我謝謝顧阿姨。”鐘吟彎腰去搬t箱子,邊拿邊道:“下次你有什麽忙需要我…嘶。”

這個箱子重得超乎尋常,鐘吟一個沒拿穩,趔趄一步,差點往後栽倒。

還好只是差點。

她被人從後托住,跌入一個帶着寒氣的懷抱。

他身上的氣味很幹淨,淡淡的洗衣液清香萦鼻。

手扣住她腰,一觸即分。

男生的骨頭硬,鐘吟後背都撞疼了。

還沒回神,易忱已經像被燙到一般收回手,臉色紅白相間。

鐘吟心有餘悸地拍拍心髒,“謝謝啊。”

易忱理都沒理她,一聲不吭地搬起箱子。

他看着清瘦,但重如磐石的箱子在他手裏仿佛個小玩意兒,絲毫不影響他疾步如飛。

鐘吟小跑着跟上去,不好意思地說:“進女寝很麻煩,還是我自己搬吧。”

易忱忽而頓住腳步,耷拉下眼皮,目光定定看向她,看得鐘吟以為自己說錯了話時,他才幽幽開口:

“然後又往我身上摔?”

“……”

雖然剛剛的确是他接住的她,但這話,鐘吟怎麽聽怎麽不對勁。

就像嘲她是故意往他身上摔的似的?

“你想多了,”鐘吟一本正經地解釋:“剛剛是意外。”

易忱可有可無地嗯了一聲。

鐘吟還要再強調時,易忱已經來到了寝室樓的門口,坐在門裏的宿管阿姨喊住他:“等等,男生不許入內,幹什麽的?”

易忱:“給她搬東西,五分鐘。”

阿姨點點桌子上的簽字表:“登記一下名字,聯系方式,身份,停留時間,再把身份證押這兒。”

鐘吟已經做好易忱不耐煩掉頭就走的準備了,但出乎意料,他只是頓了一下,便放下箱子,來到臺前,“身份證沒帶,學生證成不?”

鐘吟扭頭看他。

如果說易忱幫她把快遞送過來,已經她受寵若驚,那麽他願意忍着麻煩幫她送上去,便讓她驚了又驚。

阿姨還是很謹慎:“我看看。”

易忱遞出學生證,阿姨戴上老花鏡,瞅了又瞅:“是咱們學校的啊,行了,上去吧,五分鐘啊!”

鐘吟嘴甜地道謝:“謝謝阿姨。”

宿管阿姨看着眼前登對的少男少女,突然感慨:“小姑娘,你這男朋友可真不錯啊,連快遞都給你送宿舍門口,舍不得你受一點苦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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